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13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声一笑,道:“沈道友,你欲拿此物,可自来取之,何必多费口舌。”

沈林图见张衍这回答强硬无比,似是丝毫不惧一战,面色一沉,隐隐也有了几分怒气,道:“既是道友不知好歹,那也无需多言,你我就此地做过一场,以定此刀归属吧。”

他袍袖一拂,倏尔出去百丈之外,回身站定,再把手一扬,便自背后飞出一把长有半尺的两刃飞刀,悬于头顶。

此刀两头尖尖,如梭一般,刀身如玉,比雪还白,在烈阳之下泛出森寒气芒。

既然已是无法谈拢,他也是起了杀心,向前一指,那刀一转,就化一道白光往前斩杀过去。

这刀来得疾快无伦,沈林图只举手之间,就已杀至张衍近前,

元婴三重修士非同小可,张衍先前与列玄教镇教神尊像有过一战,那次是靠了双月峰禁阵将其压服炼化,这次却并无依凭,因此丝毫不敢大意,手中一捏剑诀,只闻一声剑鸣,星辰剑丸倏尔飞出,奋起神威,迎着刀光而去。

沈林图冷笑一声,把法诀一引,那刀刷的一分,变化做两把飞刀,列在左右,本待顺势将那剑光避过,可是星辰剑丸也是陡然一震,亦是变作两道剑芒,分头敌上。

锵锵连声,两方刀剑于瞬息之间相击了数百次,那飞刀此时已是化作二十七数,而飞剑则是抖开十六道剑芒,展开全力与之相斗,虽是数目不及,但仗着飞掠之速快上一筹,也能勉强招架。

沈林图呵呵一笑,道:“倒是有几分本事,这却看你如何抵挡。”

他左手一伸,反掌托出一团氤氲白气来,起右手一指,那团白气倏尔一合,凝成一把白刀,接着他连掐法诀,那白气不断生出,又汇聚成刀,直至又有二十七把,方才停下。

他目视前方,手腕一抖,口中道了声“去”,那二十七把白刀便即飞出。

也不加入先前战圈,而是绕了过去,自旁侧兜了一圈,自空门之处转道杀来,

张衍与崇越真光弟子不止有过一次交手,他还曾从其长老北宫浩处得来过离元阴阳飞刀的修炼之法,对此门道术也稍稍有所了解,知晓这是一门杀伐斗阵的高深法门,练到极深处时,甚至可堪与飞剑之术相抗衡,因此丝毫不起小视之心。

他起食中二指一点,凭空生出一道水光,浪花飞散,潮头涌动,往上一起,那些飞刀被水势一带,刀头一沉,似是要往里投去,

沈林图哼了一声,默掐一个法诀,这些白刀立时震动,忽而化气飞去,摆脱了水光牵制,再合起来时,已是变作漆黑色泽,乌芒道道,似虚影一般,霎时穿透水光,往张衍内圈中杀去。

离元阴阳飞刀号称“刀中藏法,炼化阴阳”,练到沈林图这等境界,阳刀可随时化为阴刀,阴刀亦可以顷刻间转为阳刀,刚柔之势,可凭法诀在斗阵之时变化来去,由心操持。

这法门是乃是这门道术的根本,沈林图之所以要取阴戮刀,就是因为如能持此刀倚为阴刀,再以自身法力炼为阳刀,二者化合为一,就能窥破秘关,进而跨入洞天之境。

因有这一层缘由在此,不得此物,哪怕追至天涯海角,他也是万万不会放张衍走脱的。

张衍看那飞刀尚未临身,已是阴气森森,身上如浸寒水,便一摆大袖,将辟地乾坤祭出,此宝到了外间,感应到飞来刀气,立时放出一道十丈宽的金光帘幕,将他身周尽数围起。

那刀气极是厉害,到得跟前,凶芒连连闪动,将金光斩得不断晃动,荡漾起波,可每当看似要斩破之时,乾坤叶就一个震动,又复将其凝实几分。

沈林图目光一寒,哼了一声,默念了几法诀,再把双手一展,抖了抖肩膀,自他左肩飞出二十七把白刀,他喝了一声,左右刀光再往中间一合,化作一柄五尺长短,浑身精光闪耀不断,散出缕缕烟气的阳刀。

