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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少女傲然言道:“奴家这身修为可是正经的玄门路数呢,也是辛苦多年修炼得来,要不怎么能骗过墨老贼的眼睛只准备捉了墨老贼回府之后,便就废去这一身功法,重头再练。”

听了此语,张衍不觉多看了这少女两眼,对其倒也有些佩服了。

不说这份谋算之大胆,单说数十年苦修说废就废,并且毫不留恋的,这决心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的,如不是今日正巧被他撞见,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其逃了出去。

俞获更是膛目结舌,默然半晌后,他愤然言道:“妖女,我伤我恩师,必将你挫骨扬灰”

少女又冷笑一声,道:“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我便也没想过活着回去,但求速死”

张衍却淡淡言道:“你自是要死的,只是在此之前,却需说出,在我山门之内,究竟是何人在照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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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戚长老

ps:今天第三更。

山门里的事不会太多,不过有些东西必须交代下,最多几章,就去斗剑法会了。

张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少女眼睛。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女是否有同伙在山门之中,只是经历过上回魔宗长老蔡德延之事,他知道魔宗修士有侵夺神魂的本事,因此怀疑门中不止这么一人,故而诈她一诈,不过此女身份修为皆是不高,是以他并未抱有什么期望。

然而这少女的眼神在那一刹那间,却是微微有些慌乱,随后又变得极是平静。

这极细微的变化,却立时让张衍捕捉到了。

那少女忽然有如银铃般地笑了一声,媚眼一撇,道:“我面前的这位俞师兄,平日便十分照应小女子。”

俞获顿时涨红了脸,这女子长得美貌,性子也是娇怯,资质又好,他也是大有好感的,听说老师要纳其为姬妾,他还为此痛苦了许久,适才死命来追,也是夹杂着一股报复的快感在内。

张衍自思遇上了这事,倒也不能一走了之,便对俞获说道:“带我去见你家师父。”

俞获不敢违抗,只得驾起玄光,在前带路。

他方才走了几步,张衍一挥袍袖,就有一道水行真光闪过,就将其刷了进去,随后抬手一指,一道剑光飞出,在那少女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从她耳窍之内窜入进去。须臾之间,已是将她生机收割了去。

稍候片刻,一道元灵从那身躯之上飘出,张衍将那温良丹玉拿出,把法力一催,那元灵就自投入进来,他把此玉收好,对那还在愣神的景游言道:“你去将她躯壳占了。”

景游不敢违命,往那少女耳窍之中一转,少顷。此女便又站起,盈盈一拜,娇怯怯道:“见过老爷。”

张衍看其形容神情,无不学得惟妙惟肖,不觉满意点头,起手一挥,光华闪过之处,那俞获就又滚了出来,只是在水行真光里走了一圈。还未曾苏醒。

张衍把袖展开,腾云驾雾。带了两人一路往北行去,他遁速何其之快,俞获尚未回过神来,就听耳畔有声问道:“可是此处么”

俞获往下一瞧,见一座狭长如蛇的岛屿俯卧水上,岛上草木盎然,生机勃勃,正是自家洞府,他不觉惊喜。不想只这片刻间,竟已是回到了这里,便大声道:“就是此处了。”

墨天华原先并不住在此处,后来化药凝丹之后,他师父戚长老才赐了这座灵岛下来,只是自移府到此后,也不知什么缘故。这数十年来,迟迟未能破开壳关,道行始终迟滞不前。

因天上动静不小,立刻引起岛上弟子主意。一道玄光纵起,就有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远远迎来,初始还有些戒备,待看见张衍样子,才加快遁速过来,万福一礼,道:“墨瑛见过张师伯。”

张衍认得这是墨天华的侄女,当年入得小魔岤修行,她是那十二人之首,便温和言道:“师侄免礼,你叔父可在”

墨瑛神情一黯,道:“叔父中了那魔药,至今仍是昏睡不醒。”

张衍点点头,想来墨氏一门不想让这消息传出去,否则定会去请了戚长老前来解开此药。

听闻这位长老性格暴躁,要是被其知晓了此事,就算墨天华醒转了过来,也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索性那秘药虽是猛烈,那魔宗女子可不想就此取了墨天华性命,准备是要回到门中再行动手,否则他已是难逃一死了。

俞获出言道:“师姐,小弟路上正巧遇见了张师伯,蒙他出手,方能把那魔女擒下,想来要她救醒师父不难。”

那景游扮作的少女冷笑道:“我为何要出手救他,我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拉上一个垫背的。”

墨瑛看着她,叹道:“梅怡,我自问往日对你也是不差,能不能给姐姐我一个情面,救了叔父。”

少女扭过头去,并不说话。

见景游演得如此像,竟然朝夕相处的人也看不出破绽来,张衍也是叹为观止,不过料定墨天华必然无事,否则辛苦捉回去岂不是白费功夫,因此道:“此事不急,你岛上现在何人做主”

墨瑛低声道:“师侄已遣了人去琳琅洞天,请婶婶回来做主。”

