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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徐道人如今又是打得偷袭的主意,想等张衍从海下出来之时,上去一刀斩了,再将龙鲤夺了过来。

此时海底之下,龙鲤老妖已是气息渐弱,无力再作挣扎,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如死了一般。

张衍见火候已到,微微一笑,伸手一点,起得水行真光一刷,就将老妖收了进去。

再一掐法诀,那二十余万妖兵重回幡旗之上,化七十二面灵光飞来,袖子一抖,就拢了进来。

此时那山河图也是飞来,他拿至手中仔细一察,见其中所储灵脉比之先前至少了一成多。

他摇了摇头,这些灵脉要省着点用了。

把此图往袖囊中一放,他目光下落,投注到那有如龙形的黑玉石带上,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跃身而起,沿着其前后走了几个来回,水行真光连连落下,将其收了个干净。

此处他原先以为也是一条灵脉,只是那黑玉石带上的灵气凝而不散,他试着吞吐,却是无法吸纳入体,而龙鲤却能借此物疗伤,显是别有门道。

此物他也是看不出来历来,留在这里也是便宜了他人,因此索性费了些手脚,将其俱都收了,准备日后再仔细察看。

此间事了,他便捏动法诀,借水遁之术往海面上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破开水面,可就在此时,他眼睛却是微微一眯。

一股森凉寒意骤然迫近,直逼颈项而来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章 遁影无踪法难收

ps:本来想补上欠得一章结果感冒严重躺了一天,周三白天会想办法补上。

徐道人觉得能驾驭海下那等大阵之人,绝对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因此在旁蓄势良久,等到张衍破开海面的那一刻,就鼓足全力,将这一刀骤然发出

这一股阴寒刀芒去势迅捷无伦,最难得是没有丝毫声息发出,本是他志在必得,可此刀方才迫近张衍,海上就有一声清悦剑鸣响起,一道剑光抢先一步飞出截击,往无形刀之上斩来徐道人靠着这把无形飞刀,暗中不知杀过多少修士,其中也不乏法宝灵物自发护主的,不是生手,早就有所准备,原本骈起的食中二指一分,无形阴刀忽然一分为二,一刀迎向那星辰剑丸,一刀原势不变,依旧向前斩去。

张衍身上宝衫受迫不过,不待心意催动,就自发撑起一道精光,将他护住。

然而这一刀几乎倾尽了徐道人所有法力,威力之大也是着实难以想象,将宝衫上的精光竟也是阻挡不住,眨眼就被撕开一层去,被其往里突入进来。

不过经那护持灵光一挡,刀芒却是黯淡几分,去势已然不及先前许多,要想斩下张衍头颅已是不太可能。

徐道人虽觉可惜,可心中却还是颇为笃定。

他这阴刀不似阳刀那般刚利,但只要是血肉之躯,哪怕破开一丝皮肉,便可化气入血,逆攻心窍,将脏脏搅作一团。

修士只要还未修行到蜕去躯壳那一步,挨此一斩,那是必死无疑。

可此刀斩在张衍脖子上时,却是如劈金铁,传出铿锵震音这把阴刀霎时震散,化作一团乌黑精气盘旋在空。

徐道人躲在数里之外,施法笼了身形,本是盯着这里直看,瞅见这一幕,却是惊震得无以复加。

无形阴刀已是他最大依凭,若是连此刀也是失手他实在想想象不出,何等法门还能将其杀死。

他也是头脑灵便之人,当即便判断出,既然眼下奈何不得这名对手,那再想从对方手中将那龙鲤抢来怕是不成了再待下去毫无益处,心中顿生退意。

他修到元婴境界很是不易对自家性命珍惜异常,哪怕得不到这头妖物也不会亲身犯险,把心中那一丝不甘之念压下,暗叹了一口气,起诀一招,那道乌黑精气倏尔飞回,再聚合如初,重化一柄飞刀,随后拔身一纵就欲飞身退走。

张衍有星辰剑丸示警事先已然有了准备,虽是突遭暗袭,但神情镇定如常然而他眼中却是泛出一道寒凛杀机,目光一扫,看定那黑气飞去方向,就把小诸天遁法神通运起,身躯骤然从原地消失,不过两个呼吸时间,就已追了上来。

