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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秦掌门曾承诺他去浮游天宫修行,很可能是因此,遭致秦真人对自己不满。

如此一想,倒是理清思绪了。

还有那萧翱一事,此时联想起来,怕也互相之间有所联系。

张衍隐隐约约似乎正看见一张大网正朝自己罩来。

他哂笑一笑,果然,好处不可能平白由得自己得去,看来还要经历一番波折。

不过现下不必去考虑这许多,眼前紧要之事,乃是将剩余两道真光练成。

把功法推演之后,他便能五行玄功炼化合一

之后凝聚法力真印,将实力再提升一层上去,如此才有更多说话的底气。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山寻徒

张衍因准备闭关,此次时间或可能很是长久,是以想要将诸般俗物都处理妥当。

他默算了下时日,距离下一回门中大比还有五年,但若不出他意料,门中格局应无太多变动,去与不去都是一般。

如今门中后辈,尚无人能他这一辈十大弟子相较。

世家势颓,而师徒一脉中倒是人才辈出,诸如冯铭,墨天华等人,虽也相继传来化药凝丹的消息,但限于功行未固,较之他们还远远有所不及。

只有一名岳重阳莫测高深,无人知其确切底细,他虽不是哪位洞天真人门下,但却有神物择主来投。

数十年前,他曾与黄复州并称双秀,成丹之期尚且早于张衍。

但此人行事低调,只是醉心修行,常年闭关,甚少露脸,似乎无心争位。

至于琴楠,她与刘雁依一般,虽已到烧岤一关,但还未化药凝丹,这是彭真人刻意打磨其根基之故,方才放缓了进境。

不过她便是在这剩余几年之中得以迈入化丹之境,可用来争斗的手段也是不多。

张衍当初承诺彭真人,日后助琴楠成为十大弟子之一,但此举却不必太过急切,他自身力量尚还不足,若是等他迈入元婴之境后再行其事,那么把握就大很多了。

他深思了一会儿,便提笔而起,写了一封飞书发去了守名宫。

未有多久,一封飞书回来,正是彭真人回书,他拿来启开一看,微微一笑,将其放在一边。

诸事已了,他正要转回小壶镜修行,却察觉阵法有些异动用心一察,神色微动,便挥袖开了禁阵,放了一道符诏进来。

接入手中一看竟是掌门真人手书,讶然拆开看了看,不禁摇头微叹,道:“原来是此事,还是不得闲。”

前次掌门和他曾说过,三十年内,要收得一名弟子,承继那瑶阴一脉如今却是时机已至,秦掌门算定那人在大魏国巩州地界,是以只要他将其收入门中。

只是掌门这信中内容却透着些许古怪,非但只给他一月之期,还言明不可主动去求,要对方自来拜师,若是届时等不到,那便算是错过机缘了。

张衍虽不明其中深意,但既然掌门传下法旨,却也必须要去走上一遭了。

他嘱咐镜灵把守好洞府便起身飞纵出了洞府往东南方向飞遁而去。

连行十余日,便到了魏国巩州这里多是丘陵山地,风光秀美,大小湖泊星罗棋布。

他在云头之上转了数圈几次掐算之后,看定了一处阡陌交通的村落,为避免惊世骇俗,是以到了山林之间降下云头,自山野小径之中走出,往那村庄中去。

他方才入村,便听到犬吠之声,只见一群脏兮兮的孩童在那里互掷泥块,追逐嬉戏,吵嚷打闹,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不过七八岁。

其中有一个眉浓皮黑的少年,与数个身强力壮,年龄与他相仿的少年扭打在一处,其余大孩童旁侧都在起哄大叫,这黑皮少年倒也有几分勇力,只是架不住人多,没一会儿便被打到地,被人把手脚按住,在那里大喊大叫。

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着绸布衣衫,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郎,也只有十三四岁,他皮肤白净,嘴角有两撇淡淡绒毛,身边还跟着两个长随,应是乡间富贵人家出身。

