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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寒星照铁衣

杨邦杰见他这样子,不免笑道,「身体倒是挺诚实的。」也隔著中裤搓弄起郑以诚挺立的分身。

郑以诚冷冷说道,「拜我军所赐。」

杨邦杰见他这样,兴致顿时没了,只得哄著他问道,「你又提这个……我该怎生补偿你,好让你不再提起?」

郑以诚猛地翻身,将杨邦杰按在地上,自己跨坐上去说道,「这是r债,只好由你以身r偿。」

杨邦杰没见过郑以诚这样子,被他突如其来地一压,只得结结巴巴地问道,「子信……你这话当真?」

郑以诚叹气说道,「亏你还信了,左右是我贪生怕死,怨不得别人。」说著便拉杨邦杰起来。

杨邦杰环住他细瘦的腰肢说道,「你一介书生带著大军来救我,还说贪生怕死,那谁算是勇者?」

郑以诚淡淡地说道,「那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

「总觉得若是战死沙场,手起刀落,不过就是瞬间的事。而那时……仅仅是被绑著饿了好几日,不给食水,就觉得自己的生命不断流逝。饿到後来,连逃脱的力气也没了,只是想吃口饭。假意答应了,谁知那晶莹的白米饭里就混入春药。孟轩,我就想我怎麽那麽傻,会忘记那等简单的手法,著了人家的道……最可气的是,干那事的时候,若是全然痛苦还则罢了,偏偏是愉悦的……」郑以诚的语调,彷佛是在诉说一段,距离自己很遥远而不相干的故事,越说越淡漠。

杨邦杰也知道郑以诚的心病,只得宽慰他说道,「不能怪你,他们多得是逼人就范的手法,真的不能怪你……」

郑以诚攀住了杨邦杰的脖子,轻轻喊著,「孟轩……」

「子信?」杨邦杰见他脸上的潮红荡漾著,突然意识到些什麽。就看郑以诚伸手松开自己的衣带,语气暧昧异常地说道,「怕是那毛病又犯了……」

腰带一除,衣襟的暗绳松脱,郑以诚的肌肤顿时暴露出来,不知是炉火还是欲望的作用,原本白皙的x口,竟泛著一大片粉红色,就像原本点染在颊上胭脂晕染开来,绘成情欲的色彩。

郑以诚解去自己衣衫,全身赤裸地覆在杨邦杰身上,浴後初乾的发丝披垂散落,衬著肌肤构成一幅情色而y靡的画面。他轻巧地用牙齿咬住中衣的系带,扯开杨邦杰的衣襟,又要脱他的中裤。

杨邦杰捧住郑以诚的脸,蛮横而急切地吻著。舌尖chu鲁地探入熨烫的唇腔,略厚的唇瓣堵在嘴上,狠狠地吮吮蹂躏而过。这个吻霸道蛮横,不容拒绝,他猛力吸著,直到两人周遭的空气就像被吸乾了般,几乎无法呼吸,杨邦杰才松口说道,「子信,看你这样,我有时候倒觉得为难。」

「为难什麽?」郑以诚被吻得全身瘫软,靠在杨邦杰身上,一双杏眼含著些微的水气,痴痴地望像杨邦杰,显得动人万分。

杨邦杰叹息著将他打横抱到榻上,柔声说道,「我情愿你是被我弄得上火,而不是这样。」

郑以诚乖乖躺下,他一手钩住杨邦杰的脖子,一手解开他的裤头,伸手套弄起杨邦杰的分身说道,「你以为我乐意?」

杨邦杰只得由著他替自己除去衣衫,也握住郑以诚的下身,「我觉得你是刻意在诱惑我。」

「啊……平日就没诱惑过你?」郑以诚让杨邦杰搓弄得舒服,低低呻吟了几声,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感觉不一样……」杨邦杰说著便断了声音,只觉快意迅速汇集起来,郑以诚仅是简单地套弄几下,就几乎要让他的欲望喷发而出。

他生怕自己比郑以诚还早泄出来,便打起十二万分之j神挑弄他。杨邦杰搓揉著那坚挺高举的玉柱,侧身将郑以诚轻轻压下,舔弄起他x前两点茱萸。郑以诚x前两点被吸吮,传来难耐的刺激与酥麻,欢愉布满了全身。r尖由原本浅褐乾瘪的状态,充血成豔丽深红饱满的状态,愈发诱人,下身的欲火引动得更为剧烈。

