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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只觉手臂轻轻一震,一声蛟龙啸吟之声霎时震动金殿。

他拿起一瞧,见柄上刻有“玄蛟抱阳钺”五字,轻轻点首,当即灵气往里一转,将其粗浅炼化了一番,可要彻底将其祭炼,还需真灵在内呼应,因而他现在还算不上此宝主人,若是此钺不愿,根本无法将之驱使。

不过能有这结果,他已是满意,起法力一催,此物便化光飞起,入了他袖囊之中。随后驾遁光飞起,沿原路而回,穿过百道符门之后,就从玄碑步出。

外间几人早已等得不耐,见他出来,那少年朝后一招手,道:“几位道友,随我一同入内降伏此宝。”

张衍却是站在碑前不动,起手一拱,言道:“几位”

那少年摆了摆手,道:“一个时辰将至,张掌门有何话,不妨回来再言。”

张衍笑道:“贫道已是真宝取出,诸位不必再去了。”

“什么”

众人一怔,都是有些不可置信看来。

方才他们让张衍下去一试,那只是看在陶真人的面上,从未想过他真能取了此宝。

凭甚这宝物不投他们,反去投了一名元婴修士莫非此人与那宝物有甚渊源,早知是这般结果,故而此行只是利用他们想到此节,中年修士和那白衫女子都是神色不豫。

那少年却未去管这些,只是好奇问道:“那真宝桀骜不驯,张掌门是如何说服的”

张衍知晓此事必须有个说法,否则难免惹得几人不满,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提。”

他当即将方才里间之事半真半假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这宝物只是暂且寄居其身侧,而并非真心认主,总算心气稍平。

那少年感叹道:“果是有舍才有得,既然张道友已是得了真宝,又有陶真人与郑老道相助,便是无有我等,想也能对付过元君,我等门中皆有弟子需要照拂,也该告辞了。”

他正说话时,天中忽有一道金光遥遥飞至。

中年修士一见,神色微凝,他一招手,拿了过来,拆开匆匆一览,便把书信随手化去,沉声道:“诸位,那过元君似又有异动,甘某也需回去了。”

张衍这时上前一步,唤道:“甘真人,且慢。”

中年修士看来道:“张掌门还有何事”

张衍打个稽首,道:“甘真人既要回山,那为何不将那枚本命珠予我,如此贵派弟子就可免遭那过元君屠戮。”

白衫女子冷声道:“张掌门此语何意,莫非还怕甘真人护不住自家弟子么”

张衍也知此言易得罪对方,不过他却不得不如此。

既然取了真器,自然是要担起对付过元君的重责。可这位甘真人回去之后,却极有可能为避祸把本命元珠还给过元君。

这头天妖要是有了五枚本命星珠,那其实力势必比眼下更强,这非他所愿。

中年修士深深看他一眼,一语双关道:“张掌门,你胆量着实不小。”

他一抬手,将那元珠取了出来,掷给张衍道:“张掌门,可要拿好了。”言毕,一拂袍袖,就化一缕清气飞去。

白衫女子瞧他走了,也是纵身投入云中,不多时追至中年修士身畔,略带责怪道:“守廷,虽那元珠不甚重要,可给了他,岂不是显得我三派无能”

中年修士道:“那宝珠确实留之无用,给了他去,也好使我弟子免去一劫。”

白衫女子叹了声道:“我等忙活了一场,却便宜了那小辈。”

中年修士冷笑道:“过元君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是有真器助战,也未必能胜。”

白衫女子诧异道:“不是还有郑惟行和那陶掌门么”

中年修士哂道:“郑惟行气量狭小,看着自家祖师宝物落不到自己手中,却被他人取走,必生怨气,未必会真心出力,至于那陶掌门么,若那真器在他手中,还可与过元君一斗,可在那张道人手中,结局便难说得很了。”

东胜南洲,大陈国。

方圆千里之内,瘴毒弥漫,人畜尽绝。

一道烟气徐徐收拢,原先那千丈蜈蚣已是不见,转而化为一个俊秀文士。

他双手稍抬,转了一圈,不禁满意点头。

上回虽是击退了那三名洞天真人,可他却追之不及,现下转为人身,就便可借用修士法器飞遁,不至于拿其无法。

在原处用心感应了片刻,赤红睛瞳一凝,却是有些诧异,那剩下五枚元珠居然已是聚到了一处,自语道:“也好,却是省却了本君许多手脚。”

他探手一抓,把商清俊所遗那柄百影剑取了出来,起手一抹,将其中元灵真识一齐震散了去。

此剑无了真识,也就无有了诸般妙用,不过他只要借其飞遁即可,其余都不在意,冷声一笑,把剑一祭,就有一道凶横剑光开路,撕开云霓,纵驰北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仙府阵图镇神屋

数日后,临海北崖。

大浪拍岸,波涛翻卷。

陶真人与张衍站在云层之中,看着底下近三十万妖众浩浩荡荡,沿着崖间所辟壑道往神屋山中行去。

陶真人言道:“原来道友早有所备,这些妖卒可是当年自璧礁府中得来”

