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23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门秦清纲乃是平辈,曾是随其杀入北冥洲的十二位洞天真人之一,原先也是赫赫有名,却不想,竟是羽化在了此处。

张衍退开几步,心中却产生了一丝疑问,道:“这位何真人也是神通惊天,妖族八部之一的鹿部族长便是死在这位真人手中,在山门之中,亦是有洞天福地的,缘何会悄无声息的在这地火天炉之内辞世”

w

第两百六十章 云阙炼禁

张衍总觉着这景游似还有许多事瞒着自己,可眼下并不是在自家洞府之内,又无禁制守护,要是有有心人在旁窥探他也无从知晓,因而并不必急着深究,只道:“景游。你不可再亵渎这位前辈遗蜕,待我此间事了,你便随我回转门中去吧。”

他觉着这小妖看似无甚本事,但若是用在合适之处,说不定也能收到奇效,因此决定今后留在自家身侧。

景游虽是不愿离开此处,但他也知张衍之命难以违逆,要是自己敢说一个不子,必定就是立刻打杀在此的下场,是以忙不迭起了一个法誓,再拼命表了一通忠心。

张衍看着那何静宸遗蜕,默思了片刻,走前上去,起手一划,剑光一闪而过,将那丹玉分了三分之一下来,随后把尸骸放至那蒲团上,行了一礼,便从此处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他从袖囊中拿出几面阵旗,重又设了一处禁制,待布置好好,就带着景游回到最外最间洞窟。

景游颇有眼力劲,主动上前把那榻上霓羽收拾了一番,又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香炉,摆弄了一会儿,洞府内就冒出一股清润醇厚的香气,不待张衍吩咐,又主动到了门边站着。

张衍上了玉榻坐定,看他一眼,沉声道:“我参悟法门之时,你不得胡乱走动,若是出去被人斩了,我可不会为你出头。”

景游连忙应下,其实他天生胆小,千余年来未曾出去过,就算张衍不说,他也不敢妄动。

张衍不再言语,仲手入袖握住残玉,随后心神往里一沉,就开始推演起诸般祭禁法门。

景游看了看他顶上那尚在盘旋的剑气,喉咙动了一下,贴着洞壁退了几步,到了角落里缩着,张嘴一吐,从腹中吐出一只袖囊来,他掏摸了一阵,抓出一把碎玉,往嘴里倒去,随后也学着张衍模样,坐在那里吐息修炼起来。

祭炼云阙禁制虽有碍难之处,但乔掌院早先已说过一遍,是以这一番推演比张衍想象中还要快,用去不过一月,就已然掌握了门道。

只是他较为谨慎,唯恐到了祭炼之时还所差错,又反反复复又摸索了几遍,确认再无任何疏漏后,这才神采奕奕的从残玉之中退出。

他掐指一算,距离开炉还有近一年时日,左右也无人打扰,正可用来参演五行遁法。

张衍与沈柏霜一战后,对那困锁天地的神通法门尤为伤心,可他算计下来,却是发现,自己想要在短短五载之内修炼到这等地步,那是绝无可能。

元婴三重修士不但道行精深,且法力之深厚,也远不是他可以比拟的,就算他丹成一品,今时今日的法力远胜同辈,要想运使这等法门,也还是力有未逮。

索性五行遁法神通不止能困人锁敌,亦能用来脱身遁逃,目前他已是略通水行遁法,待设法研习通透之后,再习得一门土行遁术,当也是堪堪够用了。

张衍这一回闭关,全神贯注,不觉时日流逝,直到许道人声音自洞府外传来,方自从残玉中退出,起指一算,竟已是过去十月,便道:“许执事进来吧。”

许道人入了洞府内,对忽然出现的景游视而不见,打了个稽首,恭敬道:“张真人,乔师叔言还有四五个时辰便可祭炼禁制,特命小道先来知会一声。”

张衍一声轻笑,长身而起,信步出洞,到得崖边一顿足,就驾起一阵罡风到了地坑上方。

他往下看去,见坑中沸气如蒸,白雾黑烟不断涌上来,四周早已似云海缭绕,雾茫茫一片了。

乔掌院正坐于正南位的法坛之上,见他到来,便大声招呼道:“张真人,快且上台来。”

张衍把身一转,随一股清风卷来,就已到了那法台上站定。

乔掌院拱了拱手,客气言道:“张真人,再有半日就可开炉,由老道我来祭炼符印,而那地火煞气,就要请真人出力镇压了。”

