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2 部分(1 / 2)

作品:《剪刀上的蘑菇

你说清楚,以后我就是你二哥了耶,至少笑一个吧?

习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肖瑜走过来想拉开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年幼的习齐咬住下唇,忍了一、两秒,眼泪就像珍珠串般滚下了脸颊。

就是那个时候,肖桓平生第一次体会何谓心慌。他觉得自己始终把持着、不曾向任何人释放的门锁,忽然朝某个地方敞开了、瓦解了。他慌张地拿起桌上的餐巾,

喂,喂,你别哭啊,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爱哭啊?好啦,不要哭,二哥跟你开玩笑的,别哭……好了好了,乖嘛。

他语气越放越柔,不停地拭着习齐的泪水。

后来这场闹剧在好脾气的继父圆场下,简单地揭过了。他们在温暖的春日里迁进继父有两层楼的独栋楼房,旁边还附有车库,里面停着让肖桓两眼发直的红色跑车。如果不是习齐在那天之后,就不太肯搭理他,连肖桓都相信他的人生要改观了。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肖桓确实过得相当惬意。回家以后不用帮着肖瑜做代工补贴家用、出门上课还有生活费可拿。

在平顺的日子里,肖桓也发现一件事,那就继父的长子,和自己的哥哥越走越近。

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毕竟肖瑜第一次见到习齐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反而还对盲眼的习斋多放了一些关心。

但是渐渐的,肖桓在家里,常常看到肖瑜在教习齐功课,肖瑜在厨房里练习时,习齐会在旁边,用矮小的身子扶着流理台,睁着好奇的眼睛,一脸兴奋地问东问西。

那是肖桓第一次见到习齐的笑容。原来这个内向的孩子笑起来,是这样扣人心弦。

每次见到习齐和肖瑜在玩,肖桓总会忍不住想闹他。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有时明明准备好了一连串问候关怀的话,真的站到习齐面前、看见他别扭的脸,又变成捉弄和嘲笑的言语。

习齐几乎不曾对着他笑过,每次见到他不是凶巴巴就是扁着脸,就连肖瑜叫他来请自己吃饭,习齐也像例行公事一样,叫声肖桓,瑜哥叫你来吃饭!就跑得无影无踪。

在继父的支持下,肖桓顺利进入了肖瑜希望的体大。但就算念了大学,肖桓还是不改随便的个性,球队也没继续玩下去,甚至觉得打篮球腻了,就转去修田径,结果田径这种需要磨练和耐性的项目根本不适合他,最终就是一败涂地。

肖桓也不大在意,他乐得用继父的钱在大学里吃喝玩乐、交男朋友。还打算一满十九岁就要去拿张驾照,这样搞不好可以和继父央求让他开那台超炫的跑车。

而就在那一年,那件事终于发生了。

老实说肖桓虽然和母亲是母子,却从来也不了解那个女人。但这次是肖桓总算比较能理解的一次,从年轻就嫁给一个穷白丁,还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苦了这么多年,老公也进了监狱,又得抚养两个小孩,运气不好说不定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对于母亲的改嫁和离开,他好像多少能够明白其中的意义。

母亲几乎带走了大半继父的资产。肖桓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母亲是这么有计划的人,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把继父名下的存款、证券慢慢转移到自己口袋,还转移了部份房地产的所有权,包括继父所经营的补习班,然后转手卖掉,继父的生意因此也宣告倒产。

一切都像是个玩笑般,睡个觉醒来,一夕之间,刚做好的梦便又碎了。

继父受到的打击比他们谁都大,他在和银行争执的过程中忽然倒地不起,因为母亲似乎用他的印鉴和存折,把他一辈子的积蓄全转领了出去。送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才发现继父患有胃癌,而且几乎已经超过能有效治疗的期限了。

那几天整个家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人有心情多说话。肖瑜在医院和餐厅间往返,习斋只会哭,习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曾一度试图敲门,但习齐完全不理会他。

日子还是要过,对肖桓和肖瑜而言,其实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又回到以往的生活罢了。至少母亲还算眷恋母子之情,没动他们住的这幢房子,他们还不至于露宿街头,肖瑜又接起了代工,肖桓又开始打工,对他们而言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习齐不一样,对他而言,同时失去父亲的照应和优渥的生活,似乎让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无所适从。再加上习斋的眼睛不断恶化,习齐的态度再不若初见面时那种冷若冰霜,他变得脆弱、彷徨,容易惧怕,和肖瑜的距离也越发近了。

