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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上品寒士

想让我与其他世家大族联姻”声音低下去:“我是陈郎的妻子,之死靡它。”

陈操之吻着陆葳蕤的唇,说道:“葳蕤,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陆葳蕤伸手按在陈操之唇上,摇头道:“陈郎以后可以三媒六礼娶我,而今日,我们私订终身。”说着,将牢盘上的一个瓠一分为二,各盛一酌酒,将其中一半恭恭敬敬举给陈操之,此为合卺酒。

陈操之迟疑了一下,接过卺酒,凝视陆葳蕤的美眸,缓缓道:“礼教岂为我辈而设,今日我们便做夫妻,”与陆葳蕤共饮合卺酒。

锦幛飘荡,将这间大房间隔成内外两间,里面那间,一张四屏大床摆在正中,帷幄低垂,边上箱奁铜镜,一应具备。

陈操之看着眼前的四屏大床,感觉陆葳蕤柔软的小手火势,手心微汗,这女郎的决心和深情罕见

陈操之低声问:“葳蕤,现在便是洞房花烛吗”

陆葳蕤虽然很有决心,但此时也早羞得抬不起头来,嘤嘤道:“是。”

陈操之心怦怦跳,一手揽着陆葳蕤背部,一手抄在她膝弯,将她横抱起来,陆葳蕤双臂勾着陈操之脖颈,将脸埋在陈操之肩窝处,身子身躯颤抖起来。

精致的四屏大床,簇新的被衾褥垫,华丽眩目,陆葳蕤横卧在床上,双目紧闭,羞不可仰,睫毛颤动个不停,暮春的向午,天气和暖,陆葳蕤鼻翼两侧,浸出一层细小汗珠,云髻花钗冠未卸,硌着有些不适,乃轻声道:“陈郎,为我除去花冠”

第六十四章 相思结

花钗冠卸去,陆葳蕤自婴儿时一直蓄留着的长发散落开来,因常年盘髻,此时解散便成波浪般卷曲,丝丝缕缕倾泻于两肩,淡淡的发香在床帷间飘散

陈操之手指轻轻梳笼着陆葳蕤丰盛的美发,凝视这跪坐在茵褥上披发垂睫的女郎,那柔媚娇羞的样子分外动人,让他不胜怜爱,忽然想起一事,抽回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陆葳蕤睫毛扑闪,含羞抬眼看着陈操之,只见陈操之从腰间帛鱼袋中抽出一物,却是一根赤绳,三尺余长,不禁惊喜地“啊”了一声,说道:“陈郎,你如何备得赤绳”

四年前那个初夏的午后,陈操之对陆葳蕤说梦里有个月下老人把一根赤绳系在他左足上,赤绳另一端系在一个美如仙子的女郎左足踝上,月下老人说:“陈操之,哪天你遇到这样一个女子,那就是你的妻,你一定要把她娶到,你们会美满幸福”,其后在平湖赏荷,在小舟上湖中央青荷绿盖间,陆葳蕤把左足裸露给陈操之看,希望陈操之在她八月生日时送她一根赤绳,只是后来陆葳蕤兄长病逝陈操之母亲去世,赤绳系足一直未能如愿,陆葳蕤怎么也没想到陈操之此时会取出赤绳来,难道陈操之预知今日要与她私订终身

陈操之双手执赤绳,眼望陆葳蕤,说道:“这三尺赤绳放在帛鱼袋随身佩戴已经三年多了,就想着有朝一日亲手为你缠在足上,今日应该是好时机,对不对”

陆葳蕤眸子里浮起一层雾气,使劲点了一下头,陈操之轻吻她嘴唇,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除去她左足上的布袜,那裸露的左足嫩白透红,足跗隆起,足弓斜凹,微微蜷起的足趾非常可爱,趾甲晶莹,形状极美,足趾轻轻一动,似乎能搔到人心里去

被陈操之爱抚着左足,陆葳蕤脸红得发烫,缩着身子低声道:“陈郎,是右足。”

陈操之吻着她头发,说道:“我怎么会忘,我要把赤绳系在葳蕤的右足上,那里有颗朱砂痣,怎么也不会认错。”说着,又把陆葳蕤右足布袜除去,纤细精致的足踝内侧,那粒朱砂痣宛若雪白肌肤刺破后渗出的血滴,有着夺目的鲜艳

陈操之握着陆葳蕤纤美的右足踝,抬起,低头在那颗红痣上吻了一下,长裙因腿举起而褪落,露出曲线优美的小腿,因为右腿被抬起,陆葳蕤身子有些要后仰,赶紧勾住陈操之脖子,发烫的脸埋在陈操之胸前,羞得大气不敢出。

