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65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道:“你去替了他回来。”

温道人这时也走了出来。不满道:“师兄,你这是何意,莫非只有你徒儿是门中弟子,我徒儿就不是了么”

楚牧然苦笑道:“师弟,我别无他意,宣朝身为门中大弟子,稍候议事。不可不在场。”

温道人哼了一声,语气生硬道:“是否要找他过来,自有府主做主,你操什么心”

楚牧然知晓他还在方才之事介怀。叹了口气,对江柔道:“下面吵吵嚷嚷的,不成体统,你去管教一下。”

江柔看了看自家师父。后者骂道:“看我做什么你师伯的话没听见么”

江柔平时听惯了温道人喝骂,却不惧怕。神容自若,对二人再施一礼,便转身走开。

她名字中虽带一个柔字,可是性子却是豪爽,连有些男儿也是不如,加之她很是有些手段,修为在此间又是最高,离去才不过一会儿,众弟子便就安稳下来,陆陆续续站至殿前,无有人再敢大声喧哗。

过不了多时,忽见天中罡风呼啸,云气卷动,有一道耀眼光华直奔峰上过来,赵革自殿中走出,仰首言道:“是府主回来了。”

楚牧然大声道:“众弟子还不迎接掌门。”

两百余名弟子慑于那遁光飞来时惊人气象,心中皆是敬畏,他话音才落,便已哗啦啦跪了一地。

光华倏尔落在殿前,众人只觉脚下微微一震,有些新入门的弟子大着胆子抬眼偷偷看去,见一名英伟俊逸的年轻道人立在了那处,玄袍大袖,两目如电,似有神光透出,身周围似有灵气波潮来回卷动,叫人望而生畏。

张衍一来一回,不过是半刻时间,他扫了一眼殿下众人,言道:“门下弟子可是到齐了么”

赵革上来一个道揖,道:“回禀府主,除却山门值守弟子林宣朝之外,门下两百六十七名弟子,皆是到了。”

张衍点了点头,袖子一抖,忽然潮声大作,众人只觉一个恍惚,这一瞬间,似有大浪自山上漫过,而后就见一人被扔在殿前空地上,却是神情萎靡,有气无力。

楚牧然一见之下,惊怔道:“高仲元”他抬头看向张衍,“府主,这是”

张衍沉声言道:“我闻得此子在山下现身,便亲去将他捉了回来。”

温道人冷冷看了高仲元几眼,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拱手道:“府主,高仲元私自盗树下山,为门规所不容,请掌门降下法旨斩杀,以儆效尤。”

高仲元不觉一个激灵,他左右一看,见楚牧然站在一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惶急道:“楚师兄,楚师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请救小弟一救。”

他是楚牧然亲自引渡上山,常当作子侄一般看待,听他哀求,难免于心不忍,也是站了出来,拱手道:“府主容禀,高仲元盗木固然有错,可他好歹也曾在门中修道多年,也不曾做出什么伤害同门之举,罪不至死啊。”

张衍目光看了过来,淡淡道:“楚师弟,你可知,高仲元破门而出之后,拜在了汪广元门下”

楚牧然一惊,看了看高仲元,似是有些不能相信,随后脸上泛起酸涩之意,摇了摇头,长叹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按溟沧派门规,若弟子破门而出,还罪不至死,至多抓了山门拘禁起来,可若私自转投至他人门下,此便是背师逆祖,无论如何,也是难逃一死。

温道人却是胸中怒火升腾,冲着楚牧然道:“楚师兄,这就是你替恩师他老人家找的好徒弟么”

楚牧然垂首不语。

高仲元听着心惊不已,瞧见楚道人似是救不了自己,他咬了咬牙,翻身一跪,砰砰叩首,任凭额上鲜血飞溅也是不停,大声道:“掌门,在下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汪广元这老贼此来其实另有目的,这其中内情我皆是知晓,还有老贼的底细,我也是清楚的,若是掌门饶我不死,我愿将功赎罪,和盘托出。”