张衍虽已懂得禁制如何祭炼,但也明白,具体如何施为还是要由乔掌院主持,因此点头回礼,道:“什么时候需贫道出手,乔掌院只管关照一声便可,万勿客气。”

乔掌院手指前方,笑道:“真人只要记得,不使那蛟柱不落至第九重纹便可。”

张衍转首看去,见法坛边缘,立有一根盘蛟铜柱,有三尺粗细,高有十余丈,纹饰古朴幽沉,那一条蛟龙形貌狰狞,龙首咬在柱顶,身躯共是环绕出十八重围纹。

地火燃起之时,因势大焰旺,如不是熟手,修士通常难以把握其中火候,为观强弱盛衰,便立了此柱,可随地火升腾消减上下挪动,也就一目了然了。

乔掌院又交待了几样忌讳,伸手一指,盘蛇铜柱便轰隆一声沉坠下去。

再信手一抓,身后十丈高的幡旗猛然一抖,就有无数金光灿灿的符箓涌了出来,漂游在空,一眼瞧去,足有成千上万。

此物皆是法力灵气凝结,尚需打入事先捏好的禁制法诀,方能炼入云阙。

乔掌院神色肃穆,不断拿捏符印,打入法诀,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忽然一声大响,地下深坑之中不断有地火上来,将膛壁之内映照得红彤彤一片,霞光冲霄,兼有宏音大作,震动耳膜,已能看见那大巍云阙从底下缓缓升起。

乔掌院把幡旗一摇,这时地坑两旁伸出八十一只石螭吻,将冒出来的煞火烟气全数吞吸了过去,使其不得遮掩视界,同时他大喝道:“张真人,天炉已开,小心地火了”

张衍没有迟疑,一展法力,雄浑罡气下伏,稳稳把那喷涌上来的地火压住。

盘蛇铜柱自炉开之后,本是节节上升,这时到第九重处,便就不再动了。

乔掌院神情稍松,他晃动幡旗,本已凝好的符印便一个个朝那云阙飞去。

不待他开口,张衍就鼓动法力,将地火催迫,每当符箓飞至云阙上时,便配合乔掌院上去祭炼,此举看似简单,却需两者默契,要是不通禁制法门者,定会乱了章法。

大巍云阙足有五百丈大小,但用功却在方寸之地,祭炼时简直如同拔毛剥鳞,只上下一尺间,就要打入八千余张符箓,排布之时,先后多少皆有定规,炼火也是同样如此,需紧随而上,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便重头来过,哪怕精熟阵法禁制之人,亦要小心翼翼。

乔掌院全神贯注,一心祭炼,坐了有十余日,他才回过神来,抽空看了看坐于不远处的张衍,见他毫无疲惫之色,不免佩服。

镇压地火不似他执掌幡旗,间中可停上个把时辰,哪怕感到疲乏,吞服些丹药亦能坚持下去。这就是纯靠一口精纯内息,需一刻不停的催发法力的,要是换上他去,怕是三日便就守不住了。

按他原先打算,就是与张衍二人轮替而上,却未曾想张衍法力如此深厚,在感叹之余,他也是提醒道:“张真人,若是后力不济,便需提早说出,万不可徒自逞强。”

张衍微微一笑,道:“乔掌院放心,贫道估量,应还可再坚持半月有余。”

乔掌院低头一想,认真道:“那十日之后,便由老道我接手,真人来执掌幡旗。”

张衍点头应了,毕竟是借地火祭炼,要是有甚意外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留有几分余力,也好应变。

自二人开始祭炼禁制时,许道人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他忽然开口道:“张真人,师叔,小道或能助一臂之力。”

乔掌院讶然看去,道:“你”

许道人自信言道:“师叔,祭炼符印不是什么难事,小道在旁看了一月,已是知晓所有变化了,自问能可以胜任。”

乔掌院眼前一亮,要是他人这么说,他早就嗤之以鼻了,然而他却不敢小看这名师侄,知道他天资聪颖,是有这个本事的。

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如是果真由其掌了幡旗,他便可抽出手来,和张衍一起镇压地火,那就轻松许多了,只是他一人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张衍,询问道:“张真人以为如何”

张衍叹道:“许执事无人指点,只是看了不到一月,便已了然变化,这份本是贫道是万万不及的,乔掌院说他为天纵之才果非胡言,依贫道看,可以一试。”

