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96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而云开雾释,晴空万里,河内还有龙种盘游嬉戏,其中险恶之处,不逊那外海多少。

张衍为免得麻烦,索性将那龙国大舟祭出,乘舟飞渡。

此次孤身去往中柱洲。未免不测,他将座驾星枢飞宫也是一并携来,只是此物太过招摇,如今出了东华洲,不得关键时刻,他也不愿轻易动用。

他以丹煞御气飞行。但遁速也是不慢了,但日夜飞渡,用了不到二十日,便过了此河,到了中柱洲边界。不过因此洲高于其余八洲之上,是以还需往云天中去。

往上飞纵了约有九日,他还是看不见尽途。

按照那山河童子所言,这中柱洲,便是一根不知有多少广大参天之柱,面向东华洲的这一面。柱巅通往极天之上,有罡气环绕,需找山壁壑道入去山腹,才能寻径到得洲中。

不过距山河童子前次来此,已是过去了数百年,山河地貌改换了许多,张衍寻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去路。

就在这时。他袖中一震,那鱼鼓真灵转了出来,他鼻子一阵乱嗅,最后吸了一口气,面露陶醉之色,道:“好酒,好酒。”

张衍笑道:“此处渺无人踪,哪里来什么好酒”

鱼鼓真灵一指自己鼻头,道:“张师侄,你却不知,我这宝贝哪怕隔着千里之遥,也能闻出好酒的滋味来。”

他一把拽住张衍袖子,“若不快点去,怕就要错过了。”

张衍见他抓耳挠腮,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不免好笑,道:“左右与也耽误不了多时时候,那便依你。”

鱼鼓真灵顿时喜笑颜开,指天赌咒发誓,说定要为他多采些罡气来云云。

张衍摇头一笑,一把挥开袖子,这话路上说了十几回了,只盼他到时真卖力气才好。

鱼鼓真灵得了他允诺,大喜过望,立时化光飞去,行得百十里,只见前方有一行商队,越有三百多匹马,五十多只车厢,在如长蛇蜿蜒般的陡峭山道上迤逦前行。

他欢叫一声,纵身跳到车厢上,举手一招,一坛本是绑好的美酒自动飞入他手,一把拍开封泥,先是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就迫不及待往嘴中灌去。

那商队之中,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忽见眼前一花,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道人出现,竟然抢夺自家需供奉道宫的美酒,还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畅饮,顿时大怒,道:“哪里来的野道士,你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他并未看清鱼鼓真灵从何出现,但山间有些浮浪少年总喜欢攀壁而行,借着藤索荡下盗取货物,这也是常有之事,因此并未多想,立时下令左右动手。

那些仆役和护卫都是很有经验,有三五人在前,拿着长棍上去一阵乱戳,有一人拿出绳索等候,只等此人被赶下来就将其捆好了,后面更有几个年轻后生摩拳擦掌,满脸兴奋之色,准备亲夏侯,将其好生招呼一顿。

只是棍棒过去,竟从此人身体中透体而过,竟似虚影一般,完全沾不得身。

众人纷纷大骇,,有人惊呼道:“莫非大白日见鬼不成”

那管事有点见识,顿觉不妙,拉过一名小厮说了几句,随后止住众人,上前拱手道:“这位道长不知在哪家宫观中修行,某主家姓王,与宋王府也有几分交情。”

鱼鼓真灵只管先灌了一坛子酒下去,拍了拍丝毫未见变化的干瘪肚皮,嬉皮笑脸道:“我不认得什么宋王不宋王的,你若是要酒钱,找他便是。”

他伸手一点,众人回首一望,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名貌相俊伟的年轻道人,身旁则伴着一名清秀道童。

见其气度不凡,站在那处,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管事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

张衍自袖中拿出一只玉盒,将到旁侧山河童子手中,后者上前,将此盒递到管事手中,道:“我家老爷说了,此物充作酒资。”

管事见这三人来得古怪,又似有几分道术在手,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轻易收下。

正犹豫间,远远有人说道:“些许酒水值当什么,仙师肯赏脸。那是妾身之幸。”

