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205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家弟子送过来以供驱使。

他自觉这数百年中,似眼下这等有利局面,却还从未有过。

杜德一去,张衍登位十大首座,可以想见,未来百数年内必是世家被师徒一脉牢牢压制,而此时他站了出来,可谓掐准了关节,因为除他之外,世家之中几无一人能出来一争短长了。

他冷笑一声,别人畏惧张衍,他却不怕。

齐云天为十大弟子首座时,已然是三代大弟子,自身道行又高,还在斗剑法会上为门中立下大功,其背后有掌门及整个师徒一脉洞天真人支持,可以说无人敢有所不敬。

而霍轩为登上此位,却是有四大族门为依仗,到得后来,杜德也是同样如此。

可在他看来,张衍虽修至元婴三重境,又是十八派斗剑第一,同辈中的确无人能与之相较,但与齐霍二人相比,却有一个大大缺陷,那便是无有洞天真人在上面照应,似他这等昼空殿长老的身份,其就无有办法拿捏。

如今魔岤现世之日,他若是能为门中立下大功,重获世家青睐,继而压张衍一头,之后挟功而上,到时便可与霍轩争一争那昼空殿殿主之位了。

想到此处,他不觉踌躇满志,这时眼角余光一瞥,却见有一道遁烟飞来,看去正是自家徒儿薛高,便命前方弟子把飞车缓住,待其迎了上来,便问道:“我不是嘱咐你这几日在洞府用心修持么,跑这处作什甚”

薛嵩面上有些慌张,跪下道:“恩师,弟子恐是犯了事,是来求恩师求托庇的。”

彭誉舟皱眉道:“何事”

薛高低头道:“昨日小魔岤中,一夜之间不见了二十多名弟子,弟子心下惶恐,怕门中怪责,只有来寻恩师。”

彭誉舟看他几眼,道:“便是为了此事”

薛高惴惴道:“就是此事。”

彭誉舟嗤了一声,不悦道:“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摇了摇头,“那魔岤之下,你不是前去查看过了么”

薛嵩道:“是,依弟子当时所见,确是未曾探得异状。”

魔岤地域广大,遍布魔头,他不过一个化丹修士,又怎敢轻易深入况且彭誉舟早已说过不必太过认真,便就随意应付一番,哪想得好似真有魔宗修士躲藏其间,彭誉舟可以不理会昭幽天池一脉,他却是有些畏惧。

彭誉舟不以为然道:“既是如此,那便与你无关,不过是死上几个低辈弟子而已,弄得这么慌慌张张,为师这要去守名宫议事,若是真有人来问罪于你,尽管让他来寻我就是。”说完,便就命前面弟子拽动朱鸟,重又上路。

薛嵩听了这句话,心下大定,恭敬拜了一拜,站在云上目送飞车远去,而后一踏烟煞,便往洞府转回。

可他还未行出多远,忽然有两名相貌相肖似的少女驾烟煞过来,其中一女上来。手托一物,道:“可是薛嵩么,奉恩师之命,带你回去问话。”

薛嵩一看那令符,不由大惊,后退几步,强作镇定道:“不知张真人何事找我”

汪采婷呵的一笑,道:“姐姐,何必他多说,他心中明白的很。正装糊涂呢。”

薛嵩厉声道:“我乃彭师门下。他老人家乃昼空殿长老,你们敢来拿我”

汪采薇肃容道:“薛师兄,你师父是昼空殿长老不假,但你只要一日还是我溟沧门中弟子。便要受我恩师一日管束。”

薛嵩自忖一人斗不过二人联手。要是反抗。难保不被其捉了回去,因而脚下一纵,就往云中遁走。只要能到彭誉舟中,二女就不能把自己如何了。

汪采婷看他目光闪烁时就有防备,此刻见他耸身逃去,立时拿出一条罗带,轻轻一挥,闪出七彩霞色,化条条虹光追逐过去,同时道:“姐姐拦住他。”