「你分明是……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郑以诚被上下夹击,只觉得浑身如火焚烧、如蚂蚁啃咬著,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瘫软地任杨邦杰摆布。

杨邦杰见他身体的变化,兴致蓦地高张起来,用食指与中指不住地夹弄著那点嫣红。另一手规律而节奏地套弄著,带著chu茧的掌心,用力磨过玉j顶端的蕈状部位。强烈的刺激让美好的身体不自主地躬了起来,伴随著喘息声难耐地扭摆著。一阵令人昏眩的快意里,郑以诚很快就泄在杨邦杰掌中。

高潮之後,郑以诚脸上的桃红色渐渐退了去,却仍笑著对杨邦杰说,「好像还不够呢!你说我现在这样子,同先前有甚区别?

杨邦杰笑道,「你现在是好色,刚那是欲火攻心。」

郑以诚直笑著,「我就细辨不出来……」

杨邦杰说著便将郑以诚的大腿分开,取了些润滑用的香膏,往後庭涂抹。小x紧实而炽热,柔嫩的肠道似乎有股吸力,顿时吞没了突入的指节。杨邦杰只觉指头几乎要被吸附住,他连忙抽出来,再放进两指。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郑以诚由不得发初一阵悠长的呻吟,「啊……轻著点啊……」

杨邦杰也不多话,而是熟稔地找到他体内敏感的那点,用著指腹轻轻按压起那如粟子般的部位。郑以诚低低呻吟起来,再次挺立转成朱红色的x器顶端,溢出一片晶莹的体y,在两人x腹之间牵起千万丝缕。

他不住地催促著,「孟轩……别……别这麽磨人……」

杨邦杰一个挺身,便将滚烫饱胀的r刃顶入,下身感到一阵剧烈的收缩,刺激强烈而舒泰,他俯身吻著郑以诚,在颈上落下几处豔红的痕迹,在他的体内规律而有节奏地冲撞起来。郑以诚用双腿环住他j壮的腰际,随著他的律动迎合扭摆,紧拥著身上人厚实可靠的臂膀。

交合的快乐令两人都有些晕眩,酥麻的快感袭夺去理智,几乎无法思考。营帐里充满情色的味道,而炉火传来的热度增添著欲火的噪动。明明是冬天,杨邦杰身上竟渗出了几许的汗水,沿著脸颊滴落。两人拥吻起来,应是很湿润的口腔,在喉底却显得异常乾渴,欲火延烧著,让全身都像是缺乏水分而噪动。

r臀规律地拍击,夹杂著黏稠y靡的水声,增添营帐中暧昧的状态。杨邦杰蓦地将郑以诚抱起,让他骑乘在自己身上,暧昧地笑著道,「太热受不了,我歇会儿,子信能自己动吗?」

郑以诚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幽幽怨怨地看著杨邦杰嗔道,「有人这样吗?什麽话也没说就把我弄了上来,才要我自己动。」

「平日里你不也很爱自己动?」杨邦杰笑著扶住他的腰肢,郑以诚看对方满头大汗的样子,只得自己动了起来。

郑以诚刻意收缩起肠壁,滚烫而紧闭的包覆让杨邦杰舒服地哼了几声。玉葱般的指头抚弄过厚实的x膛,摩挲著紧实而健壮的x腹,最後玩弄起杨邦杰深褐色的r首。杨邦杰只觉得自己被狎玩,而偏偏又让郑以诚弄得舒服,他难为情地握住郑以诚的手说道,「子信……别这样……」

「只许你弄我,就不许我弄你?」郑以诚还是停手,但仍继续身下的扭摆;杨邦杰将他按在身上,抬起腰肢抽送起来。

两人的节奏几乎配合得天衣无缝,迅速而准确地律动著,让欢愉布满全身。强烈的快感汇聚起来,如浪涛般腾涌而至,不一会儿两人就被极乐的快意灭顶,不约而同地释放出浊白的体y。

翌日醒来,杨邦杰只觉得神清气爽,局势大好,督促将官们布阵施工,比以往都还来劲。几个将领发现郑以诚颈上那几处红痕,都只做看不见,默默听他指挥。郑以诚淡淡地指点众人布阵,又让将士c演,石阵之变化运作。

