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没有织完的毛衣(1)(2 / 2)

作品:《没有织完的毛衣

"惜羽,你帮我请个假吧。"

"那好。在我的柜子里面,还有上次去校医室开的感冒药,你要是需要就自己拿。"

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样子,我难过地几乎要落泪了。平日里活力四射的林林,就像个永不熄灭的小太阳;现在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今天见到钟扬时,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只是交换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同学们惊恐地发现,我不但换掉了宿管大妈的经典造型,而且一整天都没有和同桌搭话。从他们又失落又兴奋的表情中,我大概可以推断出其心理变化:没有早点发现方惜羽的美貌,白白让钟扬霸占了她一年多;好在,这两个人今天似乎决裂了。

我自鸣得意地分析着,不时用眼神挑逗我心爱的扬。他也心领神会,和我一起嘲笑着那些只敢小声说话的看客。呐,我决定放过弗洛伊德了。

没有了第一次的青涩,今天的约会进展迅速。我们在银杏树下相拥,互相抚摸着对方有些发烫的脸颊,自然而然地牵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是深爱多年的情侣。

"扬,我想给你。"

短暂的亲昵过后,我主动提出接吻的要求。自由的时间太短暂了,我必须抛弃无谓的忸怩。

"惜羽我的惜羽你真的准备好了么?"钟扬嘴上迟疑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对我颈间的爱抚,一刻不停地向我进攻,"你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当然了,这是人家的初吻呢。"我有些不满地撅起嘴唇,打落了他的手,"那,你呢?"

我随口一句反问,让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了好了,我才不会在乎呢。"怎么可能不在乎,没有得到爱人的初吻可是极大的遗憾啊。但我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会把一切交给钟扬。无论从前如何,我只要从今以后。

|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u2u2u丶c○㎡

"不要再想了,吻我吧。"我轻轻闭上眼睛。

在短促的惊呼中,我被他拦腰横抱了起来。没时间想象自己穿着公主裙的样子,我全身心地浸没在被突袭的之中,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钟扬的手臂既温柔又强壮,在他怀中看着星空,确是一种绝美的体验。枯枝的影翳之下,依旧看不清钟扬的面容;但我确信,那就是人世间最美的存在,纯洁而高贵。

"惜羽。我爱你。"

最简单的话语,便可以调动我全部的情欲。我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准备迎接自己的初吻。

正当幸福降临之际,一道强光打乱了我们的节奏。钟扬的脸被照得惨白,我第一次见他失去从容。我几乎从他的怀抱中滚落到地面,还好及时撑住了身体。惊惶之余,我逐渐适应了强光环境——那手电的主人,分明是,今天早晨还在病榻上呻吟辗转的林佩芝。

"林林!你感觉好一些了么?"看到她恢复了活力,我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暂且不去想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抱歉,似乎打扰到你们了。"林佩芝的声音沙哑极了,仿佛是被镇压在瓶底千年的恶灵,"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根据校规第一章第十六条,在校园内被发现早恋行为,是会记过处分的。这附近没有摄像头,但我刚才一直在录音。"

林佩芝裹着厚重的褐色风衣,压低了针织帽檐,学生会的红袖章卡在有些粗肿的小臂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佩芝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的。"钟扬的声音在发抖,"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方式。"

"哦?现在你说你不喜欢了?"林佩芝晃动着手电,咄咄逼人地照着钟扬愈发僵硬的脸,"也是,反正你下周就要出国了,根本不在乎这些无聊的规定。可是,方惜羽同学,这个处分要是落在你身上,你的团员证是不是得由我暂时保管呢?"

林佩芝的话像一把尖刀,将我的初恋之心刺得血肉模糊。我没时间在意她的尖酸刻薄,因为她话中的内容远比形式恐怖地多。我把目光转向低头不语的钟扬,希望得到他否定的回答。

"告诉我,钟扬,她说的不是真的。"

"不错。我下周就要出国了。"钟扬背对着我,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本想一早就告诉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一直拖到现在。"

"你们两个每天坐在一起,怎么会找不到时机呢?"林佩芝的语

气愈发阴冷,"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告诉她,想对她使用同样的手段,就像你——"

"够了!你们真荒谬!"

