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49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张衍见始终无人动手,不由一笑,索性点了刘雁依道:“雁依,你是我门下大弟子,便由你先取一物吧。”

刘雁依根器深厚,早已回过神来,见有这许多法宝在前,就知晓无需客气谦让。

她原先想要一件护身法宝,因此看来看去,目光落定在那株护法灵上,便走上前去,一抬手,将其取了下来。

这些法宝之上的精血早已被张衍抹去,她稍一运转,就将此宝粗粗炼化,再一掐法诀,这灵芝便自是隐没无影。

罗萧看了几眼,却是对那捆凤藤颇为中意,抬手一指,娇声道:“老爷,奴家便要了此物了。”

张衍慨然笑道:“罗道友若看中什么,拿去便是。”

“那就谢过老爷了。”罗萧咯咯一笑,上前一招手,就将那捆凤藤收入囊中。

商裳自知修为低微,平日里也就看门护府,用不上什么法宝,心中道:“我在门中不过老爷使唤的下人,老爷待我宽厚,我却不可放肆。”

她目光飘来飘去,忽而美目一亮,看到众多法宝之中,有数十枚珊瑚珠连成一串,形如手链的一件法器,看起来甚不起眼,这本是清羽门中妖王所赠,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事,她便上前择了此物下来,然后规规矩矩退到一旁。

田坤年纪最小,但却十分拿得定主意,一开始直奔那“载和气醇罩”而去,随后便一脸满足地走了回来,自始自终,他对其余法宝居然一眼也未曾多看。

张衍点点头,这法宝本就是桂从尧当年赠与他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他又把目光一转,对秋涵月似笑非笑地言道:“秋师侄今日也在此处,那便也选一件法宝去吧。”

秋涵月美目一亮,道:“真的”

这许多法宝法器,她原本也是看得羡慕,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分,她也是少女的单纯心性,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跑上前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似乎觉得哪件都好。

她瞪大着美目看了半天之后,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手一招,却是将那一套璇玑阴芒飞针拿入手中,随后往胸前一按,螓首抬起左右偷偷看了一眼,那模样倒像是怕谁抢了她的一般。

张衍莞尔一笑,道:“昔日我在外海之上斩杀了太昊派弟子曾寒,此套飞针便是他随身所携,共是二十八枚,只是此宝需以针法相配合,方才得以施展,秋师侄选了此物,却不要后悔。”

秋涵月俏鼻一皱,撅嘴道:“哼师叔太也瞧不起人,我溟沧派中也有针道法门,且这飞针师侄回去请恩师重新祭炼了,必能改头换貌,没得这般阴惨惨的看着渗人。”

张衍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他赐宝于此女,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出于拉拢范长青的目的,至于那飞针到了此女手中到底如何,他也无心去管,见众人都已拿了的法宝,便将大袖一挥,将剩下这些法宝俱都收了,转而又对刘雁依言道:“雁依,还有三年便是门中大比,下来这些时日,你也不必出门了,为师正可好生指点你一番,你不可懈怠了。”

溟沧派门中大比,乃是二十四年一次,当年张衍因需出外寻药,却是未曾赶上,如今又过去了二十余载,还有三年之期,便是再度大比之日。

刘雁依往日在门中行走时一步三看,生怕被人算计了去,而如今忽然有了师傅照应后,只觉事事顺遂,心中那根弦微微有些放松,听了这话,顿觉心头一凛,暗暗告诫自己,修道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要戒骄戒躁,沉下心来,好生修炼,不可稍有松懈,便持剑在手,肃容道:“雁依不敢。”

秋涵月得了那飞针后,正喜滋滋地把玩,听了“门中大比”四字,想是想起了什么,账眨眼,抬首道:“听闻师叔后日当与那涂宣斗上一场还选在了鸾鸣矶”

张衍笑道:“涵月师侄倒是知道的快。”

秋涵月“啊呀”一声,不禁着急跺脚道:“这些世家弟子,最是不安好心,那鸾鸣矶最是凶险不过,保不齐弄些什么诡异手段,不行,我需要告诉恩师去”

言罢,她就急急驾起遁光,化一道轻虹往洞府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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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年来藏剑锋,忽起长歌神鬼惊

鸾鸣矶位于龙渊大泽之北,岛上乱石穿空,割云裂风,水势落漈之处乃是一片满布奇形恶礁的险滩。

此处原本也是一处福地,只是千数年前出了一场大变故,以至于灵机紊乱,清浊失和,数之不尽的碎石悬于天上,形成一处蔚为壮观的奇景,每当有狂风巨浪袭至,便会将这些碎石拍击搅动,发出呼啸如潮之音,波诡云谲,声势极为骇人。