赵革一直不曾出声,这时忽然开口道:“你出门之时,才是玄光修为,可此时已然是化丹之境,应是汪广元助你成丹,对你总算也有恩义,此话你也说得出口”

高仲元神色一僵,却是无言以对。

温道人对张衍一拱手,言道:“高仲元背师弃祖,请掌门允我斩杀此僚,以正门规。”

张衍道:“温师弟,若按门规,当如何处置”

温道人大声道:“当以石斧斫其首,神魂钉入风岤,受百日风磨之刑。”

张衍微微颌首,道:“如此,师弟可代我行刑。”

高仲元脸色大变,他倒退两步,看了看周围,似是自知难逃一死,疯狂大叫道:“我师汪广元,我师伯曲长治,乃是惠玄老祖一脉门人,你们今日杀我,来日就要与我陪葬。”

此语一出,楚道人脸色陡变。

温道人却是冷笑一声,道:“便是他们再如何了得,现下也护不了你。”

他袖子一甩,一道白烟飞起,烟中现出一把厚刃石斧,悬在高空,而后一掐法诀,此斧呜的一声,往下一落,往高仲元脑袋之上狠狠一斫,砰地一声,已是天灵碎裂,扑地而死。

楚道人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终是未说出来。

温道人再起手一抓,就将那一缕元灵扯了过来,自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往上一拍,随后对张衍行了一礼,纵身一跃,就往大殿飞去,一路到了后殿,此处有一口大井,覆着一块青灰色厚石板,上有百十根粗大铁链捆锁。

他默念法诀,那铁链哗啦一声,便自解了,再放一道烟煞过去,将那石板掀去一边,底下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空岤,人在远处,便觉有丝丝阴风自里透出,寒彻肌骨,肤上宛如刀割。

此本是山中恶煞阴气,对修道人来说不啻猛毒烈药,被沈柏霜当年以力镇压在此,以免门下弟子为其所伤,但亦可当作行刑之用。

温道人起法力护了身躯,上前走至井口边,拿出一根灵钉,往高仲元元灵上一戳,便往下一丢,再盖了石板,起诀封上铁链。

待事毕之后,又检视了一遍,见无有疏漏,便回至殿前,道:“府主,师弟已将那背师之徒投入风岤,百日之后,便就魂飞魄散,不存于世。”

张衍点首道:“有劳师弟了。”

温道人转过身来,对下面两百余名弟子大声言道:“背师叛门者,便是这等下场,诸弟子当谨记于心。”

底下一众弟子皆是心头震恐,高仲元被石斧击首不说,还要受百日折磨之苦,无有肉身,只遭恶风一吹,恍若万蚁噬身,那诸般苦楚难以言述,偏偏其有符法护住,还不得立刻就此消亡,此等景象,只是想想也不寒而栗。

楚牧然暗暗叹息,今日张衍当着山门诸弟子之面杀了高仲元,自此刻起,涵渊门与汪广元之间便再无半点转圜余地,想退也无从退起了。

可心下忧愁却是另一桩事,不说锺台派之事,只那惠玄老祖就不是个简单人物,若是惹得其一怒而来,涵渊派又该如何抵挡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北海妖部

汪广元被张衍打成重伤,将养了一夜,元气才复,到了第二日,其师兄曲长治应约而来。

雍复对此人闻名已久,尽管为一门之长,却也不敢拿大,亲自出门相迎。

只是出乎意料,曲长治面相儒雅,颌下留有一把齐整清须,有如一名教书先生,说话也是谦恭有礼,并不似传闻中那般是一凶暴好斗之人。若不是汪广元在一旁,他还以为是认错了人。

寒暄一番后,雍复道:“听闻曲道兄自南疆远道而来,我已备妥酒宴,为道兄接风洗尘。”

曲长治道:“不告而来,本已是冒昧,何敢叨再扰雍掌门,我看便就算了吧。”

雍复还以为他只是言语客套,竭力相邀,曲长治却连连是婉拒。

几次之后,雍复见其确实并无此言,这才作罢,道:“我神屋山中虽处东胜北地,于洲中修士来看乃是蛮荒之所,可地域广大,妙景胜地也有不少,曲道兄若是有意,改日我亲自作陪,好好游览一番。”