钟扬终于爆发了。他不再做任何辩解,径直离开了我们。直到他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他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第一次看他生气,也是最后一次了。真是无奈。心满意足的林佩芝收起冷笑,默默地熄灭了手电,呆呆地矗立在原地。我们之间没有说话,只是一同忍受着秋风的摧残。

我虽然对感情迟钝,却也猜出了个大概。钟扬在出国前突然向我表白,显然是想得到什么;而我也愿意付出,今晚如果不是林佩芝搅局,他也已经得到了。林佩芝与他的关系复杂,甚至比我们之间深远地多;她应该在上个周末,就得知了钟扬即将出国的消息,所以才会那么颓废。

"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又让我去为他织毛衣?"

"因为一件围巾不够,我还想送他一件针织物。"林佩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可是声音依旧难听,"买来的衣物,终究没有灵魂。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又那么喜欢他,只有交给你我才会放心。而且我知道你天性喜欢争斗,喜欢强调自己的唯一性,一定不会和我一样织围巾的。"

我不喜欢备胎这种说法,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能描述自己处境的词语了。林佩芝那标志性的笑颜,在我的回忆中变得支离破碎。失望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很简单。钟扬虽然聪明,却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自己能安排好所有的日程,完美地避开冲突,却根本没想过换个约会的地点。"

我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宿舍,把林佩芝一个人留在寒冷的秋风里。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却不能唤起我一点点同情。我们之间结束了,就像我和钟扬一样。

回到寝室,林佩芝的床铺果然空了。她翘了一整天的课,无非就是为了办走读手续,外带安排捉奸。其他室友依旧各织各的,和之前一样欢乐,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和她们无关——真好笑,这事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没织完的毛衣锁进柜子最下层,让它从此不见三光。可压在枕头下的那张简笔画,我却舍不得撕了它。不管钟扬是怎样的人,我都认真地爱过他——我真的舍不得。可是不论是短信还是qq,钟扬都不再回复我,就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想不通,他怎么能如此绝情。

寂静的夜,我痴痴地看着上铺的床板,耳边全是上铺的学习婊小声背例句的噪音:

我爱他。她也爱他。我不知道她爱他。她知道我爱他。她让我为他织毛衣。他要出国了。他瞒着我。她也瞒着我。她阻止了我和他的约会。她累了。我也累了。

他。他不爱任何人。

我能理解林佩芝对我的嫉恨,毕竟没人愿意看见备胎后来居上,抢走自己的爱人。可我也深深地恨着她,她本可以一早挑明自己和钟扬的关系,这样我绝对不会插手;她也可以一直瞒着我,听任我和钟扬做完一切该做的事情,此后他就是出国了,我也不会有遗憾。可她偏偏要阻挠我们的约会,那我美好的初恋彻底碾碎。到最后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天之后,钟扬便不再来上课,听说是去办理签证了。我孤零零地坐在曾经的幸福之地,徒然地回忆从前的美好岁月。我再也不去街舞社了,那里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路过篮球场时,我也不再有驻足停留的动机。上课时我完全听不进去,下课也不想挪动自己,只想一个人趴在桌面上。到了中午,再没有人愿意为我打饭,也没有人愿意坐到我的对面。面对着熙熙攘攘的过客,一个人排队真的好累。

我以为,只有林佩芝会与我同病相怜,可我还是错了。当我从图书馆出来,看见她与凌季康肩并肩从我面前闪过时,我的怨恨一下被点燃了。

真是岂有此理。所谓的校园恋爱,不过是更换备胎的循环的而已啊。看着两人幸福的背影,我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或许是我的怨念太强,进出图书馆的人流被我分成两段;但这种分红海的奇迹并不让我满意,我还要杀长子呢。

