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楔子(2 / 2)

作品:《莫道不相思

梁王奇道:「冷烟花守着一栋宅子?难不成东吴地价很贵?」

月云裳白了梁王一眼:「就皇上贫嘴,冷烟花与东吴相国顾佑之子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尔后两家定下婚约,只待顾家之子出使燕国回朝后就成亲,塾料将要出关归国路上,遭匪帮劫杀,最终因伤势过重,客死异乡,可怜冷烟花身披嫁衣,只待夫君迎娶自己,却只迎回了一门棺材……彼年,冷烟花已是五境巅峰,只身入燕,拎回十三颗匪首,祭奠亡夫,她的未婚夫婿,就叫顾诚,那栋本该叫顾宅,如今被她唤作孤城的宅院,就是他们即将成亲的新居,从此冷烟花遣散仆役,只余从小服侍自己的一名丫鬟照料起居饮食,与枪为伴,独守孤城。」

梁王:「如此说来,她与燕国有怨不错,但燕不归又是怎么与冷烟花对上的?」

月云裳:「冷烟花此人,家训极严,自小修行习武,熟读兵书,上代六境强者集体消逝后,她最先晋入六境,那一年,东吴以使节被杀为由伐燕,冷烟花身为锋将,所向披靡,于落马坡伏击燕军增援,把燕军指挥使挑于马下,然而大概她自己也没想到,她杀的,正是燕国当朝太子,燕不归的兄长,燕盛,而燕不归亲眼目睹最为亲厚的兄长命丧枪下,悲愤若狂,竟然由此破开五境瓶颈,以六境拳威,硬生生挡住吴军先锋去势,燕不归与冷烟花数度交手,互有伤势,最后吴国粮草不继,只能退兵作罢。」

梁王也叹道:「个中唏嘘,不足为外人道也。」

月云裳笑道:「皇上也会多愁善感?当真稀罕,疯婆子难缠,但毕竟身为一国长公主,不可随心所欲,除却挑灯姐姐,皇上谨记,还有一个人,绝不能主动招惹。」

梁王:「谁能让朕的【舞妃】也如此忌惮?」

月云裳:「【影杀】莫缨缦。」

梁王正色道:「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刺客的六境修行者?统御江湖上所有刺客组织的暗夜女帝?」

月云裳:「不是号称,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刺客,幸好江湖上刺客有刺客的规矩,组织接单子,一不杀平民百姓,二不杀怀孕女子,三不杀人间君王,皇上只要别开罪她,倒是不必过分忧心。」

梁王:「传说她每逢露面,脸上皆覆有面具,那江湖上如何就断定她是个天生尤物?」

月云裳:「此乃沈伤春所言,皇上信是不信?」

梁王:「花瘦搂的那位六境东家,【十丈红尘】沈伤春?那确实由不得朕不信,她见过莫缨缦的真容?」

月云裳:「没人见过莫缨缦的真容,或者说见过,但不知道那是莫缨缦。」

梁王:「那沈伤春岂不是在瞎说?也不对呀,金玉良言沈伤春,销金道尽江湖事,可不是浪得虚名。」

月云裳笑道:「对于修行者其实也没什么,说白了那是沈伤春的一门本命神通,唤作【看破红尘】,可藉由人的体型,骨骼,气息大致推算出年龄,师承,相貌。」

梁王:「像莫缨缦这般女子,最是诱人,若是有那么一天,揭开那神秘的面具,一亲芳泽,细细品尝……」

月云裳:「那皇上你就是个死人了……」

梁王意兴阑珊:「得,又是个碰不得的,罢了,沈伤春真的如传闻那般,尽知天下事?她堂堂一个六境的大修行者,又是个大美人儿,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去做青楼这种营生?」

月云裳吃吃笑道:「皇上你是不忿花瘦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吧?那可是沈伤春的规矩,风尘中自有真性情,沈伤春的道便是【红尘】,偏生楼里的那几位头牌,又看不上皇上,就说上回,皇上微服私访,酒过三巡,便借着酒意在苏倩房里胡闹,最后衣冠不整地叫护院给赶了出来,还不敢声张,生怕教宰相大人听了去,哈哈,笑死臣妾了。」

