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节 坦白从宽(2 / 2)

作品:《娶个姐姐当老婆(阴魂)

这一觉睡得很长,琼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凛不在身边。从太阳的位置判断,大约是十点半左右。他们还在船上,但周围的景色显示似乎已经出了谷地,不再是丛林密布,有了大片大片的旷野,零零星星的房屋和农田。「到哪了?」他问。

「已经进入桑比亚的境内了,」莎珞克从後面走过来,「大概再过一小时,我们就要登岸,走月海公路,穿过欧杜林,预计明天晚上或者後天凌晨到达叶弘城,从那里可以雇海船,渡过坠星海抵达东域——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

「嗯,就这样吧,」琼恩说,「先到叶弘城再说。」

他走到维若拉的房间前,屈指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等等!等一下!」小女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明显有些惊慌,「我还没穿衣服呢。」

「凛?」琼恩一怔,「你的房间不是应该在隔壁吗?」

「我昨夜梦游走错的方了。」

「……」

琼恩等了大概五分钟,就听见房间里一通折腾,然後终於门被打开了。凛和维若拉都在,她们衣着整齐,但脸颊通红,而且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琼恩对视,明显一副做了坏事的心虚模样。「那个,我还没吃早餐呢,感觉好饿啊,」凛左顾右盼,「琼恩,有没有给我准备煎蛋?」

「没有,」琼恩说,「你在这里干嘛?」

「我们师姐妹多年没见,彻夜长谈丶互诉别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你个鬼,你们名为师姐妹,实际上之前就没见过,哪有甚麽别情可诉的。

「总之我先走了,」凛直接开溜,「有甚麽事情晚点再说。」

「……」

目送凛的背影从门口消失,琼恩将视线转回到维若拉身上。「我根本没想到你们也会发生出这种关系——即便如此,是不是进展也太快了点?」

「你或许有所误会,」女巫师勉强辩解,「其实我们并没有发生甚麽……」

琼恩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衣服穿得很整齐,床单也换了新的,但你们仍然忘了一件事,而这就是致命的破绽。」

「忘了甚麽事情?」

「气味啊,」琼恩讥讽地笑了笑,「你们在这个房间待得太久了,嗅觉早已经适应,所以没有察觉;但我从外面进来,空气中的那种味道可是非常清晰呢。」

维若拉不说话了。

如果说在进门之前还只是猜测,但刚刚踏入房门,琼恩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空气中那种浓郁的味道,显示这两人昨晚不知折腾了多久,说不定整夜没睡都有可能。凛的爱液味道琼恩当然很熟悉,至於维若拉的,他也同样不陌生。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两人明明才认识半天,居然当天晚上就搞在一起,感情「深入」到这个地步,速度实在太过惊人,简直就是乾柴烈火,一拍即合。凛也就算了,早有前科,但维若拉是怎麽回事,难道她的性取向其实也是个蕾丝边?这也未免太凑巧了点,凛和维若拉名为师姐妹,但既无血缘关系,家庭背景丶人生经历也完全不同,双方之前从未见过面,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有一个共同的老师,却都有着迥异於常人的性取向——如果当真发生这种事情,琼恩觉得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她们的老师肯定有问题。

唔,原来欣布也是个蕾丝边?这个可真没看出来。

琼恩正在发散性思维,维若拉咳嗽了一声,「你找我到底有甚麽事?」

「哦,对了,」琼恩回过神来,「是这样,我们得谈一谈。」

「谈甚麽?」

「大致上,」琼恩说,「就是关於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定位问题。」

「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定位问题?」女巫师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拗口的说法,「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是强奸犯,我是受害者,很清楚。」

「喂喂,那你还对我下诅咒呢,」琼恩不满地说,「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不法侵害在先,我下诅咒在後,这属於正当防卫。」

