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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怎敢越俎代庖。”

韩王客方才也不过是客气一句,点首道:“既是如此,不必耽搁,我等这便启程。”

彭誉舟自无不允。

三人各是运起遁法,往西飞驰,因防备魔宗修士提前察觉,是以皆未入得极天,而是于地表飞遁,两日两夜之后,青牛山已然在望,只是却见前方浊气冲天,灵光乱闪,震响不停,看去有不少正在猛攻那护山大阵。

韩王客并不急着冲上,而是停下了来,抬眼望片刻,问道:“彭师弟,你禁锁之术可展多远”

彭誉舟回言道:“寻常六七里方圆,若是全力施为,可勉强达到十里,但至多支撑一个时辰。”

韩王客不由低头思量,他方才望去时,见青牛山前有四道遁光最盛,但并不聚在一处,而是彼此相隔数里,显然就是为了提防天地禁锁之术,才故意这般分散,免得被人一网打尽。

而据飞书中言,对方至少有五名元婴长老在,还有一人此刻不见踪影,要么是早已离去,要么就是躲藏了在一边,以防备有人忽施突袭,他推测下来,因是后者居多。

由此就可看出,这几名魔宗修士行事狡猾老辣,非是易与之辈。

他不禁觉得棘手,倒是不怕了对方,而是唯恐贸然前往,会惊走了对方,那样一来,至多能留下一二人。

彭誉舟考虑了一会儿,目光闪烁道:“师侄倒是有一策,可破眼前之局。”

韩王客哦了一声,期待看来道:“师侄请言。”

彭誉舟道:“韩长老可发一封飞书,让临清观中设法装作禁阵被破,放这四人进去,然后再把阵门闭上,我等可先把外面魔宗修士,包括那暗中潜藏之人一并收拾,再回过头去,将那四人斩杀。”

韩王客闭起双目,这法子不能说不好,但四名魔修杀入临清观中,其门中两名元婴长老就算能抵挡得住,也必是损失惨重。

此举实则是以临清观弟子的性命,换得己方斩杀魔宗修士的机会,而且其在危局之下,还没得选择,要是成了,的确有机会将魔宗一方尽数诛杀在此,只是此举有拿同道当饵食之嫌,究竟是做还是不做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峰回路转得全功

见韩王客沉吟不语,迟迟不下决断,蔡荣举想了想,上来道:“小弟以为,彭师侄此法,虽可把一干魔修尽灭,可传扬出去,却与我溟沧名声有损,师兄不如在书信上写明缘由,让临清观同道自择之,若是他们不愿,再择他法吧。”

韩王客摇摇头,沉声道:“师弟,你不知晓,临清观中有张真人三名门客,其中二人还是我溟沧门下,为兄不得不慎。”

蔡荣举立时收声不言,韩王客能知晓此事,那说明张衍出来前曾特意关照过,显然对这几人极为重视,那便不能不顾及其性命了。

这时他念头再是一转,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道:“师兄,好似门中前次遣来过两名弟子,只是碍于魔修势大,故而被相阻在外,他们来了许久,或许知晓一些对面详情也未可知,何不找了过来问上一问”

韩王客开始并未把两名化丹修士放心上,这时得了提醒,顿觉有理,他们主要不明对方虚实,而这二人早已到了此处,说不定真能问出些什么来,便道:“师弟说得是,待我发书唤他们来此。”

议定之后,三人各自降下云头,隐在一片树林中,随后便将一封符信发了出去。

过有半个多时辰,就有两道遁烟飞至,只是到了约见之地,却并未停下,而是自三人所在之处越了过去。

韩王客赞道:“嗯,这二人倒也谨慎。”

蔡荣举也是点头赞同。这两名弟子非是错过了地头,而是故意如此,此举是为防备有魔修在后面暗中跟随,如此一来,便是他们自己看不出来,韩王客等人却能有所察知。

彭誉舟却是不屑,暗道:“自作聪明。”

他自恃有禁锁天地之法,只要有敌入得身周六七里之内,必能被他感应,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那两名弟子便又转了回来。由那封飞书在前指引,一路寻得三人近前。