梁王佯怒道:「你这小妖精,明明和沈伤春就在阁楼上吃酒,也不下来打个圆场,光顾着看朕的笑话!看朕今晚好好治你!」

月云裳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拱手道:「皇上的十八式御女神枪,已趋化境,纵横床榻,未有一合之敌,小女子甘拜下风。」随后又噗嗤一声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梁王一叹:「这点面子都不给,朕这皇帝,当得好生憋屈。」

月云裳干咳两声:「好了好了,臣妾不拿皇上寻开心便是,只是花瘦楼掌管天下江湖谍报,皇上与沈伤春示好,到底是错不了的。说起来除却花瘦楼,皇上可知还有一处地方,传承数百年而不衰,三教九流,邪魔外道皆不敢冒犯?」

梁王略一沉吟:「爱妃说的可是药王谷,宁家的济世山庄?」

月云裳拍手道:「答对,不过没奖,哈哈,药王谷宁家,悬壶济世,代代传承医道数百年而声名不坠,山上山下,不知结下多少不为人知的香火情,宁家有难,甚至都不必求援,自有高人出手解救,况且,宁家这一代还出了宁西楼这么一个奇女子。」

梁王:「宁西楼是谁?朕怎的从未听闻?」

月云裳:「皇上糊涂,宁西楼就是宁夫人啊,只是江湖上尊其医术与医德,多以宁夫人称之,甚少直呼其名讳。」

梁王:「哦,朕知道了,生往阎王殿,执笔改判词的宁夫人?那位六境宁家家主,【生死针】宁夫人,原来名为宁西楼?」

月云裳:「可不是,臣妾三岁时曾得重病,太医院中的国手皆束手无策,爹爹不远万里,登门求医,宁家上代家主日夜兼程前来行医,费时三天,终是保住臣妾一命,离去前更明言臣妾根骨奇佳,宜修行,他日必登山巅,尔后才有臣妾拜在师尊薛羽衣门下的一番机缘。」

梁王:「朕素闻宁夫人乃不世出的佳人,到底是哪位风流倜傥的仙侠,竟能摘取芳心,抱得美人归?」

月云裳往后一挨:「宁夫人的夫君,乃宁家上代家主的义子,也是宁夫人的师兄,宁雁回,两人本是神仙眷侣般的一对璧人,不知羡煞多少名门俊杰,大家闺秀,然不知何故,宁夫人晋入六境后,宁雁回便不辞而别,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梁王奇道:「她不去问沈伤春?」

月云裳:「当然问了,只是此人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沈伤春亦不知其行踪,只是批复了一句:何苦一见,相见争如不见。从此宁夫人便在山庄中与两个女儿相依为命,绝口不提夫君往事。」

梁王:「如此美人,独守空房,惜哉,惜哉,对了,她那对女儿芳龄几何了?有个如此风姿绰约的母亲,女儿怕是也不差吧?」

月云裳也气乐了,一把扭住梁王耳朵:「皇上,敢情您是把主意打到宁夫人女儿身上去了?宁家长女年方十六,次女还未及笄,你这把岁数,当人家父亲都卓卓有余了,也好意思下手?」

梁王:「哎呦,疼,疼,爱妃饶命,爱妃饶了朕这遭……」

月云裳松手:「哼,皇上你若是肯稍微花点心思在朝政上,宰相大人也不至于每天摆着副冷脸,皇后娘娘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到臣妾这霓裳宫中散心了!」

梁王:「若朕把心思都花在朝政上,谁来满足朕的好裳儿?」说着右手不规矩地沿着香肩,趁机滑入月云裳衣襟内,老道地翻弄着那对温润如玉的软肉,指头富有节奏地挑逗双峰上一抹嫣红,雪梅傲然挺立,挑起阵阵旖旎,挑起美人轻吟。

月云裳细细娇喘:「啊,啊,皇……皇上,别这样,臣妾都没法好好说话了……啊……皇上先把手拿出来……臣妾……臣妾要生气了……啊,啊」

梁王:「好裳儿气得把裙子都弄湿了?嘿嘿,看来朕今晚要好生赔罪才是,嗯,就罚朕把精华都射进裳儿淫穴里吧!」

月云裳:「皇上……待……待……臣妾的避子汤煎好服下,再……再慢慢弄臣妾……」

梁王只好暂且作罢,以征服者的姿态抽出右手。

月云裳又白了梁王一眼:「臣妾不过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劝诫一句,皇上这欺软怕硬的,不敢找皇后,倒是知道来欺负臣妾。」

