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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后宫甄嬛传1-7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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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昭容道:“哪里的话呢,我心里也是把娘娘的胧月和灵犀看得如亲生一般,只碍着娘娘位份尊贵,又日日c心宫中大小事宜,怕着那起子小人说我一味巴结,反而妨了娘娘的声誉。”

我微微蹙眉,叹息道:“外头的闲话本来就多,还盼昭容姐姐向从前那样待我才好。我出宫那几年,胧月虽养育在敬妃姐姐膝下有她疼爱,可是明里暗里受的委屈也不少,敬妃姐姐也不能一一护过来,听说昭容姐姐也看顾了不少,要不然哪里有胧月的今天。我还没谢过姐姐呢。”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吕昭容本就是直心肠的人,更是大为所动。

吕昭容道:“那几年胧月帝姬苦,娘娘也苦,总算如今好些了,还要c心这个c心那个,也是难过。”

我点头道:“还是姐姐明白我的心,尤其是咱们这些做母亲的,费的心思更多更难。姐姐从前如何看顾我的胧月,今日我对姐姐的淑和也是一样。只怕不能回报万一罢了。”

吕昭容心肠触动,低头伤心道:“皇上虽然给了她一个‘鹂’字,但终究在妃位,从此高我一头,也只能任她压制了。我一个人老珠黄的人还怕什么呢,只是可怜了我的淑和。算算年纪淑和也十五了,等上两年便要下降。若被我这个不中用的母妃连累了,她面上也无光。”

我有心安慰她,笑盈盈起身,拉了她的手,道:“本该早恭喜姐姐的,方才姐姐兴冲冲进来,倒把我也哄得忘了。皇上今日吩咐了,大封六宫时要进姐姐为欣妃,为三妃之首,姐姐可高不高兴?”

吕昭容大喜过望,一时之间倒有些愣住了,口中讷讷道:“是听说了要大封六宫,只是位份未定,真如娘娘所说么?”

“从前立九嫔的时候让姐姐屈居在安昭媛之后,我心里不舒坦了好几年。今日皇上要给鹂妃封号,我就顺嘴提了一句,姐姐的淑和是皇上的长女。皇上便有了这道恩旨。”我微笑看着她,“鹂妃再得宠也盖不过您是三妃之首,姐姐可安心了。”

吕昭容喜极而泣,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嘤嘤泣道:“在宫里头熬了这么些年,没想到还有封妃出头的一日。”她盯着我,“娘娘不是与我玩笑吧。”

我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大封六宫,过几日就有旨意下来。如今叫我先拟了名册来看。恭喜姐姐了。”

吕昭容感激涕零,“若非有娘娘眷顾,我何来今日呢。”

我忙扶了她起来,笑道:“咱们姐妹,还要这样客气么?最要恭喜端妃姐姐,马上可要改口称呼端贵妃了。”

吕昭容一怔,连连颔首笑道:“正是呢。这个宫里端妃姐姐资历最深,也是最苦。封贵妃是应该的,咱们都心服口服。”

正说笑间。却是槿汐进来,双手空空如也,道:“方才内务府小扬来回,除了皇上日常要用的血燕外,其余都没有了。”

我听她说话间有些气息不顺,便问道:“前两日还说送了几十斤血燕来,我和皇后、太后宫中统共都没拿多少,怎么就一下子就连送人的份儿都没了。”

槿汐答了声“是”,道:“原本是还有的。方才太后宫里拿了些去,皇后娘娘宫里又吩咐了,说是回过皇上的,鹂妃娘娘有孕在身,血燕这样滋补的东西要尽着她吃,所以剩下的全送去了景春殿。”

吕昭容惊讶道:“血燕?那是正一品的四妃与帝后之尊才能用的。她的封妃之礼还没呢,怎么就先用上了?这样子是还没生呢,若生下来了,可不知道要怎么宝贝才好了。”

我摆摆手道:“姐姐,由着她去吧。”说着皱眉,“只是我难得想对淑和尽尽心,竟也不能了。”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倒引起了吕昭容无尽感慨。槿汐道:“方才小姐和昭容说起赵飞燕,倒叫奴婢想起《汉书》里头一句话。”

我正一正髻上凤钗,幽幽点头道:“我知道你要说哪一句,赵飞燕姊妹从自微贱兴,逾越礼制,浸盛于前。班大家说的是从前,反而叫我们如今的人也心有戚戚焉。”

吕昭容低头细细一想,苦笑道:“赵飞燕一旦得势,纵横后宫残害妃嫔,汉成帝一味宠幸她,竟连亲生骨r被杀也不理会。皇上虽不至于这样糊涂,可她这个样子,哪怕我成了三妃之首仍要让她三分。”

我亦愁云凝在眼角,“血燕是没有了,槿汐,去取些茯苓膏来送与吕昭容吧。”