周五下午的歌唱比赛如期举行,为此学校取消当天的所有自习。我本来无心参加这种充满低级趣味的活动,只想着早点回家;但一看到选手名单上刺眼的"钟扬",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在比赛开幕之前,我向凌季康索要了第一排的座位,只想为自己的初恋留下圆满的结局。

不出所料,我旁边的座位被林佩芝预定了。自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再没有说过一说话。她今天极为认真地化了妆,粉底厚的几乎要流下来了;平日里怎么也粘不好的假睫毛,也被调教得服服帖帖。她上身穿着浅v领的白色毛衫,下身则是黑色短裙搭配长筒棉袜,厚底的黑色凉鞋上镶满了不知名的金属氧化物——在这么冷的天气还要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她了。

直到钟扬出场前,任何曲目都没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观众们昏昏欲睡,评委们扭捏做态,只有选手们本着一颗赤诚之心,各个唱的声嘶力竭。林佩芝闭目养神,我则心不在焉地望着控制室里的凌季康。操作那么多的调音设备,对一个高一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虽然

看不清他的脸,可以想象他认真的样子,应该蛮可爱的。

台上的灯光忽而转暗,在一片期待的沉默中,抱着木吉他的钟扬缓缓出场了。失踪数日的校草,乘着王者归来的气势,甫一出场便收获了全场的掌声与尖叫。与失魂落魄的我不同,钟扬的气色比之前还要好,精心修剪的分头亮得有些刺眼。他的目光在第一排略扫了一下,便转向远方,显然不想和我们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渣,帅就是帅,不容置疑。世人们纵然列出一万条评价标准,我只愿意看男人的脸。我坦然地望着钟扬,看着他温柔地撩动琴弦,心中的一腔愤懑都化为冰水。一度被我认为无比重要的初恋,就这样随着他一同远去吧。

乐声响起,钟扬深情款款地吟唱着,是那首«歌»。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的英文量确实有限,大概是没有看过christinarossetti的原著的,不过徐志摩的译本倒也算差强人意。

"——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也许,也许我还记得你,也许我将把你忘记。"

钟扬的歌声哀而不怨,久久地回荡在听众的内心深处,不知比之前那些儿女情长高了几重境界。能与这样优秀的人度过一段美好的岁月,让我觉得很满足。偷瞄林佩芝时,脆弱的她已然泪流满面,手中紧紧地篡着一个纸袋,几乎要流出血来。我知道,那里面是她本想送出的围巾。而我的背包里,也有那件尚未织好的毛衣啊。

只是,这木吉他的伴奏声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先前倾着身子,仔细地观察着钟扬的指法,发现他的节奏与音响里出来的声音根本就对不上。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去看控制室时,里面的凌季康却在不知何时拉上了百叶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说练吉他是为了我呢。我无奈地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回到林佩芝身上。她可真是个运筹学大师,既能利用自己的备胎又能利用对方的备胎,做到了资源的零浪费。若不是深深地爱着钟扬,她也不想这么劳神费力吧。

他们的故事会是怎样的结局,我不再关心。不等钟扬的第二段副歌唱完,我便突然站起身,从舞台前面大大咧咧地穿了过去,一度挡住了打在他身上的灯光。演出中断,身后响起一阵喧哗,正在拿手机录像的姑娘们响起一片骂声,为前任校草的绝版录像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我则快乐地离场,把钟扬和他的粉丝们扔在原地发愣。

"惜羽,你"他的声音轻不可闻。

我不必看他的表情,就能想到他的错愕与不解,也深知他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只是这次逆转食物链的袭击,终于破坏了他完美的谢幕。今天他不是来见我的,也不是来见林佩芝的,而是来给所有尚有梦想的女生留念的。校草就是校草,即便人不在了,也要最后一次侵略女人的心。他既然对自己的魅力有足够的信心,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那就该接受这样的结局。他并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于是我就把他高贵的施舍扔到路边。