徐道人才纵起遁光,忽然眼前一花,就见一名英挺道人踏空而来,拦阻在前,他神情一凛,知是正主寻来,却是看也不看,挥手发了一道疾厉刀芒过来,同时捏动法诀,整个人往无形阴刀之中一附,竟是立刻隐去不见了。

这柄他辛苦练成的无形阴刀,就算不能伤敌,也可用来附身逃遁,其速之快倒也不弱于飞剑。且飞遁之时,亦能把身影化去不见,只要出去数百里,任谁人来,也休想再能寻得到他。

张衍伸手一点,星辰剑丸飞出,将把那飞来刀芒挡在一边,却见那徐道人身形一闪,就已是不见了踪影,似有遁破虚空之能一般,不觉微皱眉头,暗忖道:“此人走得果断,又有这等匿迹神通,科是追索不易。”

修士斗法,最为令人头疼的便是对方有常人难及的飞遁道术,这意味着对手能进能退,如剑遁之术便在此列,次者便是隐身敛迹之法,可此人却是两桩都占全了。

如张衍是元婴三重修士,或者已然将五行遁法神通习练完全,倒是可以设法禁锁了这片天地,便是此人再有能耐,也无法逃得出去。但他眼下并无此能,就只好另寻他法了。

张衍适才与徐道人匆匆一照面,看出其服饰与沈林图相似,猜出此人应是崇越真观门下。

而崇越真观在西北方向,若是此人逃跑,十有是往此处去。

他这些念头转得极快,不过短短一瞬,就想及其中关窍,便毫不迟疑两个踏步,小挪移遁法连转之下,霎时出去数千丈,随后大袖一抡,一轮滔天水光被他放出,往前涌去,霎时侵占了数里海域。

他判断得极是准确,徐道人将身形隐去之后,也未多想,下意识就往山门飞遁,却是正好让他给堵住了。

徐道人虽已察觉张衍在前方拦阻,但他遁法一起,仓促之间却是无力躲避。

如他手中是那把真器阴戮刀,那便大为不同,只需一个念头,就可躲了出去,可这把无形阴刀是他自己所炼,却并无这等能耐,立时便露出了行迹。

既然躲不过去,那便唯有硬闯了。

徐道人发一声喊,把法力灌注在无形飞刀之上,此刀轻轻一震,发出嗡嗡颤音,喷出一缕玄色刀芒“嗤”的一声,如撕纸一般,就把面前刷来的水行真光斩开一道,掉头而走。

张衍凝神搜视,见水光之中,隐约有一道虚影遁行,穿梭疾快,只是在光影变幻之下,虽能辨出轮廓,却无法看出具体形貌来,所过之处,阻路的水光均被杀破,正往东南而去。

如是任得此人杀出水行真光,再想如适才般寻出踪迹那是极难了,他沉着取了数枚赤雷珠出来扣在手中,看准机会之后,便一抖手,打了出去。

徐道人御刀连斩,忽然身躯一松,察觉到已是出得水行真光,忙纵刀一催,就欲往远空飞遁。

可就在这时,就有数枚赤雷珠飞到,在前方临空炸开,一声闷雷大响之后,他只觉耳膜欲裂,身下遁光也险些被震散了,原本如急掠不止的遁芒也是一滞。

此时张衍正好抽于出来,把袖一挥,才被徐道人甩开的水光又一次笼上来,将他缠住。

徐道人以往遇到危局,都是仗着无形飞刀遁去,从未有过被对手抓住尾巴的经历,可眼下却连续两次被张衍阻住,心中也是烦躁。

只是受了先前教训,他也学聪明了,飞遁之时不敢再奔向一个方向,而是忽东忽西,转挪不定。

只是如此一来,遁速却也是慢了几分,十几个呼吸之后,仍是在水行真光之中打转,未曾出去。

张衍借助模糊光影,尚能依稀看出其往何处奔窜,但如此还无法克敌,那刀芒锋锐,水行真光只能牵制,终究是困不住此人的。

他略一转念,意念一起,星辰剑丸如电矢射出,往那道无形遁光所在之处斩去。

徐道人对适才那赤雷珠颇为忌惮,但是只要提前有了防备,他自忖也可以躲避开去,此刻见飞剑过来,倒是不惧。

他嘿然一声,把飞刀御起,与那剑芒撞在一处,一声爆响之后,却是未能破开剑丸。

他不免吃了一声,便不再硬拼,收刀后撤,飞出数十丈后,忽然刀锋一偏,斜斜掠去,避开追来剑芒。

这刀与他早已自身神魂祭炼合一,若论空中转游之术,长空遥击未必能胜过飞剑,但细腻之处却犹有过之,要不是有水行真光牵制,不定已被他逃脱了。

张衍见剑丸仍是无法克制此人,不禁又起细思对策来,转了几个念头后,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妨拿此物出来一试,或许有用。”

