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管他何人(2 / 2)

作品:《汉魏文魁

颍容和谢该都是研究春秋左氏传也即后世被称为左传的专家,颍容写过春秋左氏条例,谢该写过左氏谢氏释,而是勋名义上的师祖郑玄也通左氏,所以他觉得这几位肯定会出相关的题目来考验自己。不如老子转守为攻,先拿左氏来难为你们吧。

郑庄公的兄弟段,为什么左传上会写作“共叔段”这个“共”是啥意思呢历来就有两派不同的解释,一出贾逵、服虔。说是谥号。一出后来的杜预。说段后流亡到共地,所以才称其为“共叔”,但是都法彻底地自圆其说。于是是勋就提出这个问题来了,不管你们怎么回答,老子都能驳答题困难,出题难为人可就简单多了。

果然宋忠抢先回答:“为谥也。”这是当时的正解。

是勋撇一撇嘴:“谥法云:敬长事上为共。而段叛其兄而背其君,可言敬长乎可言事上乎段既死,则谥出于庄公。庄公安肯讳其弟之过,而予以美谥即便欲与美谥,亦当选以别字,故以共字谥之,难道是为了奖掖他为弟不悌的恶行吗”

宋忠哑口言,他的弟子李撰赶紧站起来帮老师弥缝:“既非谥,料因段败蹿于共,故名为共叔也。”

是勋轻哼一声:“此所谓胶柱鼓瑟,望文生义者也桓公十年,虞公出奔共池。何不名为共公”逃到哪儿就以哪儿为名、为氏真要这么简单,还用你们这票经学家干嘛啊

古人的称号很复杂。很多只是来源于已经失传的习惯,就不可能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再加上记录者的疏忽、曲笔,以及传抄者的讹误,那些经典中的怪问题就多得俯拾即是。问题是大多数儒生都把“五经”也好,左氏等“经传”也罢,都当作圣人或者先贤之言,除非有版本方面的异同可以对照,否则是不敢有丝毫的怀疑啊,论说得通说不通的,都要死抠或者生编造其中的“微言大义”出来。

当然啦,经学不是光抠字眼儿,经学家也不是腐儒,比方说郑玄。但这类真有见识,能挖掘经典的内在思想而不惑于文辞的大家就少之又少,而至于王充之类认为圣人也会说错话的家伙,则立刻就会被人围殴,直接踩成异端。

是勋把自动跳出来找虐的李撰给驳了,然后他就觉得对方必得反问啊:“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觉得正解是啥”说实话哪有啥正解,就是知道没有正解他才敢问哪。正琢磨着该怎么糊弄过去呢,还是赶紧再出一题呢就见宋忠一捋胡须,抢先问道:

“卿既治春秋而读左氏,请教,宣公二年言及叔牂,郑司农郑众谓是羊斟,贾景伯贾逵谓是宋守门大夫,何者为是”

是勋听了这问题就愣在当场。当然不是说这问题有多深奥,有多难解,而是……我靠你丫转折也太生硬了吧我刚把你跟你的弟子给问倒了,你们也不服个软,也不反问我正确答案,竟然连哈哈都不打一个,直接就换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题目反问回来这就是所谓儒者吗咱不带这样没下限的啊……

他跟这儿发愣,眼瞧着宋忠的表情就挺得意。是勋怒了,干脆一摆手:“两者皆非”这回换宋忠愣住了,旁边谢该拱手问道:“愿闻其详。”是勋就说啦:“若以郑司农所言,叔牂即为羊斟,则斟前有语:今日之事,我为政。是坑害华元明矣,安得再敢砌词以辩若以贾景伯所言,则华元倘在城外,自然对话者为守门大夫,既已入城,其谁不可与言欤”

一般认为,郑众的解释有误,贾逵的解释正确,然而是勋偏要语出惊人,说他们俩都错了。谢该听了这话就不禁愕然啊,追问道:“然则叔牂为何人也”是勋一撇嘴,站起身来:“管他何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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