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11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见他收好,陶真人话头一转,笑道:“适才我见那卢常素投奔了你,可否将此人借我一用”

张衍眼中一闪,他心思灵透,一听这话懂其中之意。

壁礁府这一战虽是差不多覆灭了,但卢氏一门万年积累,应还有不少私藏,想来陶真人是打这个主意,便笑道:“真人尽管拿去使唤。”

陶真人点了点头,他也不客套,手中如意一晃,一道清光符箓飞出宫门。

卢常素方才见张衍抬手之间就毁去大阵,不觉庆幸先前决定。

而之后张衍径直去了玄灵岛,却并未关照他如何,心中有些忐忑,他已发下了誓言,因此不敢离去,只在岛外来回徘徊。

这时忽有一道光华落下,将他罩住,随后不由自主拔身而起,往玄灵岛祖师殿中而来。

待他脚踏实地,见张衍与陶真人皆在殿上,登时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陶真人曼声道:“卢常素,我欲收服壁礁府残众,你可愿为前驱”

卢常素看了一眼张衍,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忙道:“小人愿意带路。”

陶真人道:“你持我符诏,出门寻我三徒儿王英芳,她自会交代该如何做。”

卢常素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张衍见接下来已无自己什么事了,有心回去观览道书,便站起身道:“如无他事,贫道先行告退。”

陶真人颌首道:“我玄灵岛后山有一处秀苑庄,立派之时,也经过我细致修葺,又用灵气灌润,乃是一处修心养性的绝好去处,道友若是不嫌弃,可去那里修持。”

张衍稽首一礼,谢过之后,陶真人关照了一声手下童儿,带他前往别宫。

秀苑庄乃是一处静雅别院,引植流泉,四季花开,张衍随道童入了庄园后,就见面前有一片桃树林,香浓娇艳,春水环游,风光正好,他颇觉满意,转了一圈后,就将童儿打发走了,随后信步往里步入。

走不出百步,就见林中出现一处停楼,亭顶黑瓦上落满粉色花瓣,朱漆靠栏上半点灰垢也无,里内有一只石案,三只石凳,雕琢成石蛙蹲坐模样;颇见雅趣,他迈入亭中,在石凳上坐定,取出阵要一书,放在案上打开,观览起来。

阵法之道,不外乎是借助天地人三势,修士通常称其为天德之阵,地德之阵以及人德之阵。

天德之阵,乃是虚无缥缈,传说中有自天地开辟以来从鸿蒙中诞生的先天阵图,甚至有颠倒乾坤,混一阴阳之效,因此书中只是寥寥几语,便就带过,他也没有细看。

书中下来,说得就是地德之阵。

此类阵法张衍接触最多,乃是借助山水地势,灵脉精气,再辅以法器借气排布机巧,安下禁制。

外间之人若要攻破阵势,就等若撼动这方天地,不是大能修士,休想做到。

诸如溟沧派中各家各岛洞府禁阵,就是如此施为。

但对修士而言,此不过是死阵,一旦离开洞府,便护不得自身了,用处着实太过狭隘,因此地德之阵中还有一门活阵。

此法是以大法力炼化名山大川,江河湖波,化入方寸之间。

不过这种法子非有大神通大机缘才可,就算集合数位洞天真人,也未见得能炼制出来。

张衍只听得十大玄门之一的补天阁中,似乎就有这么一张阵图在手,因此门掌门可携灵岤任意游荡,行踪不定,弄得常常无人知晓其山门所在。

这等阵图可遇不可求,不是寻常修士能使唤得起来的,是以活阵之中还有一法,就是采集天地精粹,仿山水形胜,用以演化阵图,虽比不补天阁那等阵图,但一旦炼成,威力也是不小。

甚至有修士一生只精研一种阵法,师徒相授,不断变化衍进,可使得这阵图之威更强。

阵要一书中倒是罗列了数种阵图出来,底下还有炼制之法,甚至从何方采集精粹,也都是交待得清清楚楚。

然而张衍却摇了摇头,他要研习阵法,往远了说,是为了避过魔劫,而眼下,却是想赶在十六派斗剑法会之前,再为自己添一臂助。

而炼制阵图,不是一夕可成,洛清羽手中那张“青平涵烟阵图”就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方才炼得,眼下他尚无心多加关注,也是先自掠过不看。

再往下去,就是讲述人德之阵了,他神情不免专注了几分。

壁礁府以三十余万妖兵排布的“伏鲲海力大阵”与“正反星斗大阵”就是此等阵法。

从道理上来讲,布阵之人操演愈熟,则阵法威力愈强。

若是布阵之人再修为高些,还有一个上好的立阵法宝,那更是能收得奇效。

张衍先前就是属意这阵法,因此把那三十万妖兵收了二十余万进来,这样就无需耗费太久时日,也能排布得一门阵法出来。

至于无有真器镇压,那也无妨,人德之阵讲究的是一个“人”字,他也用不着其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威,只要有人斗法之时,能多一种手段对敌,那就已然达到目的了,哪怕这些妖兵俱都抛却了也无关紧要,反正也白来的。

