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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丹阳山五百里外,封清平一袭白衣,站于一头毛羽鲜艳的火鹤之上,目光正盯着昭幽天池方向,只要张衍一露面,他便会立刻上去前拦阻。

对于此次攻打北辰派,他自认十拿九稳,心下忖道:“幸好这张衍非是洞天真人门下,修道不过近三百载,根底尚浅,门下可供驱用的人手极少,数来数去,也不过那么几人,如今几是在靠他自身一人之力支撑大局,若是换了霍轩杜德此辈来,背后有四姓鼎力支持,那可无有这么好应付了。”

正转念时,忽见天边有一道撕云裂气的剑光,光华耀耀,直往此处而来。

“来了”

封清平神情一振,喝了一声,驾动脚下火鹤,化一道如虹赤芒,主动朝前迎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玄魔斗法掩天机

就在封清平主动迎击张衍之时,两人谁也未曾想到,此刻东华洲中许多大能之士,出于种种目的,皆是把目光往此处投来。

元婴三重大修士,在十六派中也是人数稀少,还多为洞天真人门下正传,未来承继成洞天之位者,多在此辈之中拔选而出,没有哪个宗门轻易折损的起。

故而,此等修士之间斗法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自魔劫起后的这数百年来,尚属首回。

血魄宗古春台,温青象坐在崖上,背倚一棵参天古松,正与一名丰标不凡的道人对弈。

此刻正轮到他落子,只是才自棋盒中夹起一枚棋子来,却似忽有所觉,把手一挥,半空中荡漾起一道灵光,好如明水照镜一般,立时把张衍封清平二人此刻所在地界照见出来,他扭首对台下众弟子道:“难得机会,你等且来看看。”

对面那道人一笑,把手中棋子放下。

台下弟子闻言,纷纷抬头,往其中看去。

十六派斗剑时,因诸派弟子拿了符诏之后,皆是星石之中斗法,是以外界之人无从窥看,难知端倪。

而这一战下来,六大魔宗弟子或逃或亡,张衍最后究竟用何法夺了第一,暂还无人可知,而今次趁此机会,想来能看出些许门道来,对其真实实力也可有个把握,下来魔岤现世后,万一与其对上,也能做到有的放矢。

韩济亦是身在此辈之中,他正观望时,忽有一名童子自人群中走来,对他一礼,道:“可是韩师兄”

韩济有些疑惑,道:“正是韩某,这位童儿寻在下,可是有事”

那童子言道:“小童来此,只是奉真人之命传韩师兄一句话。”

韩济忙是站起,道:“敢问何言”

童子道:“真人说。你那日到碧羽轩示警,往昔便有什么恩情,此回也算是还了,日后还需安心在门下修行,切勿再生异念。”

韩济听了,顿时大惊失色,脑海中一片空白。

好半天后,他才回神过来,却发现那道童已是不见了影踪,而自己则是好端端坐在原处。周围诸弟子也无人生出异状。好似方才之事只是一场幻梦。

他心有余悸地擦了擦头上冷汗,暗自苦笑一声,原来自己所做作为,皆在这位洞天温真人法眼之下。不过对方显然未有追究之意,否则恐是早遣人来拿自己了。

只是如此看来,自己所为,怕是非但未曾起到一点作用,反还极有可能使得张衍做出错误判断。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沉,现在也只能期望其不要落入这陷阱中了。

溟沧派,长观湛渊和光洞天。

孙真人正坐榻上参悟玄机,可却突然神情一动。双目睁了开来。

他察觉到外界灵机有所异动,那情形极似洞天真人做法,念头一转,立时作法默察。

过有片刻,他便知晓了前后缘由。神情微带不屑,道:“此等伎俩,也来卖弄”

当下弹指发出一道灵光,直往天外而去。

血魄宗众弟子看着那一南一北两道遁光飞速挨近,不觉都是紧张起来,可恰在此时,天中那方水镜好似被人投入一枚大石,皱起波纹涟漪,景物立时变得破碎不堪。

那名道人抚须言道:“温道友,有人做法搅乱灵机。”