许道人见张衍愿意给他机会,当下一抱拳,肃容道:“真人放心,小道必不致有失。”

乔掌院并不耽搁,立刻起身让了主位出来,由得许道人上去掌了幡旗。

只是他仍不放心,在旁看了好一会儿,见其不论是炼印还是祭禁,都是有条不紊,与老手并无差别,不由放下心来,便去了张衍处,接替其镇压地火。

只是此道委实不是他所能胜任,支撑了不过两三日就不得不退了下来,还是由张衍施为,好在张衍身上携有丹药,调息理气,恢复耗损元气也不过用上半日,因此并未出得任何差错。

如此两月之后,三人已是完成了南阵角之上的祭炼,虽是还余东北西三处阵角,但依照眼下进度来看,至多再有半年,就可以将禁制彻底祭炼完毕。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一章 血魄隐子

ps:第二更

地火天炉之内爆声连连,星火熔焰伴着烟气从地坑中不绝抛掷出来,那烟云笔直冲上天去,而点点火芒落在石砖之上后,不一会儿就化作一滩滩黑色余沥。

三人起初祭炼禁制时,还是颇为顺手的,可到了后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那地火变得爆烈难驯,以至于那盘蛟铜柱也是时上时下,很是不稳。

张衍倒是无虑,仗着深厚法力和高明手段总能化险为夷,但乔掌院就不同了,平素他甚少与人动手,只要使力就是一股脑把法力倾注下去,虽是后来在张衍提醒之下情况已有所好转,但每遇到地火旺盛时,着急之下,他又会故态复萌,往往一日也坚持不下来。

每到此时,张衍便又会上前接手,设法把局面维系下来。

这一日,三人忽然察觉到整座天炉都在发声震动,乔掌院跳了起来,朝那坑下探头张望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张真人,成了,成了,快与我合力,将地火压下去”

言讫,他擎起幡旗,奋力摇动,张衍也是抖擞起精神,陡然运起法力,浩浩罡风倏尔卷荡,朝下压制而去,那地火不断在两人联手之下不得不往坑中退缩,

大巍云阙化作一点灵光飞起,乔掌院望空一指,就落了下来,随后一拂袖,送至张衍面前,抚着那早已染得焦黑胡须,笑言道:“张真人。可用心血祭炼了。”

张衍接过之后,把那灵光托在掌心,逼一滴精血出来融入其中,稍作祭炼,再把法力一催,便见一道光华飞起,旋了一圈,就自飞入他眉心不见。

许道人本已是劳累不堪,见得终于大功告成,精神一松。“噗通”一声,仰天躺倒在地,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他修为道行都是不及二人,要不是有张衍送上来得丹药撑着,早已是坚持不住了。

这大半年下来,他与乔掌院因全神祭炼之故,都是弄得满身污秽,发须散乱,望去狼狈不堪。

唯有张衍一人。衣袍之上依旧是纤尘不染。

这倒也不是他刻意维持,而是恰好有那块温良丹玉在身。才不至于也变作这般模样。

乔掌院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神色动了动,来到张衍身边,道:“张真人,老道与你讨个人。”

张衍看他目光时不时地往许经那处看去,便笑道:“可是为了许执事”

“正是”乔掌院拱手作揖,道:“老道那方尘院中还有四座云阙禁制,奈何缺少人手,老道原先还打算过得几年。去找几位同道前来相助,可现下有了许师侄,只需再请得一人来便可,张真人若肯将他借老道三年,将来真人洞府中若要祭炼什么禁制,尽管来寻我。”

许道人方才自愿拜在了张衍门下,他也是看到了。那么要关照其做什么,非得张衍允许不可。

张衍本也不准备立刻将许道人带走,此事至少等要他从十六派斗剑法会上回来之后了。

既然乔掌院问起,他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笑道:“只要乔掌院能说服他,贫道自无异议。”

乔掌院大喜,许经既遵张衍之命重拾阵法,那么跟在自己身边那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他如提出,断无拒绝的道理,当下感谢不已。

此地既然事了,张衍也不准备多留,他还要赶在斗剑法会之前把五行遁法演练纯熟了,因此这就与乔掌院出言告辞,携了景游,踏云飞遁,自地火天炉之内遁出,到了空中后,他辨明了方向,就一振衣袖,化虹飞去。