他终于看出肖瑜对习齐的意思。一开始他还有点惊讶,总是正经八百、负责又认真的大哥,竟然会是他的同类,他怎么想都觉得脑袋有点歪。

随着习齐逐渐长大、身高抽长,有了第二男性的性征,有时候看到肖瑜亲习齐的脖子,摸摸他的颊,肖桓就感到老大不自在。甚至有一次,他还撞见肖瑜在饭厅里拥抱习齐,习齐眼睛挂着泪痕,好像在向他诉什么苦。肖桓什么话也没说地匆匆经过。

肖桓决定不去在乎。他把男友带回新家,在习齐面前和男友大肆舌吻,亲眼看见习齐恐惧的眼神,看他转身躲回楼上关起门,肖桓还狂放地笑了。

真正在肖桓心里投下震憾弹的,是习齐十五岁那一年。

我们交往吧!虽然会让你吃很多苦,但是瑜哥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小齐,我们交往吧,和瑜哥在一起……

他把捧花送回跑车,跑回习齐毕业典礼的会场时,刚好目击肖瑜亲吻习齐的场景。看着大哥凝视习齐的眼神,肖桓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在发现以前,就已经掉进去了,而且掉得比自己想象中深。

看习齐欣喜地点着头,响应着肖瑜的期望:嗯,我最喜欢瑜哥了,我愿意和瑜哥在一起!肖桓就知道,自己已经永远错过了、也注定永远要失望了。

接下来的家庭生活,对肖桓来讲就像是某种慢性折磨。

肖瑜开始不避讳地在他面前亲热,他经常见到大哥把习齐拉到一边,亲昵地吻着他的唇,也看到在习齐洗完澡、回到房间后,肖瑜抱着他乱搔一通地玩耍。

有一次他在饭厅里看见肖瑜爱抚习齐,就把自己关回房间里,对着墙壁□□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发觉自己脑海里想的、浮现的,全是习齐的影子,还是l体的,然后他就s了。他在□□的余韵里喘息,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这么激情地发泄过。

他开始自暴自弃,先是找来习齐的照片,对着照片安慰自己。然后又觉得不太过瘾,干脆偷窥起习齐洗澡,在浴室门口尽情地意y。

有一次被习齐发现,他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

出去。

他冷冷地看着肖桓,把门在他眼前甩上。但肖桓却发现,就连习齐这样冷冰冰的喝斥,也能让他兴奋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行径越来越像变态……或许用禽兽形容比较贴切。明知道习齐会更讨厌他,他还是找机会在肖瑜不会起疑的状况下,尽可能地触摸习齐的身体,p股也好、脸蛋也好,只要能够和习齐有所接触,他就像个小孩般心满意足。

他忽然很能了解内衣贼的心情,要不是家里的换洗衣物由肖瑜统一管理,他说不定真的会偷一件习齐的贴身衣物,光是想到用它来□□有多爽,肖桓就怦然心动。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但最可悲的是,就连自己可悲这件事,他也不太在乎了。

在知道习齐和自己的高中老师上床,而且还不止一次的事情时,肖桓的反应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紧张。

他坐在学校的训导处里,看着肖瑜紧抿着唇,听主任叙述□□的事情经过,又看着一脸疲累地坐在那里,衣衫还有些不整的习齐,肖桓整个心跳都加快起来。光是想象习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难耐地扭动腰身、哭叫的神情,肖桓就几乎把持不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肖瑜,他知道肖瑜受到的打击非常大。在他眼里如此天真、无瑕,被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宝贝,竟然主动向男人打开大腿,而且那个男人还不是他。

他很为大哥难过,也知道自己应该尽量安慰他、帮助他,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心中那种几乎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心情。

肖瑜对他提议时,他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直观。他挣扎过,虽然时间很短,欲望也远远领先于理智,但他真的有想过,因为他清楚,这个决定一下,就是一辈子。

他知道习齐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永远也不会允许自己触碰。

最后他点头时,轮椅上的肖瑜看了他一眼,

是吗,你答应了。大哥对他扬起了唇:

桓,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现在回想起来,肖桓还会觉得有些讽刺。啊啊,没有让我失望呢!像他这样,一辈子都在失望、让人失望中渡过的人,第一次不让人失望,竟然会是这种事情。

而且他还比肖瑜期望的做得还要好。梦想中的情境真的出现在眼前,当习齐用惊恐的泪目,躺在他身下哀求地望着他时,肖桓觉得自己脑中有某个部份蒸发了、炸毁了,所有身为人的残余荡然无存,他残暴地掩住了习齐惊呼的口,撕开他的衣衫。

