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64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为“盘阐丹”。乃是炼化月白英实的丹材之一。

毒虫除却需得上古异种之外,以修行百年以上为佳,而这一对蝎蛛修为却在千年以上,虽是因冰盘封结。恐早已元气大损,但只要能炼化冰盘,救了回来,对养丹来说倒是无甚大碍。

张衍看准右手处一只冰盘。顶上罡云一震,运一道火行真光。将其牢牢裹住,引动法力,缓缓炼化。

这冰盘虽是奇物,可也抵挡不住他玄功妙法,不过一刻,便如蜡油一般,慢慢融去,只是他需护得内里蝎蛛稳妥,是以不得不全神贯注,不愿出得丝毫差错。

过有三个时辰之后,整只冰盘便全被化了去,只余一只蝎蛛留在原处,趴在那里毫无动静。

张衍并不急躁,凝神看着,此物既被雍复当日用来斗法,当也不至于是死物。

过有一刻,那只蝎蛛微微动了动,再过一会儿,内室中响起悉悉索索之声,就见其身下六对肢节缓缓张开,将身躯支撑而起。张衍眼中微微一闪,手指一弹,数十粒贝珠飞出,落在地下。

蝎蛛立时被那灵气浓郁的贝珠所引,张口便吞吃下去,只是才吃得没几粒,忽然浑身一抖,往前蹒跚几步,“啪嗒”一声趴了下去,躯壳竟是飞快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团干瘪皮囊,显然元气损尽,彻底死绝了。

张衍面色不变,这毒虫封结冰中千载以上,有这等结果也不出预料之外,所幸还有一只,还可再试上一试,若是不成,唯有他自己离山,亲去寻觅。

此类上古毒虫往往聚居一处,极是难抓,而那些喜性独来独往的异种,修为通常极高,修士不到元婴境界的,去了也是送死。

他看定最后那只冰盘,起诀再次默运玄功,又发一道火行真光上去熬炼。

这一回却比上次快了许多,不过两个时辰,就将冰盘完全化开,

张衍看着差不多了,便将火行真光一收,可就在此时,就见一道黑影倏地窜起,直奔他面上而来。

这头蝎蛛竟是才得脱困,就凶性大发,急欲噬人。

张衍却是精神一振,笑道:“来得好。”

他身形不动,顶上轰地飞下一道黄芒,将其牢牢摁在地上。那蝎蛛头挣扎不断,狰狞口器颤动不已,发出嘶嘶之声。

方才张衍撒在地上的贝珠尚有不少,有几粒正好在这蝎蛛嘴边,它发现束缚强挣不去,便就俯下身去吞食,可连吃了几粒之后,猛然一个震颤,再发出一声尖啸,却是如同上头蝎蛛一般,躯壳火速干瘪了下去,最后一动不动了。

张衍不觉一皱眉,难道是吞吃了贝珠的缘故么

他仔细一想,便否了此念,此等毒虫也是通灵,若是对自身不利,哪怕逼着也不会吃下去。

他摇了摇头,两只蝎蛛俱死,虽是觉得可惜,可也说不上如何失望,手一抬,就要把这两物化去,可这时他却是动作一顿,只见那蝎蛛躯壳忽然如撕纸般向外一分,就自里缓缓爬出一物来。

第十七章 汪广元

峨山派玉袍峰顶,雍复正与一名黄衫修士煮酒对饮,两人言笑甚欢。

大弟子白季婴远远避在一旁,盯着那人直观,眼中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厌恶之意。

那人颧骨突出,双目略陷,眉毛短而粗浓,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鸷,光芒闪烁不定,似是时时在算计着什么。

这时他忽然放下酒杯,起身来到崖边,看着掩映于飘渺云海之中的群山,感叹道:“昔年我相乘宗数名长老为沈柏霜所杀,我亦是被此人驱赶了出来,这份屈辱我时时记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回神屋山重建门户。”

雍道人笑道:“广元兄在楚国之前立了一块碑,取名就为墨心石,想必就是这般用意了。”

黄衫修士回过头来,大声道:“不错。”

他几步回了席中,手按酒案,居高临下看着雍复,沉声道:“我虽日日想着回来,但先前是雍道友执掌仙城,也算是自家人,涵渊门也早就不复当年声威,是以我也不来多事,然听闻那沈道人却遣了一名师侄来至门中,且一回来就以卑鄙手段夺了道友之位,此着实让我感同身受,义愤填膺,想着如何为道友讨回这个公道。”