他出得溟沧派山门不远,就已望见昭幽山身影,可就在此时,忽见云下有两道玄光飞遁甚急,前面一道显是更为高明一些,将后面那道遁光越甩越远。

后面那人显是急了,发声喊叫,山门外恰有两名值守弟子,看听到声音,便驾飞舟过来,欲要上前询问。

谁知冲在前方的遁光极其凶悍,竟然一言不发就把玄光刷来,同是还祭出了一把短剑,以一副拼命势头地杀过去。

那两名值守弟子道行与来者相仿佛,若是正经阻拦,决计冲不破他们二人联手,只是也们根本未曾想到有人会对他们动手,尽管有山门发下的护法令旗,手忙脚乱地阻了一下,不曾失了性命,却也吃了个亏,让其闯了过去。

张衍见情形不对,冷喝一声,遁光一跃,赶至前方,只把袖子一抖,一道罡风卷下,就轻轻松松将其卷了上来,按在云头。

目光一扫,见被他捉住之人乃是一名面容娟秀的白衣少女,看着弱不禁风,楚楚可怜,适才被罡风一卷,似已是昏了过去。

此时后面那道遁光匆匆赶至,这人一见张衍,不由张嘴惊呼,道:“张师伯”

张衍挑眉看去,对此人倒有些印象,好像是墨天华的弟子,问道:“你可是墨师弟的门下”

当年师徒一脉中有十二名弟子曾被他护送去小魔岤修行,这人正是其中只一,他见张衍居然还认得自己,不觉激动起来,连忙行礼,道:“正是,正是,师侄俞获,见过张师伯。”,

张衍摆了摆手,指着那少女,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俞获看她一眼,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露出仇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瞒师伯,此女乃是混入我溟沧派的魔宗弟子。”

张衍神情一凝,认真起来,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俞获似是有所顾忌,露出犹豫之色,此时那两名值守弟子又驾飞舟过来,张衍看他们一眼,挥袖道:“你们去得远些,无我关照,休得过来,”

这二人身为值守,自是认得张衍的,都是神情惶恐行了一礼,一语不发退了下去。

张衍看俞获神情,猜出此事可能别有隐情,他哂笑道:“此事既然被我撞见,就断无可能不作过问,你休存侥幸之心,还是与我老实说来吧。”

俞获方才哪怕追出山门,都没有喊破那女子的身份,不是不愿,实是得了同门关照,不能说与他人听,可面对一位元婴真人,他实在没有什么底气,只得含含糊糊的交代道:“此女欲害我家恩师,未曾得手,弟子只是奉命来追。”

那少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自己摔在张衍身旁,不禁俏脸煞白,知是自己逃不过去了,听俞获这么一说,不禁出言讥讽道:“明明是家老师垂涎奴家美色,不加提防便饮下了我师门秘药,这才着了道,若不是墨瑛那小妮子撞破我的好事,墨天华早成了我囊中之物了。”

此女是墨天华四十年前出门游历时救下得一名散修,因见她可怜,便带回府中收做了门徒,只是并未行正式的拜师之礼。

哪知此女颇是不凡,不过三十多年就修到了玄光境界,墨天华也是高兴,这等资质就算放在门下众多弟子之中,也算出类拔萃的,便变得十分喜爱,近来更是动了心思,想收其做了姬妾。

只他万万没想到此女乃是魔宗弟子,故意挨在他身边乃是另有目的,这些年来一直隐忍蛰伏,直到赢得了他全部信任后,这才暴起发难,还差点被其得了手。

张衍不禁摇头,墨天华如今好歹也是一位化丹修士,徒儿也不知收了多少个,似他这等身份,放在小门小派之中,不是掌门也是长老一流,却被一位玄光辈的魔宗弟子暗算。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颜面有损是小事,怕是日后在同门面前是难以抬头了,恐还要连累其门下让人看不起,难怪俞获如此遮遮掩掩,不肯直说,怕也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张衍目光凝注在那少女面上,道:“你辛辛苦苦潜藏在我溟沧派中,就是为了袭杀墨师弟你与他有深仇大恨不成”

这少女显是知道自己性命定然不保,倒也丝毫不作隐瞒,道:“奴家与墨天华倒也没什么仇恨,只是凑巧挑上他罢了,奴家乃血魄宗弟子,若能吞吸了一名玄门化丹修士的精魄神魂,同辈之中,还有谁是我之对手”

张衍不觉皱眉,道:“据我所知,你血魄宗功法与我玄门大相径庭,全然不同,你是如何瞒过墨师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