陈操之支起一腿,将陆葳蕤的右足搁在自己膝盖上,赤绳一端绕其足踝,结一个相思结,然后另一端系在自己左足踝上,之间赤绳还剩一尺余,说道:“葳蕤,你看”

陆葳蕤侧头一看,一根赤绳将陈操之与她连结在一起,右足动一动,赤绳绷起,陈操之的左足亦随之而动,陆葳蕤心里欢喜得要跳不动,醉了似的,痴痴道:“好多次梦见陈郎为我系赤绳,今日是真的了。”又问了一声:“陈郎,是真的吗”

陈操之曲指在她粉嫩的颊上轻轻弹了一下,说道:“嗯,是真的,你摸摸我。”

陆葳蕤伸手贴着陈操之额头,然后用指尖轻掠那两道墨黑的眉,陈操之闭上眼睛,感受陆葳蕤温柔的抚摸,说道:“葳蕤,我心里有些不安”

陆葳蕤看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这个俊美男子,柔声道:“陈郎与我在一起为什么会不安,葳蕤不是陈郎的妻吗”

陈操之双手捧着陆葳蕤细圆腰肢,问:“葳蕤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决心”

陆葳蕤道:“一直是这样的决心,没有这样的决心怎么能与陈郎在一起明日,陈郎就将远行。我很不舍,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所以今日我要和陈郎在一起,把自己给你,真正的成为夫妻”

陈操之蓦然记起那年在吴郡太守府惜园,金风亭畔,陆葳蕤与他谈论花艺,说起她早逝的母亲和两个夭折的姐姐还有多病的兄长,葳蕤感叹说:“人之死也如这花木一样,凋谢了枯萎了,也许如佛典说的有转世轮回再世为人,但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就像同一株花树,每年开的花也不会是一样的。”当时陈操之就觉得在这名门女郎内心有着深切的生命感伤,葳蕤极其珍惜这世间美好的事物美好的情感,魏晋的狂放和绝俗,不就是这样激发出来的吗因为短暂而珍惜因为不舍而深情

陈操之睁开眼睛,看着披发凝眸的陆葳蕤,说道:“葳蕤,我来此世间,不是体验悲情的,我能给你幸福,我们一定能在一起,我们的婚礼将成为大晋最盛大的传奇”

陆葳蕤将几丝乱发掠到耳后,明眸皓齿,嫣然一笑,略显幽暗的帷幄里恍若有夜明珠悬起,霎时明亮起来,又仿佛东风破寒,春暖花开,那娇婉甜美的声音道:“真喜欢听陈郎这样说话,笃定从容,还有一些神秘,陈郎为什么会说我来此世间。很奇怪的话啊,好像原来就有你”

这看似单纯的女郎心思极细,陈操之微笑道:“来此世间是为了和陆葳蕤成为夫妻,这个理由足够吗”

陆葳蕤娇羞的样子无比动人,喃喃道:“是很神奇啊,就遇到了陈郎,此生只有陈郎”说着,双臂缠上陈操之脖颈,低语道:“陈郎,抱我”

陈操之将陆葳蕤紧紧抱住,越抱越紧,有着强烈的想融为一体的欲望,陆葳蕤喘气声渐渐急促,身子火热起来,自从去年二月末在句容花山宝珠玉兰树下二人相拥亲吻,此后每次相见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二人总会有许多亲密动作,所以此时g情爱抚亦不觉得很突兀

陈操之解开陆葳蕤束腰的帛带,紫色的右衽绣襦顿时宽松起来,紫碧纱纹长裙翻卷到腰间,里面是蔽膝和亵裙,裸露的小腰粉光致致,腹窝微陷,可爱精致的肋骨陵起,骨感甚美,陈操之修长的手指抚上去,女郎滑嫩的肌肤顿时战栗起细小的颗粒,绝不粗糙,手感酥麻,向上,是遮蔽胸孚仭降男囊拢掳总巡迹执有囊律旖跷屡嵊盟蒲蛑趤〗酪,颤颤起伏间,少女体香袭人

陆葳蕤有些心慌,突然跪坐起来,脸儿红红道:“妾身先为陈郎宽衣吧。”伸手来解陈操之腰带。

陈操之看她那心慌手乱的羞态,压抑着情欲,低声道:“葳蕤你”

