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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曾想过,守御法坛也需人手,张衍眼下是驱驰那些小宗门为己用,可其等能有多少弟子又能布置多少法坛若照李长老所言,不用十年,三年五载便就到头了。”

俞长老摇头道:“封师弟,是未看清此计很是狠辣之处,此番举动非在溟沧派一家,若是我等不回击,天下玄门群起效仿,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岫悚然动容,道:“不错,还是师弟深谋远虑,我未曾料到此一点。”

封道人听此一语,先是一怔,随后变得神情凝肃,显也是意识到,此事不得不慎重对待。

看他凝眉深思,俞长老与李岫对了下眼神,道:“百里师兄虽是让封师弟主持大局,可兹事体大,不如去去问一问百里师兄的意思”

封道人一抬首,目光灼灼,道:“这点小事,我封清平还是担得起的。”

俞长老打个稽首,道:“晚动不如早动,那便请封师弟下谕令吧。”

封道人略一思索,道:“与张衍硬顶那是下策,我意先拿一家小宗门开刀,用以震慑诸派,诸位可知,此些宗门之中,哪一家与溟沧派最是交好”

李岫道:“临清观碧羽轩,北辰派,这三派与昭幽天池交情都是不浅,不过若要论个亲疏远近,那便是碧羽轩,此派轩主之女与张衍七弟子乃是道侣,因而两家走得极近。”

封道人言道:“那便是此派了”

俞长老捋须道:“那碧羽轩山门大阵传自南华派,未知封师弟准备如何破解”

封道人一摆袖,道:“此事易耳,我去问师伯借来血蝾地浑壶,破其山门非是难事。”

李岫听得目光大亮,连连点头道:“若有血蝾壶,破开此派山门当是不难,不过此派一旦遭了围攻,张衍势必会来救援,若他亲自前来,那该如何对付”

封道人大笑道:“怕个什么,若张衍当真来救,我自会在半途中拖住他,我道行与他相比,也不见得弱了,正好趁此机会,与他斗上一斗。”

俞长老点头道:“此计可行,张衍身后并无洞天真人,仓促间绝是无法调动不出多少人手,但有一人却需注意,溟沧派昼空殿长老彭誉舟,此人不知为何,如今张衍在门下效命,此人亦是三重境大修士,师弟去拦阻张衍,此人若来,何人去阻”

封道人淡笑道:“骸阴宗素道友向来与我交好,我可去书请他出面,拖住彭誉舟。”

俞姓长老振奋起来,道:“好,如此大有可为,只要攻破碧羽轩山门,叫那些玄门小宗知晓溟沧派也护不得其等安稳,那必可叫其有所收敛。”

李岫这时眼光闪烁道:“李某以为,可先遣几人佯作围攻临清观,来个声东击西。”

封清平环顾全场,道:“便就如此,明日诸位随我动身,攻打碧羽轩,打破山门之后,满门诛绝”

曲河上游,与隆水交汇之处,此时正起一座高有六丈的法坛,百数名碧羽轩弟子在下方作法搬挪玉石,布置禁制阵旗,而言晓阳则与门中一名顾姓长老在外警惕戒备。

虽是奉了溟沧派法旨,可二十余日来,碧羽轩尚且不敢去往陆内深处去,只在河道两岸修筑法坛。

顾长老望着眼前景象,感慨道:“幸好布置法坛的玉石阵旗皆是由溟沧派送来,若是我碧羽轩,这等法坛摆上个十来座,怕就要把家底掏空啰。”

言晓阳撇嘴道:“此本是溟沧派应为之事,否则既要我等出力,又要我等出财,哪有这般道理”

顾长老听出他言语中似对溟沧派颇有微词,顿时一惊,看了看左右,道:“师侄慎言,溟沧派蔡真人就在不远处,如是被他听到了,恐伤两派情谊。”

张衍之策,不仅仅是要求各派在灵机汇集之地布置法坛,还把门中几名元婴修士派遣了出去,巡弋各处,此举一来是防备魔宗长,二来也可盯着各家宗门,使其不敢偷懒耍滑,而蔡荣举昨日到了碧羽轩中,因而门中弟子不得卖力做事。

言晓阳哼了一声,闷声道:“知道了。”

