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14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因先前大战了一场,法力有些不济,一时也闯不出去。

不过他虽到现下这地步,却还强自镇定,不认为张衍能把自己如何,心中还在寻思逃生之法。

直到那火行真光往里而来,他才发现不对。

此火凡是沾得一点,必是将他元精之气烧去少许,哪怕将护身宝光祭出也是无用,才一起得就被化去,反而加快了败亡脚步。

他急急自口中取出一颗明珠出来,捧在胸前,放出一圈光华,将自己全身罩住,勉强才撑住了。

一刻之后,那颗明珠“咔嚓”一声碎成粉末,那火舌舔燎上来,不过刷得几下,他本已是有些虚实不定的身躯就愈发黯淡了。

眼见那红焰越燃越旺,如熔炉烧炼,如是再这般下去,定能将他炼化在此处,这才彻底慌了神,在内惊惶大叫道:“张道友,有话第两百二十八章真火炼法身入海擒龙鲤好说,有话好说,何必非要与老道为难”

他等了一会儿,却是得不到回应,心中更急,又道:“张道友,你要那阴戮刀,老道可以做主送与你,日后保管无有我观中弟子来寻你麻烦,你放我出去,便算老道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张衍冷冷一哂,并不答话。

接下来沈林图无论是苦苦相求,还是出言威逼,亦或是以至宝相诱,他都是置之不理,见其还有余力开口说话,更是加紧了法力催发。

两个时辰过去后,金光之中就再不传出半点声息了。

可张衍还是未曾放松,乾坤叶与他本是心神相通,自然能知晓此刻内中情形变化。

那具法身到底是沈林图huā费数百年炼得,根基深厚异常,到了此刻还是未曾破灭,还在那里蓄势以待,似是在等待他有所疏忽之时,便闯了出去。

又是运炼了半个时辰后,沈林图见自家身形若隐若现,知是结局已是注定,脸上不由现出绝望狠戾之色,发出狂笑道:“张衍,你毁我法身,我门下一脉弟子今后定与你不死不休”你且候着吧”

此语一说完,无数火芒涌了上来,只闻炸裂声起,他身躯倏尔爆开,化作无数精气流散,间中还有数件法宝飞出,只是被金光帘幕阻挡,不得出去,乾坤叶连晃了几晃,才稳了下来。

张衍喝了一声,伸指点,九摄伏魔简就自飞出,此物一现身,天中就有仙乐之音,如清泉流水,综综而响,稍作停顿,便往金光之内投了进去。

过得片刻,魔简就将精气尽数吸引,又化灵芒一道,转了出来,回得他手中。

张衍伸手在玉简上一抚,已是弄清楚了沈林图这具法身的底细。

因其中并无此人元灵在内,就知此次并未能彻底杀死这名崇越真观的长老。

气道修士到了元婴三重境后,有一桩好处,本尊可坐于洞府修持,法身则可外出周游天下,如此便可不耽误修行,还可走遍山川大地,幽泽深潭,寻觅那些稀少的修道外物。

有些大胆的修士索性是把躯壳寻一秘岤藏妥,用法身裹了元灵出游,如此做是为使得法身之能不至削减。

但亦有一些谨慎之人,只分出一缕精魄意念,附着法身之上,虽是能施展出的神通法力不及前者,但胜在稳妥,不至于被人打杀之后来个形神俱灭。

当年陶真人在东海之上,就是以法身应敌,元灵还留在真身之内坐等仙府出世,也是因此,战力才弱了几分,否则那三名围攻他的元婴长老根本撑不到他成就洞天的那一刻。

沈林图本是稳重之人,亦是如此做了,所以法身虽被毁去,但元灵未失,性命还得以保全下来。

不过遭此一劫,其自身也就等若丧失了大半道行,元婴修士不过千载左右寿数,除非有天材地宝或者天大机缘,否则在寿数尽前,恐再难以修炼回来了。

张衍暗忖,沈林图此番便得不死,接下来数百年间也是难以有所作为了。

可就算这样,这老道再不济也能转生而去,不似先前被他打杀的那些修士连元灵都逃不走。

张衍也是感慨,修炼至这一步,不但法力强横,自身还等若多了一条性命。

其实也就他这等大派弟子会有这等想法,那些旁门散宗修士即便修炼到这等境界,只会加倍小心,是丝毫不敢把自家肉身置在洞府之内修行的。

元婴法身一旦离体,本尊便变得极为脆弱,若是有人前来意图捣毁,那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大道修行,法侣财地缺一不可,神通及修道外物自不去说,有一处上好的修道洞府,不但能得灵岂补益,还能设下禁制大阵,主人离府之时,就不虞他人打上门来。