温青象一笑,道:“待我抚平就是。”

那名道人点头道:“我来为道友护法。”

言讫,两人便一去出手,前者意图平复灵机,而后者则是做法护持四周,防备方才那人再行搅扰。

就在他们作法同时,洲中别家宗门之内,忽有数道幽深法力一阵涌动,自不同方向飞来援手,两人不觉对视一笑。

过有片刻,便将那道灵光终究寡不敌众,被逐了出去,水镜渐复平稳。

可却是就在此时,却自极天之上飞下一道煊赫灵光,竟是霸道无比,轰然一声,生生将镜光打散。

与此同时,龙渊大泽方向,有数道雄浑莫测的法力攀起,其中一道尤其强横,好似一柱擎天大岳,坐镇中天,将外界投来之力纷纷拒挡在外间,竟无有一道可以破入。

过有片刻,作法之人似是知晓找不到机会,都是偃旗息鼓,各自转了回去。

那名道人见任凭如何施力,都无法把那片灵机复归原貌,不禁为之哑然,半晌才道:“彼辈人多势众,如之奈何”

温青象眉头稍皱,随即又恢复平常那从容神色,道:“这张衍竟有少清溟沧两派合力为他遮掩,看来此次是无有机会了,便就放手吧,等清平回来,一样可以知晓详情。”

那道人深以为然,玄门两大派洞天真人出手,再纠缠下去也必是讨不了好。

他想了想,道:“张衍此人,乃是玄门中数千载才得一出的人物,此刻灵机混淆,他出手恐是再无顾忌,清平未必是他对手,不如把人唤了回来”

温青象却是断然否定,道:“此次行事,自上到下,皆是清平亲手谋划,此刻招了回来,分明是告诉门下弟子,我等认为他不敌张衍,日后又何以服众宁可一战,哪怕输了,也不失锐气。”

那道人一想,缓缓点首。

封清平身上携有护身牌符,就是不敌,也能逃了回来,到时他们一样可以知晓此战详情。

同一时刻,张衍正驾驭剑光,往北辰派山门所在疾驰。

实则他赶来前,北辰派求援飞书尚还未到他手中,不过眼下东华北洲大江湖海之中,皆有余渊部妖修潜藏,魔宗长老一路飞去时未曾隐藏行迹,自然很是轻易被其察觉到,得其通传,他很快就知晓了消息,便立时飞身赶来。

正在此刻,耳畔忽然传来沈柏霜的声音,“张衍,我等已为了遮掩了万里方圆之内灵机,无人可以窥觊此方。稍候你尽管出手就是,勿要堕了我溟沧派的威名。”

张衍遁光只是微微一顿,便又飞速向前。

再飞纵十来息,前方升起一道血色灵光,耀光照射出去数十里,一名手持青玉箫的白衣道人立在血光之上,居高临下对他稽首道:“张真人,贫道血魄宗封清平,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衍把遁光按住,还了一礼。随后淡笑道:“道友在此阻拦于我。可是认为。少了贫道,便能拿下北辰派了”

封清平面上一派笃定之色,道:“张真人,你昭幽天池能动多少弟子。又能驱驰多少人,封某早就探听的一清二楚,贵派彭誉舟已是去了临清观,此刻就是你门下弟子尽出,也不赶及援手了,这一局是封某赢了你。”

张衍微笑一下,道:“封道友,贫道所能驱用之人,可未必非是我溟沧修士。”

封清平哂然道:“道友何必故作镇定。我知道友降伏了余渊部,可那又有如何此辈再多,也是于我无碍。”

只要不是元婴三重境修士,他自信六名门中元婴长老联手,足以应付任何局面了。

张衍笑道:“封道友怕是误会了。贫道所说之人,亦是我玄门之士,十八派斗剑时曾去过星石,而今他早已功行精进,早已如你我一般入了三重境中了。”