陆葳蕤心知陈操之想说什么,直起腰肢,印上一个吻,分开,微喘道:“陈郎,莫说别个,现在我们是夫妻。”这娇美女郎意态温柔而执拗。

暮春的向午,锦帐低垂,隔出私密空间,世俗尘嚣远去,只有倾心相爱的男女孜孜以求情爱的甜美,袒裼裸裎,无私相向,陈操之的左足和陆葳蕤的右足由赤绳联系在一起,曲折转侧之间,虽有不便,但每每相扯,别具情趣

破身之际,虽然情浓水润,陆葳蕤还是宛转不胜,蹙眉啮唇忍受,陈操之用尽款款手段,久之,乃倾身尽欢,随郎颠倒

迷离沉醉后,陆葳蕤身子犹在微微抽搐颤抖,眼眸如春水,声音娇糯得化不开:“嗯,原来这样才是夫妻,我陆葳蕤真正是陈郎的妻了”

陈操之轻抚她的腰臀,那美妙的曲线好比流畅的乐曲,雪嫩的肌肤透出一层薄汗,香腻诱人,让他爱不释手,闻言将陆葳蕤搂在怀里,说道:“是,我们是夫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陆葳蕤脸贴在陈操之胸膛上,听这心爱男子有力的心跳,忽然想起一件担心的事,问:“陈郎,我会不会有孕”

陈操之道:“这次不会。”

陆葳蕤放下心来,却问:“为什么不会”

陈操之支吾道:“就是不会,我知道,那个那个,我刚才不是那个了吗”

陆葳蕤忽然明白了,脸埋在陈操之怀里抬不起来,半晌红晕方散,说道:“陈郎,我们起身吧,陈郎明日就要出使氐秦,我怕是不能送你了,我时时刻刻想着你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陈操之郑重点头,说道:“葳蕤你也要珍重,等我娶你。”

二人又紧紧相拥,不忍分离,有了身体的深入接触,更觉爱恋铭心刻骨,会觉得爱情这么实在,可以让相爱的人坚定地往前走,不论多么艰难,最终走到一起,成为夫妇。

这天夜里,陈操之给四伯父陈咸和嫂子丁幼微分别写了信,派一名私兵送信回钱唐,报知他要出使氐秦之事,请伯父和嫂子不要挂心,他一定能建功归来。

第六十五章 白狼眊与金叵罗

三月初六辰时,建康台城太极殿,百官咸集,皇帝司马奕将八尺旌节授给陈操之,另有麾枪两支门旗两面,并擢升陈操之为七品太子洗马,领诏书印信绢帛礼品,受命出使氐秦。

辰时末,以琅琊王司马昱为首的官员送陈操之出城,那陆禽见陈操之骑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此马通体墨黑,不见半根杂毛,神骏非凡,江左罕见,陆禽先是瞠目而视,继而脸色铁青,陈操之骑的这匹马分明就是他三叔父陆纳珍爱的那匹西域名马,前年在华亭,陆禽曾请求三叔父把这匹马赐给他,三叔父不允,还斥责他不知上进只务奢华,没想到三叔父却把这匹价值八十万钱的宝马送给了陈操之,这马一直养在华亭。定是三叔父知道陈操之要出使氐秦,这才火速命人从华亭长驱而来的,三叔父对这个陈操之不是一般的赏识啊,完全是视同子婿了,他这个做侄子的都没法比

陆禽郁闷填胸,既怨三叔父陆纳,更恼恨陈操之,心道:“陈操之既离建康,我就可筹划葳蕤入宫为妃之事了,过几日先与相龙朱灵宝诸人计议一番,试探皇上心意,嘿嘿,等陈操之出使回来,我六妹葳蕤已经是皇帝宠妃了,若是顺利的话,应能册封为皇后,我倒要看看那时陈操之失魂落魄的样子”

新亭送别,陈尚刘尚值王献之诸人,还有刚从会稽返回建康的孔汪虞啸父都来为陈操之送行,司马昱江思玄郗超高崧各有勉励的话语,陈操之一一拜谢。

谢安命人将一个锦盒交于陈操之的随从,言道:“这是一对金叵罗酒器,还有一封书帖,操之若有机缘,代我送与慕容垂。”

琅琊王司马昱听到谢安托陈操之送礼给慕容垂,朗声笑道:“安石公欲以金叵罗来酬三十年前的白狼眊乎”

谢安自幼有贤名,四岁时,桓温之父桓彝见而叹曰:“此子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王东海就是尚书令王述之父王承,清心寡欲,善于清谈,为政明简宽容,声誉在王导庾亮之上,被人推许为永嘉南渡以来第一名臣,桓彝以一代贤臣王承来称赞一个四岁的孩子,可见其赏识之情

