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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身着杏黄色道袍的道人立在那处,摇铃唱法,嘴中念念有词。

法坛供案之上摆满供品,其后有一尊半人高的苣镜裣瘢叛芸吹们宄苏窃谥凹囊硌律先恕br >

那些客商旅人每过去一人,就在那神像面前跪下,拜了一拜之后,这才往洞中去。

张衍叫住一名过路的白发老者,询问道:“这位老丈,这山上法坛是作何用途”

那老者见他一身道袍,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便如实回答道:“这位道长怕是云游到此吧这遮屏山腹之中多妖魔异兽,往日里只躲在山中,可近年来胆子越发大了,居然还有跑出来伤人的,因此上月国主请了列玄教在此开坛授符,过路之人,只需买得一张符箓,此行路上便可平安。”

张衍点了点头,道:“原是如此,那些跪拜之人皆是列玄教的信众么”

老者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声,摇头道:“并非都是信众,不过那几位道长有言,要过得此关,必须要跪拜那教中神仙不可。”

张衍了解了此间情形,谢过这老者,便往山上走来。

既然是有宗派在此设坛作法,他也无意与其冲突,到了那几名道人面前,命山河童子递上一匣玉珠,对面那道人打开一看,面露喜色,对着张衍一个稽首,便侧身让开去路。

张衍也是一个回礼,他方要过去,却有一名头戴纯阳巾,留着长须的道人走了出来,把他一拦,道:“这位道友,原本唯有我教信徒,方可入山,不过两位也算是我道门中人,也不为难你们,只需在此神像之下祭拜一番,便可放你等过去。”

张衍眉毛一挑,道:“道友,那些百姓也还罢了,贫道另有宗派传承,岂能祭拜他派祖师”

在那些百姓看来,翼崖上人乃是神仙,拜一拜,便是没有好处,总是无有坏处。

但在张衍看来,却是不一般了。

修道人之只跪三者,一为天,二为地,三为师,别说这翼崖上人未曾飞升得道,便是成了真仙,也是别派祖师,又与他何干

长须道人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嗤了一声,笑道:“我观道友,怕不是三大宗派出身吧能参拜我派祖师,乃是你等福气,似你们这等小宗祖师,也没甚本事,不跪也罢。”

张衍目光中闪过一道冷意,道:“贵派言语辱及贫道宗门,若是不收回此语,休怪贫道无礼。”

那长须道人眼睛一瞪,道:“怎么,你还敢动手不成”

就在这时,一名道童匆匆奔来,在他身旁耳语几句,这道人脸色一变,上下看了张衍几眼,随后倒退一步,道:“我道哪里来的野道人,这般不驯乖戾,原来是邪道妖人,来人,与我擒下了。”

他一摆拂尘,立时有二十余名力士围了上来。

在东华洲,力士不过是护卫侍从一流,而在此地,就算将领统帅,王侯公子,为了使得自己能延寿添福,不惜花费钱财,请三大宗门之人来开坛做法,把自己炼成力士,因此传承法门也是不少。

而眼前这些力士,俱是自小以秘药灌养,哪怕是遇见玄光修士,也能上前搏杀。

在场除了张衍之外,还有那些上山过路的商贩客旅,敢千里行道,都是一群大胆之人,眼下见得出了事,非但不惧,脸上还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来。

张衍一声冷笑,把袍袖一拂,一道烟气飞出,霎时将那二十余名力士卷成了滚地葫芦。

那长须道人见状一惊,未曾想到眼前这道人这般凶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挽起袖子,跑过去将供案后那一尊神像捧了起来,正要借像上法力施展道术。

张衍冷然一笑,把袖一拂,就听一声大响,一道水光闪过。

待围观众人看去之时,都是大惊失色,面前早已是空空如也,不但那道人和数十名列玄教门下弟子消失不见,就是那石砌法坛也是空空荡荡,一齐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列玄追缴

张衍清了那列玄教法坛之后,便入了地壑通道。

他找了一处方石坐下,就将那长须道人提了出来,未有费多大气力,他便问明了详情。这时方知,原来是自己成了列玄教各处分坛欲要缉拿之人。lwen2

对此他毫不在意,就算没有这档事,今日要过这法坛,也不见得能善了了。

此时他忽觉地面微震,侧目一望,只见一头头生独角,身躯粗壮的五彩凶牛自转角过来,口鼻中呼哧有声,见得此处有人,双目凶芒毕露,吼叫一声,便迈开四蹄,低下头颅,将顶上独角对准前方,悍然冲撞过来。