梁王悻然道:「皇后乃学宫书院祭酒之女,家学渊源,母仪天下,深得宰相赏识,又每每请出先帝御赐令牌,朕听不是,不听也不是,甚至夜里与她云雨后,明明都被朕肏得天花乱颤,欲仙欲死了,还念念不忘提醒朕别懈怠了早朝,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贤惠得过分的女人!」

月云裳不屑地撇了撇嘴:「能把怕老婆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梁王:「不提这桩了,扫兴,哎?对了,不是说江东群英盟的上官家自从上官飞陨落后,就日渐式微么?怎的忽然又冒出一个六境高手?没听说过上官飞的小女儿会修行呀?」

月云裳陷入沉思,细声说道:「此事臣妾也觉得古怪,确实不合常理,但上官左月的修为却是骗不了人的,所谓群英,在那些底蕴深厚的门派眼中,其实也就一群乌合之众,全赖上官家家主上官飞多年经营,天纵之才,将数十个江东帮派整合为一,方才在江湖占了一席之地,可惜灵山一役中,与其余六境高手一样,离奇陨落,没了上官飞这位六境家主坐镇,上官家在群英盟中的日子,便愈发艰难了,长子上官九天,三子上官宇资质尚可,本有望继承家业,却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死于机缘巧合,长女上官舞月根骨平平,修为多年止于三境而不得寸进,反倒因其貌美,江东娇娘的名号江湖上无人不知,此番群英盟再度推举盟主,便有传言上官舞月为保住上官家地位,不惜以身饲狼,更言之凿凿几大帮派首领已经一起轮番调教过这位上官家的美娇娘,眼看上官家就要被群英盟除名,上官家的幼女,上官左月,携七弦瑶琴【忘川】横空出世,要求独战盟中五位长老,盟众当时只道是小女孩任性闹事,塾料上官左月每拨弄一弦,便破开一境,当弹出第六个调子,盟中长老已无再战之力,至此,上官家重夺盟主之位,【琴痴】上官左月一战成名,登顶六境,刚年满十四,成为浩然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六境大修行者,但她懒得打理庶务,只要了个首席供奉的名头,盟主却是由上官舞月继任了,此后数月,当初传言凌辱过上官舞月的几位帮派首领,相继身亡,那一桩桩香艳秘闻,也就无人可证了,据闻当中一人曾用留影石暗中留下影像,只是此物在何人手上,却不得而知。」

梁王:「年方十四便名列为江湖八美之一?难道她修行还能修到奶子上?提榜之人是不是把她和姐姐搞混了?」

月云裳无奈扶额:「皇上你的关注点永远都是这般别出心裁啊……不过这事臣妾也好奇问过沈伤春,她只回了句,上官左月位居八美,不过分。」

梁王:「大陆上的六境至强者,历来有九位,缘何到了你们这一代,便只有八位了?会不会还有一位故意隐藏境界,不教世人得知?」

月云裳:「不可能,修行者修行的乃天地元气,六境与五境之所以有天壤之别,在于修为一旦突破五境门槛,便可参透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也就是各自的【道】,这也是天下第六境,境境各不同的由来,但六境修行者也无形中受天道压制,故数百年来,未尝有人破开七境,一旦有人从五境晋入六境,不可避免会扰乱天象,六境或是部分五境巅峰修行者皆可感知,臣妾可以断定,浩然大陆的第九位至强者,至今尚未现身,而天地元气乃是定数,所以各大陆的六境修行者,最多不会超过九人之数,按理说,上代至强者仙逝已久,第九人,理应出现才对……」

梁王:「缘何这代的六境修行者俱为女子,还都是国色天香,各有千秋的绝色美人,这当中就没个说法?」

月云裳掩嘴笑道:「只怪这浩然天下的男人太不争气了呀。」随即脸色一变,沉吟半晌,喃喃说道:「说来就来?而且……好像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