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12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徐长老与他交情匪浅,每每想起此事,也是不胜唏嘘。

他默默一叹,如是到了寿尽之前,还是未曾摸到关窍,那唯有再试此法了。

可崇越真观原先虽有三件重宝在门中,其中一件被米真人携在身侧,无法打主意,而另一件,却供奉在祖师堂中,不到有门派危亡关头,不得动用。

至于那阴戮刀,也早已是下落不明。

他正沉思间,守门弟子在外面说道:“祖师,沈聪来了,正在洞外候着。”

沈林图精神稍振,道:“着他进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名短眉大鼻,体胖腰圆的修士放轻脚步走了进来,看见沈林图,便立刻拜伏地下,言道:“弟子沈聪,见过沈长老,祝长老万寿。”

沈林图看他一眼,道:“不错,比上次来时,功行又有所增进,用不了三年五载,便可凝丹了。”

沈聪把首垂着,毕恭毕敬道:“若不是长老栽培,弟子安能有今日。”

沈林图道:“你是我沈氏族人,资质又是不差,于情于理,我都应当照应你几分,好在你自家也算争气,没有丢了我的脸面,你切记不可如你师兄那般,仗着师门恩宠,就得意忘形,结果非但自己丢了性命,还把门中重器拱手送给了外人。”

沈聪低眉顺眼道:“是,弟子此来,便是为了此事。”

沈林图双目本是半睁半闭,此刻陡然放出一道精光,身躯了挺直了,道:“怎么说”

沈聪忙把张衍一人将壁礁府覆灭之事说出,最后道:“也不知何人传出的消息,说是张衍之所以能将卢远星三人与那三十余万妖卒杀败,全是依仗了我门中的阴戮刀。”

沈林图闭上双目,似在思量,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此人我也有所听闻,应是溟沧派真传弟子,当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卢氏三人败亡他手,倒也未必是那阴戮刀的原故,不过这且不去管他,将他抓来一问便知。”

沈聪惊道:“长老是要亲自出手么”

沈林图自矜一笑,道:“若他真有阴戮刀在手,除本座之外,倒也无有几人可以应付。”

沈聪立刻道:“长老出面,张衍小儿哪是对手,当是手到擒来。”

他这话虽是拍马,但心中也确实如此认为,元婴三重修士已是隐隐摸到了那层门槛,法力神通全然不是元婴一重修士可比,双方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沈林图一掐法诀,顶上突然升起一道灵花,随后中间走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道人来,此是他数百年修得的元婴法身,哪怕真身留在此处修持,这具法身也可远去千万里之外。

法身站到沈聪面前,目生寒光,沉声道:“你这几日派去几名弟子,给我好生留意了,若是此子出得清羽门,便速来报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两百二十三章 龙鲤弄法 壁礁宫城

茫茫东海之上,张衍抚风弄云,御气往壁礁府方向飞遁。

连日来他走遍周遭数万里之内的无人荒岛,采集灵脉,山河图中已是积攒丰略,可要去斗剑法会上与诸派弟子争锋,只此还犹嫌不足,因此他把主意打到了壁礁府身上。

东海上并无灵眼,卢氏一脉出身妖族,本也没有什么仙宫异宝,是以用了数千年功夫,采来不知多少奇壤异土,灵泉真水,不断温养,才得以把一条原本真宫气府一流的灵脉,孕化至堪比洞天福地的所在。

可此灵脉若是无人理会,灵机便会逐渐渐散,用不了百数年功夫,怕也和那些个荒岛一个模样了。

张衍思量着与其如此,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行有一日后,他忽觉有异,只见前方雷雨交加,海潮怒卷,一朵晦暗云团压在海上,往他这处滚滚而来。

只是除了那云下那数里方圆,外间俱是碧空清净,一派风和日丽。

他看出有人在那里弄法,不过法力能掀起如此声势,此人道行应也是极高的,至少也是成就元婴之辈。

他暗忖道:“东海之上,但凡元婴修士,皆是有名有姓,倒不知此处是哪一位”