「错了,」琼恩说,「你有一个基本的概念混淆。所谓正当防卫,是指你为了制止丶抵御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必要之行为。我承认,我当时是对你存在不法侵害,但你对我下诅咒,是为了制止我吗?不是吧。你下诅咒的目的,是为了胁迫我,要我帮助你脱离萨马斯特的控制——而这可并非我的义务,对吧。所以这里不存在甚麽正当防卫,我们都是加害者,也都是受害者。」

「……你到底是巫师还是律师?」

「两者都是,」琼恩说,「我喜欢法术,也喜欢法律,它们颇有共通之处:都需要想像力,也都需要遵守规则。言归正传,我刚才的说法有甚麽错误吗?」

维若拉思考了一会,「没有,」她诚实地说,「你说得对,我当时下诅咒,目的并非反抗,而是为了胁迫你——从这点来说,我是加害者,你是受害者,这个我承认。」

「既然如此,我们互相谅解如何?」琼恩说出来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契约的失效,你仍然要为我解除诅咒。」

维若拉皱眉:「我不明白你的目的何在,你所谓的互相谅解,有甚麽必要吗?无论你谅解与否,我都不会後悔自己的做法;同样,无论我谅解与否,你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丝毫愧疚吧。既然如此,为甚麽要多此一举呢?」

「当然不是多此一举,」琼恩解释,「我有一位女友,她叫梅菲斯,是一位圣武士。她不喜欢我做一些事情,所以如果我不小心做了,一般就会瞒着她,比如我和你之间的这一切。如果无法隐瞒,那麽我就得提前做一些准备。」

「所以你是要我帮你撒谎?」维若拉反问,「怎麽说?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主动投怀送抱?」

「那倒不必,你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如果她问起,你实话实说就行——当然我相信她也不会来问你,」琼恩说,「谅解就足够了。」

「但我为甚麽要谅解?」维若拉说,「反正我又不在乎你的谅解。」

「因为你有求於我,」琼恩说,「你要跟随我去东域,去实现你的梦想,这是巫师之神给你的谕示,对吧。但我为甚麽要在乎你的梦想呢?」

传道巫师沉吟了大约五分钟,「好吧,」她说,「那麽我们做个交易。我同意互相谅解;我也承诺继续遵守契约,为你解除诅咒,相对应的,你也必须承诺尽量帮助我。」

「很好,」琼恩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麽之前种种,一笔勾销;之後我们……」他想了想,「算是盟友吧,我会以礼相待,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倒不用,」女巫师说,她忽然妩媚地笑起来,「实话实说,你的技术挺不错,至少比凛强多了。」

琼恩看了她几秒钟,然後伸手将她拉过来,维若拉并未抗拒,顺从地被揽在怀中。男人的手从女巫师的长袍中探进去,发现她没有穿内衣,下体已经完全湿透。於是琼恩将她拦腰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後压了上去。

虽然其实相识并不久,但两人之间已经做过无数次,精神或许还比较疏远,肉体早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琼恩用各种姿势将维若拉接连送上四五次高潮,还让她尝试了一下女上位式。这种姿势对女方而言难度较高,梅菲斯丶凛都坚持不了太久,出乎意料的是,维若拉看似娇柔,韧性却强得出奇,居然在琼恩的扶托之下,玩了将近半个小时,成功让他发射出来。

完事之後,两人躺在床上休息,随口聊天。「你怎麽和凛搞到一起了?」琼恩问,「你们之前明明都不认识的吧。」

「就是在一起谈心,谈着谈着衣服就脱掉了,然後就搞到一起了,」维若拉说得理所当然,「凛那小家伙的技术还不错,我们也玩得挺开心的,不过终究还是男人比较好。」

「你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琼恩说。

「有吗?」维若拉说,「我是个正常女性,当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没甚麽好奇怪的吧?」

「话是这麽说啦,只是……」琼恩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维若拉这话当然没错,她是二十馀岁的女子,身体已经完全成熟,刚刚被琼恩彻底开发过,有生理需求的确很正常——但有生理需求也不至於这样急切吧。仔细回忆刚才交合时的一些细节,琼恩大致心里有了底,「是那些粉红法术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吧?」他问。