那长须道人看得脸上惊恐,想要逃脱,奈何身躯被制,动弹不得,急得头上出汗,只是道:“快跑,快跑,这是五色地行牛”

张衍神情淡然,待那地牛堪堪冲到面前,轻描淡写一伸手,便将那独角牢牢抓住,任凭这头庞然大物如何使力,低沉吼叫,就是蹄下泥壤也翻了一层去,但在他手中,却仍是进不得半步。

长须道人般也没什么见识,见张衍如此神勇,也是惊愣,随后浑身一个激灵,这才知晓其厉害,想到自己处境,不禁害怕了起来,面上强笑道:“道友,方才那只是一场误会,你若放了我回去,我定当不再追究此事,便是那门中追索信令,在下也可设法撤了去。”

张衍根本不来理睬他,侧头看了几眼,见这头独角凶牛双目血红,神志不清,分明是被人下了恶咒,若是寻常山间精怪,在他面前,早就软倒在地了,哪还敢主动冲来。

他将牛头扳过一边。见其颈脖之下,赫然插有一根铜针,深入毛发之下,若不细察,绝不可能发现。

他一转念,不由冷笑起来。

原来如此,什么异兽出来作恶,这分明是列玄教故意御使这些五色地牛出来伤人。好借机收揽信徒,行得如此低劣手段,还拿此用来蒙骗世人,这哪里还称得上什么玄门宗派

张衍目光一撇。见长须道人怀中所抱着的那尊神像,心中冷笑道:“徒弟徒孙不肖,你难道就没有过错你门下弟子对我溟沧派祖师不敬,那也休怪我报以颜色。”

他一伸袖,风声过处,只闻“咔嚓”一声,就将那神像打得粉碎。

那长须道人看着手中的木屑泥粉,顿时愣住了,不一会儿。他浑身颤抖了起来,伸手指着张衍,难以置信道:“你,你竟敢打碎祖师爷神像”

他像是疯了一般,面孔涨的通红,大叫了起来,“此乃教主亲赐神像。见此像者,如见祖师,你敢动手,便是对我列玄教不敬,哪怕上天入地,我教必定会将汝诛除”

张衍大笑一声,道:“那我便等着尔等。”他站起身来,将水行真光一卷。就将长须道人与那五色地行牛带了进去,

如今他孤身一人,又有剑遁之术,参神契功法随时可以踏出那一步,还有星枢飞宫在身,列玄教便是势力再大。他又有何惧之

他又一招手,将鱼鼓真灵和山河童子收入法宝之中,便驾起剑芒,腾掠而去。

这一道光华在地腹之下如电飞驰,遇上坚石硬岩阻路之处,他根本不去躲避,直以剑光开道,只管闯将过去,是以行走得极其快速。

此时方才看出王夫人那副秘图的好处来,这地下路径如此广大繁杂,若是寻常百姓,便是认得,也不过寥寥几条,去往千里之外,怕就不识了,也就这等大族,才有这等底蕴。

而山河童子虽也识路,可当时来此之时,那前任主人乃是一位元婴真人,不惧极天罡风,因此是自云天之上过去的,并不曾从地下穿行,对地腹之下如何行走,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回张衍走过一次之后,那山河图中便会记下,若是今后门人弟子来得此处,就无需再寻此洲中人指路了。

此时那遮屏山下,来了三名身着紫袍,脚踩玄光的道人。

此三人皆是一色打扮,身披鹤氅,头戴王岳冠,手持拂尘,身上打理得纤尘不染。

列玄教一处分坛被人破了,立时惊动了教中长老,便命这三人前来查看,同时消弭不利影响。

这三人分头查看了一会儿,便又聚在了一处,其中一名年纪稍长之人言道:“两位师弟,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一名道人接口道:“那法坛之中由我门中长老设下禁箓法力,就算我等想要搬走也无能为力,此人如此轻松就能将此物连带众弟子一齐扫了去,修为必定是极高的。”