郑以诚下令清点残馀的神臂弩,知道尚有三千多具能用,其馀弩机全数毁坏。这是杨邦杰被围之时所下命令:如不能妥善保存,则毁坏之,切勿让神臂弩落入敌人之手。弩兵们知道这神臂弩难得,都是以命相护,是以能留存下大半。只是缺乏箭矢,他便差遣士卒,伐木为箭,在山下通往山上的必经之地,布下三道弩阵。

☆、(32)莫道曾识面-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二)莫道曾识面

如此过得两日,援军果然沿札过岭而来。镇武将军吴德与明威将军宋远,各自率领兵马赴援,同时携来不少弓箭武器以及重辎粮草。

虽说是战时,但山下大火持续延烧,南犛一时半会儿无法来攻,又得援军相助。战况已未如先前吃紧,少不得帮二位将领接风洗尘。

吴德本为太子的人马,只因西南方战况胶著,这才由中央调派过来,正好赶上此番救援。他的身材魁梧,虬髯浓眉,声音大,说起话来更是豪迈,满座都是他的声音。

宋远原为霍致平手下将领,南犛入侵时,多位将领亡於他的枪下,收复不少失地,这才被拔擢任用,品秩还差杨邦杰、吴德些许,筵席上也就不怎麽开口,都听吴德说话。

杨邦杰对这两位及时雨自然是感激,特意嘱咐伙夫准备好酒好菜,在帐中摆下酒宴款待,又令谭越、李淳舞剑助兴。

吴德举著酒杯自己乾了,对杨邦杰说道,「俺那时接到军报,听说这南蛮子,竟用十万大军包围,这可吓坏了!原想以你那两万五千的兵马,怎撑得到援军前来?不想他们竟给你烧伤了大半,本将敬服万分!」

杨邦杰摇拱手说道,「若不是误判局势,又怎会著了南犛的道。眼下仅是亡羊补牢,若无两位将军相助,恐怕邦杰撑得过一时,也撑不了太久。」说著便举起酒杯,三位将军各自乾了。

吴德摆手说道,「杨将军太过谦虚,俺光是看你防御工事,还有那个阵式就知道,这趟是来锦上添花的。」又问,「那石阵叫做什麽?杨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杨邦杰说道,「这阵式乃是邦杰帐下谋士布置,据他说,此乃诸葛武侯当传下来的『八阵石垒』。」

吴德激动地拍著桌案说道,「没想到真有八阵图!如此高人,怎麽不请来相见?」

杨邦杰笑道,「我原是有请他一同宴饮,只是方才霍大将军来函,郑先生正在回信,不刻便来。」

吴德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俺也想学得这一两手本事,到时候还要麻烦请杨将军引见。」

杨邦杰见他起身,少不得走过来按他坐下,又说道,「小事一桩,吴将军也别只顾著说话,这些野味是儿郎们花了不少功夫才猎来的。」

吴德笑道,「杨将军真是费心!其实糙米饭拌点酱油,呼噜著也就对付过去了。俺也知道儿郎们劳苦,不爱支使他们弄这些个的。」

「这是帮两位将军加菜,也帮儿郎们加菜。」

「这样说的话,俺也不跟你客气啦!」吴德说著就手抓起一大块蹄子r,放到嘴里啃咬。

众人正吃著,郑以诚回完书信前来赴宴,就看杨邦杰招著手说道,「子信快来,见见两位将军!」

杨邦杰转首对吴德说道,「这位是郑以诚郑先生,来到我帐下效力一年有馀。」

吴德往营帐门口看去,却见郑以诚呆立著,对著他端详许久,这才说道,「这位先生好生面善。」

宋远原是默默听两人说话,见了郑以诚也点头说道,「确实有些面善。」

杨邦杰看郑以诚脸色不善的样子,又听二人这麽说,心里猜得几分因由,便对谭越说道,「郑先生身子不适,还不带他去透个风。」

谭越何等j明,看这样子大概也就明白了,连忙领著郑以诚就往外走。吴德和宋远交换了眼神,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又瞅著杨邦杰看,都想到一处去了,一时间尴尬得不得了。杨邦杰见这两位神色,猜他们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最後是吴德主动坐到杨邦杰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杨将军,俺有句话,不知道问不当问。」