只是想到这里,他神情略略一动,又把书翻到阵图一页上,目光闪动不定,似是这一瞬间,有了什么主意。

。。

第两百二十章 六返地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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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方才灵光一现,是他忽然想到,正经地德之阵是炼化山川水陆入图,而没这份能耐的,就只能描山摹水,挪来灵气,布就阵形。自己虽也无暇去做,可身边却有一件真器在手,天生就能载承山河拓影,与那阵图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若是能藉此宝立阵,不知可否演化出那阵图来

他沉思半晌,反反复复考虑了一遍,最后却是摇头。

这条路即便能够走通,也不是他眼下这点阵法造诣能够办到的,待日后把这阵要和汇衡详书参透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没了精囚壶,以山河图做替代立阵之器,或许也是可行之道。

精囚壶是靠八条蛟龙精魄压阵,虽卢远星修为不济,只能御使两条蛟龙,但并不妨碍他运使这门阵法,至多是未能将此阵凶威尽数展现出来。

而山河图虽无精魄,却可收摄天地精气,张衍自忖大不了自己去取些山水灵脉来,种在山河图中,虽比不上那八条蛟龙,但只是用来布阵行阵也应是足够了,

想了好一会儿,他把道书再往下翻。

人德之阵收有八个阵法,他逐一看去,扫视几遍之后,最后选定其中一门“六返地柩阵”,暗自默记下来,

他在崑屿之时,也曾对阵法粗粗涉猎了一番,此阵之中有些奥妙。艰深处还无法一眼看得明白,可若要摆布出来,也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而之所以择选这一门阵法,那是因为其余七门阵法大多讲究变化,只有此阵是靠人数取胜。

他手下有二十余万妖卒,当不可白白浪费了。

他又将阵法看了几遍,细思片刻,心想不如找一处场所,摆开阵势,试上一试。

不过人上一万。彻地连天,人上十万,无边无沿,二十余万妖兵,在这秀苑庄中根本施展不开,也极易惊动清羽门中弟子,需得去往岛外施展。

这些妖兵杀之极易,但要管束操练。却也是一桩麻烦事,张衍不愿把精力耗费在此,不过好在他收了卢常素为坐骑,此妖本是壁礁府中妖将,想来能够胜任,只是眼下不在。唯有等到其回来,才可安排了。

拿定主意后,他就发一道飞符出去陶真人处,自己则坐在庄中耐心研习阵理。

这一等,就是过去大半月。卢常素方才随王英芳迟迟回转玄灵岛。

见过陶真人后,卢常素听得张衍寻自家有事,不敢怠慢,匆匆赶来后山秀苑庄拜见。

见了张衍之后,他伏地叩首,大声道:“老爷。小的回来了,有何事要小的去办,老爷尽管吩咐。”

张衍看他几眼,缓缓问道:“起来说话。”

卢常素再叩了一个,依言站起,他把身后一只囊袋解下,用双手捧上,道:“这是陶真人命小的交予老爷的。”

张衍心知是那从壁礁府中搜罗来的物什。也并不急着翻开,只道:“此事不急,你且带在身上,先随我出外一行,有事要你去做。”

卢常素应了一声,张开大嘴,把此囊袋一口吞了,随后把身子一摇,现了龙鲸原形,腾在半空。

张衍起身一跃,到其背脊之上站定,龙鲸一声吟啸,双鳍一展,荡起风云,霎时升入天中。

张衍稍作驱使,这头龙鲸便摆动庞然身躯,往东飞去。

出去三千多里,一人一鲸在海面上转了数圈,张衍看定一处宽大海岛,就往下降来。

此处实则仍算是玄灵岛界下,不过因岛屿荒芜,草木稀疏,光秃秃无甚灵气,是以人踪俱无。值守弟子也不过每隔半月来巡弋一次,用来展开大阵,倒是一处合适之地。

张衍下了龙鲸,到得岛上最高处岩石上站定,卢常素也是变回了人身,站在他身侧。

张衍心意一起,把那水行真光一化,铺开数里,将那二十余万妖众分作十波倒出。

那些妖卒出来之后,立时滚了满地,嘴中满是诅咒怒骂之声,闹腾腾嘈杂一片,数十里外海滩上千数只海鸟也是被惊得飞起,须臾散了个干净。

卢常素见得此景,鼓起全身法力,大喝一声,道:“尔等给本将军住了”

那些妖卒听得这声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望见是卢常素,自然是认得这名府中大将,登时安静了下来,但亦有少许头脑发昏者仗着从不归卢常素统御,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张衍冷笑一声,将袍袖一挥,一股腥风过处,空中出现数千只血线金虫。