张衍循声望去,见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过来,此女五官精致,双眸中透着些许干练与精明,身上罩着一件粉色大氅,她来时众人纷纷避让,显是在商队中极有身份。

那女子到了眼前,笑吟吟道:“我等皆是宋国子民。此行去往京中送货,此地千里之内只有一条壑道入山,两位仙师若是不嫌弃,不妨随商队一起入山,若是遇得山精鬼怪,还望护持一二。”

她伸出纤指。朝着那一坛坛美酒上指了指,又道:“若是二位允了,这些酒水皆可奉上。”

这山间之中,多生精怪妖物,商队行走之时。若是根底深厚的,多是会请动道宫中道人看护,不过代价颇为不菲,而另有一些道人,行脚去他处途之中,专门候在路旁。吃拿商队,自身则为其出面挡灾,显是这女子把张衍二人当做这等道人了。

鱼鼓真灵眼前一亮,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张衍,道:“张师侄,此处有好酒,不妨,不妨”

张衍思忖了一会儿。左右要寻路入山,混在这些人商旅之中,倒是免去了许多事故,可以答应下来,便缓缓点了点头。

鱼鼓真灵大喜,他冲着那女子挤了挤眼,道:“小娘子怎么称呼,可曾许了人家”

众人听到他语含调笑,纷纷怒目而视。

那女子却不介意,笑道:“妾身夫家姓王,两位仙师唤我王氏便可。”

她一挥手,把那管事叫来,道:“你去为两位仙师准备两驾上好马车,不可怠慢了。”

管事连忙称是。

王夫人又对张衍和鱼鼓真灵笑言道:“两位仙师若有什么事,只管招呼这裘管事即可,妾身暂且告退了。”

言罢,她万福一礼,便转身而去。

王夫人一路回到自己车驾前,却见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管事拄着拐杖,等候在那里,见了她,便颤巍巍走了上来,作揖道:“夫人。”

王夫人一把搀住他,蹙眉道:“山路艰险,吴管事年岁大了,怎么不在车上安坐”

她玉容一板,瞪起秀目,对着身侧几人呵斥道:“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吴管事连忙出声道:“不管他们的事,是老朽有事要与夫人商议。”

王夫人叹道:“吴管事是我家老人了,有什么事遣人关照一声即可,我自会过来,何必亲来走动”

老管事面现忧心之色,道:“夫人啊,货物中那十担孤翁茶,百筐春化实皆是晖觉道宫中所需,价值万金,若是损了些许去,我等吃罪不起啊。”

王夫人一辨话头,便知其意,撇他一眼,道:“吴管事是担心那两名道人来路不正”

老管事连连点头,道:“这二人来得蹊跷古怪,不得不防啊。”

王夫人神色不见波动,眼帘垂下道:“吴管事多虑了,若是二人真有歹意,此地数十里皆无人烟,立刻动手就是,又何必闹这么一出况且不是还有你老请来的道宫护卫么怕得什么。”

吴管事又劝了几句,见王夫人坚持己见,始终不肯赶人,便只得哀声叹气的回返,到了自家车上,扯帘一掀,见其中端坐着一名四十左右的精悍中年人,双目有神,骨节粗大,气度不凡,他连忙恭敬见礼,道:“见过祁卫领。”

中年人撇他一眼,道:“如何了”

吴管事恨恨道:“那两名道人似乎有些本事,小娘皮倒是会见缝插针,也不知是否跟谁学得。”

中年人淡淡言道:“左右不过两个野道人,阻碍不了什么,到时一并料理了,也就是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断崖残桥销魂途

通往宋国之路,深藏于山腹之中,商队过得一片郁郁葱葱的古木林后,便在识途头马引领之下,入得一处岤壁,此间孔洞勾连,千沟万径,如无熟识之人领路,甚难找到正确路径。 笔下文学 网

马队沿着曲径缓坡行走,此时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男子皆是批上蓑衣,手扶斗笠,商队女眷少数入车躲避,许多则是撑起了绘有花鸟鱼虫图案的油纸伞,青竹伞架下,是一幅幅色彩鲜亮明丽的锦缎裙袍,随着步履摇摆,霎时香艳好看。