与先前那些白刀不同,此刀似是一把宝器,他伸手一探,将其持在手中,对准着乾坤一叶一斩,惊鸿一道,正中其上,只顷刻之间,就将那护法金光斩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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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困锁天地设囚笼

乾坤叶金光一散,原本在外逡巡的飞刀面前已无阻挡,趁隙往里一拥而入,齐往张衍斩来。

张衍眼见飞刀临头,却是不闪不避,大喝一声,起手遥指剑丸,那十六道剑光突地飞起,原本与其缠在一处的二十七把阳刀被尽数甩下,转而向沈林图反杀过去。

沈林图也是暗吃一惊,他没想到张衍这时竟敢弃守不顾,反而与他放手对攻。

在他看来,这分明打得是攻敌必救的主意,好迫使他撤回杀招,以缓解自身危局。

在佩服这份大胆与决断的同时,他心中却是泛起冷嘲,暗忖道:“若是换一人来,不定被你打个手忙脚乱,挣回胜机去,可在老道面前如此做,却是取死之道。”

他身躯一抖,将护身宝光祭出,乃是如烟雾霞,灿灿夺目,同时运法一催,手中那一柄玉刀便就飞起,才去得空中,就倏尔化作五十四数,织成一片绵密刀网,将剑光纷纷弹开。

而张衍那边,刀气方才迫近,还未及沾得身躯,身上那件“经罗遁钧宝佑衣”已有感应,登时撑起一片精光,放出三尺之外,亦是把袭来白刀拒在外间。

那刀芒犀利无比,反复劈斩之下,竟也是将那精芒削去了不少,但终究不能破入。

沈林图一瞥之下,不禁“咦”了一声。

他道行高深,这飞刀之术可不是门中弟子可比,寻常法宝根本抵挡不住。而此刻未能取得战果,显见张衍身上所披道袍,不定也是一件至宝。

他眉头一锁,若是只一件玄器,倒是不难应付,但要是两件玄器护身,那就有些棘手了。除非有一击破敌,否则很难将其拿下。

其实以他元婴三重修为,再加上手中法宝。若能蓄势准备,倾尽全力一攻,未必不能破开。

但这只是纸上谈兵。需知修士并非死物,不会站在那里任人砍杀,稍稍察觉不对,就会躲闪退避。

尤其是张衍这等擅长飞剑之人,飞遁来去,闪挪自如,那更是不可能给他这等机会了。

是以若不想出良策来,再这样斗下去,哪怕到法力耗尽,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沈林图不禁思忖起来。暗道:“我虽自问遁速不慢,但飞遁掠空,乃是此人所长,我若是衔尾追索,却未免落了下乘。需得设法困住他才是。”

他在这里筹谋破敌之法,而张衍挡住飞刀后,却已是腾出手来,他向上一点,顶上乾坤叶当空一摆,放出一缕云光。如笼罩下,居然把他与那些个飞刀一起圈入进去。

张衍叱喝一声,疾运玄功,接连发出数道紫霄神雷,落在那些飞刀之中,只闻轰轰雷鸣震响,就将其纷纷炸碎,崩散成丝丝缕缕的水精之气。

他知晓这阴阳飞刀能分能合,能散能聚,只要自己放任不管,哪怕没有人催使,这些飞刀不用多时就又会凝合出来,因此把山河图取出,两手一分,将图卷扯开,随后对着那些水精之气晃了一晃,那些精气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摄拿,皆往图卷之中落去不见。

沈林图正思索时,忽觉那些刀气与心神失了联系,不由一怔,知是被张衍不知用什么手法破去了,惊叹道:“小辈好手段”

要是崇越真观弟子被张衍收去刀气,便还需以水精之气施法凝聚,但以他修为,早已脱出了藩篱,纯凭法力也能凝聚离元飞刀。

他把手伸出,运功一转,掌心之中一道白气升空,片刻之后,骤然一分,竟又是化出许多飞刀来。只是比之先前数目更多,共有四百八十六把,刃光闪寒,似白雪片片,舞在空中。

他掐诀驱使,把飞刀分作三股,每一股有一百六十二数,再一挥袖,其中一股便往张衍正面杀来。

而另两股飞刀也不来却寻他麻烦,而是左右而来,往侧后飞去,看那情形,倒似是要抄掠他的后路。

张衍瞧那飞刀来势,心头微动,他身上无论宝佑衣与乾坤叶,都是能护定周身,任哪一方来攻,都无有那等寻常法宝的空门所在,他不信沈林图看不出来这点,可明知如此,对方却还这么做,那定隐含有更深目的在内。