因张衍与涂宣讨争之事并未刻意隐瞒,是以未有多久便传遍山门,一时之间,却是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不但门中诸多低辈弟子早早赶来此岛周遭等候,便是一些远在山外斩妖的弟子得了同门飞剑传书之后,也是连夜赶回山门,欲观此战,更有不少这二十年来方才入得山门的师徒一脉弟子联袂而至,只为一睹张衍风采。

涂宣自忖此战若能一战而胜,那张衍先前诸般战绩便会随之风流云散,对其声望是个致命打击,便是不胜,至少也要让诸族看到自己是如何卖力的,因此广邀亲族好友前来观战。

封臻与涂宣乃是同门师兄弟,自也是早早到来,他如今已是化丹修士,乘了一驾三层踏燕飞楼横在空中,于楼中凭栏放眼而望,见漫天都是法器临空,密密麻麻,称得上遮云蔽日,不禁叹道:“不曾想这张衍与涂师弟一场赌斗,竟会引来如需多人。”

他身旁是一名高颧骨,宽下巴的中年道人,向外斜着瞟了一眼,浑不在意地言道:“这张衍当年几乎踏平了六川四岛,在师徒一脉低辈弟子中颇有声望,还有许弟子刻意吹捧于他。有此场面,倒也不足为奇。”

封臻冷笑一声,道:“愚不可及。”他左右看了几眼,忽然目光一闪,嘴一努,道:“看,谢宗元也来了。”

那中年道人转头看去,果见一个头顶王孙冠的年轻修士站在一艘龙牙大舟之上。身后跟随有百十人。排场极大,他耸眉道:“传闻谢四郎与张衍交好,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封臻忽然说道:“莫师兄,你看此次涂师弟有几成胜算”

莫师兄皱眉想了想,道:“这二十年来。张衍也不可能毫无寸进,却是不好说啊,若依寻常情形而言,这二者应是胜负五五之分,可在这片鸾鸣矶上,涂师兄稍稍占了些便宜。张衍剑遁之法不好施展,若无其他手段,则是涂师弟赢面较大。”

封臻点头,他也是赞同这个判断,涂宣那小金丹虽非真正金丹,但也能使出微弱丹煞,此煞气玄光修士根本无可抵挡。只要运使的好了,胜出的机会很大。

此时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驾飞在空中的云榻便垂下下了罗帷琼帐,内中有一个妖娆多姿的貌美女子,她斜倚在软靠之上,神情微现慵懒之色,对着立在一边的黄宛英说道:“听闻师妹二十年前也曾亲眼见得那张衍逞威”

黄宛英任由那凉丝丝的细雨飘在面颊上,却也不去擦拭,手按法剑沉思道:“这人当真是了得,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此人前路未卜,小妹却是并不看好。”

这鸾鸣矶上千年来从未有过这般热闹,涂宣与所识之人寒暄了一阵之后,便自来到岛中等候,众人也是往一侧散开,将此岛留了出来。

涂宣看了看四周,只觉志得意满,往日他何其落拓,可今日却这般万众瞩目,适才有许多大族弟子都主动与他来打招呼,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想,嘴上却都是不吝溢美之词,他也是坦然承之,自觉选择与张衍一战当真是作对了,只待战胜此人之后便可完满收官。

众人因怕错过此刻,因此早早来了此地,只是日过中天之后,张衍却是还未到来,因而有人不满,大声嚷道:“这张衍怎么还不来莫非是怕了不成”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上来附和,有厌恶张衍之人更是极尽贬低之能事,而许多师徒一脉弟子听了这话却是恼火,不甘示弱的出言反唇相讥,顿时吵吵嚷嚷一片。

此次那些六川四岛的真传弟子亦是来了不少,他们俱是冷眼旁观,不言不语,作壁上观。

他们心中清楚的很,现下再怎么说也损不了张衍分毫,倒不如等胜负分了之后再做评判不迟。

金央川岛主戴辛脸上无波无澜,眼帘低垂,似是正自凝神调息。

自当日他被张衍击败之后,便重去剑仙洛元华门下求教剑术,这二十年来时时渴盼一洗前耻,今日听闻张衍要与涂宣一战,便驾云而来,欲再看一看张衍如今飞剑之术到底精进到何种地步。

忽然之间,他双目中爆出一缕精芒,站起身来,转首望去,道:“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都是抬眼看去,只见西方有一道剑光正自往此处飞来,其速急如掣电飞星,晃眼之间,就从长空划过,到了近前。

戴辛却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道:“怎么张衍这剑光比之当初还不如了”

有些眼力高明的弟子也是觉得奇怪,不知张衍当初在门中纵横披靡,便是后在外海之上以一人敌百众,溟沧派弟子也觉与有荣焉,可这道剑光潺潺如水,一点也没有当初那犀利刚猛,锋锐无俦的气势了。