他把袍袖展开,一个抖动,数千只血线金虫便被他倒了出来,黑压压如乌云也似围在身边。

他往前一指,金虫怪啸惊天,振动膜翅,俱往无形阴刀所在方向飞去。

徐道人被飞剑死缠了并久见还是突不出去,心中已是觉得有些不托底口他知晓天下间没有不能应付的道术,要是再纠缠下去,指不定对方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收拾自己。

他还有一个法门暗藏,若是施展,倒也有把握脱身。

只是此法极其消耗法力,甚至有可能损及自身根基,因此还未最后下定主意口可就在此时,他忽听得耳旁有嗡嗡响动,抽空一望,却是大吃一惊。

只见数千只身有六翅,口下生颖的魔虫向他飞来,只看那凶恶模样,就知不好对付。

血线金虫飞速也是不慢,虽瞧不见无形飞刀所在,但有剑丸指引,因此一下就摸到了位置,将徐道人团团围拢。

徐道人忙把飞刀御起,左突右撞,可刀芒撞在血线金虫之上,听得叮当作响,火星四溅,未能展断,反而去势受阻,难以如先前一般飞腾疾掠了。

不一会儿,他就觉得举步维艰,剑丸尚且无法将其困住,但若是加上了这些虫豸却是不同了,不管他飞向何处,都是形如罗网,里三层外三层将他裹在其中。

他最大依仗就是飞遁时无形无影,叫人难以捉摸,而被这些金虫围上一圈,便等若彻底暴露行藏,那要对付起来,便容易许多了。

徐道人到了此刻这地步,已是顾不得再做留手”哼了一声,刀身一震,便化作百数道虚影,往四面八方飞去,也不知哪个是其真身所在,竟是眨眼间就穿透虫网,遁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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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畏天惧命投昭幽

张衍放出血线金虫之后,本拟此物加上星辰剑丸及水行真光,足以将那无形飞刀拖住少许时候。那样他便可从容将六返大阵摆开,将此人圈入了阵来,届时再以阵中雷火将此地犁上一遍,那无论那人躲到何处去,都是一般下场。

只是徐道人不是庸手,数百年修道,他与颇多修士有过交手,嗅觉极其敏锐。

早在张衍尚未动手之时,他就已察觉到似有不妥,因此果断动用秘术,将无形飞刀散开,化作百数把往不同方向驰去,非但如此,其遁行之速也陡然快了一倍。

只是因水行真光牵制在后,这些散碎刀芒无有可能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就逃出去,因此张衍也有了应对时间。

他自心神之中传出法令,半空中那密密麻麻聚在一处的血线金虫得他授意,未有任何迟疑,轰然散开,如蝇逐腥肉,纷纷往那些个散开刀芒追袭而去。

只是这些刀气俱是无形无影,在水光之下,也仅能看得见一线模糊涟漪,就算血线金虫神异,也不可能完全盯住目标。

索xing其凶悍无伦,又是群起而攻,往往是数十只围作一团,一起上去扑咬,只要撞准了一柄飞刀,不过顷刻,将能将其撕碎,眨眼间就毁去了数十道。

这些刀芒本是无形飞刀之上分化而出,破碎之后,皆是化作水气,散去不见。

可即便如此,仍是有数道刀光成了漏网之鱼,脱出了圈外,只要再摆脱水行真光的牵绊,将遁空无形,飞掠无影的优势发挥出来,便再也无法阻拦得住了。

张衍冷嘲一声,道:“莫非你以为逃得了么”