汪广元此时却是有些不耐烦,道:“雍道友,我师兄赶了十数万里路来此,必是疲累了,有什么不妨明日再言好了。”

雍复笑了一声,道:“却是我的不是了,我已是为道兄收拾好了一处清静别院,浅居陋室,寒酸了些,还望道友不要嫌弃。”

曲长治客气了几句,临别之前,他忽然回身问道:“听闻道兄曾与那张道人交过手,不知可否说下具体情形”

雍复一怔,微觉赧然,道:“惭愧,那日斗法并未真个动手。在下对其知之甚少。”

曲长治看出他不欲在此话题上说下去,笑了一笑,也不再追问,便由一名道童引着,往备好的那处别院而去。

到了地头,安顿下来,汪广元便急急把道童打发走,随后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兄,你可要为小弟做主。那张道人打伤了我不算,还把我那新收的徒儿捉了去,用石斧斫死了”

曲长治来至玉榻上盘膝坐下,道:“那张道人与你斗法时,到底用了哪些神通道术你莫要遗漏半点。都说明白了。”

汪广元忙昨日被张衍打得无有半点反抗之力,说起来极为丢人,本还想往自家脸上贴金,可在曲长治目光之下,却不知怎的,不敢有半点隐瞒,把那日经过老实说了一遍。

曲长治又问了一些其本来不曾留意之事。就连许多细枝末节也不放过,随后坐在那处闭目沉思起来。

他来此也不单单是为汪广元撑腰,如今锺台轩岳两派斗法,南面乃是是非之地。他虽是好斗,可也能审时度势,并不会盲目搀和进去,正好借此机会避开。如此还不至有损名声,而一座仙城。对他来说吸引力也是不小,值得他动一次手,若能完全掌握在自家手中,日后也算有了根基。

可从汪广元的话中听来,那名张道人却不是先前想得那么容易对付。

汪广元小心问道:“师兄,以你的道行,难道还畏惧那张道人不成”

曲长治睁目看他一眼,道:“临战之前,当要弄明敌手底细,此便如看人治病,需要对症下药,冒失不可取啊。”

汪广元精神稍微振作,道:“那师兄可曾看出些什么来”

曲长治毫不讳言道:“此人我尚还看不透,需从长计议。”

汪广元听曲长治之意,似是还无意立刻动手,不禁有些急了,道:“师兄,这”

他是借用了锺台派的名头来此,这本是极好的一杆大旗,可自己却被张衍打成重伤,连新近收的徒儿也被拿去斫了,如此奇耻大辱,若是不立刻还以颜色,就这般忍下,任谁也能看出问题来,到时哪还有人会把他当作一回事

曲长治摇头笑道:“师弟莫急,我已有了主意,定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只是而今时机未到,不便明言,你先回去吧,为兄今日还有功课要做。”

汪广元只得罢休,悻悻告辞离去。

张衍处置了高仲元之后,照常打坐吐纳,炼化钧阳精气,对外间之事不闻不问。

炼化白月英实所用许多稀少丹材却必须及早取得,只是涵渊门中须臾离不开他,是以他已命章伯彦持墨心山仙城符牌去往他处仙城采买。

楚牧然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却也未见有什么动静,命人出去打听之后才知,原来曲长治已是到了峨山派中宿下,只是不知何故,至今不曾有什么动静。

涵渊门中新附弟子多是神屋山中诸侯大族出身,曲长治到来的消息是是瞒不住他们的,这人名头极大,背后又似是站着锺台派,各门各宗也是心中惴惴。若是换了以往,说不定已把各家送入涵渊门中的子侄唤了回来,可因张衍果断处置了高仲元,当场震慑住了门下诸人,是以无一人敢有异动。

本以为曲长治上门兴师问罪。可一连过去数十天,神屋山中却是风平浪静。

这一日,汪广元等得实在焦躁,忍不住又跑来洞府之中,道:“师兄,还不动手,恐怕没人把你当回事了”