例如昭幽天池,有小壶璋为恃,只要有得力之辈主持,甚至能抵挡洞天真人来攻。

假如张衍修到元婴三重境,法身出游,则根本不怕有人趁虚杀上门来毁了身躯。

而且大派弟子,还有同门弟子长辈互相扶持,更是无有那等顾忌了。

张衍把手一招,把乾坤叶与那几件沈林图留下的法宝收了,也不及细看,便一齐丢入袖囊中。

这时他目光下移,注视底下海波上那些漂血,暗忖道:“也不知那龙鲤如何了,若是真个伤重,这等机会千载难逢,也不能放过。”

想到此处,他也不犹豫,把身一跃,起了水遁之术,就往深海中去。

有这一门神通道术在手,他身形比海中游鱼更疾,不旋踵,就去得数十里。

他一路遁行而来,周遭见得不知多少鱼精虾怪的尸首,越往下去则越多。

触目可及之处,皆是散碎的肢节壳鲸,甚至那先前追随龙鲤而来的海蟒妖鲨也是被斩无数段,残躯浮荡水中,到处弥漫血腥味,几乎把底下海水俱染成红色,可见那一战是如何惨烈。

又下去数里后,已是到了深海之中,他放缓了遁速,小心在这方海域中游转着。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他发现底下有一条长有数里黑玉石带,蜿蜒攀附海床之上,其天矫之姿,有若龙形,灵气汪洋恣肆,简直堪比洞天福地,只是周围却寂静异常,无有任何水族靠近。

他神情微动,略一思索,便沿着那石带往前行去。

行出有百里地后,黑玉石带在此处汇聚成一灵气淤积之所,层层叠叠的石岩堆砌起来,聚成丘坡,形貌极似龙首,他打量了一会儿,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那龙首之上,有一团数百丈大的黑影待着,被数十头鲨妖围护住,那头龙鲤老妖正静静伏卧其中,两爪紧紧扣住两块仿若龙角的玉棱,背脊一起一伏,似在休

此刻它模样凄惨无比,不复先前雄威,不但尾鳍已断,不时飘出腥臭浓血,身上鲸片更是残破,满眼俱是刀痕创口,裸露出大片内肌,尤其颈项那一刀,尤是令人心惊,几乎将它头颅斩下,豁口处金鲸残破,深可见骨。

此时它唇边有两条长有三丈许的金须伸展出来,随水流漂游,摆动之间,就有点点灵光自那黑玉石上飞起,往伤处上补润进去。

张衍看得也是暗暗心惊,这头龙鲤的道行几乎堪比元婴三重境的修士,他也见识过此妖的威势,没想到沈林图居然把其这伤到如此地步,可见其法力何等厉害,要是不顾生死与自己交手,怕是最后不动用北冥剑难以善了。

这头龙鲸此时也是察觉到张衍过来,原本无甚光彩的眼中忽然凝聚一抹精光,死死盯着他,喉咙中呼呼做声,作势恐吓于他。

张衍神色平静,休看这老妖模样凄惨,可此等异种,应还保有一定战力,过去半日,此刻怕是又恢复了一些,适才其瞪目看来之时,他已能感受到四周海潮隐隐涌动,仿佛在酝酿怒涛狂澜。但他敢来这里,也是有把握收服此妖的。

沈林图非但重伤此妖,便连它的水族护卫也是杀了大半,此刻围绕在旁的那些已是不足为惧。

他把手一指,道了声:“去”