顾长老为怕他脾气上来,又有所失言,便转开话题道:“言师侄,以老朽之见,不如明日就把法坛往山川腹地中布置,师侄以为如何啊”

言晓阳眉关拧起,道:“顾长老,你难到不知,若是离了河水遮护,门中弟子性命就难以保全了。”

顾长老笑道:“这却不难,我东华北洲水网密布,无有水路之处,就以法力设法挖一条出来就是了,况且灵机结郁之处,多是山明水秀之地”

言晓阳忽然打断他道:“顾长老,此法乃是我阿母先前所定,就不劳那你多操心了。”

顾长老为之默然,随后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师侄,我知你是心虑为门中弟子安危,可别家宗门做得如何,想必你也知晓,我等与溟沧派也算有了姻亲,总不能做得差了吧”

言晓阳听到姻亲二字,心下就没来由一阵不满,就在这时,河水中有咕咚翻滚之声,随后就见一条鲤鱼浮出水面,口中含有一封带有血迹的书信。

他神情一变,忙上去拿了过来,匆匆打开一看,却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顾长老关切问道:“何事”

言晓阳吸了口气,沉声道:“下游两处法坛,方才被人打破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法坛报恩示警

曲河中游处,秋涵月双手置膝,趺坐于一处法坛上。

碧羽轩山门前河道纵横,加之与昭幽天池关系匪浅,是以掌门言语情命门下弟子一气起了五座法坛。

不过法坛虽起,却还需布置阵旗,派遣弟子镇守,如此人手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而她在门内也是无事,故而主动请缨,来此看护有一处法坛。

这时水声一响,忽有一头妖鲤跃了出来,将一封符信吐在岸边,鳍对上,如人一般,拜了一拜,便就钻回了水下。

秋涵月探手取了符信过来,看了一眼,玉容露出讶色,“咦,下游两处法坛被人打破了”

她摇摇头,语声带有一些埋怨道:“如此紧急之事,怎么还用妖鲤传书,该用飞书才是啊。”

法坛布下之后,约定每过半个时辰,便需往来传递一次,以防有变。

可如此一来,每日传书至少有二十余次。

大派修士所用传信飞书乃是由数十炼外药炼成,用上一回,灵机便失,故而若纯以飞书传递,除了玄门大派,哪一家小宗门都承受不起。

而用妖鲤传符,却是惠而不费。

只要在大江大河之边念咒,投下书信,其自会以极快速度接替传递,除稍稍慢于飞书这一项短处外,便无有什么缺陷了,甚至有时还更为隐秘。

可在紧急之时,若还不知变通,这却耽误事情了。

秋涵月猜测,那打破法坛之人,如是不曾退走,那么此刻距离自己这处应是不远了。

她素手一抹,拔起一根阵旗,轻轻一晃,霎时将法坛禁制拨动,荡起层层灵光,再以手指轻点。在几隐秘之处埋下了几件法器。

做完这一切后,她便把心思放定。

对方能在短短时间内接连攻破两座法坛,绝然不能等闲视之,此处能守则受守,万一自己不敌,也好籍此掩护,好方便抽身退走。

大约过有两刻,就见下游方向来了一驾墨色飞舟,其速不疾不徐,舟上站有二人。左边一名。乃是头戴缁撮。宽衣大袖的年轻修士,笑容温雅和煦。

而右手所站之人,身量稍矮,却很是壮实。容貌粗犷,两眼瞪得极大,一把浓密胡须随意撒在胸前,任凭劲风吹拂。

秋涵月见了二人,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有元婴修士到此,那可就万般棘手了,好在对方皆是化丹修为,自忖还可以应付。

心下暗忖道:“这二人既不是靠自身法力打破法坛的。那么必就是仰仗法宝了。

念及此处,她却是比方才从容许多,若是只比法宝,她自觉不惧同辈修士。

这驾飞舟到来之后,在法坛上空转了几圈。那名壮实修士朝下张望了几眼,道:“这处看守得力,怕不似前面那般好下手了。”