他一跺脚,霎时云雾蒸腾,脚下方圆数里之内皆起大片烟霭浓云,与此同时,将法诀一拿,三百六十五数幽yin重水自顶门飞出,往四空散布而去,不过刹那,就分去各方,悬空落定。

由远处看来,海上忽然起得一大团厚重积云,天地顿暗,将这一片水域俱皆笼入。

张衍起身一跃,纵入空中,在云海之中盘膝坐下,往下一指,三百六十五滴幽yin重水齐齐震动,彼此之间有飞电跳跃,一阵阵雷鸣之音响彻虚空。

他虽无扼闭乾坤之术,但这门道术所盖范围尤其广大,只要还那人在此间,不论逃向何处,不用耳目分辨,也能察觉到其所去方位,到时雷霆齐落,看此人如何抵挡。

不过等候几息,他神思之中自然而然察觉到数个方位上传来异动,也不去细看,只管驭动幽yin重水,运出百道雷芒霹雳,以惊空裂云之势向下发落

适才一通发力,徐道人将压箱底的道术都使了出来,这才甩开了水行真光,本以为必然能够逃脱,可刚刚去了掣肘,就感觉自己深陷入由雷电暴雨交织的狂暴汪洋之中。

他咬牙紧紧守住自身门户,一重重雷芒落下,皆被他用刀芒使力震开。

可他此刻法力将尽,如是在短时间内闯不出这片云海,那结局也是极为不妙。

他在脑海中急速盘算起来,适才无形刀无法斩杀张衍,心中已是震动难言,不认为自己有胜过此人的把握,因而此刻唯有弃刀认输,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选择着实不易,任谁到了这个关头,心中都会矛盾挣扎,他也是不例外的。

犹豫了一番后,见雷光疾落如雨,顶上雷云声势愈加大了,自己恐是连半柱香的功夫也坚持不了,便不再拖延,抬头向上,大声道:“可是溟沧派的张道友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他说话之时,把yin刀收起,从遁光之中走了出来,把双袖展开,连护身宝光也不曾祭起,表示并无弄诡之意。

张衍见他此等做派,微一沉吟,就将大袖一振,摄住重水雷芒,把法力暂歇,道:“你知晓我是何人”

徐道人打了个道稽,道:“这东海之上,除却那几位洞天真人,能有道友这等法力神通者,那是屈指可数,可那几人在下皆是认得,唯独不识得道友,前回听闻溟沧派张真人来我东海游历,只一人便了壁礁府卢氏一门,因此猜想必是道友至此。”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道:“方才因贫道贪图那海下龙鲤,是以对道友出手,妄图夺了此妖,此刻想来,实是不该。”

张衍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口中道:“你有何话要与我说”

徐道人躬身一揖,道:“在下愿意投在真人门下。”

他忽然说此语,张衍也是未曾料到。

投入门下并非拜他为师,而是愿意成为他府中客卿,奉他为主。

玄门之中倒是常有此事,不过那往往是散宗旁门弟子自觉在门中修道无望,便投入大派弟子门下,求其赐下修道洞府或者丹药法宝,而平ri则听其驱使。

似张衍门下,那白穹妖王卢媚娘与君悦妖王荆妙-君就是如此,他拿出昭幽天池之中的洞府供其修道参玄,但他要是有什么差遣,这二名妖王也必得听从。

张衍挑眉道:“道友修为并不弱于贫道多少,为何要如此”

徐道人抬起双目,坦然道:“贫道怕死。”

他说出这句话时,非但没有丝毫尴尬之sè,反而一脸的理所当然。

张衍一怔,随即失笑,能丝毫不顾脸面,直言自己怕死的修士,倒是极为少见。

他饶有兴趣看了此人一眼,道:“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徐道人双手捧起,道:“不敢,在下姓徐,单名一个游字,乃是崇越真观弟子,至于道号,既愿投在真人门下,那便是过往云烟了,无需再提。”

张衍轻笑道:“你转投他人门下,不怕对不起你门中祖师么”

徐道人振振有词道:“我恩师已死,门下又无弟子,只是感佩道长法力高深,方才愿意投奔,并不是背祖叛宗,要反出宗门。”

张衍点了点头,目光盯来,道:“若是我要你杀戮崇越真观弟子,你待如何”

徐道人一叹,他虽怕死,但也不愿欺师灭祖,因此苦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