汪采薇法诀一拿,已然遁入阴戮刀中,刀光一折,霎时闪去天中,一个呼吸便就赶在了薛嵩前方,纤手一挥,一阴一阳两道离元刀光迎头劈下。

薛嵩不得已往旁处躲去,避开刀光,只是经由这么一阻,去势却也缓了,只得停下身来迎战,嘿了一声,顶上飞起一只酒爵,旋了一旋,洒下红芒罩身,再把双手一拨,抖了抖肩膀,身后腾起一股烟煞,汇聚成无数金光飞刃,向汪氏姐妹二人杀去。

汪采婷轻哼一声,把手暗藏袖中,起指一弹,一枚玉珠飞出,前方汪采薇与她心意相通,几是同时起手向下轻轻一按,周遭忽起阵阵幽香,一缕缕飘渺青烟洒下,凡那金刃上来,都是一一消去。

薛嵩一看不好,正待再施手段,此时那玉珠已到,忽然一窜,朝那酒爵撞去,只闻一声震响,他身上红芒竟被破去,不觉胸前一闷,浑身酸软,几是要从云上掉落,骇得他赶忙稳住身形,可如此一耽搁,汪采婷手中霞带飞至,晃眼间就将他困了个结实,再也无法动弹。

薛嵩挣了一挣,见无法脱去,心下不禁又惊又慌,嘴上却不认输,叫嚷道:“好,你们尽管捉我回去,我恩师乃昼空殿长老,看你等到时如何收场。”

汪氏姐妹不来理睬他,又在其身上贴了几道符纸,这才起了烟煞,腾身往北纵去。

同一时刻,彭誉舟已是到了守名宫中,琴楠出来相迎,到了殿中坐下,寒暄几句,便问道:“琴师妹,唤书找为兄来,可是彭真人有事相召”

他意图出来一争,也不是未曾想过求得彭真人支持,自己好歹也是彭氏族人,只是几番去书,都是未得回应,而琴楠对他向来冷淡,今次忽然有书前来,他便联想或许是此事有了回应,心下微微有些激动,这才立刻放下手边事赶了过来。

琴楠道:“非是恩师请师兄前来,而是另有其人。”

彭誉舟诧异道:“谁”

这时听得脚步声起,转目看去,见张衍自后殿缓步踱出,到了近前,稽首道:“彭长老有礼。”

彭誉舟眉毛耸起,看了看张衍,又望了望琴楠,登时明白了过来,冷哼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真人,不知唤本座来此,有何见教”

张衍目光投来,望着他道:“昨日小魔岤中,无故折了二十余名弟子,彭长老可是知晓”

彭誉舟听得又是这事,便有些不耐烦。道:“有所耳闻。”

张衍点点头,道:“我之前有言在先,清剿小魔岤一事,涉及我溟沧弟子安危,若出差池,要拿人问罪,既然彭长老已知此事,那休怪贫道不讲同门情谊了。”

彭誉舟警惕起来,道:“你待如何”

张衍淡声道:“我已命人去把薛嵩拘拿,到时便要按罪论处。”

彭誉舟霍地起身,脸上现出怒意,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强压下来,道:“张真人,你为十大弟子首座,怎得自降身份,为几个低辈弟子出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度魔岤遮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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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听得彭誉舟如此不把门下性命当回事,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门外却有汪采薇声音传入进来,道:“恩师,薛嵩已是带到,敢问如何处置”

她声音方落,薛嵩声音随即响起,呼道:“恩师,恩师救我”

张衍冷哂一声,大袖一摆,当即纵身往宫外行去。

彭誉舟大急,喝了一声,立刻发动天地禁锁之术,要想将其定住片刻,好使自己先一步赶去。

可才使得法诀,身躯却是一紧,仿若万钧巨石压了上来,知晓张衍同样施了此术,哼了一声,拿了一个法诀,反手解去,待要再动,可四周又是一阵灵机涌至,脚下立足不稳,好似一个放松就要被转挪出去,不得已强运法力相抗,可如此一来,却是缓了半拍,脸上不由变色,低声道:“五行遁法”