雍真人拱手道:“广元兄高义,雍某先谢过了。”

虽是嘴里客气,可他心下却是不以为然,当年沈柏霜驱逐相乘宗时,见这汪广元不过是一名化丹后辈,是故饶其一命。而后也此人算造化,竟然得遇良师,苦修了近三百载,一直到几年之前才成就元婴之境,此前便是回来了又能如何今次不过是正好找到一个借口而已。

不过此人既然是主动愿意为自己出头,于他无损,自然也不会上去阻拦,只是出于道义提醒了一句,“张真人修为极高,也不知用了什么道术。便将我自房道兄处借来的玄器击伤。很是有些手段。还有他那位门下客卿,斗法之能也相当高明,总而言之,今日之涵渊门虽是无有沈真人这等大修士坐镇。也绝然不可小视。汪道友可要小心了。”

汪广元闻得此言。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挥手道:“原来雍兄是担心此事,我说怎么先前说话不似以往那么爽快。原来是有这一层顾忌,好,我便与你托个底,我此来并非独自一人,我师兄曲长治也自承诺,会出手鼎力相助。”

“曲真人也来了”

雍复心下微凛,才拿起的酒杯的手不觉抖了抖,随后才慢慢放到嘴边,缓缓饮下,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位曲真人他也是闻名已久,数百年前就已成就元婴,此人生性好斗,是一个十分不好惹的人物,而今也不知其修为到了哪一步。如是此人也来相帮,那说明背后推动此事之人绝非汪广元一人,不是眼前看起来那么简单。

先前他不过是在敷衍,现下倒是不得不正视此事了。

因猜测到这其中似另有文章,他旁侧敲击打听了几句,可是汪广元嘴巴紧得很,不漏丝毫口风,见到如此情形,雍复便也不再揪着不放,转而问道:“不知那高仲元可合广元兄之意”

汪广元这次却是不断点头道:“合意,当然合意,此子资质上佳,我已收他为亲传弟子,将来还可承袭衣钵,还要多谢雍道友推荐这么一位佳徒,听闻他原先还是涵渊门中人,嘿嘿,那座小庙怎么容得下我这徒儿,以我之见,仲元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雍复神色讶异,他也晓得高仲元资质好,但却不想汪广元对其评价如此之高,不过此人心术不正,纵然资质再高一倍,他也不会将之收在门下的。

汪广元瞥了雍复一眼,脸上流露一丝诡笑,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放下,推了过来,道:“小弟此次出来的稍许匆忙,不曾带得随侍,便唯有雍兄代劳,把这封书函送去涵渊门。”

雍复看那书信封口上所盖章有一个硕大的“楚”字,不禁皱起眉头,他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略带警惕,道:“书信中写得是什么”

他虽是乐见汪广元上前争斗,可也不愿峨山派平白被拖下水去,遭人利用。

汪广元哂了一声,道:“雍兄且放宽心,这封信乃是我从锺台带来,按规矩,仙城执掌若是换人,那我锺台可多征一笔上纳。”

雍复怀疑道:“便是如此简单”

汪广元若无其事道:“只是上纳数目比以往多了些罢了。”

雍复心念电转,立时猜出汪广元的用意,“我说他怎么底气十足,似是毫不把张真人放在心上,原来是借了锺台派的名头。”

可由此也可看出,就算是驱逐了张衍,这仙城执掌也再也轮不到他做了。

想到此处,他顿时没了兴趣,但却仍要给对方一个面子,把那书信收起,淡淡言道:“稍候我便遣人送去涵渊派,而后之事,便与我峨山派无关了。”

汪广元沉沉一笑,退开几步,立在那处道:“雍兄何必把话说死,等上几日,再与我详谈不迟。”

七宝大塔阁中,张衍桌案上有一只拇指大小的蝎蛛在那里爬来爬去,此虫浑身作赤金色,背甲之上还有几圈淡淡纹理,乍一看去,倒似是一粒奇巧精致的铜扣。

此刻他心下疑惑已解,难怪那头蝎蜘如此凶悍,才从冰盘之中脱身,便不顾元气亏损便向他出手,后来又拼命吞吃贝珠,原来皆是为了诞下这只幼蛛之故。

他目光落下,那头母蛛应是将最后吞下去的灵气全送给了幼蛛,在冰盘中被困数千载还能生了下来,倒是稀奇,尤其那身上大异寻常蝎蜘的金赤之色,更是从来未见典籍记载。

张衍心下也是盘算开来,蕴养盘阐丹的毒虫当是异种为妥,而后才是寿数道行,这蝎蛛虽是幼小,但看去颇有不凡之处,若是自此刻起便喂养丝蓉籽,也不知所结出的宝丹能否满足自己所需。

