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79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乔掌门道:“既是逐出门户,就不在是凤湘弟子,我连邪宗门人都可容得。何况这二人。”

祁氏兄弟到了云端上,大哥祁谷走上来一礼,道:“金灵护法,此阵我们两兄弟同来会你。若是你觉有是公允,也可再找一人来。我兄弟在此候着。”

他们二人并非孪生兄弟,相差有十余岁。

祁谷中年形貌,脸膛方正,举止稳重;而祁粱却是不同,两眼有神,一脸jing悍,前者发话时,他在旁边一语不发,目不转睛盯着金灵叟直看。

金灵叟目光撇去,见这对兄弟腰间皆是悬有一把柄上挂珠的法剑,心下有了点数,垂下眼帘,道:“不必了,两位这就动手吧。”

祁氏兄弟也不客气,齐喝一声,当即一分,一左一右成包夹之势,几乎同时一掐法诀,只闻锵锵两声剑鸣,两道夭矫剑光出鞘飞起,就朝着金灵叟斩去,竟是一上来就狠下杀手。

金灵叟看着脸容平静,看去神情轻松,可是内心深处却半点也不敢大意。

他这回却并不是把金环祭出,而是双手抓住,对着上方一晃,立现无数金光,密布天穹之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两派观战之人见了,觉其刺眼,不得不起了法诀护住双目,可即便如此,天中此刻情形却仍是难以看清。

祁氏兄弟本是信心十足,修士斗法,若非彼此战力相差极大,自己道术神通被人知晓了去,就易被人找到破绽,是以通常修士在人前不轻易暴漏自家底细。而金灵叟与陈寿古对敌时,却是现了不少手段,他们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对敌之策,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一照,也是滞了一滞,待两剑落下,却是斩了一个空,都是暗骂了一声。

若是他们手中持得的仍是那毕生所炼法剑,哪怕不去刻意御使,一念生出,就可自行斩敌。

可早在当年被逐出门墙时,那剑就凤湘剑派收去,否则哪还用在意这区区耀光。

这时正待收回,却觉底下生出一股吸力,似是把法剑黏住,顿时急了,起了法诀拼命相召,可僵持片刻之后,俱觉心下一空,竟是与心神断了联系,顿时大骇不已,知晓不好,两人眼神一个交汇,便分头朝着不同方向遁去。

此刻那光中忽然飞出一只金环,直奔祁谷而去,同时金灵叟自环中现出,几个呼吸之间,就追至他身后。

祁谷不得已转身对敌,可失了法剑之后,他战力大减,勉强招架了几个回合,就乱了章法,被一环打中前胸,霎时骨折肉裂,从空中载落下来。

待金灵叟再想回身去找祁粱时,后者已是飞至金锺派阵中,追之不及了,也只得放弃。

燕长老看着祁梁过来,眼中流露出几许冷意,道:“怯战而逃,岂能轻饶”

林长老立时会意,他自怀中拿出法契,对着空中一照,祁粱登时应誓,浑身上下一阵酸软,自空中坠下,头颅撞在了法坛之上,因被契书制了法力,竟是就如此生生摔死了。

见此一幕,许多修士都是心中生寒。

金灵叟见状也是一怔,不过他已是连败了三人,自忖对杨殊永也是有了交代,扬手打出三道符箓,分别往三座山头分去,对着蒲牢飞车处一个稽首。道:“乔掌门,那符箓落下之处,便是我轩岳划去之地,贫道告辞了。”

说完,就一摆袖,飞身离去。

他一路可回至轩岳阵中,到了山脚前,却是下来一道童,阻其前进。他不禁怒道:“为何不让本座上去。”

那道童言道:“掌教真人说了,金灵护法本当取三颗头颅回来,可却只斩了二人,请护法回去再战,求个完满。”

金灵叟愤懑不已。可毕竟无法与掌教对抗,无奈之下,只得又往场中回返。

自那三张符箓飘去后,燕长老便一直在留神观望,待其落定,他缓缓自座上站起,到了法坛边缘。两目中泛出异芒,道:“山峦为棋子,哼chun秋大梦”

而另一座法坛之上,张衍见得此景。不由点首道:“果是如此,”