封清平一怔,忽然想起一人来,顿时脸色微变,察觉到自己此前把这人给漏算了。

就在此刻,他忽感身后灵机异动,忙扭头一看,就见数百里外,天中降下一道金光闪烁的符箓,随即一股浩大灵机降下,将整座丹阳山一起罩住,不由失声道:“禁锁天地”

张衍这时淡笑一声,道:“封真人,你若退走,贫道也不来追你,只拿你几位同门动手。”

封清平听了此言,神情一变再变。

按他原先打算,并非是要与张衍作生死之斗,而是以拖延为主,若见形势不妙,就抽身退走。

可眼下不同,要是同门遇难,要是弃其而走,哪怕回到门中,也必受严厉惩处,换句话言,他已是被束缚在了此处,非但没了先前进退自如的优势,还要想法设法速战速决。

哪怕他此刻赶了过去,也不可能在两名元婴三重境修士手下讨得了好,还不如先拼死击退张衍,再回去救援,现下也只能指望这六名长老能支撑得久一些了。

他一咬牙,将全副杂念抛在了脑后,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凝厉,道:“封某棋差一招,既然中了道友算计,看来你我之间不做个了断,是走不了了。”

张衍点头道:“正是此理。”

封清平发一声大喊,把身一晃,忽然消失不见,便见数以万计的血魄分化而出,裹挟着充斥天地的血煞之气,隳突啸叫,朝张衍所在之处冲杀而来。

张衍站了不动,脚下轰隆一声,茫茫水光扬卷而上,一条浩荡水潮冲去数十里,哗哗响声震天动的。

这些血魄似是知道厉害,到了面前,不敢往里扑入,纷纷往两侧背后绕去。

他却把手一抬,一团团赤色焰光在自背后升起,光耀灼灼,如日初升,飘一道道瑰丽红霞,凡经行之处,血魄立作飞灰。

此是他纯以法力驾驭神通,看得就是谁法力深厚,在斗法之中,此举可谓最为蛮横不讲道理。

要在平常时候,对手见自己法力不及,定会设法退避,如此只会白白耗损了法力,还不见得能伤到对手。

可他此刻拿住了封清平的死岤,知晓对方非但走不了的,还不敢放任自己离去,已是被动到了极致,因而毫不留手,首次将自身法力全数放开。

一时之间,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灵机,尽被他浩荡法力所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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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凝真血魄玉箫音

张衍与血魄宗修士有过几回交手,对此派修士路数很是熟悉,从自身所掌握的手段来看,紫霄神雷无疑最是克制其等。

只是他并未上来便动用此法,原因是此宗弟子大多有化血遁法在身,这术为魔宗三大遁法之一,寻常紫霄神雷劈去,未必能够建功,若是织作雷网,对方仗着此法,大可先一步逃出去了,因而他只是以五行真光对敌。

此刻他将火行真光全力展动,渐渐向外撑开,只是到了十余里后,便自收住。

非是不能再扩展出去,而是不必要,真光范围越广,需要顾及守御的圈子便越大,而对方血魄数以万计,虽有水行真光在下守御,可毕竟其速飞快,闪挪如电,难免有疏漏之处。

此刻他内有火光旋绕,外有水光护持,已是将所有血魄逼在外间。

不过他却并未锁死门户,而是故意在某处留了一个薄弱之处。

如此斗下去,对方唯一取胜之机,就是设法欺入至内圈中,他早已备好了杀招,只等其闯入,就施展出来。

十数里外,封清平驾驭万头血魄围着张衍回旋飞舞,看去是压着后者打,可实际他心中却烦闷不已,寻常道术,能到千丈外已是极限,哪是像张衍一样动辄能去数十里。

现下他被逼迫在外间,无法靠近,就算法力神通再是高明,打不着对手也是无用。

而血魄虽多,可便是冲入进去,还未到得张衍身前,就在半途之中被灭了。

他很清楚,如此便是斗上数天,只要对方法力未曾耗尽,自己就拿其毫无办法。

此刻唯有三个办法。一是避开正锋,采取游斗之法;二是从正面破开守御,直入中宫;其三。就是寻隙突入,到了里间相机诛杀对手。

第一个法子实为上策。可同门危在旦夕,性命随时可能交代,容不得有片刻磨蹭。容不得他如此做。

至于第二个法子,张衍法力雄浑深厚,激荡百里,平辈之中无人可比,正面对拼。无疑是自寻死路。

是以只有取最后一种法子,可封清平也知道,这许是张衍设下的陷阱,正等着他往里钻。

可问题是除了此法。他已别无他策了。

“也罢,只要我小心一些,未必没有取胜之机。”