那年长道人捻须沉思,道:“会是金凌宗或清师观门下么”

另一名道人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像。”

年长道人言道:“师弟为何做此论断”

这道人指了指身后,道:“师兄,这遮屏山后,乃是那些散宗之地,金凌宗与其本有矛盾,如我教往那处收纳信众,他们只会乐见其成,何来阻碍我们的道理再说那清师观,只要不入齐国境地,便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门中弟子哪里会来做这等勾当”

中柱神州之上,以列玄教清师观金凌宗这三派势力最大,各占一国,平日虽互相忌惮防范,但好在此洲物产极丰,若不是弟子之间什么难解仇怨,也甚少起得冲突。

年长道人微微点头,道:“师弟虽然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也只是揣测之言,等庞长老来此,我们将所见一切如实禀告于他吧。”

三人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年长道人身躯一抖,道:“庞长老来了,快快迎贺”

他们连忙一起跪拜下去,高声道:“弟子恭迎庞长老,祝长老万寿。”

云天中来了一名骑鹤道人,除了两名童子,数名弟子随侍之外,还有十名貌美女子,她们持扇端炉,敲钟吹笛,身姿神态俱是雅丽纤美,再往后,乃是百多名力士,皆是站立于飞筏之上,手拿金戈铁锤,幡旗挂印。

这一行人往此而来时,仙音阵阵,灵气翻涌,奇香遍野,望去排场极大。

庞长老落下云头后,自有两名婢女上来,为他抚平衣衫褶皱。

此时又一名女修端着金盆上来,他伸手进去洗了一番,待拿起软巾擦干净后,这才转眼看向脚下趴伏的三人,缓缓道:“通成,嘱你办得事如何了”

那年长道人先是一个叩首,也不敢起身,趴伏在那里言道:“我等师兄探看下来,觉得此人并非是金凌宗或那清师宗门下,想来是不知哪一处的散宗野道人,不知我神教天威,方才做下了这等事,祖师在上,定会降下天罚,惩戒此辈。”

庞长老不置可否,坐在那里并不说话,身后婢女为他打着扇子,通成等三名道人并不知道他作何打算,心中不免惴惴。

不一会儿,就有一封飞书自天外而来,瞬息飞至,悬在庞长老伸手可及之处,他伸手接了,启开一览,哼了一声,道:“果然如此,不出我之所料。”

他将手中书信往通成三人面前一丢,道:“你们自去看来。”

通成等三人上前捡起,凑到一起一看,惊呼道:“此二人是从外洲而来”

庞长老眯眼道:“这二人最早出现之时,是在花瑶谷山道中段,此处人迹罕至,知晓的人不多,而且此地向东便是岁河,再过去便是东华洲,此洲如今正逢魔劫,这些时日以来,已有许多修士跑来我处,而这二人相貌无有人识得,因此极有可能也是从此地而来。”

通成恍然道:“长老说得有理,恐怕是外洲来此的修士,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以为我不知他根脚,拿不住他”

庞长老冷笑道:“坏了我列玄教分坛,哪有就这么轻易放过的道理”

先前他并不急着去追,那是因为怕这是金凌宗与清师观弟子,如是一旦冲突起来,那也是没完没了,他不欲趟这池浑水,是以要等门中查明二人底细,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如今既然推断出二人身份,那就再无这等顾忌了,把拂尘摆动,沉声道:“白可传何在”

身后一排弟子之中,立时有一名年约四旬,神情沉稳的修士站了出来,站至眼前,道:“弟子白可传在此师尊有何吩咐”

庞长老掷下一根令符,道:“你持我之令,召集各处分坛人手,过遮屏山,追缴这二人,你记住,声势要闹得大一些,尽量抓活的回来,我要让那些旁门左道的散修知道,得罪了我列玄教,是什么下场”

白可传把身子一俯,垂首道:“弟子领命。”

庞长老沉声道:“此人能聚气成桥,还能送得数百人过去,今日又扫我教分坛,如不是靠了什么法宝,修为多半与你一般,已至那化丹境界,你自己小心了,若是做不成此事,也不要回来见我了。”

白可传立刻应了,只是他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些年来,东华洲因魔劫之故,屡屡有修士避往中柱神州,他也曾会过不少。