吕昭容恨恨不减,柳眉横起,道:“我偏不服她,娘娘可要拿个主意呀。”

我只是愁眉不展,槿汐上前道:“昭容娘娘是知道的,一则是皇后的主意,二则娘娘要忙大封六宫的事分不开身,娘娘可要为我们娘娘在后宫的娘娘小主面前分辩呀。”

吕昭容点头道:“我自然明白。”说着也不等槿汐拿了茯苓膏来,又一阵风似的往燕禧殿方向去了。

我见她走远,方静静笑道:“只怕吕昭容现在已经恨煞了鹂妃了。若敏妃那里知道,怕也要生好大的气。”

槿汐垂手道:“吕昭容是个热心肠,又是直肠子经不得激,但分寸是知道的。她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话对旁人说反而直接明白。娘娘处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话不方便说也不能说,借她的口倒很不错。”

我用指甲拨着碗里的茶叶,慢声道:“我请旨让端妃为贵妃也是这个道理。难得她心思细,出手又利落。”我心念一动,霍然想起一事,“皇后已经不耐烦鹂妃了,真是可喜可贺。”我笑着踱到妆台前,打开了胭脂盒子补妆,道:“皇后赐了那么多血燕给鹂妃,也不知鹂妃能不能消化得了呢?”

槿汐微微垂下眼帘,道:“娘娘也觉得皇后不是真心疼惜鹂妃么?”

胭脂嫣红如血,凝在指尖仿佛一朵颜色最纯正的红梅,红得盈盈欲滴。我薄薄化开了拍在脸颊上,浅浅的红色如飞在天际的一片红霞,轻薄甜香。我笑道:“就如这胭脂一样,拍得薄可以晕脸,浓可用来点唇。皇后真心要赏鹂妃,大可不必那么显眼,一日一日命内务府送去就是了。这样一下子全给了她,反而叫六宫非议。”

槿汐拿着篦子为我细细篦着头发,徐徐道:“这才是皇后厉害之处,一则让她不要趁着有身孕得宠忘本,二来与鹂妃为敌的人不少,鹂妃恩眷愈多,后宫中人愈对其侧目,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一定会紧紧依附皇后这棵大树。不过,看来她们之间的嫌隙恐怕也不浅呢。”

我对镜自照,缓缓向槿汐道:“去把六宫的妃嫔名册拿来,我要好好看一看怎样大封六宫呢。”

后宫·甄嬛传6第三十五章…三千宠爱在一身

这时节上林苑中的凤凰花一片绚烂。这一日正午,敬妃在我宫中闲坐,一起看了新定的嫔妃名位,又去东殿逗了会儿几个孩子,一时不免想起安鹂容的胎来。敬妃取了一片薄薄的蜜瓜吃了,问道:“你还不曾去看过安氏吧?”

我净了手道:“一直不得空儿,也实在不想去。她有身孕娇贵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待得起。”

敬妃靠在偏殿廊下的临水美人靠上,道:“去了太后许会不高兴,不去呢皇上皇后面子上过不去。何况你是淑妃,现下皇后不太理事,责任可都在你身上。”

此时莲花凋了一半,已不够鲜艳,池中放养着红白二色锦鲤,锦鲤在碧绿莲叶间沉浮嬉戏,穿梭摇曳,煞是好看。我微微一笑,“我一个人断断不敢去,还请姐姐陪我。”

敬妃一笑,“你若不想担上任何嫌隙,便带上卫临去,岂不更妥当。”

我微一沉吟,“也好。”

我与敬妃各坐了一顶帷轿往景春殿去,彼时正是午后时分,嫔妃宫女们都在睡午觉,连道边的白鹤也躲在芭蕉叶下打着盹儿。

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日光从朗朗无云的天际毫无拘束地洒落,金黄中带着赤明的亮光使整个紫奥城浸沐在一片流丽的华彩中。安鹂容所居的长杨宫外杨柳最多,依依垂下如一道天然翠帷,使得长杨宫更显宁静清凉。

一进仪门便听得景春殿里说笑声不断,我施施然进去,道:“本宫可来晚了,好生热闹呢。”众人听到我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睦嫔汪氏、赵婕妤、余容贵人与周珮。

鹂容见我来了,忙要起身,我一把按住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闹什么虚文呢,快歇着要紧。”

鹂容这才娇怯怯躺下,唤了宝鹃道:“去把本宫收着的那些‘娥眉翠’拿来,淑妃姐姐想必喜欢。”

余容贵人睨了我一眼,向鹂容笑道:“娘娘好偏心,有好的茶尽收着给淑妃娘娘。”

鹂容轻巧一笑,“姐姐待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自然也要把最好的给姐姐。何况姐姐素日所用都是最好,怎能到了我这里只用些不入流的呢。”

鹂容歪在粟玉芯苏绣软枕上,一头乌黑如云的青丝并未绾成发髻,闲散散垂在枕边,因是卧床,只披了一件月白蝶纹束衣,结了一枚蓝色如意结,唯有胸前一抹锦茜红明花抹胸透出无限喜气,更显得肤白如雪,眸似星辰,朱唇润红中隐约一点紫意。榻前两个打扇的小宫女,手中握着一把尺长的滚绸素纱扇,一边一个轻轻扇着,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风大凉着了安鹂容。

我笑道:“我记得妹妹素日用的是一个攒金枝弹花软枕,怎么今日倒用起这个软枕来了?”