进入习齐身体那一刻时,肖桓清楚感觉到自己眼眶的热度。如果现在哭出来的话,习齐一定会很不解吧?他忍住了眼泪,把自己专注在身体的感官上,粗暴地分开、折起习齐的大腿,枉顾他断气似的惨叫和哭声,再一次占满他梦寐以求的身体。

那晚肖桓的疯狂,令肖瑜也吃了一惊。他枉顾习齐的惨叫、呻吟,在床上一次次地折磨他,摆弄那个瘦小无辜的身躯。就连他晕过去了,肖桓也没有停下动作。

习齐终于不省人事时,肖桓看着进浴室清理自己的肖瑜,紧紧抱着习齐的身体:

小齐,我喜欢你。

他对着已然失去意识、什么也听不见的习齐,在他耳边歌唱似地轻唤:

喜欢你,习齐,我好喜欢你。

隐忍很久的泪水,仅此一次地夺眶而出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命运这种东西呢?

就像是小时候的作文成绩一样,冥冥之中有个人、有只手,像老师一样,一面批改着人生的志愿、爱情的志愿,这个及格、这个不及格、这个可能、这个不可能,就像这样全都决定好了。其它人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作文发下来的那一刻。

而肖桓拿到的,全是不及格、不可能,而且终生都无法改变。

肖桓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学校要习齐做黏土作业,习齐做了一只小鸟,给老师打了分数,老师就要同学拿回去送给家人。

习齐回家的时候,肖瑜刚好去打工,习齐找来找去找不到他,看到在客厅躺着看电视的肖桓,就大步走过去,把黏土鸟拿到他眼前:

喂,送你。他别开视线说。

肖桓先是愣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送我?

对啦,学校的作业,老师说要送给家人。

肖桓从习齐手中接下了那朵雪白的、展翅高飞的小鸟,有些迟疑地望着他:呃……不用送给瑜吗?这应该只有一只吧?

就忽然想送给你不行吗?不准丢掉喔,至少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丢掉!习齐说完,就抛下黏土白鸟跑走了。留下肖桓愣愣地看着那只小鸟,那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也是个脆弱的人。竟然会为了一只毫不起眼的黏土鸟,感动到几乎要哭出来。

这么怪的小鸟,还好意思拿来送人啊?我还以为是j咧。

他深吸了口气,惯性地朝习齐调侃起来。换来习齐一个顽皮的鬼脸。

那朵香菇始终没有被丢掉,一直保留在肖桓抽屉的最深处,直到他干掉碎裂为止。

***

ivy,该洗澡啰!

肖桓又叫了一声,把头探进四周雪白的房间里,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应该乖乖坐在床边的人竟然不见了。肖桓几乎是立时跳起来,他把盥洗用具全抛在架子上,冲到长廊上:

护士小姐!小姐!

他叫着,那个刚坐下的护士立刻跑了过来。

怎么了吗?肖先生?她看着肖桓急得发白的脸。肖桓手上还拿着大毛巾,着急地指了一下房间:

ivy又不见了,我去找他!麻烦妳守在这里,他如果回来就叫我!

肖桓没等她回话,就往疗养院的中庭跑了出去。中庭聚集了一群失智老人,正在社工的带领下听着经文,肖桓在树丛间翻找,又跑进儿童专用的游乐室,那里有几个自闭症的孩子,用诚恳的眼神看着他,又举起手里的纸对他挥了挥,

碳酸钾的化学式是k2co3,k2…co3。

肖桓神色紧张,上次那个人失踪后,把自己关进了地下机房,在里面饿了快一天,被抱出来时还浑然无所觉,指着机器叫着:蘑菇,蘑菇!好大的蘑菇!还有一次跑出疗养院的范围,差点跑出山路去被车撞死。

他找遍了整幢疗养院的主楼,又跑进了后面的教堂,有对在疗养院的新人正在举行婚礼,男的是脑性麻痹,女的有重度忧郁,报纸上还报了小小一角。

新郎新娘看见他闯进来吓了一跳,肖桓赶快说:对不起,我在找人。一边道歉一边在座位上巡了一圈,才匆匆忙忙跑出了教堂。

他气喘嘘嘘地跑进花园,今天天气很好,许多家属推着轮椅,和轮椅上的病人低声交谈。肖桓满身都是汗,随手把外套脱掉扔在地上,他一路爬上了山坡,从那里可以看到整座疗养院的全景,包括鸟语花香的园子,还有白色的、绵延两座小丘的建筑。

他在大门口停下来喘气,忍不住又叫了一声:ivy!他张望了一下车道,访客的车都从那里进出,也因此常不小心撞到疗养院的人:

ivy,你在哪里?