等到谢安十来岁时,神识沈敏,风宇条畅,善行书,清言玄谈为大名士王濛所称道,谢安神童的名声传至北燕,当时年才七岁的慕容垂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遣人往返万里给谢安送来一对白狼眊,白狼眊是辽东白狼的眼珠子,是慕容垂打猎射获的,用白腊封存,据说有辟邪之神效,或许,七岁的慕容垂从那时起就把比他大六岁的谢安当作对手了

陈操之笑道:“若有机会,一定代安石公把这回礼送给慕容垂。”心道:“史上慕容恪慕容垂兄弟攻打洛阳城似乎就在这两年,怕是这次出使就会遇上,有谢安书帖和这一对金叵罗,倒是接触慕容垂的一个缘起。”

谢玄张玄之这次与陈操之顾恺之谢道韫一起赴姑孰西府,陆葳蕤原以为今日找不到机会来为陈操之送行,且喜张彤云一早来陆府,请陆葳蕤陪她赴新亭送别,陆纳答允了,陆葳蕤便与张彤云先一步来到新亭,设步幛相隔,待陈操之顾恺之与众官道别后,方命婢女请陈顾二人入步幛相见。

步幛内另有锦幄相隔,短锄簪花两个婢女见陈操之进来,赶紧低头退出,以便葳蕤小娘子与陈郎君说些私蜜语。

陈操之离着陆葳蕤五六步远站定,含笑打量这盛妆女郎,高髻鞠衣,丹碧纱纹裙,杂裾垂髾,宽博飘逸,神情更是恬淡温婉,真如顾恺之所绘洛神赋图里临风飘举衣袂飘飘的洛水女神

陆葳蕤见陈操之这般看她,俏脸微红,盈盈施礼道:“妾身为陈郎送别,祝陈郎远行一路平安,更盼陈郎早归。”说着将一个新制的香囊系在陈操之腰间,举止温婉,羞涩动人。

陈操之执着陆葳蕤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说道:“葳蕤,我有一件小礼物送你,是我命来德精心制作的,古来所无。”说罢从袖中取出一物,长不盈尺,紫竹为骨,细绢为面,撒开成半圆扇,聚拢则似玉如意,制作极其精巧,绢面上还有绘画

陆葳蕤接过这把奇异的扇子,展开一看,细绢扇面上画着的是一株盛开的瑞雪山茶,山茶下立着一个娇俏女郎,陆葳蕤芳心一颤,这自然是陈郎的手笔,画像虽小,但勾勒精细,神情毕肖,很见用心。

陆葳蕤喜滋滋问:“陈郎,这是何时画的”

陈操之道:“前些日在姑孰画的,葳蕤你再把扇面转过来看”

陆葳蕤依言将扇面转到背面,见写满了绳头小字,正是陈操之左手擅长的钟繇宣示表体小楷,结体架构巧密,气象雍容清新

陆葳蕤轻声念诵扇面上书写的闲情赋:“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

陆葳蕤美眸斜睇陈操之,羞喜不已,陈郎这是赞美她风姿瑰丽秀色绝伦,喻之为鸣玉高洁幽兰芬芳。陆葳蕤又往下念诵: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

陆葳蕤抬起眼来,珠泪朦朦,说道:“陈郎”柔肠百转,低徊不已,凝眸之间,不觉忘言。

陈操之将扇子合拢交到陆葳蕤手里,说道:“葳蕤,这是折扇,前世所无,来德制作了两把,你我各一,后必有仿效者,但现在,只有我们这两把。”说罢轻轻在陆葳蕤娇嫩的唇上一吻,低声道:“葳蕤,我去了,你好生保重,等我回来。”

陆葳蕤使劲抱着陈操之,踮起足尖吻着陈操之,不忍分别,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芍药之诗,佳人之歌,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陆葳蕤伫立新亭山下,看着陈操之骑上那匹黑鬃名马,渐行渐远,顾谢诸人仆从百余浩浩荡荡的车马都不见了,犹自舍不得踏上归程,心里道:“陈郎,我要等你回来,我是陈郎的妻,我绝不会入宫,也绝不会寻死,待庾皇后丧制满,我就设法上书褚太后,请褚太后下诏赐婚,褚太后曾在瓦官寺接见过我和陈郎,知道我和陈郎的情意,就算褚太后碍于我二伯父反对,不便赐婚,但定然不会允许皇帝纳我入宫,爹爹和张姨爱我,也不会强逼我入宫的,此事我自己能应付,何必告知陈郎,让陈郎忧心”

陆葳蕤正想得出神,忽听一人道:“陆小娘子安好,小婵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