只听他道:“宋三儿,你前日用粪水把本公子的新衣泼脏了,今次打你一顿,给你长个记性。”

黑皮少年脸涨得通红,只是被人死死按住,翻不起身来。

那公子哥模样的少年学着大人丢下几句狠话后,便得意洋洋的去了。

张衍站在远处,目光在其中巡弋,只是看了好一会儿,却也未曾看出一个是有修道根骨的。

不过若真是寻访起来这么容易,掌门怕也不会限下一月之期。

但这却难不倒他,寻思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看那名坐在地上的黑皮少年,便有了计较。

张衍走上前去,笑道:“你这少年郎,看你也是身体粗壮,怎得会被人这般欺负”

那黑皮少年乍然见到一个陌生道人过来与自己说话,有些愣怔,不过他见张衍和气,倒也不惧,争辩道:“王三郎他们耍赖,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我当然是打不过的。”

张衍摇了摇头,道:“那却未必,人多不定管用,你可曾听说,战阵之上,有百人敌,千人敌,乃至万人敌的猛将么”

黑皮少年也听乡间落魄的文士说过那些志怪传奇,演义轶事,见张衍说起这事来,立时忘了疼痛,嚷道:“听说过,听说过,道爷考不倒我,听村中夫子说,我魏国开国功臣里有一个叫左功常的,就有那什么万夫裤裆之勇。”

张衍笑了笑,道:“那是万夫不当之勇。”

“是,是,布裆,布裆”那少年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地笑着。

张衍见他憨笨,也不去纠正,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问你,此法你想不想学”

少年愣了愣,随后一下蹦了起来,拽住张衍衣角,连连晃着,急切道:“道长教我,道长教我。”

张衍笑道:“你且附耳过来。”

黑皮少年着急,连忙把头拱了过来,张衍不以为意,小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口诀,随后起手在他脑后一拍,喝了声道:“去吧。”

这少年不禁打了激灵,迷迷糊糊沿着田垄走了出去。

张衍望着他背影一笑,随后步履轻盈走上山去。

到了半山腰,他寻了一处早已破败不堪的山神庙,往蒲团之上一坐,就耐心等候起来。

那黑皮少年回了家中,不禁想起那道士说的口诀,说来也很是古怪,他从未读书习字,可张衍适才只说了一遍却已牢记在心,想忘也忘不掉,且无需领会,其意自明。

他照着那口诀运功一夜过来,他从床上一跃而下,只觉身轻体健,耳聪目明,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大喜之下,就兴冲冲跑出去找那王家公子的晦气,路过池塘之时,见有两只水牛挡路心中一动,跑上去一掰牛角,那水牛哞哞两声,就被他拽翻在地,这一下更是兴奋。

跑出去了没有一里地,就瞧那王三郎带着一群少年在那里拿着弹弓打雀儿,他大喊一声,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就动手。

这一回,他却是轻而易举就把十几名少年给掀翻在地竟无一人是他对手那王三郎更是被他按在地上一顿好打。

但奇怪的是尽管他下得手重,但却并无一人受伤就是连磕破蹭破也未曾有。

似这等孩童之间玩闹,都没什么仇怨,事后那王三郎问道:“宋三儿你怎么一夜不见,就学了这一身本事来”

黑皮少年憨直,又是少年心性,嘴上把不住门,便带着炫耀将遇到张衍传法之事一说。

王三郎暗暗记下了,嘱咐长随去寻昨日那道人下落。

张衍在山神庙中打坐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午时,他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便睁眼看去,见冲进来数个青衫带帽的小厮,都是汗湿湿的,喘息不停,其后又走进来一人,正是那日见过的公子哥,上得这山来,也是同样脸红气喘。

王三郎看见张衍,眼前一亮,上来毕恭毕敬行了个礼,道:“见过道长。”