张衍笑道:“正是,寻常手段,恐难杀死天妖,便是有真宝相助,也不能掉以轻心,在下以为,当设法困住,再以阵法慢慢消磨,方是稳妥。”

陶真人赞同道:“天妖难降,道友谨慎些确是应该,不知张道友欲摆何种阵法””

张衍当日所得与两本阵道密册,皆是陶真人所赠,现下还需仰赖对方相助,故而无有隐瞒,道:“在下欲摆下六返地枢大阵,一来此阵彼等举族皆有习练,最是精熟,二来妖卒数愈多,愈能发挥此阵威能。”

陶真人点首道:“神屋山中多是崇山峻岭,江河湖泊稀少,用此阵也是妥当。”

张衍起手一礼,道:“到时还需劳烦陶真人主持大阵。”

陶真人还礼道:“自当出力。”

他略略一顿,似在思索什么,隔了片刻,又道:“我这处却有一门阵法,若是有这二十万妖卒化演玄机,威能当不输于这六返大阵,道友可愿一试”

张衍讶道:“真人阵法,想是威力定时不俗,只不知未经操演。又如何对敌”

他心下明白,这阵法说不输六返阵,只是言语上客气,定是威力在其之上,陶真人才会说了出来。

可阵法并非随随便便能够摆了出来的,要驱使如意,还需精心操练,仓促之间难以成功。

而前日间,过元君那遮云蔽日的冲天煞气已是隐去不见,显已炼化身躯。那最迟不过二三十日。便会杀到神屋神屋山来,时间上来说可是来不及了。

陶真人笑道:“这却无妨,我这处有一张阵图,只要寻一处灵脉缠结之所埋下。再有练气之士站住阵位。便可发动。”

说到这里。他略带感慨,道:“此图我是自仙府之内得来,前后祭炼了数十载方得其认主。只是远海人口稀少,海上精怪又多是投靠了鲤部,故而自炼成之后,只演练过一二回。”

张衍听得这图竟有如此来历,果断言道:“既有此等阵图相辅,一切便听凭真人安排,清羽门缺妖卒,待应付此妖之后,这二十万妖卒真人带了回去就是。”

陶真人轻轻摆手,道:“有阵图在手,无论精壮老弱,俱是一般,我无需妖卒,道友予我十万族众即可。”

张衍点头道:“就依真人之言。”

两人再商议片刻,也不耽搁,回头便去布置阵图。

实则此也并非是易事,还需勘察山形地势,找出适合阵眼所在,方能将阵图威能发挥到极致。

幸而张衍先前在神屋山中处处设禁,早把山中一应灵脉俱是找出,却是省却了许多功夫,只用了半日功夫,就找到了一处地界,将阵图埋了下去。

事毕之后,陶真人尚要起法力排布灵脉,张衍不便在旁,就先自回了洞府,才至峰上,景游上来禀告道:“老爷,锺台来使,说郑真人为降天妖,需闭门炼法,近日却是来不得神屋了,待大法练成,便会赶来相助。”

张衍哂然一笑,他虽去信求援,可并未指望当真前来相助,好在他早有准备,多其一人不多,少其一人不少,便道:“知晓了,诸国子民,可都是安顿好了”

他先前收到飞书告知,过元君所过之处,瘴毒弥漫,千里之内人畜死绝,而这数十年来山中风调雨顺,人口已近两千万,不能任由其遭了劫难,是以命诸派把人俱都迁走。好在涡劫之时已是有过此等举动,倒也不曾乱了起来。

景游回道:“昨日最后百万人已迁至北神屋,按老爷吩咐,楚赵两位长老亲自在那处照应。”

张衍点点头,道:“你去传令,凡涵渊弟子,俱都入到门中暂避,其余宗门,可去可留,不必强逼。”

景游惊道:“老爷,若这些走了,神屋山中那些法坛禁阵无人看守,岂不成了摆设”

张衍道:“那些禁阵应付元婴之士还好,却是无法应付那过元君那等大妖,我已得陶真人以阵图相助,有与无有也是一般,你只管去传命就是了。”

景游心下一琢磨,眼珠一转,俯身道:“小的会将离去那些人宗门姓名记下,事后交予老爷查看。”

张衍不置可否,挥手道:“去吧。”

景游躬身一揖,退了下去。

峨山派,黄华大殿之中,掌门白季婴被数名长老围着,其中一名长老急道:“掌门,传闻那妖魔乃是上古天妖,万万难以匹敌,需得早些走了。”

白季婴一皱眉,沉声道:“自张真人接掌仙城来,并未计较我两派先前龃龉,还对我峨山派多有照拂,大敌将至,不相助也还罢了,反弃之而去,道义何在”

莫师叔叹了声,语重心长道:“掌门,我峨山派有此基业不易,不能葬送在此啊。”