敬妃笑道:“娘娘不知道,鹂妃妹妹如今有孕,那攒金枝软枕本是用金线绣的,难免有些粗糙。为了让妹妹睡得安稳,皇上特意叫换了苏绣的,又只用粟玉做枕芯,最能养神的。”

周珮坐在酸梨枝鸾纹玫瑰椅中,笑吟吟道:“嫔妾却不晓得金线粗糙呢。嫔妾一直用一个连云锦红萼梅花枕,前几日皇上赏了缕金线暗花枕,嫔妾还爱得什么似的。到底是嫔妾皮糙r厚,不配用好东西。”

众人脸上便有些不好看,睦嫔讪讪笑了一声,“嫔妾们只用寻常的素花软枕呢,到底皇上最心疼鹂妃娘娘。”

我接过宝鹃递来的“娥眉翠”,盏中茶色碧青如翡翠,映得那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碗春意盎然。我轻啜一口,不禁赞叹,“好香的茶,我宫里的竟比不上这个一半。”

鹂容忙道:“我的东西如何能跟姐姐的比,姐姐不嫌弃也就罢了。”

我环顾四周。为了遮挡明亮的日光,景春殿中由上而下铺天垂地地落下半透明刺“和合二仙”纹的银线纱帷,衬着透进来的阳光,银线便亮莹莹地微微泛光,滤去了外头无尽暑意。鎏金百合大鼎中散出袅袅上升的轻烟,幽幽不绝如缕。那香气似春日百花上新鲜的露珠,滋润且香透肺腑。

我轻轻一嗅,不觉讶异,“妹妹有了身孕怎么还用那么重的香?可要小心些才是。”我特意咬重了声音,“尤其是麝香,妹妹素爱调香,可别弄错了。”

鹂容低头一笑,“姐姐言重了。那香是以鲜花汁子调的,只是味道更纯,无碍的。不过是我随手调弄的东西,哪里用得上麝香那么名贵的香料。”

我摇头,起身挽过一匹银线纱帷道:“妹妹还说嘴呢。这纱原叫月影纱,是西越贡来的珍品,一匹之价不啻百金,挂在屋子里,日光再盛漏进来时也只如月光柔和,所以取名月影。单看妹妹殿中这些便要万金之数。”我笑道,“鹂妃你自己说,旁人宫里能不能和你比去?可见皇上心疼你呢。”

赵婕妤艳羡地望着鹂容,口里多了几分得意,“这也是。皇上可看重鹂妃娘娘的胎了。”

鹂容娇滴滴道:“那茶原是皇上赏的,姐姐若觉得好,我便全送给姐姐,还请姐姐笑纳。”

我笑得亲昵,“哪里能白拿妹妹的东西。话说回来,我来贺妹妹有孕之喜,再贺妹妹即将册妃。”

周珮笑语盈盈,“是呢。别的娘娘的位份咱们还不清楚,皇上先钦定了娘娘为鹂妃,可见对娘娘的宠爱。听说吕姐姐入宫多年,又生了皇长女,皇上也只给她欣妃的名位呢,是断不能和娘娘相比的。”

我唤来花宜,“把东西拿上来。”

花宜在桌上一一列开,刻花鸳鸯卷草纹金壶一把,白玉扇子两柄,最后是一个雪白素锦缎盒,里头三颗龙眼大的“鸽血红”宝石。

我为避嫌疑,特意不送一点吃食衣料,只笑盈盈道:“那金壶是给妹妹赏玩用的,白玉扇子用来扇凉最好,握在手中也不生热。那红宝石未经镶嵌,只等妹妹生子封夫人时嵌到紫金冠上去的。”

诸人凑过去一看,不由啧啧称叹。只见那“鸽血红”艳红如鲜血,颗颗一般大小,半点杂质也无。在隐约日光下光彩灿烂,如晨曦晚霞,无比夺目。

安鹂容接过一看,忙推辞道:“如何敢受姐姐这样的重礼。”

我握一握她纤瘦肩胛,“妹妹是皇上心中至宝,不是这样的东西怎能配得上妹妹呢。若妹妹心中还有我,但请收下就是。只不过……”我问道,“为妹妹安胎的太医可在?”