墨天华道侣姓杨名莹,还是秦玉门下的记名弟子,只是资质不高,至今仍是玄光修为,并不得其师父如何看重,此回听说他欲纳姬妾,一气之下,便就跑了回去,要是她在场,那梅怡恐还难以得手。

张衍颌首道:“山门之中混入魔宗弟子,此事已不是你一家之事,想要隐瞒下去绝无可能,我必得上报掌门,你稍候还是需把详情告知戚长老,免得他事后责怪。”

墨瑛垂下螓首,叹道:“师侄知道了。”

就在此时,天上倏尔罡云飞腾,呼啸作响,众人仰首看去,只见一名神貌俊伟的道人来到岛上,身披凌云道袍,身后背着一把龙纹古剑,身旁还站有一名肤色白皙的妩媚女子。

墨瑛惊呼道:“婶婶怎把师祖也请来了。”

张衍哂然一笑,这杨莹倒是狠得下心,半点也不迟疑,就把墨天华的老师直接请了来,这回墨天华要吃些苦头了。

戚长老脸色阴沉,看到张衍之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起手一按,脚下罡云就缓缓降了下来,岛上弟子纷纷跑了出来,跪倒在地,口呼“师祖”。

戚长老并不理会他们,大步过来,到了张衍面前,打了一个稽首,道:“张真人有礼。”

张衍也是还了一礼,道:“戚长老有礼。”

戚长老目注张衍,道:“张真人怎在此处”

张衍嘴唇翕动,传音过去,戚长老目光一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声,道:“让张真人看笑话了。”

他陡然回过身来,目中透出冷芒,一扫下跪的诸多弟子,喝道:“墨瑛,那逆徒在何处”

墨瑛熟知戚长老性情,看出他已是怒不可遏,惶急道:“师祖,叔父仍是昏迷不醒,不能前来拜见,还望师祖宽恕。”

戚长老身躯不动,他探手出去,一把抓住剑柄,冷声道:“晕了也好,我怕他没脸见我,稍候一剑砍了,一了百了”

墨瑛听他说得严厉,顿时吓坏了,苦苦哀求,戚长老嫌她烦,一脚将她踢开,道:“谁敢阻拦,我便连他一起砍了。”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杨莹也是怔住,她也未料到是这情形,只是心中有气,才把戚长老搬了来,只是指望教训一顿自家夫君,哪里想到要取性命这么严重

戚长老目光一撇,见到梅怡站在那处,顿时泛起一股厉色,把手一指,只闻“呛”的一声,背后古剑就自飞起,自其颈上一划而过,一颗头颅已是掉落下来。

张衍似是不提防他突然动手,吃了一惊,他俯身下来,检视了一番,摇了摇头,皱眉道:“戚长老,此女似还有同伙潜藏山门之中,贫道还欲将她携去见过掌门,你连她元灵都一并斩了,此事还怎么查”

戚长老面无表情,道:“张真人,此事是我门中之事,就不劳你插手了,掌门面前,我自会有交代。”

张衍更是不悦,道:“戚长老,你怎可如此,况且这也并非你门中之事情。”

戚长老傲然道:“斩了斩了,你待如何”

张衍也是脸色一沉,他冷笑道:“戚长老,可敢借一步说话”

言罢,他脚下一顿,霎时驾起罡云,往天际中飞腾而去。

戚长老哼了一声,也是随身跟上,两人须臾到了极天之上。

此地罡风回旋,除了元婴修士,无人可以来得,也不怕他人窥伺。

戚长老眼中已是不复方才怒色,而是一片清明,平静问道:“张真人,你为何要老道我如此做如是只为引那潜在我门中的魔宗弟子现身,留着此女姓性命岂不更好”

方才二人举动,乃是张衍趁着传音与他说话之时,故意要他如此施为的。

张衍摇了摇头,道:“要真是如此做,此人便无心隐匿下去了,说不定会寻机脱身。”

戚长老道:“那也好办,擒了此女,其同伙必然心虚,这几日严加戒备就是,总能看出端倪来。”

张衍并不赞同,道:“龙雁大泽之上每日出入之人不知凡几,现下更还有在外驻守的长老弟子,总不见得为了一人就大张旗鼓,闹得满城风雨,更何况”

他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若是此人恰好在山门外呢”

戚长老不禁一怔,他皱眉沉思片刻,点头道:“张真人是说,此人知那梅怡即将动手,为防她失手连累自己,或许会躲到山门之外这倒有几分可能,我若是那人,定会安排眼线看此女一举一动,要是发现她被捉了去,便会立刻逃之夭夭。”

张衍目光微微闪动,道:“索性此女元灵还在我手中,我门中亦有搜魂之术,若是当真有此人存在,是谁一查便知,贫道以为,也不用急着将他拿下,只需盯紧了,留着日后还有用处。”

戚长老深以为然,道:“张真人说得不错,如今魔劫已起,万事当要留个心眼,此人在明处,总比留在暗处的好,只是本座却很好奇,此人究竟会是谁呢”