光华忽起,那七十二面“万兽眠月幡”一齐飞出,二十余万妖兵从幡旗之上走下,排出阵列,霎时就布下了“六返地框大阵”将龙鲤与其麾下水族团团围住。

张衍飞身跃起,到了主法坛上,单手持起主幡。

此是这大阵真正成后,他第一次拿来对敌,正好借此机会,试一试此阵锋芒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九章 无形阴刀

龙鲤老妖也是察觉到张衍意图将他降伏,嘴中嘶嘶怒吼,把庞大身躯一个摇晃。转瞬之间,就起得无穷疾波劲浪,狂旋涡流,数十里之内的海水皆是被它可动。

“六返地框大阵”人数愈多,愈能发挥威势,这二十余万妖兵借阵势灵机合力,足可移山搬岳,可就算如此,竟还无法阻住这头龙鲤大妖发威。

尤其在其催动得一波波奔流之下,妖兵俱是一个个脚下不稳,被带动得东倒西歪,各自所站阵位也是散乱起来。

张衍不由生出几分感叹,这头老妖不愧天生异种,受创至此,竟还有余力反抗。

眼见再来得几次旋流就能将大阵晃破,他也不在旁侧坐视,自袖中第两百二十九章无形阴刀拿出“山河一气云笈图”出来,往法坛上就是一扔。

这方图卷上得中枢主位之,哗啦一声,展了开来,立时将所聚地脉灵气放出,如江河分出支流,往四面八方流淌而去,再延伸到大阵各个角落,眨眼便将大阵镇压住,无数山峦高崖虚影起伏重叠,不断自阵中浮出。

张衍把主幡一晃,百多座山峦虚影皆是悬空而起,往阵中龙鳄所在之地攒聚压来。

龙鲤老妖识得厉害,口中连连喷出几团罡雷,轰轰有声,击在山石之上。

只是这些虚影乃是阵力所化,只要灵气不绝,阵型不散,就永无止住可能,也就一刻左右,老妖后继无力,只闻一声哀嚎,便被无尽山石从那黑玉石岩上撞下。

张衍为怕伤了其性命,并未发动阵中雷火,只是再次晃动主幡,顿时有无数山岩飞在半空,不断落下,将其死死压住”

他往前走了两步,行至法坛边沿,大声道:“道友又何必徒作抗拒,那沈林图与你一战,虽受创颇重,但还未曾身死,若是遣得其门下弟子前来捉你,道友又如何抵挡第两百二十九章无形阴刀还是随我回东华溟沧派去,为我看守洞府的好,来日我若得道,也必不亏欠了你。”

龙鲤哪里听得进去,它在东海之上逍遥数千载,有无数水族供其驱使,若是随张衍去了,难免受人拘役,是以虽被大阵压住,却是不肯屈服,犹自在那里强撑,要想破了开去。

张衍并不急躁,笑道:“果真是蛮性未退,不知好歹,且看你能撑到何时。”照眼下情形来看,至多再有半日功夫,这老妖便将力竭。

待其失了反抗之力后,便可收去,来日带回溟沧派中,张衍有的是手段收拾它。

他在这里降妖,而此时海面之上,却有一行人到来,其穿着打扮,东海之上任谁看到,皆能认出是崇越真观门下弟子。

为首之那道人看着有三旬年纪,相貌俊雅,头上墨玉道簪奇长,有尺许长短,顶上罡云一团,灵气浮动,此人衣袖袍角上皆绣有一个玄纹金图,看得出身份非比寻常。

除开他外,余下七八人皆是化丹修为。

那道人往下张望几眼之后,抚须道:“蒋师弟,你来看,大致应是此处了。”

他身后上来一名相貌阴柔的书生,他摄了一道气机过来,放在面前辨了辨,转身一拱手,佩服道:“徐师兄看得果真准。”

徐道人面上带起几分自得之色“那老鲤此刻即便活着,应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沈师兄如今无法出手,沈氏一门无人可以降服此妖,我徐氏一门却可代他收了。”