杨邦杰见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吴将军,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麽。过去之事,就让他随风而逝吧!」

吴德的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道,「不、不、不,这事关重大……刚才那位郑先生,是不是还有个名叫小星?」

杨邦杰虽知郑以诚过去曾是营妓里的红牌,被认出的机率只多不少,但被人家当著面问,仍觉得相当不痛快,他沉著声怒道,「是又如何,你何必追g究底!」

吴德难为地搔著胡子问道,「他至今是否仍三五日未曾与人交欢,便会欲火焚身,神智昏昧……」

杨邦杰一听就知事情不对劲,一把揪起著吴德的衣襟问道,「你怎生得知!」

吴德推开杨邦杰的手,不解杨邦杰因何这麽激动,说道,「杨兄松手!」

杨邦杰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默想,保不定吴德也如同程牧恭一般,为郑以诚旧好。但这吴德原於中央任职,不免引发杨邦杰的联想,他心中疑惑甚重,於是又问道,「吴将军原於中央任何种官职?」

吴德被问得一头雾水,因说道,「我原是虎贲中郎将……」

杨邦杰一听是吴德原是虎贲中郎将,想到郑以诚曾被这人弄得半死,还让他叫人轮过,脑袋轰地一声,完全无法思考。等杨邦杰回过神,早已一记拳头落在吴德的右眼。

吴德不想杨邦杰会突然发作,毫无戒备,硬生生吃下这一拳,右眼顿时肿了起来。他捂著眼眶大吼说道,「杨邦杰你也太过份了!」也向杨邦杰挥拳。

杨邦杰原本正懊恼著自己不够沉著,竟不顾一切与同袍翻脸。没想到吴德也出拳攻来,才冷静一点的头脑,顿时又被怒火占据。他顾不得多想,双手格挡住吴德的攻击,沉声怒道,「吴德!你睡过人家就算了,竟还把他弄得半死!」

吴德见杨邦杰竟挡得住自己的拳头,愤怒益胜,遂改用腿法,直攻他下盘,口里不放过他,高声喊道,「敢情你是爱著他了!」

「是又如何?辱妻之恨,焉能不报!」杨邦杰毫不退让,一个弓步向前,直攻吴德中门,朝著他的坛中又是一拳。

吴德回掌接了下来,顺势扣住杨邦杰的脉门,啐了一口说道,「呸!竟把营妓当作妻子,俺每每怀疑,怎会有人可以惧内闹到满朝皆知,原来是个兔儿爷,说不定对著老婆就是软的,只好任人家打骂。」

杨邦杰用缠手甩开吴德的纠缠,又趁隙出掌说道,「惧内又如何?比你这嗜虐成x的家伙好太多了!」

就见两名将领扭打起来,全用擒拿手,以快打快,脚上步伐踩踏著,不时扫过桌案,震得杯盘菜肴一地。旁边的将官一开始是傻在当场,好不容易回过神,全都向前劝架,意图分开这两人。

只是杨邦杰与吴德都有千军之勇,哪里是这麽好分开的,又正在气头上,倒有好几个劝架的将士受了伤,众人劝了半日,这两人仍持续相互斗殴。李淳见状,只得溜出营帐,找郑以诚前来。

郑以诚在营帐中见了吴德,本是恶心得不想见到对方。听到杨邦杰竟为了自己,与他斗殴起来,怒气倒是消了不小,只觉得无奈。他快步回到营帐,怒声说道,「都住手了!简直莫名其妙!」

杨邦杰见是郑以诚,立即抽手回来,吴德也知道闹腾得太过厉害,顺势收手站到另一侧,以免杨邦杰再次发难。

杨邦杰冷静下来,也知自己错得厉害,只得呐呐说道,「子信怎麽回来了?」

郑以诚挥手要众人出去,只留杨邦杰、吴德二人。因指著杨邦杰的鼻子怒道,「我什麽话都没说,你倒好,是要帮著我出气,把援军赶跑?亏你还是个将军,可记得私下斗殴,要刑几下军棍?」

杨邦杰只得拉著郑以诚的手,好生好气地劝说道,「子信别气啦!只是我一想到到这人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我就……」