邢甫柳听他话语,也是凑过来看,可他观来瞧去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便拱手请教道:“敢问张真人可是看出什么来了。能否说与小道知晓”

张衍笑了一声,道:“有何不可,说来也与你我有关。”

他起连指点了点,道:“说来也无甚稀奇,我等落脚之处,有六处高丘在外,彼此山势相连,只要占了这六山,就等若就把我等困在了其中,轩岳先前曾占去一处,现下又有四座落在其手,此刻只差两座,就能封门闭户了。”

邢甫柳本当他有什么高明见解,听得此言,却是不以为然,道:“我等修玄之士,腾云驾雾,飞天遁地,我等要走,这区区几座山丘,莫非还真能阻住不成”

张衍道:“不然,按斗法之规,凡轩岳所占之地,锺台门下皆不可飞遁,你莫非想弃战认输不成再则,如是轩岳占了这六丘后,在其中设坛布阵,就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斗法输了,也是不惧,到时把出路一堵,锺台这处一个人都闯不出去。”

邢甫柳不是蠢人,立刻也想到了这关键之处,不禁面上一白。

杜时巽在旁却是听得脸sè微变,腾地站起身来,道:“张道友所言有理,此事不得不防,我去与阿父说。”话音才落,法坛上只闻轰隆一声,他便起了遁光飞去。

邢甫柳口不应心道:“张道友看穿计策,必是大功一件啊。”

张衍笑了笑,道:“轩岳把这三山一占,意图已是明了,明眼人皆能看得出来,乔掌门身为一派之主,又何须贫道来提醒。”

果然,过不多时,杜时巽就转了回来,神情看去却是轻松了许多,口中道:“原来阿父早有所备,我却是白担心了一场。”他又看向张衍,拱手道:“不过还要多谢张真人好意提醒。”

张衍还礼道:“哪里,贫道不过胡言几句,当不得真。”

两人说话时,天中忽来一道金光,当是轩岳又遣人来叫阵。

杜时巽抬首一望,见居然是那金灵叟转了回来,顿时怒道:“这老儿怎又来此,莫非是欺我锺台无人么”

他冲着身旁一名弟子一挥手,道:“你去掌门处,就言我yu请命上阵。”

那弟子见他催得急,连礼数顾不得,便急急动身飞去了。

可此人一走,却是迟迟不见回来。

杜时巽等得颇是不耐,就yu不顾谕令,先上去打杀了此人再说。

可他身形才动,却见一虹清光自远处飞来,落至眼前,出来一名黄裙婢女。

她万福一礼,道:“少掌门,夫人有言,容君重才是我派大敌,此人未曾露面之前,少掌门还是忍耐为上,免得比人窥去破绽。”

杜时巽不耐烦道:“你是何人,我不认得你,快些滚开,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那婢女不慌不忙,手中亮出一物,道:“夫人金钗在此,少掌门可是认得。”

杜时巽神sè变了数回,最后哼了一声,就又重重坐下,轰隆一声,整座法坛不由震了一震。

邢甫柳这时看了张衍一眼,他眼珠转了转,上前道:“少掌门有重任在身,还去不得,不过不能叫轩岳如此猖狂,在下以为,张道友道行高深,与金灵老儿修为相若,少掌门不如请他上阵”

第七十二章 真光神遁破万环

那侍婢见已成功劝阻了杜时巽,也不管后者有什么说辞,丢下金钗,立时回蒲牢飞车处覆命。

赵夫人听得她禀告,也自放下心来,毕竟杜时巽现下还不能将自家手段暴露出来,免得被容君重提前有了提防。

她抬起螓首,冷冷打量了一眼飞在天中的金灵叟,蹙眉道:“夫君,此人委实可恶,居然还可回来搦战,实是欺人太甚,何不令燕长老出面对敌”

乔掌门似是意动,可想了想,还是缓缓摇首道:“燕长老身份尊荣,不宜轻动。”

赵夫人略觉烦躁,道:“那该如何金灵老儿连斗两阵,也不见有多少疲惫,我派能胜他一筹者,也只有夫君巽儿惠玄道兄及燕长老等寥寥几人,不是他去,又不让巽儿与惠玄道兄上,莫非要夫君亲去对敌不成”

乔掌门淡淡道:“那便随意遣一人上去,只要不是我锺台门下修士即可。”