随后他一摆手,身后长随端上来两只盘子,一只盘子中放着一盒蜜饯,另一只盘中放有几卷红绸包好的铜钱,还有两枚私铸的银锭。

他偷眼瞧了瞧张衍,随后一揖到底,道:“请道长笑纳。”

张衍看了他们几眼,微笑道:“你是来求法门的。”

王三郎一脸惊喜,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张衍颌首道:“这却容易,你附耳过来。”

王三郎却急道:“且慢。”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张衍,道:“道长,在下求教一句,不知道长这里可有长久的法子,而不是,而不是只得那两三天的。”

那黑皮少年兴奋了没有两天,却发现身体里那股气不知不觉就漏了,再也没有前些天那力大无穷的感觉,随后任他怎么回想,也记不起那日的口诀来。

王三郎家中出过举人,见识可比那黑皮少年高太多了,他在心中琢磨那道人不会无缘无故传人道术,那定是在求什么,有数天的法门,会不会有数月的法门乃至数年,数十年的

他越想越是心动,暗中先鄙视了一番宋三儿没见识,错过了高人,便去请教了家中主事,随后又打听得张衍下落后,这就寻上门来了。

张衍哦了一声,道:“你是想求一个不漏气的法子。”

“对,对,没有两天那气便泄了,那又要来何用”

王三郎连连点头,神情激动,听这道人语气,似是的确有这法子,那他以后还用得着读书么有了这身本事,去武卫投军,待杀得几个胡儿大将,不定也能求一个封妻萌子,光宗耀祖。

张衍微作沉吟,道:“这却也容易,你知道十里外坡上那座土地庙么”

王三郎未曾反应过来,怔道:“土地庙”

身边长随立刻凑上来,道:“小爷,就那是蝠王庙。”

听得“蝠王庙”三个字,王三郎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蝠王庙本是座土地庙,在本朝兴元初年的时候,听说有个道人带了数百个童男童女在那里炼法,说是镇什么魔气,结果一夜之间,腥风大作,包括那道人在内所有人俱都不见,自此再也无人敢去。

便是如今,过路人半夜里还隐隐听闻其中有琴音传出,传闻有女鬼妖精出没,吃人喝血。

王三郎有些惊惧道:“道长提这鬼庙作甚”

张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道:“自今日起,每夜子时,谁来这蝠王庙中见我,我便将那法门传谁。”~

第一百五十八章 蝠王庙拜师

蝠王庙中原本那凄厉嚎哭之声,在张衍踏入庙中的那一刻起,就突然销声匿迹,隐去不见。

他身上那庞大无比的丹煞,时刻流转护体,不用刻意施展,哪怕是泄了少许在外,也将这里的阴秽之气给镇压了下去。lwen2

这殿内有十数只似猫似狸,身有虎纹的异兽,正趴在地上惊惧至极地看着他走进来,浑身瑟瑟发抖。

张衍不去理会,他冷然看了一眼四周,眼中放出尺许白光,似是森厉剑气一般。

这庙宇应是荒弃了百十年,但周围并无灰尘蛛网,倒好似有人时常扫洒,知是这些异兽所为,想来此处应当是它们平日居处,才会这般照顾。

此庙倒是不小,共分前后二殿,他起步到了后殿,抬眼望去,只见供案之上立着一尊土地神塑像,虽看上去也是慈眉善目,但却突唇立耳,尖牙外露,红眼黑肤,两颊边是白白的绒毛,不似人貌。

张衍心下忖思,这庙宇既已蝠王为名,此应是修成精怪的蝙蝠精,后被当地村民供奉为土地。

这倒也不稀奇,似偏远乡野之地,精怪若是肯护佑一方平安,免其遭邪祟侵害,不但能好生修行,也可得享香火血食,便是道宫的道士也不会前来找麻烦。

只是他再看了几眼,便看出几分不对来。

起手一拂,就将塑像之上一层干泥扒去。露出底下深黑色的木纹来,其上贴了一张淡黄色的符箓。

他冷笑一声,道:“此处并无设置阵法,我道却为何阴气这般郁结,原来根源在此。”