郑以诚双手抱x说道,「过去之事提他做什麽,我眼下不是活得好好的?」

吴德在旁听著,忍不住说道,「那个、那个,口否听我一言?俺当时不知先生是个人才,就……啊!俺方才要说的是,郑先生身上的毛病……」但要他说到关键,却又踌躇起来。

郑以诚本不欲见这人,一直背对著他,听到自己身上的毛病被提起,这才转身冷冷地问道,「实是你下的药吗?」

吴德傻了,「你竟知道!」

「本不知道的,只是每每疑心,为何这种症状,在其他人间不曾听闻。」郑以诚皱起眉头,伸手说道,「解药拿来。」

吴德摇著脑袋说大声道,「没有解药。」

「吴德!你诓我们!」杨邦杰一听又想往前冲,幸得让郑以诚拦下来。

吴德本是相当不满,但知道自己有亏在先,只得说道,「俺诓你们做什麽,俺刚本来就想,既然先生是个人才,身上的毛病自然是要解掉的才好,正要和你说,你竟然同我翻脸。」

「哪有用药却没解药的?」杨邦杰眉上川字锁得更深,抓住吴德的肩膀,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再不吐实,又要动手。

吴德哼了一声说道,「那药得直接放到体内、经血气催化才有作用,一般人会吃饱了撑著撅起屁股让你捅?你道有几个营妓可以翻身的,那药用於他们无甚大碍,也就是令他们肏起来更y盪而已。」

郑以诚听他说得chu俗,早就变了脸色,但又想早日摆脱这毛病,只得忍气问道,「药名总该知道吧?」

吴德对杨邦杰说道,「就叫《蛊魅销魂散》,你可以松手了吧?」

「何处求得此药?可是用了蛊?」

「云游四方的道士前来兜售的,俺怎知道药方是啥?该往何处寻觅?你若是介意,知道药名多问些人,总是能解的。」

杨邦杰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又知道不妥,再怎麽说人家也是来救援的,只得说道,「你还欠子信一个道歉。」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俺要怎生道歉?」

「我不要这个道歉。」

杨邦杰转头看著郑以诚,却见他神色坚决,只得问道,「你既不要他道歉,那要他怎样?」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去领五十军棍,完结这私自斗殴的处分。」

作家的话:

☆、(33)阋墙犹御侮-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三)阋墙犹御侮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去领五十军棍,完结这私自斗殴的处分。」

杨邦杰与吴德两人异口同声问道,「真要打?」

郑以诚狠狠瞪著杨邦杰说道,「废话!军令如山,你也去领!」

杨邦杰看他这样子,知道是认真无疑。他料想底下士兵也不敢真打,思虑了半晌便说道,「郑大军师说得是,我这就去领。」

吴德也知今趟闹腾得厉害,若不依从军令,恐怕日後难以服众,看著杨邦杰真的自领军棍去了,也只得跟著他走。

士兵们见到是主帅前来自领军棍,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哪敢真打。都是棍子举得高高,落下时轻轻滑过;声音打得响亮,全都挥在空气中;屁股上沾满鲜血,看起来是伤得极严重,其实回去用金疮药抹过,安安分分睡上一觉,也就好得七八分。

杨邦杰五十军棍领完,也没多大的痛苦。让郑以诚搀回营帐的时候,还能同他玩笑说道,「子信你也真狠心,竟然狠心打你老公。」

「自己冲动,怪得了谁?趴著。」郑以诚脱去他的裤子,让杨邦杰在榻上趴好,帮他细细抹上金疮药,但觉得心疼。

杨邦杰挣扎著抽出一只手来,握住郑以诚的手说道,「你难道就没事?我是见你神色不好,这才怒火中烧。」

郑以诚说这话时,原本强装的淡漠再也不复见,倒是激动起来,「我怎麽可能没事,但我又能如何?当年糟蹋我的,又何止他一人?他只是最过份的罢了。你要杀他报仇雪恨,他手下兵马立刻哗变;你要我接受他的道歉,当年受到的屈辱,又怎可用简单的道歉洗刷?」