马队之中有一驾八马大车,此刻忽然掀开帘布,鱼鼓真灵从中探出头来,自前排看到后排,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挤眉弄眼,还引得几名女子咯咯发笑。

张衍微微摇头,那王夫人本是给他二人各自单独准备了一座车驾,不过这些天来,这鱼鼓真灵凡是遇见美貌女眷,就要上去攀谈调笑几句,偏偏他还是一副好相貌,引得不少女子春心萌动,更还有一名已嫁作人妇的女子送来了竹书香箴。

张衍这时才知为何秦掌门不放这法宝出来,是以把拘在身侧,不令其招惹是非。

索性这车厢极为宽大,足以坐下五六人,其内布置也是舒适精巧,金银器皿,漱洗用具样样不缺,车厢壁旁置有一只金丝笼,其内养有辟邪报时的金鸡,每日都有专人喂养。

由这些细微小处可以见得。说中柱洲乃是九洲最为富庶之地,果然不假。

鱼鼓真灵又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退回了车厢内,懒洋洋地靠在厚实软垫上。

他整日里酒不离手,取了酒壶过来,倒了一口甘醇美酒下去,砸吧砸吧嘴,突然转首道:“山河童子,难怪你说这中柱神洲乃是富贵温柔乡。烟柳繁华地,只看那些华美衣饰,便不是东华洲寻常百姓置办得起的。”

中柱神州自古便少有人能飞升成道,众多修士自知大道难期,因此都以添寿享福为乐。

此洲王侯将相,皆是以金珠美玉,修道外物来大肆笼络修道人,诸如齐。宋卫这等国力强盛之地,每年俱要调集百万民夫,劈山凿石,伐林开道,在险山绝崖上修庙建观,供奉香火。

似别处这般滥用民力。早就是哀鸿遍野,民怨沸腾了,可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又少起刀兵。因此支撑得起如此大的消耗。

商队一路过来时,已是见得数座修饰得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庙观,每已临近时,便从中传来阵阵丝竹琴音,钟磬悠悠鸣响。听得人乐而忘忧。

似这等膏腴之地,却最易消磨人心意志,修道人也是如王孙公子一般,整日日锦衣玉袍,车马出行,拥美听曲,豪奢非常,多是深陷红尘迷网。不可自拔了。

张衍听得鱼鼓真灵话,似乎其也曾去过不少地界,想到还不知其来历,便开口问道:“还不曾请教,师叔当日是跟随的哪一位祖师”

鱼鼓真灵把酒壶放下,起了衣袖擦了擦嘴角,嘿嘿一笑,得意洋洋道:“师侄你听好了,我乃是三代掌门元中子所炼,自生得真识之后,又经两代掌门反复祭炼,最后到了如今秦掌门手中,方才生出真灵来。”

张衍双眉一扬,不觉讶然,想不到这英节鱼鼓居然来头这么大

他也曾听周崇举说过,溟沧派开派祖师乃是太冥真人,但他并非九洲之人,乃是自天外而来,立了溟沧派后,只百余年便不知所踪,二代掌门,乃是他原先随侍童儿,如今门中陈氏之祖。

而这位三代掌门元中子,他方是太冥真人正经收录的大徒儿,真正奠定溟沧派根基之人,亦是历代破界飞升的祖师之一。

这么一算,这英节鱼鼓已经先后经过了四代掌门之手,资质之老,远超他的想象,只是却不知,历代掌门祭炼这么一件不能用来杀伐争斗的法宝,究竟为得是什么

张衍心底不信他们没有目的,只是以他如今修为,还无从知晓其中隐秘。

就在这时,听得外间有人喊道:“雨停了。”

张衍也不欲在车厢内久坐,下得车来。

微雨过后,轻带湿意,壑道中气机流畅,暖风拂过,空灵幽谷之中传来虫唱鸟鸣之声。

此刻已不知深入山腹多少,耳边隐隐听闻清泉流水之音,石上青苔漉漉,拐角转道之处。因雨雾方散,还有五光十色,幻彩斑斓的熠熠明光闪烁。

又往前行半个时辰,到了一片开阔地,见看着一处光滑平整的巍峨石壁,其中凿出了一个个壁龛,足足摆放了千余座石像。

当中有一尊石像尤为高大,其藏身在龛壁之中,雕琢精细,面目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张衍注意到,此处虽无禁制阵法,但石像并无半点残枝断叶,便连一些阴暗角落里,也是不见污秽,显是时常有人擦拭扫洒。