他一时虽看不出来,但也不能让对方如意,因此并不与那一股袭来的刀芒纠缠,而是起了剑遁,闪身避开锋芒。

沈林图却是不依不饶,连连驱动那数股飞刀,兜转一圈,又是形成品字形包抄之势,似是总想要把他封堵在内。

见得这等情形,张衍更是确定心中所想,仗着剑遁之速奇快,一道剑光满场绕走,总能从刀圈之中及时脱身出去。

他虽是飞遁挪闪,但也并不是一味退避,而是在暗中寻找反击良机。

不过沈林图并不因他是元婴一重修士而放松守御,自身门户守得异常严密。

运使飞刀之时,也并不是一股脑地放出,而是总留有数道刀芒在后,能随可以回援,再加上那如云霞一般流遍周身的护身宝光,并不是轻易能攻破的。

沈林图竭力催动飞刀,接连拦截追剿,就是无法将张衍困住,如此数个时辰过去,他也是渐觉不耐,手一翻,拿了一只银圈出来,看准张衍飞遁势头,往外就是一丢。

张衍一直在留意他的动作,不待这法宝临身,就喝了一声,将“福寿锁阳蝉祭”出,一点清光直奔此宝而去,“叮”的一声脆响,就已附着在这法宝之上,将其牢牢定在半空。

沈林图嘴角有些抽搐,他几次出手,皆被张衍用法宝化解,且件件皆非凡品,他也是惊凛不已,便是他身为崇越真观长老,也没有这般丰厚的身家。

自忖若是不出手段,再这般耗磨下去,就算战上数日夜结局也未见得会有两样,不禁暗道:“原想捉了此人去,再把阴戮刀逼问出来,不想如此难缠,索性就先斩杀了,再拷问元灵便是。”

他原本并不想和溟沧派撕破脸皮,可是目的无法达成,他便成道无望,那就唯有下得杀手了。

东华洲如今大劫在起,他却不信对方能分散力量,杀到崇越真观门上来。

至于张衍说此刀赐予了自家徒儿,他认为那是在诓骗自己。

杀伐真器百中无一,极是难寻,就算崇越真观有三大重器在握,但能用于争斗伤敌的,也唯有这么一件而已。

他不认为张衍会看不清其中价值,因此更愿相信是阴戮刀不愿供其驱策。

他心中这一动杀念,出手便不再有所保留。

眼帘一垂,默运玄功,法力层层攀上,霎时顶上升起一朵氤氲白雾,到了云中后,再往外蔓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密布十余里方圆上空,一时阴霾笼顶,蔽日遮天。

张衍忽觉一股无形之力笼将下来,似是身上压了巨石,转挪时比之前颇有不如。

他身形不过是滞了一滞,这一线之差,那些追索而来的飞刀便抓到了机会,忽然往外一散,已是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住了,不过却并不急着来攻,而是隐隐将他去路封住。

张衍目光环扫一圈,他能隐隐察觉到,这些飞刀暗含某种玄奥法门在内,倒是有几分类似阵法,已将这一方天地给困锁了,容不得自己再飞遁出去。

他顿生警凛之心,当日列玄教神尊像与他斗法时,感觉难以下手时,也是使了类似法门,方才出手摄拿他。

前鉴不远,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沈林图起手作势,连掐了几个繁杂法诀,身后隐隐有灵气鼓动,忽然之间,就有一道刀芒冲霄飞起,半黑半白,凶芒不停暴吐,由海至空,足有千仞高下。

他默持良久,忽然一睁眼,双目光芒大盛,暴喝一声,突然向张衍伸手一点,背后刀芒倏尔颤动,如山岳倾颓,猛然劈斩下来,似是要一鼓作气,将他斩于刀下

这一道刀虹横空经天,足有数里长短,耳膜中只闻隆隆大响,还未下落,底下海浪就从两侧分开。

只看此刀威势,张衍就知非是能硬抗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点轻云,立起了小诸天挪移遁法,霎时之间,就去得百丈之外,只闻身后一声大响,回首一看,见那一刀竟将底下宫观一斩两断,劈开一道宽十余丈,有数里长短的沟壑来。