这些恶虫饱食了一顿,现下又多了千数只出来,发出嗡嗡乱响,在空中不停舞动,见得满地妖卒,忍不住露出狰狞颚牙,

张衍看定那几个不老实的妖族,于心中下令,血线金虫得了允许,立时冲上去大快朵颐,不过转瞬之间,就吞吃了上百名妖卒,随后摆动翅膜,大模大样回转到张衍身后,在那里不停发出怪啸。

那些妖卒瞧见这等可怖景象,眼中俱是流露出恐惧之色,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张衍转过首来,对卢常素言道:“我欲排布一方大阵,用得上这些卒子,你给我仔细管束了。”,

卢常素拍着胸脯道:“老爷尽管交给小的来办,三日之内,保管将这些杂碎修理得服服帖帖。”

与此同时,距此十数万里的外海之上,崔木龙正驾起云气,向着北方飞渡。

未有多久,他望见一处地隆岩集的蛇形岛屿,石土皆是赤色,连岛上花树也是此鲜红刺目,如披火妆,映照得周围海水都深红发赤,自石隙中流淌出的泉水,似极了淤血。

此岛名为火蝮岛,正是他此行欲往所在。

不多时,崔木龙到得岛前,隔着禁制大喊一声,道:“韦家姐弟可在崔木龙来访。”

一道白芒自岛上腾起,玄光之上站着一个皮肤白皙,貌相英俊的年轻道士。

此人皂靴白袍,腰系玄水丝绦,见到崔木龙,露出欢喜之色,稽首道:“崔师兄怎得来了,你不是去清羽门打探消息去了么”

崔木龙烦躁一挥手,道:“别提了,若不是我见机的快,不定回不来了,令姐可在”

年轻道士嬉皮笑脸地言道:“家姐出外访友,十几日未曾回返了。”

崔木龙暗骂了一句:“又去找哪个相好了。”

他摸了摸肚皮,闷闷言道:“赶了大半月的路,腹中空空,不知师弟府中可有美味”

年轻道士神秘一笑,道:“师兄好口福,昨日趁家姐不在,偷偷打了一尾龙鲤。”

崔木龙一惊,下意识看了看左右,随后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怎得如此大胆你从何处打来此物的”

年轻道士大刺刺地摆手,道:“师兄不必慌张,此龙鲤非彼龙鲤,不过是那头老鲤不知道与哪头精怪生下的子嗣,那老鲤子孙千千万万,俱是异类,捉得一两条来打打牙祭,它哪里会知道。”

崔木龙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笑骂道:“我道你何时本事长进了,原是如此,还不快快煮来,你我一起分食了。”

两个到了里间,年轻道士命仆役去将那尾龙鲤煮了,不一会儿,香味飘出,已到火候,便把那丈许长的鱼分段切了,放在盆上端上。

两人就着酒,边吃边谈,崔木龙趁着酒兴,便将此行经过一说。

听得其见了张衍就走,年轻道士不禁奇怪道:“师兄这是为何莫非此人极是厉害”“

崔木龙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哪里知晓,这张衍我是听说过的,昔年清羽门立派海上,曾有一场大战,此战之中,崇越真观丢了一把真器,名为阴戮刀,传闻就被此人得了去,此乃杀伐利器,我若不走,难道等着被其斩杀么”

年轻道士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此人竟有此刀在手”

崔木龙摇头道:“谁说不是,想那卢府主和手下两名长老,共三名元婴真人,还有三十余万妖卒,我后来听闻俱被其所斩除,如不是靠了那件真器,他何来这等本事”

他一路匆匆奔逃,却不敢回去,后来只听得零碎消息传来,才知壁礁府卢氏一战覆灭,庆幸自己见机得快的同时,也更加认定那阴戮刀在张衍手中。

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那“龙鲤”吞吃干净后,崔木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此鱼鲜美,整日餐风饮露,吞食丹药,似这等清苦日子谁过得下去。”

年轻道士劝说道:“崔师兄,我横山一脉,自老祖去后,就是散沙一盘了,如赫师兄他们,早已投奔清羽门去了,不愿意留在此处的,也去了他洲,你想重现昔日风光,除非老祖回来才有指望,依小弟看,还不如投了清羽门,总好过没根没底。”

崔木龙不悦道:“师弟何必说这没志气的话,我横山门下,极盛时有上万弟子,现虽散布各方,可留在这东海之上的,也有千数人,其中不乏法力精深之辈,若是合在一处,有谁敢小视我等”

年轻道士皱眉道:“可壁礁府一灭,清羽门必然坐大,外海上怕是清静好些年了,不早些投靠过去,怕是没机会了。”

崔木龙手中转着酒杯,一脸笃定地言道:“师弟,这你便料错了,为兄敢说,那张衍既然露面,相信用不着多久,崇越真观必会有所动静的,你便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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