却是一名身量纤长的女子引了一位半老太医过来,道:“回禀淑妃娘娘,许太医在。”安鹂容身边的侍女我认得大半,这位女子倒有些眼生,只见她一身羽蓝色深紫线杂银丝葡萄纹长衣,平髻上挽一枝菊花折枝银簪并几朵烧蓝花钿,装束不似寻常宫女,容长脸儿,倒也十分清秀。只是那一身打扮虽用料不错,却把她衬得老气了几分。

我向鹂容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万事皆该格外小心。恰如皇后娘娘所说,万勿像我当年一般不慎小产。所以今日莫说是我送妹妹东西,便是任何人送的,都要一一验过才好。”

安鹂容睫毛一闪,忙道:“姐姐这样说就见外了,叫妹妹如何敢当呢?”说罢就要赌咒,“妹妹若存了一份疑姐姐的心,必定……”

我忙握住她的口,嗔道:“胡说什么,也不怕忌讳。我这样做正是为了咱们姐妹的情分,万一有小人要做手脚,也不至于有下手之机。”

鹂容还要推诿,我口气里已有不容置疑的味道,唤过卫临道:“这是卫太医,有两位太医一同察看更妥当些。”卫临一揖上前,与许太医一同仔细看了许久,回道:“回娘娘的话,这三样东西里并无半点于胎气有损的东西。”

我微笑颔首,“如此,妹妹与我皆能安心了。

鹂容手中还把玩着那几颗红宝石,那颜色是极纯净的红色,映得她满面红光,极是娇艳。只是唇心那一点微紫,却在这纯红之下尤其明显。我心下微微疑惑,不觉瞟了卫临一眼。他只垂手站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我关切地在她身边坐下,近视之下她肤光胜雪,气色极佳,倒让我去了三分疑心,不觉拉起她手问起孕中事宜,嫔妃们得趣,倒也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极热闹。我嘱咐她几句保养之事,又道:“听说许太医医术极好,和从前温太医不相上下,我是极放心的。听说妹妹一切都好,害喜也不明显,我也安心些。只是想起从前眉姐姐的事,心里总是难过。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更要好好保养才是。今日卫太医也在,不如让他再请一次脉如何?也好多一重保险。”

鹂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唇角含了温弱的笑意,“多谢姐姐关心,本该听姐姐的再请一次脉,只是许太医是皇后荐了来的。我与姐姐都是想多一重心安,只是皇后若知道了怕会以为咱们认定了许太医医术不佳呢,反而皇后娘娘面上不好看。”

余容贵人亦道:“其实也没什么。淑妃身边怎么会缺了能人,若真能比许太医高明也是好的。”

她们如此坚持,我反倒不好再说,于是吩咐了卫临下去,问及鹂容如今胎象如何。许太医答道:“鹂妃娘娘胎气甚稳,只看她好气色便可知一二了。”

我点头,空气里澄澈的甜香沁人肺腑,我依依道:“妹妹还记得昔年我们一同所制的百和香么?”

鹂容凝神细想,片刻笑道:“自然。古方难寻,我与姐姐一同看了好久的呢。”

我神色柔和,“妹妹最擅制香,今日这香不知叫什么?”

“是叫凝露香。”她温柔笑语,“若姐姐喜欢,我送姐姐一些可好?”说罢唤过眼前那羽蓝衣衫的女子,“鸢羽儿,你去本宫的香料龛子里取些凝露香来,好好包了送与娘娘。”

我笑道:“妹妹回礼倒快,才给了我茶叶呢又念叨起香料来,哪里敢劳动妹妹身边的人。”我叫花宜,“你跟着这位姑娘去拿香料,别毛手毛脚的,学着些人家的稳重。”

花宜答应着去了,鹂容本要出言阻止,见花宜只是一副欢欢喜喜天真不解事的样子,不由道:“自从玉隐姑娘出阁,姐姐身边是花宜在使唤么?倒是很可爱呢。”

我轻叹一声道:“是呀。流朱早去,玉隐也有了个好归宿,槿汐又素日事多,只剩下个花宜半点事情也不懂。我也不过是可怜她在宫外无依无靠罢了,原不指望她能做什么。”

敬妃笑道:“花宜能给你凑趣也罢了,你没瞧我宫里那些木头泥胎,扎一针也不哼哼的,多无趣呢。”

我道:“刚才请太医出来的那位姑娘倒生得很齐整,从前没见你带出来过,是谁呢?”

鹂容微一蹙眉,旋即如常微笑,“不过是个粗使丫头,看她长得不错便留在身边了。”

正巧花宜出来,笑吟吟道:“奴婢看见鹂妃娘娘龛子里好多香料儿,奴婢想若全泡了洗澡,定不用什么花儿粉儿的麻烦了。”

众人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余容贵人道:“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那香料本无浓香的,非得几种配在一起才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