为首弟子降下身来,恭敬一礼,道:“悬石岛弟子胡坚玉。曾广倾。拜见三位真人。”

韩王客班把二人稍作抚慰。问起具体情形来。

胡坚玉道:“魔修势众,我与师弟无法太过接近,但借了法宝之助。在这处小心探看了多日,见得驾罡风出行者共有五人,而使烟煞来回者,共有三十余数。”

韩王客缓缓点首,这里元婴修士人数与书信中所言大致相仿,应当便是五人不会错了。

至于会否再多得几个出来,那根本不必多想,其数目若到了六人,就可联手在百里方圆之内展下魔云,哪怕修为高过彼辈之人到来,也无法看清他们底细了。

韩王客又道:“现下我观去,只却见四人,你等可知另一人通常躲在何处”

眼下关键,是在那藏身暗中之人,要是能找了出来解决,那或许可以打那四个人一个出其不意。

胡坚玉为难道:“那几人行踪飘忽,弟子二人碍于修为,也无法看得太过明白。”

韩王客又问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先命二人退下。

彭誉舟有些不耐,道:“二位师叔何必再多想,我溟沧来援,乃是示恩之举,料那临清观也不敢不敬,大可在书信中言明,命他们加以照拂我溟沧弟子就是了。”

韩王客思来想去,眼下没有太好办法,叹道:“那便且试上一试了。”

他当即写了一封飞书法去,不过等了一刻,就书信回来,他打起精神,拿来打开一看,却是目光中泛出惊喜之色,转手送到蔡荣举手中,道:“师弟且去看来。”

蔡荣举目光扫去,也是露出意外之色,讶道:“不想临清观还有这么一个后手,当可做一番文章了。”

这封书信中言,临清观地下有一处宫观,与山外门那条河水相接,并指出了具体方位及解禁之法,请三人入观来商议对策。

韩王客也未想到此番柳暗花明,若是他们能入得青牛山,哪怕什么都不做,以逸待劳,也可坐等魔宗修士自投罗网,便道:“先入临清观,再做计议。”

三人把胡坚玉二人唤上,依着信中所言寻去,很是轻易便找到了那处请河支流,而后便往水下遁去。

三人所修功法皆是玄泽真妙功,水中穿行毫无滞碍,只一个时辰,就在一处崖底找到了禁门所在,去了符禁,果有一处壑道,遁身往里去,不多时前面见有灿烂明珠指路,又有光波荡起阵阵涟漪,知晓距离出口不远,便齐齐耸身往上行去。

宋泓如今已是临清观观主,从书信中得知三人身份后,不敢怠慢,早已率了几名弟子出来迎候,只是门下两位长老需守御阵门,却是无法抽身。

这时见脚下湖水之中一阵旋转,知是来人到了。

四周灵机一阵翻涌,水面忽现三个涡团,而后玉泉喷涌,水沫四溅,就见三名道人各是脚踏玄浪,袖袍随风,自里从容而出。

他连忙走上前去,稽首道:“临清观宋泓恭迎上宗来使。”

韩王客还礼道:“宋观主多礼了。”

叙礼之后,宋泓请了三人往正殿中去,才一坐下,他便连连致歉道:“魔宗日夜围攻,门下弟子长老多是在守御阵门,难免招呼不周,还望三位见谅。”

韩王客也是理解,眼下局面也不适合做太多客套,直接就问:“贵派山门大阵还可支撑几日”

宋泓叹了一声,涩声道:“要是三位不至,恐至多撑到今夜。”

三人未来之前,临清观形势说得上危如累卵,就连翁知远袁燕回审峒这等溟沧派弟子。也是亲自上去镇守阵位,须臾离开不得,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临清观中隐秘之地告与外人知晓。

韩王客符抚须道:“宋观主不必忧急,我等既来,便无需畏惧其等,只是若想将犯之敌尽数除去,却还需观主配合出力。”