禁锁天地之术他或可解去,可五行遁法却不是那么容易破去的,虽他用法力强行运化,一样能够挣脱出来,但若当真斗起法来,只这片刻间搁,就足够对方攻他数回了。

张衍这时已是轻松解开禁法,到得外间,看了一眼被丢在脚下的薛嵩,对汪氏姐妹言道:“此人就交予为师,稍候或有争斗,你二人且先回府,免受波及。”

汪氏姐妹万福一礼,便遵师命驾云飞去。

彭誉舟从殿中出来后。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他并不认为张衍真会为了几个弟子兴师问罪,这一会儿思忖下来,觉得应是自己拉拢世家的族之举惹恼了对方,这才来对付自己,如此倒不是不可商量,便抬头道:“张师弟,何苦为难我门下弟子若是不喜我近日所为,我可允你日后互不相扰,凡昭幽天池插手之事,本座门下一律回避。你看如何”

张衍冷然道:“我捉薛嵩非为别事。而是因他不用心清查魔岤,致诸多同门失陷,其罪不可轻恕,彭长老且勿误会了。”

彭誉舟这回再也忍不住了。怒笑一声。道:“好好。既是如此,我也告诉你,他此举乃是奉我之命。你待如何”

张衍目如冷电,刷地看过来,道:“彭长老请慎言,若真是如此,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彭誉舟不屑道:“那又如何我为昼空殿长老,你能动我不成”

就这个时候,却见龙渊大泽之水陡往上一涨,身下万顷水波好似要翻腾而起,随后有滚滚声响自云中传来,沉声喝问道:“彭誉舟,张师弟不能拿你,那我来如何”

彭誉舟神色一紧,有些不能置信看向天中,失声道:“齐师兄”

天中罡流一分,就见一名英姿伟岸的道人自天外而来,甫一现身,大泽之水忽有一股拔起,形如龙卷飞上,他往上一立,目光扫来,沉声道:“彭师弟,你管教门下不力且不去说,又罔顾弟子性命,若不惩处,门中人心难安,随我去掌门面前请罪吧。”

彭誉舟暗叫大意,要是他身在昼空殿中,就算齐云天也无法硬闯,以他道行和身份,就算犯了罪责,只要不是什么大过错,稍稍辩驳几句,总能把此事揭过。

可在外间却是不同,无人为他出头,要是去浮游天宫中认罪,一旦坐实了此事,到时只消罚一个坐关禁囚,便就翻不过身了。世家大族若是闻得此事,势必会毫无犹豫将他放弃,那过去一月以来的辛苦努力,可便要尽数化为流水了。

若是设法脱身呢可这念头只想了一想,便颓然放弃。

齐云天修道六百载,道行神通远在他之上,又擅长小诸天挪移遁法,而张衍更不用说,十八派斗剑第一,身怀剑遁之术,同辈中人莫能与之争胜,面对其中任何一个他也无有把握胜过,更何况二人俱在,要是真的动起手,那是自讨苦吃。

彭誉舟思来想去,发觉自己碰上的居然是个死局,索性弃了抗拒之念,恨恨道:“张师弟你好本事,竟然能请动齐师兄,今日是我棋差一招,输给了你,来日必有回报。”又转过首来,沉着脸道:“齐师兄,我随你前去认罪。”

齐云天沉声道:“彭师弟,得罪了。”语声一落,忽然大水翻腾,漫涌进来,将他卷住,而后对着张衍一点首,便起一道滔滔水浪往浮游天宫而去。

张衍见他离去,也是一卷袖,把薛嵩收入水光之中,与琴楠打了声招呼,往昭幽天池回返。

半刻之后,他回至府中,命人将薛嵩押了下去,而后回了榻上打坐,过去半日,景游来报道:“老爷,前日约得客人到了。”

张衍精神略振,道:“快请。”

不一会儿,韩王客与其师弟蔡荣举二人一并步入洞中,前者上来稽首道:“张师弟有礼,师弟登位十大首座,为兄与蔡师弟因闭关无法亲来道喜,还请恕罪。”

张衍知二人身份特殊,不愿引人过多注意,这才躲着不出,是以也不在意,客套几句,请了他们坐下,这才道:“两位师兄想也知晓,小弟请二位来是为何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韩王客道:“略微知晓一些,沈师叔有过关照,叫我师兄弟听由师弟驱用,张师弟看着安排就是。”