前面两座法坛主持阵法之人皆是有些稚嫩,应对时也是手忙脚乱,加之他们手持至宝,因而轻易便就破开了,而这处修士看去却是经验老道,非是好欺之人。

韩济看着下方,道:“往上游去就好了,碧羽轩有五座法坛,漏了一处也不打紧,若是顿足在此,反给后面之人准备时机。”

壮实修士哈哈大笑,道:“韩师弟你说笑了,凭你从温真人处借来的法宝,对付这些法坛不在话下,看这小娘子还有几分门道,老黄我倒愿试上一试。”

韩济笑道:“哪里是借,只是瞒着看守童儿取来的,用完还要还了回去,黄师兄可要嘴风紧些。”

黄道人连连摆手,“知晓,知晓,法宝你我都用过,若是传到了温真人耳中,谁也讨不了好,我岂会和自己过不去”

他们二人在上面指指点点,却并不过来,秋涵月看着不觉生气,可这法坛不似山门大阵,也无攻敌之力,奈何不了对方。

心念一转,便起手抛出一朵七色香花,到了天中,花瓣扑的一声,纷纷散开,漫天飞舞,缤纷绚烂,起初不过数十瓣,可几息后已是化作千百数。

此是骊山派一位真人来溟沧派拜访齐云天时,当往来人情送与她的,名曰七杀香花阵,能以一花演化禁阵,乃是此派最为著名的手段,门中化丹修士出外行走,多是依仗此法。

此刻她一使了出来,黄道人不免有些吃惊,随后嘿嘿一笑,把手一张,掌中立刻出来一团血光,如遮幕般泼下来,与那花瓣一触,发出嗤嗤声响,顿时失了灵光,变得干枯焦烂,大把大把掉落下来。

秋涵月立时认出了来历,心下道:“原来是血魄宗的修士。”

她也是不甘服输的性子,把玄功运转,身上丹煞尽数化为碧波清泉,向上一冲,顿时把血光冲散了大半。

韩济神色一动,朝下问道:“玄泽真妙上洞功你是溟沧派哪位真人门下”

便是溟沧派中,这门功法也不是谁人都可传授,能得此法者,多数是洞天门下。

秋涵月警惕道:“你是何人,先报上名来。”

韩济笑道:“在下姓韩,说来也与你溟沧大有渊源。”

黄道人大笑道:“韩师弟,有什么不好说的,那小娘子,我告诉你,我这位师弟,原本乃是云琅韩氏弟子,如此天资绝佳的人物,你溟沧派却留不住,反而却投到我血魄宗门下,可见我灵门合该趁运而起,早晚有一日,要把你玄门取而代之。”

秋涵月不觉惊讶,道:“云琅韩氏”

韩济皱眉道:“黄师兄,与她说些做什么,别在此处纠缠了,还去往他处。”

黄道人见秋涵月应对从容,知晓要想顺利拿下此地却是不可能了,连声说好,再斗了一会儿,便就找了个机会,撞开水浪,拨转飞舟,往天中行去。

韩济顿时心下一松,暗忖:“今次示警,也算还了张师兄当初些许人情。”

他如今算是拜在了温青象门下。只是半日前闻得封清平要对碧羽轩动手,便起了示警之念,琢磨下来,就邀请一名同门来此打碎碧羽轩所造法坛。

此来虽未曾在言语上说什么,但他知晓,张衍只要听到自己的名字,再加这番举动,多半能领会其中深意,至不济也会有所警醒。

两人走后未久,法坛旁侧河水之中。却突然一阵翻滚。两名妖修自里冒出头来。其中一人赫然是余渊部渑长老,他站在水浪之上,言道:“可惜了,这两人若是再下来一些。我必要他们好看。”

另一人亦是妖部族老,他言道:“无甚可惜,溟沧派得罪不起,莫非就得罪的起血魄宗么”

渑长老却是眯起眼,有些蠢蠢欲动道:“池道兄说得是啊,不过你说我等也如溟沧派一般,在北冥洲河流纵横之处修筑法坛,是否也可和玄魔两家一斗呢”