这座土地庙的塑像只是外面裹了一层泥,又刷了一层彩漆,而里间是用了一根被法术祭炼过的阴纠木雕刻而成。

这木像不知用何秘法炮制过,原本可用作辟邪,可如今却是阴中藏阴,但凡附近有人死去。其魂魄便被其吸纳过来,禁锢其中,转炼阴气,天长日久,便成了一处养魔之所。

若是不闻不问,放任不管,再过个百十年下去,必会养出一头魔头出来。

似这等手段。他一看便知,是魔宗弟子先前缺少魔头祭炼邪法,是以另辟蹊径,孕养魔头,而如今魔劫一起,魔岤之中魔头不知凡几。是以便用不着这等手段。

这怕也是这庙宇废弃在此处的原因。

这百数年下来,这木像之中不知拘禁炼化了多少阴魂,便如此刻,还有十余头新近拘来的魂魄,正在受那炼魂之苦。本是痛苦不堪,只是张衍在前,却被身上庞然道气压得出不了声。

张衍略一思忖,此处虽则已废,但生人沾染阴厉之气,难免神思恍惚。眼前整日里异象频生,时日长久,也要伤了元气,自己既然撞见了,便不能任其这般下去。

他一指点出,正中那道符箓,只闻一声轻响,当即破了法术。这木像颤了几颤,再也收束之不住阴魂,那十余头魂魄自那上面下来,对着张衍拜了几拜,便各自散去了。

张衍也不去管他们,一抖袖,一道紫电飞出,绕着这木像转了一转,就将其中数百年积攒下来的阴气扫荡一空。

做完此事之后,他正欲寻一地打坐,那十余只异兽一直在看他动作,这时期中一只鼻头短短,毛色纯亮的的异兽双耳向后一折,叫了几声,衔了一只干净蒲团过来,又起身而立,如人一般对他作揖。

张衍点头道:“你等倒也懂事。”

他略一沉吟,取了一枚丹药出来,道:“我坏了你们藏身之所,这一颗化形丹就赐了你吧。”

那异兽状似惊喜,用嘴叼了过来,又对张衍拜了几拜之后,就去了一边,叫唤了几声,便带着那一众异兽出庙而去,顷刻间走得无影无踪。

张衍在那蒲团之上坐了下来,闭目不言,只等有缘人上门。

他当时与那王三郎说话之时,并未刻意回避那一干小厮,尽管王三郎特意嘱咐不得说出去,但有仙师传法的消息却仍是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虽有不少人心有异动,可当一听说要往那蝠王庙去。却又望而却步,缩了回去。

不过仍有一些胆大不怕事的,敢冒险往此而来。

可古怪的是,凡是去往此庙的村人,待到第二日醒来,却发现躺在自家床上,而昨日之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身子骨却比以往强健了许多。

这消息一经传出后,却是引得更多人往此间前去。

距离蝠王庙二十多里地,有一处名叫魏庄的所在,村西头有一座四处漏风的茅屋,屋内有一名孩童正拿了小块裁剪得齐整的棉布,为瘫病在的老母细心把挂在嘴角的口涎擦去,他轻声道:“娘亲,你安心歇着,孩儿去陪佟四家的少爷读书。”

老妇人眼皮动了动,算是应答。

这小童名叫魏子宏,其父早些年征发徭役,去开凿运河,结果染疾而死,只留家中孤儿寡母。

他尚且年幼,魏氏又瘫痪在闯,只靠邻里宗亲接济度日,家境甚是困苦。

当听说有一位仙师有法子使人变得力大无穷,可敌百人,他便下决心要去拜师。

他并未想得太多,只想那时便有一身力气,能赚些钱来治好阿母的病,再也不愁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