又有一名长老附和道:“我门中连一个元婴修士也无,又怎能帮得上张掌门留在此处又有何用”

白季婴道:“神屋山中布置法坛阵门,这总需人看守,再不济,也能帮着镇守山门,又怎会无用且张真人亦是请了洞天真人前来相助,局面未有诸位长老所想那般糟糕。”

莫长老连连跺脚,道:“掌门你好糊涂,连那南三派三位洞天真人都挡不住那头天妖,只一位洞天真人又如何能挡住张真人有仙城需要回护,我峨山派又有什么”

“是啊,掌门,他涵渊占了仙城,我峨山派又有什么何必赖此不走”

“掌门,那妖魔说不上什么时候便就到了,为阖门弟子性命计,还请速下决断。”

白季婴冷眼看了众人一眼,暗叹道:“俱是鼠目寸光之辈,张真人自来山中后,何曾有过失算,此次无有把握,怎可能恋栈不去也罢,他们要走,就放他们去好了。”

他吸了口气,缓缓道:“不若如此吧,莫师叔,你带着诸位长老及门下弟子外出躲避,我留下来守山,若是出了意外,就由莫师叔继任掌门之位。”

“这”几名长老面面相觑,都是迟疑起来。

白季婴不欲再多言,一抖袖,道:“就如此定了吧。”丢下这么一句,他便转身回洞府去了。“

莫长老踌躇半晌,才长叹道:“掌门既然愿意留下,那也不好强求,只是我峨山派道统不可传至我等手上断了,几位师弟,快快收拾好了,随我一同走了。”

锺台派,希声山中。

乔掌门正与赵夫人说话,这时只闻殿门几声惊呼,再是轰隆一响,杜时巽怒气冲冲闯了进来,道:“阿父为何不见孩儿”

乔掌门皱眉道:“放肆,有你这般与为父说话的么”

杜时巽退后几步,跪下道:“阿父请恕孩儿无礼,只是我听闻涵渊门数日前曾来书请援,可为何门中至今无有动作”

乔掌门呵斥道:“你知道些什么,那过元君乃是万载天妖,岂是我辈能够抗衡”

杜时巽半分不让,道:“那便请阿父劝得郑真人出山。”

乔掌门哼了声道:“郑真人岂是一句话能请得动的,张真人早请了一位洞天真人前来相助,自有把握对付那天妖,何须你来多事”

杜时巽却不满意,语带质问之意,道:“龙柱之会时,要不是有张真人及时出手,锺台岂有今日怎么到了涵渊有难,我锺台反而坐视不理,这岂非忘恩负义”

乔掌门脸色一沉,道:“张真人出力,那是签了契书的,便是后来,我锺台待他也是不薄,送灵丹送灵药,只要有求,一概不曾推拒,自问不曾亏欠半分,纵有恩义,也早已还了。”

杜时巽仍是坚持道:“那我锺台也不能在旁坐视那样岂非显得我锺台怕了那天妖阿父不遣人前去相助,孩儿一人去”

言罢,他转身纵起遁光,仿似流星一道,轰隆一声就出了洞府。

乔掌门自坐上站起,追出去几步,怒喝道:“你若去了,便不是我锺台弟子”

赵夫人劝说道:“夫君,巽儿所言也有道理,现下世人皆知我锺台与神屋山交好,要是一人也不曾遣去,脸面上说不过去。”

乔掌门叹道:“夫人你是不知,非我不愿,实是郑真人下令约束弟子不得出山,虽为夫也以为此举不妥,可真人之命,实是无法违抗,如之奈何不过巽儿此去,也非是坏事,若是涵渊门击退天妖,我两派之间还有一个转圜余地。”

二十日后。

一道凶蛮剑光由南而来,路过五龙江时,转了几圈,留下百余妖鼋尸首之后,而后又把剑光腾起,直奔神屋山。

与此同时,东胜洲外雷云之中忽然豁开一个缺口,只见一座拔天山岳忽然自虚空之中遁出,皑皑白芒一照,方圆千里之内,乌云墨带尽被驱散,而后清气一聚,一名短布粗衫的圆脸少年走了出来,他原处感应片刻,双目一亮,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摸了摸头上斗笠,身形一晃,便又遁去无踪。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互藏诡心伏杀机

ps:晚上有更

东胜南州,一座十八重法坛上正坐有二人,分别为苦心门洞天真人杭雨燕与凤湘派洞天真人甘守廷,此刻他们正凝神遥望,察看北洲气机变化。

他们先前觉得若是聚在一处,过元君面对五位洞天真人,绝不会正面来攻,更有可能会去袭杀门下弟子,引得他们出来,因而暗中定下计策,来一个以退为进,与陶真宏与张衍二人分开。

这样一来,他们不但能占据主动之势,就是压力也全让神屋山承担了去。

过元君为了那剩余五枚星珠,势必会找上门去,他们只待双方战至激烈之时,就可觅机出发,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杭雨燕看有多时,语声带着些许惊疑道:“方才不知何故,过元君气息忽然强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