沈林图见他躲闪,冷笑一声,再挥一刀,这一回却是斜斩而至,张衍身形忽闪忽现,再次遁去百丈远,耳畔中听得轰隆一声,却是将壁礁府一面珊瑚城墙削去一截。

沈林图连挥几刀,如今每一刀皆有宏大威能,极是耗费法力,如不是将张衍困住,他也绝不会这般使用。

不过他也并没有指望能凭此就能斩杀了张衍,只是用此法逼得其不停躲闪,从旁牵制,令其无有余暇顾忌其他。

而在同一时间,他却催动刀底下那四百八十六把飞刀不断向内迫近,将张衍可以躲闪的空间慢慢挤去。

眼见得再出得几刀,就可使得张衍毫无闪躲余地,沈林图自觉已然胜券在握,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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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 借刀龙鲤

沈林图又接连使得几次神通,刀芒过处,将张衍所能回旋的圈子逼得越来越小。

再过得片刻,他自觉时机已是成熟,就将浑身法力凝聚一处,默默运转了一会儿,他猛然大喝一声,探手一指,一道惊雷掣电般的华芒便闪空劈下。

这一道飞刀这是沈林图运足全力所出,若是斩中,哪怕张衍有两件法宝护持,也有极大可能置他于死地。

可就在这时,沈林图视界之中,却见一点清光飞出,眨眼就化作一座长宽各有两百五十丈,遍体绕有云气,四角各是望阙的飞宫来,刀芒往上一斩,却似柳叶轻羽拂过,只是使得禁制光华泛起轻微涟漪,除此之外,竟是别无动静了。

张衍站在殿中,看那刀芒消弭而去,不由微微一笑,将手中牌符一晃,脚下庞大宫阙轰然作势,蛮横往外一冲,立时将那些围在四周的飞刀撞得稀烂,轻而易举就脱身出来。

沈林图膛目以对,他心中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张衍还有此宝在身,登时有措手不及之感。

等他反应过来时,见张衍已是向外而走,怒骂道:“1小辈,岂能让你脱身”

化连喝几声,不断使出阴阳飞刀,向飞宫斩去,可此举徒劳无功,飞来刀芒似是浪拍礁石,只撞自身粉碎,却撼动不了飞宫分毫。

就算修为到了他这境地,要想对付这此物也是妄想。

这星枢飞宫本就是溟沧派中给门中十大弟子护身保命之用,哪怕遇上洞天真人,也能抵敌一二,更何况居中主持的张衍亦是元婴修为,这便不是沈林图所能攻破的了。

沈杯图试了数次,弄得自家气虚力怯,却仍是奈何此物不得,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恨恨言道:“若是有阴戮刀在手,此宫我一刀可破,何至顿步于此”

张衍把身一纵,到得星枢飞宫殿顶之上,目光中泛出思索之色,他此时也在想着如何对付此人。

他入道至今,所遇到的对手但凡修为高于他的,多数都是放手来攻,可沈林图却是个例外。

此人出手严谨,步步为营,不因为道行高过自己而有所懈怠,哪怕占得绝大优势时,也没有放松警惕,疏忽守御,很是沉稳。

这等对手其实最难对付,因为身上没有多少破绽可寻。

张衍将自己所能动用的手段寻思了一遍,倒是有数种方法将其击败,但要杀死此人,却是极难。

对付守御上佳之辈,张衍的想法与沈林图也是一致,就是设法将其逼入绝境之中,才有可能赢得。

但是沈林图这身躯为元婴法身,非是肉躯,非但飞渡重云快如轻虹,且若无一击溃敌之能,就能让其逃了去。

张衍认真思索了不一会儿,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主意来。

他低头想了想,再把头抬起时,双目中奕奕有神。

把手中牌符一晃,星枢飞宫化一点清光落入袖中,随后一展剑逍,驾起一道精芒,往来路飞退,心中则道:“只看你上不上钩了。”

沈林图见他突然把飞宫收起,去了自家最好凭籍,不由一怔,不知张衍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只是见其飞去,面上犹豫了几下,终是舍不了阴戮刀的诱惑,亦是起了逍光,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