「你说呢?」女巫师瞪了他一眼。

此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维若拉教给琼恩共计十三道「粉红」法术,全数用到了她自己身上。维若拉的目的自然是借此完成诅咒,但这些粉红法术却也并非虚假,其功效是实实在在的,毫无半点水分。琼恩原本以为那些法术都是临时性的,用完之後自然消失,现在看来并非这麽简单,至少短期之内,还是有一些後遗症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维若拉有生理需求不错,却也未必非要找琼恩解决吧,世界上男性多得是,为甚麽一定要选择他呢?

「因为你技术确实不错啊,弄得我很舒服,而且仔细看看,你还挺帅的,符合我的审美观,」女巫师说,「反正要找男人来满足生理需要,当然要找一个中看又中用的;我又不可能一个一个男人去尝试,所以就选一个已经经过实践检验,证明质量合格的,这很好理解吧?」

你这麽说是没错啦,但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劲。

「我明白你的意思,」维若拉说,「好吧,既然我们现在是盟友,那麽我就坦诚一些吧。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关於那个专情诅咒,实际上,我隐瞒了一个细节。」

「甚麽细节?」

「那是一个双向诅咒。」女巫师说。

琼恩怔了怔,「你是说,你也被诅咒了?」

「对。」

所谓双向诅咒,就是说这种诅咒非常危险,像一把双刃剑,不分敌我,一概通杀。换句话说,琼恩中诅咒的同时,维若拉也中了诅咒,琼恩不能与维若拉以外的女人做爱,维若拉也同样不能与琼恩以外的男人上床——这才是「专情」诅咒的真正含义。不仅仅是束缚一方,而是将双方都限制住了。

「所以你不是非要找我,而是因为你别无选择,」琼恩恍然大悟,「不对,那你和凛是怎麽回事?」

「甚麽怎麽回事?」女巫师反问,「你仔细回忆一下诅咒的内容。」

「内容很简单啊,我这边就是不能和你以外的任何女性做爱,由此类推,你应该也不能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性做爱才对……好吧,我明白了。」

维若拉的确不能和琼恩之外的任何男性做爱,但却没有限制她和女性搞蕾丝边啊,原来这诅咒看似严苛,其实还留下了这麽大一个漏洞——但这个漏洞对琼恩而言毫无意义,他宁愿一辈子不举也不可能去跟男人搞基。

「那也未必,」维若拉说,「说不定你换种思路,也能体验到不同的快乐。我看过一些故事,里面也不乏男性和男性的真挚爱情,一样很唯美感人。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本?」

「……我们能不说这个吗?」

为了让维若拉闭嘴,琼恩不得不再度提枪上马,又搞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她两眼翻白全身瘫软方才罢手,最後穿衣出门。

解决了维若拉的问题,琼恩心情大好,走到甲板上,正看见凛正倚着船舷发呆。琼恩走到旁边,「怎麽了?」他问,「在想甚麽呢?」

凛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才舒了口气,「对不起啊,琼恩,」她说,「我不是故意的。」

「甚麽不是故意的?」琼恩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和塔姐姐啊,」凛说,「我本来没打算的,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昨晚感觉特别想要,想得根本受不了,偏偏你又……就不知不觉和她弄到一起了。」

不至於吧,琼恩挠了挠头,你平常也没这麽欲求不满啊。身边这些女人是怎麽回事,一个一个都不太正常,维若拉就算了,她是被粉红法术影响,凛又没中招,为甚麽也这样呢。难道是因为春天到了的缘故吗。

「对不起啦,琼恩,我保证以後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啊,」琼恩说,「你和她玩玩而已,我又不介意。」