永别了,钟扬。你不配。

回到家中,我把爸爸存在酒窖里的藏品逐瓶打开,小酌一口后便扔出窗外,听着它在院子里破碎的声音,想象着暗红色的血液在枯黄的草坪上横流的样子。我放肆地狂笑起来,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得到处都是。尤其是我的内裤,我把它挂在凌季康房间的门把手上。然后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把带有钟扬气息的尘埃悉数洗净,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面对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我摆出各种魅惑的姿势,用力地扒开自己柔嫩的阴唇,让粉红色的幽径尽情暴露在暖灯之下。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我对身材的自负更胜往昔。就让林佩芝独自失魂落魄去吧,老娘我可要展翅高飞了!

我在浴缸中放声大笑,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

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身上的浴衣温暖而干燥,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味道。虽然还是有些头疼,可这毕竟是在周五的晚上,无论再怎么荒唐,也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老大,你醒了?"凌季康红着眼睛,怯生生地端过来一杯热水,"来,喝口水吧。"

他的头发也湿淋淋的,软软地遮住了前额,身上满是沐浴液的薄荷气息。我默默地接过水杯,边喝水边端详着,觉得他的小熊睡衣十分可爱。

"是你把我嗯捞出来的?"神智清醒后,我回想着自己癫狂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

"是的。不过全程我都低着头,在看地面。"我就知道,我家寄居蟹是见义勇为的好孩子。就算被扶起的老奶奶给了他报酬,他也会交给警察的。

"辛苦了。今天你的表现真好,我很满意。"

"老大你和姐姐是不是吵架了?"凌季康坐到床边,清澈的眼神掩不住忧虑,"是因为钟学长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的鼻尖上戳了一下:

"他也配,我们才不会为他伤了和气呢。"

"那是因为什么?看着你中途离场,我好担心"

后面的话被他咽回去了,因为我堵住了他的嘴。

寄居蟹显然没有准备好,我热情的舌吻让他来不及反应。趁着他挣扎的时候,我用力地把他拽上了床,狠狠地将他压在身下。我的身高几乎和他

一样,力量也相差不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不是我的对手。

"等等"凌季康挣扎着,从我身下爬了起来,惊恐地直视着我,"老大你怎么了?"

我不理会他,豪爽地擦了擦嘴,抹去了两人份的口水,然后把他的食指放入口中吮吸。

"老大你冷静一点"凌季康抽出自己的手指,开始摇晃我的身子,"你仔细看清楚,我,我不是钟扬!我是凌季康,是你家的寄居蟹!"

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整个房间都是清脆的回响。

"我知道!我要的就是你!"我几乎对着他吼了出来,看着他委屈又惶恐的表情,心里爽极了。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妻不如窃。盗取他人所有物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说的爽。刚才那一记耳光,就像打在林佩芝脸上一样。她毁了我的初恋,我就要一个一个地盗走她的备胎。

"你打疼我了。"凌季康的眼神逐渐冷峻起来,我要的就是这个。

又是一记耳光,这下他两边脸上都有爱痕了。

"方惜羽,"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还伴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请你偶尔也体察下我的心意吧。"

"什么心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冷笑着蔑视着他,冲他竖起两根中指,"你不过就是林佩芝的舔狗,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你以为自己忙前忙后就能打动她,她只当你是个煞笔!告诉你,她此时此刻正躺在钟扬的怀里数星星呢!"

"别再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凌季康痛苦地抱着头,深深地埋进自己得臂弯。

"你以为,你和林佩芝能一起吃饭,就是她对你莫大的恩赐了,对不对?可你知不知道,她和钟扬早就做过了!他们享受快乐的同时,你只配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象着她的样子自慰!"