宋泓站起郑重一礼,道:“危急之际,上宗能来援手。我临清观上下感激不尽。有何吩咐,宋某必定依言而为。”

韩王客以传音之法,将自家打算说出,末了道:“宋观主意下如何”

他此番安排与彭誉舟之策大致相仿。不过他们而今已到了观中。却不致临清观弟子有所损伤。

宋泓毫无犹豫之色。道:“此法甚好,宋某这就前去安排。”他告罪一声,急急下去了。

韩王客道:“蔡师弟。你遁法在为兄之上,外间那人便交予你去扫除,此处我有与彭师侄二人,足可应付了。”

蔡荣举起得身来,从容道:“师兄放心,小弟不会放了那人走脱。”他一个稽首,便循来路出去。

宋泓很快回来,言已布置稳妥,四人又商议了一阵,感觉再无疏漏,便就各自打坐调息,只等时机到来。

晃眼过去两个时辰,天色已黯,临清观山门大阵上忽然一声震雷大响,好似山岳裂塌,显然已被破去。

天中那四道盘旋来去遁光见了,都是大喜,彼此招呼一声,便毫不犹豫往里投去,随其一同闯入山中的,还有百多名低辈弟子,霎时间,漫天乌风黑烟直往山内灌入进来。

四人一入内,就往正殿冲去,可才到里间,当先一名银须老道却觉身形一顿,似被一股无形气机生生定住,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嘶吼道:“是禁锁天地,快退”

可此时已是迟了,殿外早已隐伏在旁的两名临清观长老同时出手,堵了他们后路。

韩王客冷冷看了一眼,双袖一抖,就有无数浩荡大水自背后升起,汹涌漫上。

这四人被禁锁之术困住,又前后遭人夹攻,只得放出法宝死命抵挡,可这回临清观这一方思虑稳妥,早把其可能后手可能都已考虑在内,不过一刻之后,四人手段用尽,便在围攻之下被一一斩杀。

宋泓见最大威胁已除,再无惧意,立刻命两名长老带了弟子杀得观去,想要将此次来犯之敌彻底斩尽杀绝。

韩王客与彭誉舟自持身份,还不至于放下身段去追杀那些小辈,便就坐于观前,等候消息。

很快一夜过去,到了卯时初刻,天已微微发亮,就见远处有一道遁光飞来,韩王客精神振起,道:“蔡师弟回来了。”

那遁光往下一落,蔡荣举现出身来,摆了摆袖,走上前来,稽首道:“师兄,小弟幸不辱命。”

韩王客露出笑意,这一回把五名元婴长老尽数杀死,此行已是圆满,回去可以有个交代了。

蔡荣举这时却压低声音道:“那人遁法也自不落,小弟追踪了一夜方才追上,只是无意中发现,距此两百里外,有一处秘窟,直达地岤深处,疑似是浊阴灵气汇聚之地。”

韩王客有些意外,皱眉道:“难怪那许多魔修盯着临清观不放,原来有这原因在此。”

浊阴灵气汇聚之地,极有可能化为魔岤,换了他们是魔宗一方,那定会设法占下,而临清观距离那处如此之近,好似骨鲠在喉,无论如何也在必除之列。

宋泓闻得距离山门如此近就有一处浊阴地窟,也是心惊不已,要是那处真成了一处魔岤,那临清观可就永无宁日了,便道:“恳请上宗出力,将那处地岤镇压。”

彭誉舟这时插言道:“何必如此之急,不若当鱼饵留着,引其上钩,再一一铲除。”

韩王客并不同意,摇头道:“不可如此,此是养虎为患。”而今东华洲中魔宗修士何其之多,聚藏浊阴灵气的地方更多,哪有盯着一处的道理,唯有见一处打散一处。

他当机立断道:“那处或许还有魔修存身,蔡师弟彭师侄,速随我同行,务要将此座浊阴地岤除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古春台上论大势