他看得出来,这法坛这般修筑下去。天长日久,东华洲北地便会渐渐铺开一张大网,先前魔宗往来自如的局面必会改换。

此法既能东华洲,那说明同样也能用在北冥洲,若能做成了。那时溟沧派就休想再拿捏余渊部了,想到这里,他心下便有些火热。

池长老却不看好,摇头道:“渑道兄你莫忘了,此法出自张真人之手,又岂会对我等没有防备何况溟沧派向来有海翻江之能,无论如何也是讨不了好的,再说设立法坛之事,不知要耗费多少宝材,也就溟沧派这等玄门大派能行此事,换了别家来,哪里能做得成”

渑长老听到这里,如同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方才起来的一点心思顿时又熄灭下去,沉吟道:“确实是为兄想多了,不过张真人今番这么大的手笔,时日一长,耗费宝材怕是不计其数,他又非是哪位洞天真人门下,难道不怕溟沧派门中有人对他不满么”

池长老玩味一笑,道:“那便看谁能笑到最后了,张真人若是赢家,想来谁也不会拿此说事,可若是输了呵呵,魔宗玄门,投谁不是一样呢”

溟沧派,方尘院,地火天炉之前,百多名修士正调运地火,转动法旗,此刻热气渐敛,眼见一座星枢飞宫便将炼成。

张衍站在上方,而岳重阳则是陪行在侧,后者指着下面言道:“方尘院现今人手充足,再有真人送来的宝材,半年足可炼造五驾飞宫,当能二十年后造得两百数。”

张衍微微点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来方尘院中,就是督造星枢飞宫,好在日后魔岤现世时派上用处。

本来他最看为重的, 乃是元婴修士所用的“翱凤金观”及那“翔蛟飞车”,只是炼造此物所用的宝材,均是掌握在三大殿手中,非他眼下所能调用,便是能请动齐云天霍轩二人相助,想也援手不了多少,与其如此,还不如多多炼造星枢飞宫。

他又看了一会儿,沉声道:“若是宝材有多,不必给我节省,能造多少就造多少。”

岳重阳不由侧目看来,目光有些复杂。

他自能看出,这些宝材数目,几乎已是张衍这首座身份所能动用的最大限度了,要知当初溟沧派与三泊妖修相争时,前后所造飞宫也不到四十数,若是此次玄魔之争不胜,可就没有退路了,其便是能去得渡真殿,本来有望晋升洞天的机缘,很可能便会落入他人手。

张衍半晌未听他回答,转首过来,淡声道:“可有碍难”

岳重阳接触到他有若晨星的目光,不由把头一低,定了定神,正容稽道:“无有,岳某当竭力而为,必不会误了真人之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暗渡凶流转北辰

酉时过后,张衍自方尘院中驾光飞出,才行不远,见迎面有一道灵光飞来,立时收住遁光,把其捉入手中,起目一扫,却发现是秋涵月送来急书。

内中所言,是说今晨有魔修来攻打法坛。

魔宗来攻并不奇怪,张衍当初建立法坛之目的,就是为了将此辈给逼了出来,如此才好一个个收拾了,只是看到后面,却有一个人名跃入眼帘。

“韩济”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人自己却还是认得的。

当年他往小魔岤积养功行时,此人也是一同入海之人,后来自己顺手相助了其一把,此人便去投了血魄宗,后来零零碎碎得了其人一些消息,未想却突然在此现身。

可其中有一桩古怪,此人为何要把自家名姓露了出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来信中有详细叙述,韩济来得极是突然,把两座法坛打破之后,见下面两座法坛看守稳妥,便就掉头走了。

这举动看去看去很是平常,但稍加琢磨,其行动言语之中,却好似有一股别样意味在内。

想到这里,张衍心中微微一动,猜到了几许可能,把书信收起,重又祭起遁光,往昭幽天池回返。

不过半刻,他回转洞府,几步到了榻上坐下,

案上已是堆满了自各家宗门送来的文书,俱是禀报这一月来各家修筑法坛数目。

他也不嫌琐碎,把每封来书都仔细看过,见其中尤以临清北辰碧羽三家最是用心,不过这也有这三家山门皆在江河之畔,行起事来方便关系在内。

待这写完之后,他在底下发现还另有一封书信,却是自还真观送来的。

来书之人也算旧识。乃是昔年曾来他洞府炼器的赵厚舟。

此次此人闻得张衍到处设立法坛禁阵,猜出魔宗或被逼得出来斗法,因而自愿前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