思定下来,他吸了口气,自袖中拿了一只小如碗盏的宝釜出来。扣在手中,对着下一晃,霎时血光扬空,千百血煞阴雷自里喷出,到了下方。纷纷炸裂,将水火二光驱散开了大片。

眼见破出了一条去路,他却不敢自家入内,而把身一抖,驱动一头双目灵动的血魄,与千数寻常血魄混在一处,沿着此道往里冲入。

这血魄名为“凝真”,是他费了千辛万苦,百多年来,用了无数灵药,才只炼得两头。

其玄妙之处也极为难得,只要他所会神通道术,血魄一概能使,其半刻之内,其法力可维系的与真身不相上下,放了这头血魄去,等若是他自家出马一般。

那头血魄还与他面目相同,极易迷惑对手,哪怕对面布有什么陷阱手段,也能将之试了出来,那等到下回自己亲身前去,就能提前有所防备了。

实则他原本对敌,从来是把两头血魄一并放了出来,如此就等若三人齐上,少有敌手。可面对张衍,他心里却是没底,只能把其当成试探用的棋子。

张衍斗战经验丰富,见封清平并不从自己摆出的空门过来,而强行另辟去路,就知晓对方也能大致猜到自己用意,是以此番攻势当是旨在试探,并未存有立刻分出胜负的打算。

这也在他预料之中,只要未被逼迫最后关头,到那走投无路的地步,想来对方是不肯亲身犯险的。

不过主动权而今掌握在他手中,只要将对方手段一一破去,最后必能迫其自己送上门来。

于是一挥大袖,轰隆一声,千数百紫电雷光迸发而出,如大瀑冲奔,千数血魄冲来在雷光扫荡之下,纷纷溃散。

封清平这头凝真血魄也是携带了几件法宝的,本还不想提前暴露出来,可面对这等排山倒海而来般的暴雷,若是不使出手段,只有退避一途,否则无有可能挺了下来。

可好不容闯入内圈,哪会放弃,只得把一枚玉石祭在当空,吐出缕缕宛如白丝般的烟岚,好如锦缎棉絮,雷光过来,俱是被一丝不剩吸入进去。

而那头血魄不去管其他,只是迎着雷潮拼命往里冲去,这玉石虽能吸纳雷电霹雳,但若吞入过多,亦会承受不住,只能在其崩裂前尽可能拉近与张衍之间的距离。

过不多时,此物“咔嚓”一声碎成粉末,只是此刻已然冲到近处,大喝一声,顶上飞起一团血色光华,而后凝聚成两只庞大血手,朝下一左一右包夹而下。

张衍见了,轻轻一抬手,背后腾起数道土行真光,跨过虚空,迎头往上一撞,砰砰两声,就将血手撞得粉碎。

血魄深入重围之中,随时可能被上下四方的真光灭杀,而在半刻之内,这身法力便要跌落至谷底,变得与寻常血魄一般无二,因并索性弃了守势,一按腹部,张口吐出一道血箭,嗖的一声,以迅疾无伦之势往前射去

张衍脚下,一道土行真光缓缓升起,形如一墙,挡在前方,同时乾坤叶飞在头顶,垂下一道金帘,那血箭却是锋锐之极,居然毫无迟滞地穿透重重真光,最后当的一声,打在乾坤叶上,居然将金光撞得猛一阵摇晃,险险破碎。

他不禁一挑眉,他好似见过血魄宗修士使过这等法门,不过从来没有这等威力,若非土行真光挡了一回,说不定就能破开乾坤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