蒋师弟连连点头附和。

崇越真观之中,沈,徐这两门弟子势力最大,其余异姓弟子皆是依附他们门下,但这两家平日里关系却并不怎么和睦。

沈林图法身被破一事,或许瞒得了下面弟子,但却无法瞒过徐氏几位长老。

观中除却米真人外,沈林图本是门中修为第一,这些年来,沈氏弟子籍他之威,着实壮大了不少,牢牢压在了徐氏头上。

可这一次沈林图折戟而回,损了数百道行,徐氏便察觉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徐道人意气风发,指着下方道:“只要把这老妖擒了,收它做那护法灵兽,为兄也能去东华洲斗剑会上走:遭了。”

蒋师弟不禁一讶,奇道:“师兄,那十六派斗剑会乃是东华洲之争,为何你要去”

徐道人神秘一笑,道:“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为兄也是不久前得了米真人的指点,才知其中关窍,待稍候捉了那龙鲤来,再说与蒋师弟你知晓。”

蒋师弟闻言登时有些受宠若惊,他犹豫了一会儿,拱手道:“师兄,小弟愿去海下探查一番,替师兄看看那老妖如今躲在何处。”

徐道人哈哈一笑,道:“不必如此麻烦。”

他自袖囊中取了一面铜镜出来,交到蒋师弟手中,道:“师弟,你用此物小心搜视海下,若见异状,速来报我。”

蒋师弟接过那镜子,喜道:“原来是寻尘镜”那便好办了,师兄且稽等,小弟去去就来。”

言罢,他一催脚下遁烟,便往前去。

他行不多久,就要止步,摄一道气机过来辨识。

似这般走走停停,他出了有百里地,最后看准一处地界,便拿了此镜对着下面晃了一晃。

一道光柱照出,直入海底,所过之处,皆是纤毫毕现,巡游了足有一刻之后,他面上突然一紧,忙把镜子收了,急急往回赶来。

徐道人远远见他回返,便问道:“师弟,如何了可曾寻到那老妖下落”

蒋师弟到得近前,急道:“师兄,大事不好,这海下布有一座文阵,似有人抢在我等前面下手了。”

徐道人一听,立时神色一妾,道:“速带我去看来。”

蒋师弟转身在前可路,徐道人摆袖跟来,两人不多时就到得那处地头,他把镜光一照,道:“就是此处了。”

徐道人往下一望,见海下煞气腾腾,灵机凝而不乱,不知有多少阵旗摇摆。

他暗自惊疑道:“东海之上能布下这等大阵的门派屈指可数,原先那壁礁府倒是有此能耐,但是早已覆灭了,清羽门禽兵也有不少,可水族妖兵却并无这许多,难道是鲤部渠妖主的部曲”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鲤部族人横插进来,那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他又转念一想,面上现出几分狠戾之色,暗道:“管这许多做什么,那鲤部是被溟沧派赶出东华洲的,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来得东海也不到百年,我崇越真观在此立派数千载,论根基论弟子,又有何处惧他,况且这龙鲤本是沈长老击伤的,怎么轮得到鲤部来捡便宜”

他目光闪烁不定,捋着胡须想了有时,最后沉声道:“此阵厉害,如今闯下去,也未必能破了去,尔等且先行回避了,不得我命,不可回转。”

蒋师弟脸露关切道:“师兄打算如何”

徐道人诡异一笑,道:“我便在此候着,等这人上来后,探探他的底。”

蒋师弟听他话语中暗藏杀机,猜出其稍候定要对底下那人动手,因此不再多问,对着身后那几名弟子一招手,便带得他们退出去数十里外等候。

徐道人凝视下方,默默运转玄功,随后一张嘴,从中吐出一把如乌光凝成的小刀来,置在手心中转了转,再吹了口气上去,此刀便忽然化去无踪。

崇越真观的门道术,便在阴阳两刀变化之上,但因个人修为和性子不同,修炼出来的法门也各有所异。

沈林图擅长阳刀击敌,临敌斗阵,从来都是正面出手。

而徐道人道行虽不及前者,但他另辟奇径,一生专炼阴刀,数百年下来,就炼得这一口无形飞刀。

此刀乃是模仿阴戮刀而炼,飞斩之时,无形无影,鬼神莫测,若是用来偷袭伤人,那是防不胜防。

尤其厉害的是,出刀之时,他还能躲在数里之外御使,海上有不少修士就是一个疏忽,便莫名其妙死在此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