只想了片刻,他便决定试上一试,丝蓉籽这等奇果虽是稀少,但有仙城在握,也不缺这么一些。

但未免万一,日后却也不得不再去找些毒虫来。

可眼下仙城方才易手,他一时半刻还不能轻易离山,只能待一二年后再作打算了。

在此期间,需得假手仙城把易寻丹材先搜罗齐全了,继而才能集中心思找寻那些稀少奇珍。

这时门外有声音响起:“府主,峨山派有信使到来,说是有要事需亲见府主。”

峨山派因有雍复这名元婴大长老在,张衍对其重视凌驾于其余诸派之上,见其竟然以信使这等郑重方式上门,心下判断定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因此道:“我知晓了。”

他取出一只玉匣,将那蝎蛛收了进来,放入袖中,而后自七层楼阁之中飘身而下,到了最下一层,在案后坐定之后,关照身旁童子,道:“着他进来。”

童子持磬槌,在玉磬之上一敲,过有片刻,府门一开,一名身形矫健的青年修士走了进来,见了张衍,打躬言道:“峨山派弟子白季婴,见过府主。”

张衍把手轻抬,微笑道:“白师侄免礼,雍道兄有什么话,一封飞书即可,又何必遣师侄来回奔波。”

白季婴直起身来,沉声道:“老师也是受人之托,有一封书重要信要转呈府主,因非是小事,是故命师侄前来走上一回。”

语毕,他拿了一封以金漆涂抹的信函出来,一名童儿走了上来,将书信接过,再送至张衍案上。

张衍翻开了一遍之后,目光一闪,道:“有劳师侄了,回去之后,请代我问好雍道友。””

白季婴此行目的已达。不欲久留,躬身一礼,便就转身出殿。

张衍稍作思忖,便关照身旁童儿道:“去把楚师弟唤来。”

童子应命而去。

过有半个时辰,楚牧然匆匆赶至,连连告罪道:“小弟方才受昌山门掌门之邀前去做客,是以来迟了,劳府主久候,还乞恕罪。”

张衍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又把那封书信递去,道:“师弟你来看看。”

楚牧然连忙接过,待看清其中内容之后,却是神色一变。

张衍问道:“这上纳,之前可曾有过”

楚牧然仔细想了想,点头回道:“倒也有过,我神屋山中诸派,名义上也是奉锺台派为上宗,可因我等山门僻处北地,向来不被上宗放在眼中,是以上纳数目极少,听闻每年不过占得仙城收缴百之一二而已,沈师在时,更是从来不曾理会,雍真人接手之后,稍有不同,因他道侣乃是锺台派门人,因而少许意思了一些,但也绝不会多出这个数目,否则他峨山派哪能有那般兴盛”

“百之一二,”张衍笑了起来,“可这书信之上却是要收缴六成上去,如此一来,却还能剩下多少”

楚牧然怀疑道:“府主,偏偏是在府主,小弟怀疑,是峨山派从中弄鬼”

张衍不置可否,反而笑问道:“若真是锺台派之意,师弟以为,该如何做呢”

楚牧然犹豫不绝了好一会儿,头上尽然慢慢渗出了汗水,最后低头言道:“府主,锺台派势大,若真是如此,那依小弟之意还是屈从了吧。”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

锺台派为东胜洲五大宗派之一,千余年前,门中甚至有三位洞天真人坐镇,而今纵是远不及当初,可仍是势大无比。

在楚道人眼中,神屋山界不过是洲中一隅之地,又哪里可以与如此大派相抗衡因而他觉得,若这封书信为真,那就唯有顺从这一条路可走了。

张衍看他一副慌神模样,却摇头笑道:“当年沈真人可比我手段激烈百倍,可未见得锺台派能拿我涵渊门如何,现下楚师弟又为何骇惧至此”

楚道人听张衍之意,似是有与之角力之意,顿时大惊失色,道:“府主三思,锺台派势大,我派万万难与之匹敌啊。”