临清观解围之后,不过半日,张衍便就收得了消息,来犯百余名魔修已被尽数剿灭,一个也未曾逃脱,算得上是魔宗自斗剑后百多年来最大损失了。

而令他意外的是,信中提及,三人还意外发现了一处浊阴灵气汇聚之地,是以已前去查探,看能否将之打散。

他微微点头,若是他在他那处,也会如此做。

上万年来,被玄门攻灭的魔宗不知凡几,但魔宗之中,除却六大宗之外,仍有不少小宗门存于世间,有许多并非无有上好传承,只缺一处灵地福地罢了。

这处地岤若不是设法除了,仍会把无数魔宗吸引过来。

不过因地形不同,地岤灵洞也各有差别,那处若是一寻常阴气积沉之所那还好对付,要是那等潜藏地底深处,直达万丈地渊的深岤,那便非元婴修士可以应付了。

他将书信放在一边,目光忽然变得幽深了几分,此番他直接动用元婴修士上去争斗,尤其还有彭誉舟这等三重境修士出面,等若向六大魔宗下了一封战贴,下来就看其如何接招了。

可不管如何,有一事需先防备,既然彼辈在临清观铩羽,若是有所动作,便极有可能在那处设法找回脸面,遣去这三人也不必立刻招了回来,可在那处先候上一段时日。

待昭幽天池法坛立起之后,可命许经前去此观,将其破损大半的山门大阵再重做布置。

血魄宗。古春台。

千丈地岤之下,有一处自山体中开凿出来宽敞石台,此间明光辉珠,光彩堂堂,暖风融融,繁花鲜盛,两侧盘缠数里的青藤老根之上,站有成千上百鲜丽禽鸟,各自啄弄羽毛,啼鸣不绝。

台左过去三里。是一片坡地。再往远去,则是一片烟雨朦胧的湖海,珠芒宝气映照之下,光影迷离。色彩缤纷。有百数只舟楫泛波湖上。乘舟之人皆是门中女弟子,素衣轻纱,头戴雨笠。看去个个身姿窈窕,娇柔妩媚。

此间之人,有血魄宗本门弟子,亦有旁附宗门弟子,只台上在座,便足有千数,此时正议论纷纷,似为一事吵嚷。

其中一名高冠广袖的弟子举着一封书信,恨恨言道:“此次失利,尤以我血魄宗弟子损折最重,还有一位池中长老殁于此战,那张衍实是可恶。”

坐在旁侧一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道:“那又如何张衍百余年前斗剑第一,那高师伯那等天纵奇才都被他杀了,天行有常,汰弱存强,此人有这本事,自有资格去做此等事,吴师弟你若是不服,待道行有成,大可去寻其一决胜负。”

吴道人被这一驳,登时有些下来台,但却也无话可说。

虽是许多魔宗修士自觉魔劫一起,玄门必是要被打压下去,可实则数千载压在顶上,深心之中存有的一份畏惧,却不是这短短百余年就能消磨干净的。

而在座之人,多是明气玄光弟子,修为最高也不过他们这些化丹修士,对上身为溟沧派十大弟子首座的张衍,漫说他们不成,便连自家师长都未必有这个本事。

吴道人这时向一个方向看去,道:“韩济,听闻你原为溟沧五大族之一的韩氏弟子,却不知如何品评张衍此人”

众弟子一齐望去,连湖海中女弟子也是看来,见人众之中坐有一名年轻修士,头戴缁撮,一袭右衽深衣,宽衣大袖,腰束大带,盘膝坐于蒲团之上,神态悠闲洒脱,两眉青青,只是身形稍嫌瘦弱,令人印象极是深刻。

他迎着众人目光站起身,拱手道:“小弟与张真人当年虽是见过一面,但并无深交,对其品性为人皆是不熟,无从作评,非要言说,便只有一一言。”

吴道人道:“说来听听。”

众人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韩济环视一圈,沉声道:“小弟而今寿有两百八十六,修得化丹二重,而张真人年岁还不及我,当年我破门而出时,他方是方有明气修为,而今已经是元婴三重大修士。”

说完之后,他对着四面一揖,便就坐下。

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在场之人虽是对此事早有耳闻,可平日都是下意识忽略,此刻听韩济说起,所有人心头都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