这时有一道遁烟从雷云中歪斜飞出,上站有两名道人,此刻俱是发髻歪斜,衣袍破烂,显得狼狈无比。

两人背上则背着一条五尺长短的怪鱼,身后雷光过来。有几次堪堪追及,看起来惊险万分。

张衍不欲多事,一拨云头,正想绕转过去,可那驾驭雷云之人却忽然分出一朵乌黑厚云,往他罩来。

他眉毛一挑,抬手打出一团罡雷。将此云震散。

可对方还不甘休,又是两道疾雷轰至,他袍袖一个拂动。乾坤叶飞出一转,将雷芒挡下,口中则道:“贫道只是路过此地。无心插手道友之事,还望不要误会了。”

修炼到了元婴境界,多是极为珍视自家性命,若不是生死仇敌,或者涉及什么天材地宝之争,毫无必要在同辈修士之间起得冲突。

通常而言,这声招呼一打,想来对方也会住手,可出乎意料,那人不知火气甚大。还是不愿相信张衍所说之语,依旧是把罡雷不断打来,有些不依不饶。

张衍眼睛微眯,这等莫名其妙的斗法,他不愿为之。看了那正逃遁的两名道人一眼,心念一转,赶了上去,须臾到了二人身后,把剑光一展,就将他们裹了进来。一催法力,眨眼去得千丈之外,再几个腾掠,就已把雷云甩在身后。

又飞去百十里,他方才在云头站定,把那二人放了出来,稽首道:“两位道友请了。”

这二人此时惊魂甫定,其中一名干瘦老道见了张衍,神情顿时为之一变。

张衍敏锐捕捉到了他面上变化,盯着他道:“这位道友似是见过在下”

那名老道人被他看得心慌,硬着头皮道:“是是,那日壁礁府围攻清羽门,在下前去看热闹,曾有幸望远远见过张真人一眼。”

张衍笑道:“原是如此,还未请教两位名讳”

那老道忙打了一个道揖,道:“不敢当,在下崔木龙,此是同门师弟韦敬辉。”

他旁侧那一名年轻道人知晓张衍乃是一位元婴真人后,赶忙也上来恭敬一礼。

张衍又问:“不知适才那是何人为何追索你师兄弟二人

崔木龙叹了口气,道:“真人有所不知,那是东海之中的一头龙鲤,我师兄弟二人有个癖好,就是最喜美味,可吃遍东海,唯有那头老龙鲤的徒子徒孙最为鲜美,今日嘴馋了,便特地出来打打野食,这头老妖平日里都是蛰伏洞中不出,可今日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然出了巢岤,如不是真人相救,怕是难以逃得性命。”

张衍适才见那云团,就疑对方乃是一妖修,此刻听得那作法之人竟是头龙鲤,心中不由一动,暗自思忖道:“莫非是那个原故不成”

他身上携有那朵程真人赠送的“瑶紫簪花”,此花能把万里之外的龙鲤吸引过来,想来是走得近了,是以被这老妖察知。

这么一想,那老妖很可能冲着自己而来的,而这二人只是被捎带上了,否则以他们这点修为,面对那等大妖,怕是一个照面都撑不过去。

他念头转了几转,眼下他尚准备往壁礁府去,还无暇来理会这头老妖,等到回来之后,再作计较。

倒是崔木龙和韦敬辉两人被张衍救了性命,感激无比,竭力邀请他一同去府中品尝美味。

韦敬辉更是道:“张真人,在下洞府火蝮岛距此不过六千余里,家姐也极好客的,虽然在下修为低微,法力浅薄,可灶头上的功夫却敢自夸。”

张衍笑着言道:“贫道今日尚有要事在身,待了结之后,定来道友洞府造访。”

韦敬辉大喜,他先前听崔木龙说过张衍之事,知其与清羽门关系匪浅,抛开这些不说,自身还是一位元婴真人,若是攀上几分交情,那么投靠清羽门便十拿九稳了。

崔木龙犹豫了一下,道:“张真人,听闻崇越真观的弟子正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真人千万要小心了。”

张衍目光闪了一闪,稽首道:“多谢崔道友告知,两位,告辞了。”