曲长治却很是笃定,笑道:“师弟,你还是太过急躁了。”

汪广元抱怨道:“我怎能不急师兄,你到底要做何事可否透露一些出来,也好让小弟心中有个底。”

曲长治沉吟一会儿,点首道:“与那张道人斗法不难,不过一封战书而已,但你可曾想过,万一为兄不是此人对手,那又该如何呢”

汪广元顿时怔住,随即反应过来,不信道:“怎么会以师兄的本事又怎可能输给那张道人”

曲长治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师弟,说你一个坐井观天是轻的,天下何其之大,能手高人又何其之多。不说那张道人来历根脚,便是其名讳你可曾打听明白了同为元婴修士,你不知其承袭哪一派家数,又不知其所用法宝道术,安能奢言稳胜”

汪广元低头试探道:“那师兄的意思是”

曲长治面无表情道:“一人胜不得他,那便二人,二人胜不得他,那便三人,联络上三五位道友。我不信还收拾下此人。”

汪广元呆了一呆,他不解道:“若是要决定仙城归属,总要唤齐神屋山中诸派掌门观礼,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合众而击”

曲长治骂他道:“我看你是和那班王公贵戚厮混久了。连脑袋也不灵光了,不会设法将他引了出来么”

这时有一名随侍童子走了进来,道:“老爷,北面的客人来了。”

曲长治眼中有光芒泛起,呼啦站起,道:“有请”

随即他转过头来,笑着对汪广元道:“师弟。鱼饵已是来了。”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高一矮,两名身着褐色道袍的年轻修士,俱是化丹修为。只是这两人身上有股淡淡妖气,显然乃是两名妖修。

汪广元眼角不禁一跳,他立刻想起现如今盘踞在北摩海界的那一支妖部来。

当前带头之人见了曲长治,上来一礼。道:“可是曲真人,在下罗逊。此是我族弟罗翼,奉三叔之命前来拜会。”

曲长治并不因二人只是化丹修为而有所看轻,请了二人坐下,问道:“不知罗道友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罗逊一拱手,开门见山道:“家叔想问一句真人,先前信上所言,还作数么”

曲长治容色一正,点头道:“那是自然,只要在下执掌了神屋仙城,贵部一应所需,皆能奉上。”

罗逊稍稍跨前半步,抬头看过来,目光犀利,道:“曲真人可敢立誓”

汪广元腾地跳了起来,大骂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逼我师兄立誓”

曲长治却是挥了挥手,示意汪广元退下,淡淡道:“要我立誓也是容易,可恕我直言,你二人的分量却不够。”

罗逊拱了拱手,言道:“我兄弟二人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此刻已带得三叔誓书在身,只要曲真人愿意立誓,立刻双手奉上。”

曲长治略感诧异,他只稍稍一思,便道:“拿了来。”

罗逊也不迟疑,自袖囊中取出了一张金匣,立刻有道童过来接过,送到案上。

曲真人打开金匣,拿出一张誓书来,看了两眼之后,他一耸眉,自指尖之上逼出一滴精血,在其上重重一按,随后拿起甩给了罗逊,道:“拿去。”

罗逊拿过之后,也不多看,便放心收入囊中,此物若是弄鬼,回去一看便能揭穿,因此他放心的很。

双方而今有了誓书,也算是半个盟友了,因此他态度立时大改,脸上露出几许笑容,不似方才那般冷硬。

蟒部虽是占了北摩海界,也攻下了一座仙城,可那处早已是空空荡荡,未曾剩下什么,且若无有五大派承认的仙城牌符,大宗修道之物却是采买不来。

毕竟族中不知多少弟子修道,每日所需所耗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人愿意主动联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临走之前,他又问了一句,道:“曲真人,东胜洲诸派如今对我部颇有敌意,你若与我部结盟,不知如何向五大派交代”

曲长治深沉一笑,道:“那便是我自家之事了,贵部就无需知晓了。”

凭着他数百年来的人脉,做下此事可以说是并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