这时马队一阵马蚤动,不少人离了队伍,纷纷跑向前去,跪下来焚烧祷告,顶礼膜拜,看那模样,甚是虔诚。

张衍一招手,把那裘管事唤来身侧,指着问道:“此是祭祀的是哪一位真人”

裘管事一拱手,正容道:“回仙师的话,此是列玄教祖师翼崖上人。”

裘管事又指着周围言道:“昔年翼崖上人来此修行,一眼便看中了这处山水,就在这里修行五百余载,最后窥破玄机,成仙得道,当初此地妖魔横行,他与弟子护佑一方生灵,百姓感激,是以后来凿像祭拜,如今我宋国邯京之中,还有一座翼崖观,香火鼎盛,极是灵验,此也是道门神仙。道长不妨上去参拜一二。”

鱼鼓真灵撇了撇嘴,道:“什么神仙,中柱洲哪曾有过飞升之人,若是按寿数算,他叫我爷爷还嫌他小。”

裘管事吓了一跳,道:“这位道长,这话这里说说便还罢了,若是去了邯京,万万不可亵渎了这位仙人,宋国境内。多是这位仙长的信徒门人。”

他又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又压低了一点,道:“便是马队中的车驾护卫,也有不少是出自列玄教的弟子。”

张衍这时看到一些信徒拿出一本书册来,喃喃念诵,便指着道:“那是何书”

裘管事一看,道:“此是那当日翼崖上人手书的一本道经。”

“道经”

张衍眉毛一挑,天下修道者何其多。但直接以“道经”二字来对自己著述冠以称呼,便是古往今来那些大能修士也不敢做得,便道:“拿来我看。”

裘管事忙去取来,交到张衍手中。

张衍拿过来看了几眼,微微一笑,随手递给了鱼鼓真灵。

鱼鼓真灵也是翻看了几眼。嗤笑连声,讥嘲道:“我当如何了得,原来是抄录了百多本道册的大杂烩,骗骗愚夫愚妇罢了。”

裘管事惊得脸色苍白,连忙看看四周。见并无人听见,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张衍负手道:“翼崖上人能做到一派祖师,当不至这般浅薄,亦不会如此狂妄,不定是后人托名伪造。”

鱼鼓真灵赞同道:“八成是了。”

翼崖上人信徒的确不少,只张衍所见。这商队之中,就有大半来此奉上香火。

祭拜了有一个时辰,马队方才重新上道,只是才行不远,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马队停了下来,这立刻惊动了后方的王夫人,她带着两个婢女下了车驾。找来一名护卫问:“出了何事”

那名护卫惶然道:“前方崖上索道不知何故已然断开,没有去路了。”

王夫人柳眉一皱,道:“带我去看。”

护卫忙前面领路,行走了不出两百步,就见前方悬崖之上,原先以铁链相连的索道已是断开,依稀能望见对面山崖,这下方是万丈沟壑,除非凌空虚渡,否则绝无可能过去。

王夫人极是胆大在,在崖边站了一会儿,突然道:“寻几个人,把那铁链拖上来。”

不多时,便来了数十人,把铁链拽了上来。

王夫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断开豁口,见断处齐整,显是被神兵利刃所斩,立时知晓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她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关照诸人把铁链放下,又回往车队,这时见那吴管事也是拄着拐杖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夫人,听闻铁链断了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王夫人叹了一声,道:“或许是山中妖孽所为,如今却是难了,妾身见识浅薄,老管事见多识广,又熟知山中路途,不知可有他途去往上京”

吴管事摸了摸胡须,想了一想,道:“若是此路不通,则需绕路而行,抄小径出洼谷,便能上得大陆,只是洼谷之中自前年来了一位至空道人,收了几个徒儿,又掳来千数个民夫,在那处起了一座道观,往日里收些买路钱,听闻其门人弟子心黑手狠,至少索取七成,如是朝那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