赵夫人吃惊道:“如此怎能赢过此人”

乔掌门呵了一声,冷笑道:“据为夫所知,那杨殊永除去金灵叟之念已非一ri,眼下看来,分明是要假我之手除去此人,我又怎能遂他之愿。”

赵夫人微微踌躇,道:“可是夫君,此战极为紧要,若是不胜,下场再输,岂不要被困在山岭之中了”

乔掌门握住她手,沉声道:“轩岳要是再胜,那下一场出战者,必是那容君重无疑,那时我就可命巽儿上去,一战就可见个分晓,不必再牵扯他人进来,也好为我锺台保有几分元气。”

锺台现下大不如前,门中修士哪怕折损一个,也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此战关键,还是在那容君重身上。要是杜时巽能上来就败了此人,那这场斗法就再无悬念,就可避免两派修士继续死斗下去。

赵夫人忍不住道:“夫君,你举派重压,皆系在巽儿一人身上,这是否太过”

乔掌门却是默不作声。

赵夫人叹了一声,道:“好了,既是夫君安排,那妾身自当遵从,只是方才巽儿请战,总也不可弱了他的心气。他麾下有一名张道人,亦是二重境修士,此人曾败过惠玄道兄弟子,想来道行不浅,不若就遣他上去。”

乔掌门点头允准道:“既然有此人物,可命其对敌。”

此刻另一处法坛上,白长老等了许多,却迟迟不见有人上前迎战金灵叟,便急道:“师兄,不若由小弟来应付此人”

此是他第二次请战,可燕长老默默一想,仍是否了,十分坚决地言道:“白师弟,你对手是那淳于季,而非是此人,否则你这许多年隐瞒修为,又为得哪般岂不是全功尽弃此人,呵呵,就由为兄上去料理吧。”

白长老大惊道:“师兄为门中大长老,又岂能轻动”

燕长老笑了一声,道:“金灵叟亦是轩岳门中护法长使,他既能出战,为何我不能去”

他正要起身时,却听远处传来了一声震动,不免诧异,不由收住了脚。

白长老侧首望了望,察觉到那动静是自杜时巽所在法坛处传来,愕然道:“莫非杜小儿想要出战”

燕长老摇头言道:“容君重还未露面,掌门真人不会容许与他人相搏。”

他正说着,却见一道耀目遁光自法坛上冲起,携着一股撕云裂空之势,直入云中,与金灵叟对面而立。

白长老见了之后,稍稍放松,又回座上,笑道:“原来是张道人,此人倒是合适,若只论修为,与金灵老儿相差无几,就算不胜,想来也能周旋一番。”

燕长老目视过去,捻须道:“此人我亦有过听闻,好似还与惠玄有些过节,想来当是有些本事的,”

林长老在旁冷笑道:“这人如是死了,却是不差,也好叫人知晓,跟着那小儿无甚好下场。”

而另一边轩岳教处,掌教杨殊永一见张衍上阵,却是来了几分兴致,遥指山下,道:“你们以为,此战谁胜谁负”

底下有人说道:“金灵护法修持近千载,幻阙环更是祭炼通神,那人就算是有些来头,可岂是护法对手,

淳于季谨慎回答道:“那人既与沈柏霜一脉相传,当非庸手。只是金灵护法有环遁挪空之术,就是战局不利,也能及时撤出,在下以为,胜败之数可谓各半。”

张衍在云中站定后,打了一个稽首,道:“金灵道友,请了。”

金灵叟见是张衍上来,打量他一眼,突然厉声道:“原来是涵渊门张真人,我轩岳教中一名长老为沈柏霜所杀,如今找不到沈道人去处,久闻你与他乃是同出一脉,正好取你头颅回去祭拜。”

张衍微微一讶,随即笑了一声,拱手道:“多谢金灵道友告知你我原是仇家,既是如此,贫道必不能放你回去,当竭力取你xing命才是。”

他虽谈笑如常,可言语中却是杀机横溢,金灵叟气机交感之下,身上莫名多了一股寒意。他忙把心神一定,讽言道:“好大的口气,究竟命丧谁手,还未可知。”