张衍笑了一笑,把手向下一按,道:“好了,师弟之意,我已知晓了。”随后他挥了挥手,“你且先回吧。”

楚道人本还待劝,可张衍既然打发他走,也是不好再言,无奈之下,行了一礼,便就告退出去。

张衍在塔阁内深思了一会儿,随后道:“童儿,去把赵师弟请来。”

楚牧然出得塔阁之后,满脸忧色回了洞府,那小妾见他脸色不对,便上来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楚道人也是心中烦闷,便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她听,又叹道:“这锺台派岂是好招惹的可我观府主,似要与之比个高下,那我涵渊门大祸至矣。”

那小妾安慰他道:“老爷,许是故意假冒锺台派之名呢”

楚道人唉声叹气道:“我后来一想,有那书信上所用印信确实出自锺台派,此事怕是不虚。”

小妾顿时也有些慌神了,道:“可沈真人在时,不也一样无事么”

楚道人摇头道:“不同,不同。沈师当年乃是元婴三重修为,锺台派自然不敢贸然动手,可府主修为还远远不及啊。”

或许在面对峨山派时他还有勇气抵抗,可是在面对锺台派这庞然大物时。却完全是失了信心。

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他突然站住,道:“不行,我需找温师弟与赵师弟他们商量商量。与定要设法劝住府主。”

脚下一跺,就自洞府中飞出。

他先是去下院找寻赵革,可是到了后者洞府,弟子却说其被胥易门门主孙童请去府中论道了。一时半刻怕是回不转,迟疑了半天,便又决定去找温道人商量。

温道人此时正与洞府中打坐。见楚牧然来访。高兴道:“听闻师兄为府主奔走,这几日甚为忙碌,怎么得空来看望小弟”

楚牧然长叹一声,坐下之后,把那汪广元送来书信和张衍寻他去说话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涵渊门而今已是远胜以往,就算退让几步也是无妨。又何必冒着灭门之祸,非要与锺台派见个高低别的不说,这消息传了出去,必是人心不稳,才召来的弟子,我看定是要散了大半去。”

温道人听了之后,却是怒气勃发,道:“他锺台派要来,便让他来好了,我温良怕他怎得有本事尽管把我这颗头颅取去,只要一灵不灭,待我转世回来,还要去寻他晦气”

“唉,温师弟,你这个火爆脾气。”

楚牧然连连跺脚,埋怨道:“府主外洲而来,对我东胜之事不明,你怎的也这般不懂事理那锺台派可是你我惹得起的你这是要陷我涵渊门于万劫不复。”

温道人轻蔑道:“楚师兄你也太没骨气,要我涵渊门仰人鼻息,我可不允”

楚牧然急道:“锺台派原本就是上宗,就是上纳多缴一些,也是无妨,你们为何一个个都这般不知变通呢”

温道人霍然站起,指着楚道人怒斥道:“放屁什么锺台派我涵渊门如今是上宗溟沧别府,何须看他人脸色,楚牧然,我告诉你,你想苟且偷生,你自和高仲元一般去好了,没人拦着你”

言毕,他把袖一拂,怒气冲冲往里去了。

楚牧然阵红阵白,他也知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得话,忽然似没了力气一般,颓然瘫坐在椅上。

而他却不知,此刻洞府之内,那小妾被他悲观情绪所染,也是有些神思不属,她正摆弄着一朵香花时,无意中转目一瞥,却见窗棂上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红纸鹤,不禁玉容微变,对身后侍女言道:“你等先下去。”

她眸光复杂地看了看那纸鹤几眼,颤抖着手拿了过来,展开只看了一眼,便又紧紧合起,蹙着眉头在室内走来步去,坐起又站下了好几次,最后咬了咬嘴唇,回内室拿了一块通行牌符,又取了一件形似荷花的飞遁法器放入香囊中,随后走至外间,关照婢女道:“若老爷回来,便说我在府中气闷,出去转得几圈。”

婢女只道:“夫人请早些回来,晚了怕老爷担心。”

那小妾没好气道:“何用你来多嘴。”

她把那桩法器掷在地下,双足上去踩住了,心下默念法诀,须臾间,便就腾空而起,往山外飞去。

如今涵渊派已是辟地百里,门中不似以往那般狭促了,是以她下了山后,还要行一段路程方能出得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