我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如此恶毒,编织这些令人心碎的场景简直毫不费力。当然,泥胎神像尚且有点脾气,凌季康自然也不是纸糊的。

随着饿兽一般的低吼,我的身体终于被他压住了。他毫无章法地蹂躏着我的身躯,几乎要把我的睡衣撕成碎片。曾经沧海难为水,在经历过钟扬精巧的爱抚之后,我对凌季康的技法格外不满,不得不亲自引导他,应该触碰那些区域。

"轻一点不要急"这一次,我主动咬住了他的耳朵,"今夜这么长,我全都是你的"

"老大我不想我不想就这样"凌季康趴在我的颈间,急促地喘息着,"太仓促了"

"那有什么,我们都是仓促的造物啊"我松开他的耳垂,又捧起他的脸轻吻了一下,"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倘若有人要你降格,你就应该离开她。"

凌季康沉默不语,只是愈发用力地揉捏我的乳房。与此同时,我感到了他身下的异样,一团又热又硬的东西抵住了我。这一次,林佩芝输了。

绵密的爱抚过后,我与凌季康并排躺下,互相为对方脱去衣物。上次这样躺着,还是在他寄宿到我家之前,大概八九岁的样子。那也是一个干燥少雨的秋季,两人独处的时光,仿佛永远不会结束。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经不再纯情,但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一番欲盖弥彰地探寻过后,我们终于把手落在了对方的私密部位。这是我第一次摸到真正的阴茎,像根滚烫的胶棒,握在手里一跳一跳的。男人的东西,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看,实在是没什么令人兴奋的。相比之下,阴茎下面的小袋子就可爱多了,我把它捏在手心里,看着凌季康闭眼陶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凌季康的脸红得发亮,不满地嘟着嘴。

"没什么,你长得真可爱。"我轻轻握住他的阴茎,按照网上的教程,尝试着上下撸动。

凌季康放弃了探索我下身的企图,随着我的节奏而呻吟起来。光想着自己舒服,他真是个懒虫。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我不想就这样单向服务他,于是我尝试着跨坐到他身上,用自己有些潮湿的阴户对着他的脸。

"康康,来告诉姐姐,你见过这个么?"我拿捏着林佩芝的语气,故意刺激他。

"没有我才没有呢,我可是好学生。"

凌季康还开始有些抗拒,把头侧到一边,似乎不太喜欢我的味道呢。但在我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之后,他也逐渐燃起了欲火,用手按住我的臀瓣,开始试着用舌头轻舔我的私处。

"嗯你真棒我的康康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是我由衷的表扬,因为他的舌头又湿又滑,比我自己的手指舒服太多了。再加上家里的供暖比宿舍里好得多,现在的室温无疑更适合自慰。可能直到现在,我对他才有了一丝爱意。

"老大,我我想"凌季康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似乎在忍耐什么,"我,我想尿出来!"

"不怕,你就在这尿,"我坐直身体,专心享受着他灵巧的舌头,根本不在乎他说些了什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

话音未了,我感到手心一烫,一股白色的黏液打在了我的身上。忍受着消毒水般的刺鼻气息,我一点一点拨弄着他还在喷发的小东西,直到我的双手无法容纳更多的液体。这便是真正的精液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羽。"身下的凌季康似乎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有气无力地

呼唤着我的名字。

"叫我老大。"在判断出精液不宜饮用后,我甩下还在床上回味的寄居蟹,独自去浴室洗手。

面对镜中的自己,我既骄傲又感到惋惜。我对于性,一直保有一份美好的憧憬,并不想这样草率地把自己交出去。可是我实在是太伤心了,除了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寄居蟹,没人能治愈我。

回到卧室,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凌季康,又变得和之前一样亢奋,下身充血的大东西像根长矛,凶巴巴地对着我的身体。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随手弹了一下他紫红色的矛头。