「真的?可是你一向都很小气啊,只许自己偷情,不许别人外遇——不是吗?」

「……这是谁说的?」

「艾弥薇。」

「好吧,」琼恩承认,「我是很小气。但你和艾弥薇也经常搞在一起,我也没说甚麽啊。」

「也是哦,」凛想了想,「也就是说你不介意女友有外遇?」

「他当然介意啦,」莎珞克不知甚麽时候冒出来,「不过要看对象而定。如果你外遇的对象是女人,他可以容忍;如果你外遇的对象是个他也可以上的女人,那他就完全不介意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琼恩没好气地说,「现在到哪了?」

「马上靠岸,还有五分钟,足够你回去和维若拉小姐再来一发了。」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挑衅吗?」

「那又怎麽样?」魅魔格格娇笑,「如果主人觉得不服气,就来证明给我看啊。」

「……你们聊,我有事先走。」

※※※

上岸之後,琼恩将纸船收回命运长夜,又取了一辆四轮马车出来,一行人坐了进去。一路无惊无险,甚麽都没发生,顺顺利利地抵达了叶弘城。

叶弘城位於坠星海的东北岸,是桑比亚王国排名第二的大海港,每天都有无数的商船在港口停航靠岸,或者扬帆出海,驶向各地。从叶弘的港口乘船出发,自东北往西南,斜向穿过坠星海,便可以抵达东域。

虽然名为「城」,但叶弘并没有城主,也没有城墙,它名义上直属於国王统领,具体的行政事务则是由城中十几名大商人组成的「评议会」负责,它们制定法律和规则,招募军队和卫兵,以及收税。评议会成员每六年更换三分之一,由全体市民投票选举产生,颇有几分民主风范——如果不考虑「候选人必须有相当於两千五百金币以上之身家」这个限制规定的话。

琼恩并未进入市区,而是在城郊找了块无主空地,展开青铜豪宅,将防御警戒调整到最高级别,然後派莎珞克去打探消息。「要收集哪方面的资料?」魅魔问。

「一切有关东域的信息,」琼恩说,「另外问问有没有哪艘船正好要去东域的——不过这个不用急,反正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遵命。」

莎珞克心中疑惑,不明白为甚麽要在这里多做停留,叶弘又没有甚麽风景名胜可看。但琼恩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挥挥手,让她赶快去办事。

转眼之间,四天过去了。

这四天过得很平静,莎珞克混迹於海港码头的各个酒馆中,和那些冒险者和水手们打成一片,搜集各种有关东域的情报,分门别类整理成文字资料送给琼恩。她是杀手出身,这种事情也算是本行,做起来驾轻就熟。但另一项工作的进展就不怎麽顺利了,叶弘城港口进进出出的海船很多,到哪个地方的都有,唯独去东域的比较难找,那里实在是太偏远了,而且局势比较混乱,经常打仗,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出高价也不行。

「去东域的船倒也不是没有,但很少,」一个水手说,视线下意识地在莎珞克的胸口部位游移,「而且都是七月初才出发,要等季风和洋流。」

现在是二月中旬,距离七月初还有四个来月,这个等待时间显然太长了。

「那可糟了,」莎珞克微微蹙眉,面露忧色,「我家主人有急事要去东域,命令我一定要找到船,找不到的话,他会重重惩罚我的。」

「我倒是知道有一艘船,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一趟东域。」另一个水手说。

「你是说飞翔蛇女号?」前一个水手说,「啧,那鬼船哪有人敢坐。」

「怎麽?」莎珞克问,给他递了一杯酒。

「飞翔蛇女号是普朗克的船,它……挺怪的,我也说不好,你自己看到就全明白了,反正大家都说那是一艘鬼船,上去的人就别想下来,连我们都不敢跟它打交道。而且它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它的行踪,会不会来叶弘也是说不准的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另一个水手说,「飞翔蛇女号是每年的二月底或者三月初,都会从坦瑞斯城(tantras)出发,驶向辛巴城(cimbar),途中必定会经过这里。过去这十五六年都是这样,从无例外。算算时间,它应该也快到了,小妹妹,你留个联系方式吧,等到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可太感谢了,」莎珞克笑盈盈地说,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在上面写下地址,「一定要记得哦,人家会有报答的。」