「子信……」

「怎麽?」

杨邦杰紧握著他的手说道,「我只觉得你太过冷静,你那g本不是过去了,只是强压著而已。」

郑以诚别过脸去,低低说道,「别提了好吗?」

「子信,若是哭出来会好过些,那就哭吧!」

郑以诚强笑著,仍是不哭,「都怪我,明知你是帮著我出气,却还让你挨军棍。」

杨邦杰也强笑著说道,「不碍事的,做样子给旁人看,你我心知肚明,这是怎麽回事。」

「孟轩……真的谢谢你……」

「傻子信,夫妻之间,哪用得著说谢谢。」

两人十指交扣,只是相对无言。

隔日晨会相见,杨邦杰与吴德见面,自然是尴尬万分。

其实吴德为人豪气,论起事理、带起兵来自有一番本事。拳脚功夫与杨邦杰不相上下,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後来倒有一点惺惺相惜之感。偏偏吴德是贵胄出身,对底下人自然不懂怜惜,糟蹋了郑以诚。每思即此,杨邦杰便会将那些敬服化为愤恨,「一想到这家伙差点把子信弄死,就不知怎生面对!」。

吴德本是赴援而来,万没想到,怎会被翻起两年多前的旧帐。按照吴德的话就是,「睡个营妓都会出问题,见鬼!」他亦知道自己那次对这颗小星,确实做得有些过火,但小星被困绑时,流露出倔强不屈的神情,莫名地激起吴德想要折辱这人的冲动。

覆水难收,更何况吴德也不认为自己有什麽错误。斗殴是杨邦杰挑起的,自身只是防御,还得挨那五十军棍,他越想就越不平。晨会之时,两人心有芥蒂,事情便很难议下去。

就听杨邦杰说道,「我方粮草自札过岭转来,甚是不便,唯今之计,便是增派人手,开辟新的粮道。」

吴德拉开嗓门说道,「粮运兵马早已充足,假使要增辟粮道,也得等火势暂些才是。」

杨邦杰说道,「若是南犛组成敢死队,冒火截断我军粮草,岂不要糟糕?」

吴德撇过头去,语带挑衅地说道,「你道敢死队能有多少人?那麽点零星小火,儿郎们自会防御,以眼前兵力,已然足够。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加派人手,早日完成石阵,然後修筑关塞,这才是正途。」

又听吴德说道,「俺看营地布置,壕沟挖得不深,应该多挖几道。」

杨邦杰说道,「战壕挖起来旷日废时,土一填就平了,没必要花那麽大的功夫。不如多做其他的防御工事,多制一些箭矢,弄些连弩什麽的。」

两人对看著,哼了一声,都不答话。郑以诚很想说,这分明都是零星小事,争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想到自己就是起因,便默不作声。

议来议去终没个定论,乾脆各自派兵进行认为重要的事务。吴德率队帮著李淳采石,八阵石垒的设置,已至最後阶段,有了吴德相助,确实速度加快许多。杨邦杰本想加派人手护粮,却怕吴德作乱,便让人加强其他的防御工事。

郑以诚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样还能打仗吗?不用等南犛大军开到,我看你们就要分崩离析!」

杨邦杰气呼呼地说道,「他是跟我抬杠,弄石阵很重要,难道粮道就不重要了?他哪是援军?分明是来添乱的!」

郑以诚皱著眉头说道,「你品秩高他一级,实在不必和他商量,该怎麽做,就那麽做。」

杨邦杰沉著声说道,「子信,他是太子的人。」

郑以诚听了便默不作声。

蜀国为後楚宰相许广泽用南犛势力,驱赶後卫殇帝所建。当时世人都骂许广泽为汉奸,将士不服。但许广泽星火平定各地叛源,又以宽刑薄赋邀买人心,这才稳定国内局势。後蜀太祖许广泽病故,当今皇帝许义谦即位之际,原本不服的势力又起,多半靠著霍致平的协助才得以镇压,是以当今天子对霍致平深加器重。

然而霍致平功高镇主、将士心服,又与朝中重臣相为应援,太子许重硅便对其人马多所顾忌。今趟派吴德来援,不知是出自皇帝的谕令,还是太子另有所图?杨邦杰从仇恨中清醒,虽然还气恼这人,也知不便再次与他翻脸。