言讫,他转身拂袖,驾一道遁光飞起,跃入罡云之中,望东飞走。

那壁礁府极是好找,行出约有两日功夫,他便远远望见一处海上耸起一座壮丽宫城。

此城五色珊瑚为墙,黑礁为滩,规模甚大,辟地千里有余,楼宇鳞次栉比,无不精丽。

朝阳之下,海上粼粼波光闪跃,琉璃屋瓦沐浴金霞,鲜艳夺目,远处大殿高塔如影如画,渺渺融入海天之间,不愧是卢氏一脉营造万年之所在。

城心正中,有一处千顷大小的海岤,原本是那大海舟停泊之所,现已是空空荡荡,一物不存。

那艘大海舟打造初衷,本是为府主出行彰显武威权势,震慑东海水族,并无法变幻大小,张衍因嫌弃其携带不易,是以就扔给了卢常素。

若是将来回得溟沧派,此物只能送与清羽门为礼,权当做个顺水人情了。

现距卢氏破府两月不到,卢氏族人虽已烟消云散,但东海上的散修小宗还不知清羽门如何处置壁礁府这处残址,是以还在小心观望,尚还未曾出手占据,只有一些海中鱼蟒成精的小妖不知就里,看此处禁制已废,自以为得了便宜,占了几处宫宇去,扯旗称王。

这些小妖修为低微,无甚本领,张衍也不去理会。

沿着城墙绕游一圈之后,他感应到那处灵脉正海岤之下,便就一摁遁光,往下冲去。

海岤中不少小妖察觉到一股强横无匹的气机的冲来,都是惊慌失措,四散逃避。

下去了直有数十里,就到了海岤底部,见一团微光陷入泥沙之中,内中似是别有洞天,知是找到了所在,他撑开剑光,将身遁入,化虹随剑而走。

到了那处亮光前,剑光倏尔往下一落,只觉微微一滞,似是撞上了什么阻碍,他喝了一声,把法力猛的一催,就突入进去,

此时眼前景物顿为之一变,目光四下里一扫视,见自己到了一处尽是明珠彩光的琼殿之中,占地约有百亩大小,满眼琪花瑶草,不过许多地方坑坑洼洼,看得出被人采摘过了。

张衍心下思忖,这应是王英芳与卢常素前番来时所为,留下的这些草木多是只能赏玩妆点,别无什么用处了。

他脚下一蹬,乘风而起,顷刻之间,把殿宇走遍,寻得一处灵气最为浓烈之处。伸手入袖,把山河图取出,再往空中一祭。

这一副山水绘卷立时浮在半空,沿着图轴徐徐展开,不过片刻,就展至百丈大小,其中现出无数山水州陆,通都大邑。

张衍一捏法诀,这图卷震了一震,就把人间州城隐去,独留山岳江河犹在,随后就有一丝丝璀璨灵光自地脉中飞出,如受吸力牵引,俱往图中投去。

他在这里抽取灵脉,壁礁府外,却有两名身着蓝色道袍的修士飞至,二人望着下方,脸露兴奋之色,低语了几句,就有一道飞书去往天中,随后远远退了出去。

这两人皆是崇越真观弟子,张衍在出得清羽门后,实则就被此观弟子盯上了。

可他乃元婴修士,大多数时候却是在极天之上飞遁,东海地界又是广大无边,要想找到他的下落哪里有这么容易

就算偶尔惊鸿一瞥,可等消息传回至观中时,他又早已不知去往何处了。

只是此次他在这里收取灵脉,需逗留不少时日,却是给了崇越真观一个机会。

不过两日之后,就有一道矫若惊龙的长虹飞至,到得殿宇之上,那光华一开,沈林图手持拂尘,从中走出,他得到飞书传信之后,为怕张衍走脱,就疾展遁法,以最快之速赶来此处。

不过到了这里,他却也不急了,朝下看了一眼,抚了抚胡须,淡淡一笑,他并未往海岤中去,只是走了两步,坐下下来,耐着性子等候张衍出来。

。。

第两百二十四章 阴阳刀气可窥径 意求大道势必得

沈林图见张衍正在炼化灵脉,他自恃身为修道前辈,又是崇越真观长老,如是此刻出手,难免遭人讥笑他占小辈便宜,因此也不下来相扰,只是在殿顶之上闭目打坐。

他知张衍擅御飞剑,与敌斗阵,哪怕战之不过,剑遁一展,也能脱身离去,然而他却不怕张衍能跑了去。

他乃是元婴三重修士,修得一具元婴法身,这法身已是脱了肉身桎梏,飞遁之时,如流光疾电,丝毫不亚于飞剑腾掠,虽是与少清三脉之一的极剑无法相比,但自忖追拿普通剑修应是不在话下。