船的问题总算是有了着落,莎珞克松了口气,赶快回去汇报。「普朗克?」听了这个名字,琼恩稍微怔了怔,「做得不错,」他称赞,「不过再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他有可能是个海盗。」

「海盗?」莎珞克诧异,「你认识他?」

「不认识,」琼恩说,「但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像海盗船长——总之仔细调查一下。」

「哦,好。」

莎珞克满头雾水地走了,琼恩关上门,继续进入冥想。七彩缤纷的雾气自他的指尖溢出,缓慢地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阴影谷一战,琼恩在凯瑟琳的帮助下,从维若拉处窃取到一些巫师之神的神力「虹雾」,原本是希望借助它快速增强实力,对抗後面的连场大战。结果事与愿违,「虹雾」虽然价值非凡,但其三大功能(传道丶复刻和虚拟)却都偏向於辅助一类,并不能直接而快速地提升力量,琼恩不但百忙一场,反而还因此中了「专情」诅咒,到现在都没解除,算起来实在比较亏。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战斗已经打完,虹雾就派上用场了。

虹雾是巫师之神的神力,赐予其选民使用,其「分量」是相对固定的,使用一点就消耗一点,但可以通过祈祷与神明交流而得到补充。琼恩经过长达九个昼夜的不懈努力,将维若拉当时所拥有的虹雾掠夺了将近七成,收获不可谓不丰。当然,维若拉是力战之後被萨马斯特俘虏,虹雾已经消耗掉很大一部分,折算下来,琼恩所得之量,大约相当於维若拉正常状态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种程度的虹雾,尚不足以发挥它的「传道」和「复刻」功能,但「虚拟」已经可以使用,具体的一些技术细节,琼恩这几天也已经详细问过维若拉。所谓「虚拟」,即是借助虹雾,塑造出一个可以让巫师无限制施法的虚幻训练场,对於锻炼法术极有价值。按照维若拉的说法,她使用虹雾的虚拟功能,每天可以最多维持四个小时,琼恩当然比不上她,但一个小时左右还是没问题的。

一个小时说起来不长,但对於巫师而言,连续不间断地施法,这强度远远超乎寻常人的想像。当琼恩结束冥想,从虚拟训练场中退出时,他感觉自己精疲力尽,彷佛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着头疼,拿出笔记,把自己方才的一些体悟和心得记录下来。魔法学习注重锻炼,更需要不断的总结反思,如此才谈得上提高和进步。

笔走龙蛇地写完,琼恩长长地吐了口气,发觉内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於是决定去洗个澡。

奥沃是个热爱洗澡的大胖子,他做出来的青铜豪宅,里面的浴缸既深又大,琼恩简直可以在里面游泳。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琼恩裹着浴巾出来,刚刚推开房门,突然瞥见窗户的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微微一惊,右手虚握,掌心已经凝聚起一个爆裂符文,随时准备弹射出去。然後在下一瞬间,琼恩全身放松下来,「你醒了,艾弥薇。」

「嗯。」

金发的少女坐在沙发上,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米白色长裤,头发用丝带拢成一个简单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既干练又帅气,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随意翻看,那是琼恩刚刚放在桌上的魔法笔记,「这是哪里啊?」她问,望了望窗外的景色,「有点像是桑比亚的叶弘。」

「是叶弘城,」琼恩说,「你以前来过?」

「曾经有一次路过,」梅菲斯说,「几年前的事情了。凛呢?」

「不知道,好像是和维若拉一起逛街去了。」

这几天来,琼恩忙於学习,莎珞克忙於打探情报,而凛则忙於整天拉着维若拉去逛街购物,把城中大大小小的商店都转了一遍,大包小包拎回来无数,有时候还夜不归宿,至於她们是不是趁机去开房偷情,琼恩既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维若拉?」少女怔了下,「传道巫师?她怎麽会在这里?」

琼恩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双手,「我坦白,」他说,「这个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