"好了,回去休息吧。我困了。"我四脚朝天地赖在床上,准备结束这荒唐的一天。

"不好。我可一点都不困。"凌季康交叉双臂,拒绝了我的提案。

真放肆,他什么时候敢顶撞我了?我——

还没有容我摆出家长的权威,凌季康就猛扑过来,再次压住了我的躯体。只不过,这一次我彻底动弹不得了。

"凌-季-康!你居然敢——"这一次,是我的嘴被他封住了。

自作孽不可活,小狼一旦见过血,就没法回去安心吃狗粮了。更要命的是,我把浑身上下的敏感之处都告诉他了,现在根本不需要我指引,他轻抚几下就让我欲仙欲死,好不容易干涸了的河道又要开始泛滥了。

"康康,我最亲爱的,"我好不容易挣脱他的狂吻,赶快向他讨饶,"是老大错了,不该逗你玩的,你能不能先下去?"

"羽。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寄居蟹不为所动。

这个小混蛋,居然开始咬我的耳垂了。我努力地克制自己想要的本能,垂死挣扎。此时,他的手指一路向下,很快就分开了我的大阴唇,准备侵入无人探索过的领域了。

"等等!"我推不动他的身子,一切都太晚了。

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身传来,我无所顾忌地惨叫起来。自出生以来,无人用过的嫩肉,就这样被他粗暴地蹂躏着。这张小小的床上,一面是我痛的冷汗直流,一面寄居蟹干的热血沸腾,人类所有的感情,都在他的进出之间变成一团混沌。

"羽。我一直喜欢着你。"凌季康逐个吻去我的眼泪,"早在十二岁之前,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从不曾离开过。"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叫她姐姐"

我在疼痛与快乐的巅峰来回穿梭,最后的理智支撑着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这个恼人的问题,困扰了我好几个月。

我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和外人更亲密。

"因为你讨厌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越是爱你,越不敢靠近你。"凌季康的泪水打在我脸上,他的真心果然又咸又苦。

"林学姐是你的室友,只有她能维系住我们的关系。她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我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绝望。她说你喜欢的人要参赛,我就为你预留了座位。只要能让你满意,我宁愿为你喜欢的人捉刀,作他的影子乐师——林学姐说过,你要求现场的真实感,所以我连录好的音频都不敢用,真的是在控制室里亦步亦趋地弹奏,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

听着凌季康的告白,我的心再次乱作一团。到底是自己的过错,不管他今晚怎么折腾我,我都认了。短暂的酸痛过后,凌季康抽出黏滑不堪的手指,随之而来的空虚感又让我心痒不已。

"羽。我爱你。"

与他的告白一并靠近的,还有阴户外面的压迫感。射精过后的阴茎,再次回复了活力,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大了。我的情绪早已消耗殆尽,无力阻止他进一步突入了。

好疼。

我痛苦地吼叫着,身上的每块骨头都在抵抗着他的侵入。初始的刺痛尚能忍受,之后持久的胀痛却让我苦不堪言。或许是我激烈的反抗吓住了他,凌季康不再动作,只是不住地亲吻我的眼睛,鼻梁和嘴唇。

完了。这辈子完了。无论我之前有过怎样的梦想,对纯情恋爱有着怎样的执着,现在我也只是一个沉沦于性欲的庸俗女人了。感觉了到自己的不完整,我终于哭了出来。

一阵失魂落魄之后,下身逐渐回复了知觉。看着凌季康泪眼朦胧的样子,我也体察到了他长久以来的痛苦。既然我们已经做了选择,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凌季康察觉到了我的回应,开始继续抽插,用他的龟头笨拙地剐蹭我的阴道。

"手。手不要闲着。"我一边忍受着下身的冲击,一边引导他的手继续爱抚上身。凌季康是个聪明人,无论学什么都很快——现在,他已经能恰到好处地揉捏我的乳头了。

就这样,伴随着轻柔的抽插和揉捏,我的呻吟逐渐变得快乐起来。尽管阴道内仍有余痛未消,但他带来的快感也越来越强,尤其是他的龟头划过上壁的凸起之时,带来的酥麻感会扩散到整个腰间,感觉异常的舒服。

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不用在乎抽插的深度,但一定要照顾好那块肉。只是现在的我已然失语,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羽,我的羽亲爱的羽"插着插着,他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深色的胸膛开始剧烈地抖动,紧闭的眼睛看上去则有些滑稽——不对,这是他射精的前兆!