大海岤下,张衍也似是有所察觉,抬首看了看,面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但却并没有现身之意,仍是在那里端坐不动,运使法力,从容收取灵脉。

他二人待在这壁礁府中,虽是还未动手,却也令周围占据殿宇的小妖惊怯异常。

不过数个时辰,就做了鸟兽散,一日之后,百里海域之内的所有修士都是远远退避开去,跑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过得八日,漂浮在空的山河图发出一声沉闷悠远的大响,如寂野鸣鼓,深谷震雷,图上山岳似原本恍若虚影,此时却是形同实象,仿佛当真有一座巍峨大山矗立在前。

到得此时,张衍方才将这壁礁府下灵脉堪堪收尽,只余下一星半点留存,未曾一气将其断根。

这殿中原本是满堂华彩,明珠熠熠生光。有如仙家妙境,然而灵机一去,立时打落凡尘,变得黯淡无光,彻底泯灭了颜色。

张衍起手一指,山河图图卷收起,化光一道。落入他袖中,随后抖袍起身,把衣冠稍作整理。脚下一点,起得一道遁光,倏尔冲破海岤。往上升去。

不过刹那之间,他就到得海上,在半空之中压住遁光,目光向下一探,就瞧见数里外坐在殿宇屋脊之上的沈林图,便道:“不知那是哪一位道友,在此等候数日,可是找寻在下”

沈林图凝目细看,见张衍顶上那一团罡云清如薄雾,看得出凝聚时日不久。不过其人浑身上下道气盎然,眉宇之间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气,恰如飞剑藏于怀中,却有锋芒透出,绝非俗流可比。

他微一沉吟。就把拂尘一摆,脚下冒出一团云雾,托起如羽轻躯,上得半空,与张衍当面而立,客气言道:“老道乃是崇越真观沈林图。正是为寻道友至此。”

张衍稽首一礼,笑道:“原来是崇越真光的沈长老,有礼了。”

沈林图也是有眼力的,见张衍在自己面前谈笑自若,怕是有什么过人依仗在身,因此第一时刻并未上前动手,而是起了用言语说服对方的心思。

如是张衍是散修小宗出身,他哪里会去想这些,恐怕其一出海岤,便出手将其擒下,逼问那阴戮刀藏于何处了,就因张衍是溟沧派弟子,他方有这等顾虑。

崇越真观立在东海之外,对下面弟子说什么能与东华玄门十派相比肩,可沈林图却是心知肚明,那一套说辞只是往自家脸上贴金,骗骗低辈弟子而已。

若是真个比较起来,哪怕那十派之中排在最末的骊山派,也远远不是崇越真观可比,更何况溟沧派这等万载玄门,因此能稳妥解决,那是最好不过。

因此他尽量将语气放缓,道:“我崇越真观之中,曾有一把重器,名为阴戮刀,当年曾为本门弟子沈鸣孤所携,数十年前,陶真人于外海之上立派,那一战中,他败亡在道友手中,传闻此刀也是被道友取了去,当要请教,此事可为真否”

说完之后,他一道目光就往张衍面上扫来,凝定不动。

张衍略作思忖,坦然承认道:“不错,那时阴戮刀却曾落于贫道之手。”

这事说与不说皆是一回事,此人既然万里迢迢来此,肯定不会只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倒不如直接承认了下来,至于之后有什么招数,接着就是了。

见张衍承认,沈林图神情登时有了几分变化,目光既有激动又有几分急切,道:“不知此刀现在何处”

张衍淡淡言道:“此物与贫道一名弟子有缘,已是赐了下去。”

沈林图眉头一皱,他沉默一会儿,随后才缓缓说道:“不妨叫道友得知,此宝能助老道叩阙开关,再攀法山,老道听得此宝下落,便匆匆赶来,心中之急切,已非言语所能表述,只请道友交了出来,便可免去一场无谓争斗。”

说到最后,他神情形容已是森严无比。

历来修道之士,对阻拦自己道途之辈那是最为痛恨,说是生死仇敌也不为过,此是他明确告诉张衍,若是你不肯交出这件真器来,那么我今日也没有退路,唯有与你决死一战。

他本拟自己元婴三重修士的身份,无论道行修为,皆是高过张衍许多,这话一说,自忖其必会感受到深重压力,或能好生考虑一番。

可是他哪里想到,张衍听得这话,却是双眉一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