第两百六十三章 韩佐成

张衍与戚长老又私下聊了几句,约定这几日飞书往来,便就告辞离去。

只是才出得溟沧派山门,他却想起一事来,当下把罡风一转,往苍梧山下院飞去。

虽是外界已是乱世,可如今入山求道之人却是不减反增,其中犹以王侯官宦的弟子居多。

他们名曰“修道”,其实多是来避难的,毕竟溟沧派玄门大宗,纵然魔劫已起,但在其山门之下,总能得个安心。

此时正值辰时,苍梧山中,不少弟子在千人岩上打坐诵经,忽然天上云腾风驰,依稀望见一名丰神潇洒的道人凭虚御风,往荡云峰方向落去,顿时引得他们一片惊呼。

一名叫做曹固的弟子激动站起,道:“那可是飞天遁地的神通不知院中哪一位师兄修得了这法门,我改日定要去登门请教,若能传下,便是要我拿出万两黄金,也是甘愿。”

大魏朝早些年亦有不少山野散修为其效力,虽是依仗了法器飞遁,但对对五谷不分的魏朝权贵来说,却也辨不出其中的高下。

只是近数十年来因魔劫之故,散修人人惶恐自危,怕被魔宗弟子盯上捉去吸了精元神魂,因此敛迹匿踪,加之玄门宗派多是封山避劫,故而修士飞空的景象已是少有人见了。

这时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撇他一眼,冷笑道:“我劝你少做这等美梦了,来者必是我三观掌院。便是我家老爷也未必能见上一面,更何况你这凡夫俗子”

曹固本是魏国宗亲,可被这人如此鄙薄,却也只能生闷气,丝毫不敢还嘴。

三观之中,谁不知道这些下院弟子身边的管事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否则不出几日就要被赶下山去。

这里许多人到了山上十余载,只知马守相是善渊观观主,却不知还有一个三观掌院,便纷纷上来向那管事打听来历。

这名管事见众人将他围在中间。都是一脸讨好,不觉得意,向着山门方向拱了拱手,道:“好叫你们知晓,这位掌院乃是我溟沧派上院来的大修士。”

“竟是上院修士”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溟沧派下院或还与凡俗勾连,但上院修士可以说隔绝尘世。

这些弟子也只是有所听闻,却从来未曾见过,只知过了苍梧山,便是一处堪比东海的汪洋大泽。其中遍布仙岛灵地,上面所住之人。俱是一些飞天遁地,长生不老的玄门羽士。

善渊观观主马守相正在观中修持,忽听得童儿来报,说有遁光自山门方向来,落于荡云峰巅,便猜想是掌院张衍来此,忙换袍带冠,整理装束,赶至后山。

汪采薇这一年来遵照张衍嘱咐。在下院之中修道,她察觉到是老师到来,亦是赶来拜见。

两人到了后山,见张衍负手立在峰上,正看着面前脚下云海翻腾,赶忙上来拜见。

马守相躬身道:“恭迎掌院。”

汪采薇则是跪下大礼参拜。

张衍回过身来,笑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二人这才起身。

张衍道:“马观主,我许久不至,不想下院倒是一片兴旺景象。”

马守相摇头苦笑,道:“掌院有所不知。这些弟子与其说是来修道的,还不如说是避灾劫的,近来更是尤为多了。”

张衍叹道:“魔劫一起,生灵涂炭,我玄门弟子亦是自身难保,更何况凡尘中人,你也不必驱赶,由得他们去好了。”

马守相拱手道:“掌院仁心,苍梧山有十八峰三十六水涧,再多住上千数人也不碍事。”

张衍对俗务并无兴趣,再温言问过两句之后,便转而看问汪采薇,道:“采薇我徒,我命你留意那韩佐成,顺便查一查他底细,你可曾探明了”

汪采薇屈膝一礼,恭敬道:“恩师,弟子幸不辱命,已是打探出来了,此人确实韩氏族中,数十年前,有败兵祸乱州城,连累韩族也遭了难,只余其父韩潇一人到山中躲避,却又险些为山贼所杀,恰巧当日有一狐妖路过,见其父相貌俊美,又是读书人,就将其救下,两人便做了夫妻,还育有一子一女。”

说到此处,她俏脸微红,顿了顿,才接下去道:“那狐精也是早年得了半部残缺道经,得以化形成人,深知修道不易,长生难求,后来偶尔得知韩潇祖上曾与恩师有约,便欲让后辈上得溟沧派来拜师,只是其子女都已练了那残缺道术,年岁又大了,怕为我山门所不容,这才令韩佐成这名最小的孙儿上山求道。”

张衍不禁奇道:“你怎知得如此清楚”

汪采薇道:“弟子亲去了韩佐成祖父母居处,还见得了那狐精一面,二人执礼甚恭,细问下来,这才知道详情。”

张衍眼中颇有嘉许之色,点头道:“采薇,你此事办得不差。”

得了老师赞许,汪采薇也是心中欢喜,垂首道:“为恩师分忧,是弟子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