那些人修为有高有低,这却不去说他,可多数人身上甚少有护持法器,往往他法宝祭出,便无从招架,多半是立时化成齑粉。

这些时日来,死在他手中的,至少已有十数人了,自是信心十足,又哪里会把不知哪处来得两名野道人放在心上

第一百七十章 贞罗盟

张衍用了三日,方才出得那山腹壑道,回到地表之上,面前出现一条泥土夯筑的土路来。

他沿着这条道路,贴地遁行五里之后,便见得一处约有千余人骡马集市,一股腥膻之气扑鼻而来。

他法力运聚双目,向前看去,远远见得十数个散开分布的聚落,小的大约数百人,大的也不过数千人。

休看此地远不及宋国境内州城人烟稠密,不是那等富庶繁华之所,但他仍是望见有数道灵气自平地拔起,如笔直长烟一般,凝而不散,显然此地亦有修道之人驻留。

这等景象寻常人是看不见的,唯有他这等修道之士,方可瞧得清楚。

不过他事先打听得明白,这些人倒并非列玄教教众,而是不愿意受三宗拘束,而跑来此处的旁门散修,彼此形成了一个松散道盟,被人称之为贞罗盟。

此盟会要论势力也是颇大,而且盟中修士人数众多,如是合起力来,足以与三大宗门相抗衡。

中柱洲以遮屏山为界,东侧则为屏东之地,乃是三大宗门所在,人口众多,一洲精华,泰半猬集于此。

而西侧,则是那屏西之地,虽有那大片原野及广袤山川,但地广人稀,百姓皆以放牧渔猎为生,三大宗派原先视作蛮荒之地,甚少来此,是以这里便被那些散修占去了。

张衍不欲与那几名修道人照面。还要多上一番交际,因此刻意避开了去。

出得百里之后,他便拔身上了云头,停下来唤出山河童子,认了一认方向后,便加快了遁速,往崑屿方向驰去。

如此又过得半日,他已是深入中柱洲内陆之地,自云头向下俯览,大地无垠。平原之上水草丰茂,大群牛马奔逐,冰蓝湖泊点缀大地,如宝石镶嵌,这番风景壮阔奇丽。

只是就在此刻,他忽觉有异,止住了身形,默默细察了一番。面上不禁现出几分诧异之色。

他把法诀一掐,将水行真光展开,一道光华在面前铺开。

他功聚双目,在内搜视了一番,却发现那数日前被困在此间的长须道人及那一同捉来的力士,俱都消失不见了

再仔细一瞧。却见有一只巴掌大小,背后有数对大小翼翅,其形狞恶的怪虫在哪里游荡,不由恍然道:“原来是你在此处作祟”

这乃是他当日擒下的血线金虫,自捉来后。一直困在水行真光之中,本拟过得这些时日,早已死在其中了,却不想还好端端的活着。

非但如此,还把他丢进真光之内的一干人等吃了个干干净净。

得知真相之后,他也无心关注。正要把水行真光撤了,可就在此时,那金虫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翅翼一震,化作一道金光飞了出来,它被困了许久,此刻脱出囚笼,立时来回飞走。发出吱吱嘶鸣之声,状其兴奋。

张衍看它飞得欢畅,笑道:“也罢,今日你既然脱身出来,也是天意如此,我也不再来捉你,由得你去吧。”

他一甩袍袖,正欲离去,可是那金虫却吱吱一叫,忽然落下,拦在了前方,又围着他转个不停。

张衍看出此虫并无恶意,便道:“你还有何事”

那金虫再次冲他一叫,竟然主动吐出一滴滚圆厚实的精血出来,随后悬在他面前不动。

张衍目射奇光,这是这头金虫在主动向他认主。

他略一思忖,暗道:“这血线金虫虽是魔宗修士于辜赦所养炼,但也是极厉害的异种飞虫,若是对敌之时骤然放出,不定能奏得奇效,不如收了吧。”

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推拒,因此不再犹豫,当即伸出手指一点,将这滴精血笑纳了。

先前那些金虫足有成百上千,然而被困水行真光之中数十年,不得吞吃血肉,因此只能彼此之间互相吞噬,到了最后,方才留存了这么一根独苗。

不过也是因祸得福,原先金虫只能遵循本能行事,而这唯一一头,竟也生出了几分灵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