肖桓近乎绝望地叫着。有辆黑色的中古国产车开到门前,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一个青年,身上穿着正式的西装,手里还拿着花,看见肖桓就诧异地叫了出来:

啊……你是肖哥?

肖桓喘息地抬起头,看了青年的脸一眼,立刻认了出来:

介希?你是介希吧?

嗯,是我啊,今天是学院内部的毕业典礼,我一结束就过来了。本来是毕业公演就要过来的,可是庆功宴实在太疯狂了,我又是演主角,所以根本抽不开身。

助手席的门也开了,走下来一个化着浓妆、打扮相当时尚的女孩子,她走到介希身边,握住他的肩,把头靠在他背上。介希就说,

习齐呢?我今天连小咩也一起带来了,她也说想见见他。

好像被这名字电到一般,肖桓苦笑地别过头:

刚才就是在找他,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他最近经常这样。

介希吃了一惊,两人于是一起又跑进了庭院里,在树林间寻找。肖桓挥汗如雨,跑过一丛被粉蝶围绕着的百合,又钻进树林里,最后跑到庭院深处的浅水池旁,树丛掩映的水流间,竟隐约有个白色的身影,

ivy!

肖桓大叫了出来,他拨开树枝就跑向前去。介希听到声音,也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在水池旁边停了下来,那是疗养院的西边,有座装饰用的小水池,池里养着小只的金鱼,在那人的脚边游来游去。阳光从树的细缝间参差落下,照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他就穿着疗养院发放的全白睡衣,□□着双足,在水池中心张开双臂,脸上挂着清浅的笑,闭着眼睛迎着风,不知道在倾听些什么。

介希不禁有些屏息,他觉得眼前的景象,真像是一只美丽的白鸟,停伫在水池里,下一刻就要自由地展翅高飞。

少年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上淌着水珠,金鱼在他脚边穿梭着。肖桓再也忍不住了,他拿起大毛巾冲向前去,一把就把那个娇小的青年裹进怀里,

ivy!你怎可以乱跑呢?他半带关心地责备着,又抱紧了他。怀里的少年扭动了一下,从毛巾里冒出了脸,朝着肖桓笑着:

听,你听,快听!

肖桓朝他指得方向一看,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他也习惯这种情况,于是又转回头,把瘦小的少年抱起来:

什么也没有啊,ivy,先跟我回去,把自己冲干净。你以前的朋友来看你了。少年却不依地挣扎起来,赤着足跳下肖桓的怀抱,又固执地站到水池里:

你听,你听嘛!tim在和我说话,你听他的声音!

肖桓叹了口气,把大毛巾挂在手臂上,放弃似地看着少年又重新张开双臂,在水池里闭起眼睛。介希走到他身边,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少年:

这是……

吓到你了吧?

肖桓又苦笑了一下,眼睛仍然不离少年左右,深怕他出什么闪失:上次你见到他,应该是在医院里吧?那时候他还一句话都不会说,现在却变成这样。

ivy,是……介希不确定地玻鹧邸!?br /

啊,是他在那出戏里的名字。

肖桓难掩苦涩地说着,对介希点了一下头,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就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就算你叫他再多次习齐、小齐,他都像没听到一样,只有叫他ivy,他才会理你。他好像完全以为自己是那个人,年龄也好、性格也好,都留在那部戏里,好像还在舞台上一样。

水池里的习齐忽然雀跃地笑了起来,惊得一群小鸟在他身侧高飞。

三年半前,也就是那出剪刀上的蘑菇公演时,习齐在戏的最后,也就是ivy把剪刀刺进tim的眼球那一幕里,自己换了真的剪刀,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剪刀狠狠刺进了罐子的眼窝里,直达脑部,让罐子活生生被刺死在舞台上。

罐子在布幕拉下前就断了气。剧组的人员反应过来,惊慌地聚上台时,只听见罐子微不可闻的、彷佛告白般的细语:谢谢你。

鲜血和□□溅的整个舞台都是,习齐的双手染满了鲜血,像坏掉的娃娃一般坐倒在地。他看着罐子的尸体,没有动也没有哭泣,直到剧组的人来把他拖走,他才凝视着罐子被掩盖的身体,勾起唇角笑了:

不客气,tim。

警察本来以杀人罪嫌处理,但是经过医生诊断的结果,习齐在舞台上的状态已经不正常,那之后也像个疯子一样,连叫他名字也没有反应,所以判定习齐没有识别能力,送进了精神疾病相关的机构治疗。过了一年,又转送到另一间的疗养院。

这件事一直被保密着,没有人知道舞台上那一幕是真的。罐子的尸体被低调地殓葬了,和knob一起火化,据说女王打算把他们葬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