他二人本为洞天真人正经传人,便是去不了渡真殿,也可去九院之中做个值役长老,但因曾被逐出过门去,地位却是尴尬,故而想借着魔劫这个机会立下些许功劳,好为门中重新接纳,而要做到此点,在十大首座门下出力却是最为容易。

张衍点了点头,道:“天下玄门,而今除还真少清两派之外,多是闭门守关,不理外事,小弟以为此举不妥,我溟沧为玄门大宗,怎可坐视魔宗在外间屠戮同道,当要设法破局才是。”

韩王客正容道:“不知师弟想如何做”

张衍长身而起,指着洞壁之上的舆图,道:“两位师兄过来看,临清观此处,现正被五名魔宗长老围困,化丹弟子更是数以百计,小弟有意遣人前去援手,顺道狠狠重挫魔宗锐气。”

韩王客对着这幅山川地理图看了看,抚着胡须思索片刻,道:“临清观距我山门虽不过数日路程,但如今山门内外,遍布魔宗耳目,现要设法瞒过此辈。”

张衍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有了安排,守名宫海眼之下有一条密径直通绝机山,两位到时可从那处行走,当能避开眼线。”

“守名宫小魔岤”

韩王客一怔,忽然想起张衍这几日布置,不觉恍然,道:“原来张师弟早就在着手谋划了。”

蔡荣举这时也起身走了上来,观图少时,才转身过来道:“张师弟,对上五名元婴长老,我师兄弟虽是足以应付,但若其见势不对,一心要走,却至多只能留下二三人。”

韩王客赞同点首,这事确实有些难为。

张衍笑道:“此事小弟还另有后手,二位师兄到时只需尽力就是。”

韩王客见他不点破,也识趣不去追问,只问:“何时动手”

张衍言道:“三日后乃我徒儿韩佐成喜宴,那时魔宗修士必来探我虚实,二位可趁此良机,由小魔岤借道,杀奔青牛山”

溟沧派山门外,一名黑衣道人自藏身石窟中走来,目运功法,使了个“烛照九幽”之术,按例观望云气,看有半晌之后,正待收功回去,目光无意中一瞥,却是见着一个模糊人影,连忙把目光投去,可任他怎么看也辨不清楚,皱眉一想,心下了然,使了个传音法门,招呼道:“那边可是元蜃门的同道”

过不多时,面前人影一晃,出来一个看去半百年纪的老者,胡须霜白,两目很是有神,稽首道:“不想此处能遇到浑成教道友。”

黑衣道人呵呵一笑,还了一礼,道:“这位同道好胆量,敢去前面窥看,不怕被溟沧派山外巡游弟子发现么”

老道自信言道:“老道自问还有几分本事,不怕被人认出。”

黑衣道人道:“道友若是方便,不妨下来一叙”

老道欣然应从,落下身来。他们身为魔门各派安插在此的眼线,彼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帮衬一把,因为并不排斥接触,况且一人总有疏漏之处,互通有无,有什么消息也能提前察知。

二人互相道了名姓,说了几句话后,就都不约而同都把话题转到张衍身上。

老道言道:“张衍此人,与霍轩杜德不同,能做到十大弟子首座,是靠着自家本事杀出来的,只看他上位之后所作所为,就知其行事强硬,恐怕下来会有大动作。”

黑袍道人深以为然,叹道:“这一月来门外巡视弟子几是增了一倍,累得在下也只能远远探看,不敢过于接近。”

老道默默点头。

黑袍道人想了想,忽然道:“听闻三日后,张衍七徒韩佐成与碧羽轩掌门之女结为道侣,届时会在昭幽天池大摆喜宴,不知道友如何看待此事”

老道神色微动,道:“道友可是发现了什么异状”

黑袍道人笑道:“异状倒未发现,不过似你我做这等被遣出来探查玄门动静的,无事也要疑三分,更何况是涉及张衍此人的”说到此处,他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沉声道:“要格外留神才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万事俱备来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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