杨邦杰和郑以诚只得私下找来明威将军宋远商量,没想到宋远一见两人便连连致歉,抱拳说道,「郑先生,先前唐突之事,切勿怪罪,小将实是无心之过。」

郑以诚摆手说道,「宋将军,这话题就此打住,我知道你是无心,就已足够。」

这宋远曾在醉时要求程牧恭,带郑以诚来玩双飞。他本来不觉得有什麽妨碍,直到昨夜见了杨邦杰和吴德扭打,愣是给吓著了。宋远一直说道,「先生真不计较了?小将实非故意的。」

直到郑以诚皱眉说道,「你是唯恐天下不知吗?」宋远这才止住了。

杨邦杰本来还不懂,到後来也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只感到哭笑不得,无奈地对宋远说道,「宋将军,今日晨会时的口角你也看到了,本将想同你商量,能否调拨二千兵马,协助护送粮草。我底下的儿郎们,都已分配工作,不好调动。」

「小将这就拨人去办!」宋远抱拳行礼去了。

看那宋远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杨邦杰与郑以诚对望著,突然爆出一阵笑声,总觉得天下凑巧之事都碰到一处,太过荒唐。

杨邦杰慨然问道,「子信,要是你到叔涵营里,这种尴尬事得碰到多少次?」

郑以诚说道,「你觉得要是醉玉阁的花魁来到营里,让人认出来的机率有多高?」

「……」杨邦杰傻在当场。

郑以诚挑著眉毛问道,「在意?」

杨邦杰摇著脑袋,结结巴巴地问道,「不是……我以前就想问了,你也不是乐意干那事的,怎麽会是红牌?」

郑以诚淡淡说道,「左右都是得被强,还不如讨好一点。那样大家才会怜惜,不然早给人弄死了。」

杨邦杰也知是实情,只是搂著郑以诚不说话,久久才吐出一句,「幸得你还活著。」

郑以诚轻抚著杨邦杰,柔声说道,「别顾著儿女私情,军务要紧。」

「也是。」

过得几日,就听到探子飞马来报,「启禀将军,南犛大军於山麓之下,不住地往著火的树林里泼洒火油,不知意欲为何?」

郑以诚说道,「定是南犛等不及树林自行燃尽,增添火油以助长火势,待大火烧过,自然有路上山。」

杨邦杰也点头附和,「大火烧得几日,我看已经有不少道路可以通过,敌暗我明,不知南犛下一步攻势。」

郑以诚笑道,「八阵石垒已设置完成,那是上山必经之地,若是南犛来攻,孟轩可亲自见识这阵式的威力。」

杨邦杰也知八阵石垒在吴德的协助之下,已经设置完成,因问道,「听子信这麽说,肯定是见试过这阵式的威力,就不知当时情况如何?」

却听郑以诚说道,「我实没看过这阵式於军中的作用,只是先师所传。」

「……没见过这阵式的威力,你就这样运用,不免太大胆了些!」杨邦杰不免愣住,他还道郑以诚见识过这阵式的威力,故而推荐,不想竟是这样。

「我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现在却是胆战心惊。」

郑以诚淡淡地看了杨邦杰一眼说道,「先师应当是有用过这阵式,只是一般打仗,谁有这功夫用石阵,还不如列队变阵灵活。若真要运用,我便随军入阵便是。」

他也知道这群将领,最怕的就是自己这种书生,万一只会纸上谈兵,那就要糟糕。但是他自己武功不行,也没真正带过兵,只是充了几年的军,能做的也就是纸上谈兵。

杨邦杰闷了半晌,只得说道,「你若要入阵,我护著你便是。」

郑以诚看他这样子,便拉著杨邦杰的手说道,「你就对我有信心点嘛!我什麽时候给你出过馊主意了?」

杨邦杰低低喊了声,「子信……」

郑以诚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唇被堵住了,强势而缠绵的吻,吻得他有点晕眩。杨邦杰双手紧揽著他的腰,就往自己身上带,郑以诚差点就要站不稳,整个人附在杨邦杰身上。

两人拥吻了好一会儿,杨邦杰抚弄著郑以诚的脸颊说道,「子信……我这几天给他们弄得心浮气躁的,莫要怪我。」

「不怪你。」

两人说著又拥吻起来,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却见宋远队伍里的亲兵来报,吓得他们连忙分开,问道,「又是什麽事?」

那士兵神色惊惶地说道,「启禀将军,南犛派人来截粮,正与我军激战!」

作家的话:

因为搬家少更一篇,现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