他嘴上说得好似吃定对方,可心下却没有半点放松,双袖一展,退开数十丈。又将祭炼由心的金环祭起,念头一动,就有许多一模一样的金环生出,散去天穹,随他催动玄功,金环愈来越密,乍一看去,怕不有成千上万之多,虚实交沓,真幻不辨。

幻阙环他共是炼了五百一十二数,只那心神相合的主环为一,威力也是最宏,斗法时藏与众副环与幻环之中,随时伺机袭敌,除此之外,他还可在任一环中飞遁来去,叫人防不胜防,只要对手一个疏忽,就要丢掉xing命。

待运化完毕之后,他指手一点,其中一道金光,就已旋转飞去。

张衍适才见金灵叟斗法,已是大致明了此人路数,心中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要胜过此人不难,可要取其xing命,就要费番手脚了。

轩岳抢去四处山头,占据地利优势,对锺台这处修士而言,飞遁行空,大是受限,金灵叟要是一旦察觉不妥,立时就可躲入其中。

在这短暂时刻内,就算他有剑遁之术,也无法及时将其追上杀死,是以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设法毙敌。

他此刻见金环过来,却是不闪不躲,任由其落下。

金灵叟见状先是愣,随即狂喜不已,忙转动念诀,将真环替上,只要将其套住了,就能如陈寿古一般勒死。

这时张衍清喝了一声,背后忽现五sè奇霞,闪了一闪之后,其中一道绿芒忽然攀起,生机蓊勃,就将那落下金环撑在三尺之外,任凭其嗡嗡直颤,死命勒束,却是怎么也逼不进来。

金灵叟自炼成这幻阙环来,还从未见有能不用法宝,纯以道法接住此环的,不由大吃了一惊。

他神sè变幻几下,把手一招,天空中万只金环齐齐一动,自上下四方,一同朝着张衍处集汇而至。

张衍一瞧,微微一笑,背后碧芒大盛,霎时分出万千光华,看去仿佛一颗通天巨树,伸出枝桠茎须,绞缠绕卷,每一根枝节皆是锁住一环。

金灵叟神sè剧变,他不停催发功法,环中生环,气中分气,可每多一环,那碧光之中必也多出一道舒展青华,不管其是真是幻,俱被阻在外间,到了最后,漫空皆是绿意。不但如此,那光华向外生发张扬,这使得他每时每刻不得不耗损法力与之抗衡,如此一来,却是陷入他最不擅长的法力比拼之中。

张衍一身法力雄厚绝伦,同辈之中,能与他相抗之人少之又少,此刻一发动起来,如cháo水般源源不绝,重重涌来。金灵叟只撑了一会儿,就觉压制不住,先是满布天中的金环不断消逝,化为灵气散去,再是副环一个接一个崩断开来,不过十几呼吸,就坏了大半。

金灵叟浑身冷汗直流,心中既惊且震,暗忖道:“这道人修得什么功法,怎得一身法力强横至此就是与容真人相较,恐也是差不了多少。”

他自知再如此下去,自己势必生生把法力耗尽不可,到得那时,就连逃遁也是不能,顿时萌生退念,此刻那为同门报仇之念早已是抛到九霄云外。

他这一退缩,张衍立时觉察出来,他微露冷笑,一声大喝,先是把法力稍稍敛去几分,放那金环收束进来,随后双臂一震,身周木行真光也是随之猛然暴涨,咔嚓一声,竟将身上一圈金环震裂,与此同时,漫天金环也是齐刷刷碎落而下,向前一个踏步,便自原处消失不见。

心血祭炼的金环遭破,金灵叟如遭雷击,一口逆血涌上,噗的一声喷了出去,幸好头脑尚是清明,几乎是在察觉不妥的一刹那间,已是运起法诀,意图遁行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股庞然巨力涌上来,竟将他生生压在了原处,身躯猛然一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面上现出惊怖之sè,失声道:“禁锁天”

话未说完,张衍已是自虚空遁现而出,至他面前,呛啷一声,腰间法剑抽出,再猛地挥剑而下,只见天中一道清辉闪过,一颗头颅已是冲天飞起。

张衍一探手,将那头颅接住,撇眼一看,那脸容之上还带着些许震骇不信之意,他哂然一笑,哗啦一卷袖,提起头颅,驾动罡云,就往下方回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