我一下子从性爱的快感中脱离出来,立刻用力推他的胸口,试图让他从我的

身体中退出去。

"你快出去快点快给我出去!"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他兀自不肯退走,我要快急哭了。一声雄壮的惨叫过后,凌季康趴在我身上不动了。而他身下的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股热流,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你你混蛋!"

常年的单身经历,导致我根本没有准备避孕药的习惯。而生理课上发的那些存货,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短暂的兴奋过后,我推开赖在身上装死的臭男人。现在来不及揍他,我赤脚跑到浴室中,将水压调到最大,拿花洒死命地冲洗着自己的阴户。自己流的鲜血,还有凌季康射进去的精液,都在水流的柔性劝说下通通滚蛋。

情欲消退,一切归于平静。我强忍着两腿之间的山崩海啸,把外衣一件一件地穿起来。

"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凌季康悠然地撩拨着鬓发,显然还在回味着销魂的触感。他居然还敢凑上来,自以为浪漫地挽住我的手。我毫不客气地赏给他一记肘击,看着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心情稍稍得到了平复。

"去哪里,老娘要去买毓婷!"我把他的衣服也拿了过来,随手丢给他,"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去吧?"

勉强爬起来的凌季康,也知道自己理亏,只好再度回归跟班本色。他大概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和家里的女主人做了一次爱,却不能从此以男主人自居。我无意继续敲打他,毕竟他那根小东西还挺实用的。但下次,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

今晚的月又圆又亮,也不知是在催谁赶快离开。我和凌季康手牵着手,一同漫步在喧闹的大街上。我走的慢,是因为腿间的红肿还没消散;他走的慢,则是不敢超过我。以后的道路不知会如何,我也不知道寄居蟹是不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但我至少确定了一点:他还是爱我的。

吃过了避孕药,给自己受伤的阴部也涂上了药膏,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凌季康还在院子里,努力地收拾我留下的那堆碎酒瓶;而我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条一条地删除着聊天记录。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角落里。我的背包还没有清理过,里面还有那件未完成的毛衣。我想就这么扔了它,又觉得缺乏仪式感。就算自己不慎爱上了人渣,可它毕竟还是寄托了我的感情的。与过去的自己决裂,应该有一些——激情。

"别扫了。我们去环湖公园,你骑电动车带我。"

我背着背包,从车库里拿出一小瓶丙酮,叫上我的寄居蟹就出发了。尽管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对我的神智有所怀疑,但他从不敢质疑我的命令。

环湖公园是市内少数几个允许露天烧烤的景点,秋夜的景色也正合适。无视路人惊诧的目光,我跳下尚未停稳的电动车,把毛衣扔进了仍未熄灭的篝火堆。

"老大,你这是在——"

凌季康看着我掏出那瓶丙酮,毫不犹豫地浇了上去,表情恐怖极了。

"小学弟,我这就给你补一节有机化学。"

我潇洒地一笑,坐回了尚且温热的后座。

看着自己的心血痛苦地翻滚着,燃烧着,最后化为一缕缕难闻的青烟,我的所有情绪终于不复存在。我对着漫天星辰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为任何一个男人织毛衣了。凌季康大概明白了我的心思,任由我霸占着他的腰,靠着他的后背。

我一向不喜欢唱民谣的,觉得他们终日无病呻吟。只有今晚,当我躲在康康的被窝里,听着同样一丝不挂的他自弹自唱时,我才明白了此中滋味——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浅薄的人是我。

"哦~~~你还给煞笔织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