众人正诧异间,忽见那剑光一散,却是露出了一个姿容端秀的女修,衣带飘若轻烟,一枚清清剑丸在身上绕聊飞转,往那一立,端的是雪肤玉颜,清丽无双。

戴辛为之一怔,道:“这是谁”

身旁有知道的弟子出声言道:“这是张衍的大徒弟刘雁依。”

戴辛却是不自觉耸了耸身子,揪着胡须道:“她哪里来的剑丸”

连张衍门下一个弟子都有剑丸驾驭,且剑光极正,显是潜力十足,他心中忖道:“莫非将来还要再出一个张衍不成”

刘雁依来到涂宣面前,万福一礼。不卑不亢地言道:“赖涂道长久等,家师稍候便至。”

涂宣撇了她一眼,却是大方一摆手,道:“我并未张师兄说好时辰,他愿意何时来也由得他,反正我今日在此等着他便是。”

他倒是当真不急,甚至巴望张衍就此不来,如此岂非更能成就他的生名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天边隐隐有歌声传来曰:

“二十年来藏剑锋。忽起长歌神鬼惊,大道苍茫斩歧路,笑看沧海听雷音”

这歌声大气磅礴,听来有风卷残云,浩气激荡之感。众人也是听得心绪振奋,再看去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道人负手乘风而来,此人面貌俊雅,只是身材极高,眉飞入鬓。一双眸子如夜空星辰朗照,深邃难测,往此而来时,昂然奋发,大袖飘摆,似是千万人在前也阻不住他,众弟子虽不见他扬剑起势。却均不自觉为他那一股如虹似剑,直上云霄的气势所夺。竟无一人喧哗出声。

坐在龙牙大舟之上的谢宗元见了,却是第一个站起来,对着他拱了拱手,高声呼道:“张师兄,二十载未见,别来无恙”

张衍看了过去,见是谢宗元,大笑一声,稽首还礼道:“原来谢师兄,恕我有约战在身,不能多言,待此战之后再叙别情。”

谢宗元也是朗笑一声,坐了下来。

几个杜德门下没有想到这位谢家四郎竟然会主动上去打招呼,都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谢宗元却并不理会他们,他为人有情有义,还记着当日救命之恩,虽则他碍于族门不可能站在张衍这一边,却能在场面上为张衍壮一壮声势。

裕宣谢氏在十二巨室之中排名第二,仅此于瑞平郑氏,却高于排名第三的合林杜氏,这些杜氏门下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张衍把袖一摆,继续往岛中行去,可未有几步,却又有一个年轻道人站了起来,对着他郑重一礼,口称道:“张师兄,冯铭在此见礼了”

张衍不得不止步,看了一眼,讶然道:“原来冯师兄,久违了。”他也是起手还礼。

围观众人中有人惊讶道:“冯师兄是荀长老的弟子,瞧这情形,原来他也与张师兄交情不浅啊。”

当初在魔岤中时,冯铭认为如没有张衍舍命断后,自己绝无可能逃出生天,这一事他一直牢牢记在心底,对张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总想寻机报恩,且他还是师徒一脉弟子,自是毫无顾忌站出来支持张衍。

张衍与他拜别之后,再往前去,这时一声长笑,一个圆脸大肚的道人走了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个彩衣少女,他大声言道:“张师弟,我受大师兄之嘱,特来观战,你且放心比斗,若有人弄鬼,我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有人立刻认出此人乃是三代弟子中地位甚高的范长青,那么他口中所言大师兄自然是三代大弟子齐云天了,心中骇异,不由纷纷对张衍侧目而视,有些不知就里的世家弟子也是极为吃惊望着张衍,又在重新估量他在师徒一脉中的份量。

只是张衍却觉得范长青这番话说得奇怪,他与涂宣两人交战,众目睽睽之下,岂会有人敢冒大不韪行来那龌龊之事

他目光一转,落在范长青身边秋涵月身上,此女冲他邀功似的一笑,见范长青嘴角略有抽搐,他顿时了然,心中也感好笑,拱手道:“那便谢过范师兄了,且代我谢过齐师兄。”

范长青连连摆手,大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客套,师弟却是见外了,见外了。”

张衍微微一笑,拱手别去。

范长青松了口气,看了秋涵月一眼,苦笑道:“徒儿啊,你可满意了么你张师叔是何等精明之人,若无把握,此战怎会轻易应承你却是胡乱担心。”

秋涵月是他女儿转世之身修道,而且资质也着实上佳,他平日也是宠着,不舍得严加管教,却不想弄得秋涵月没上没下。

秋涵月拉住范长青袖子嘻嘻一笑,撒交道:“徒儿便知,师傅待涵月最好了。”

范长青看着刘雁依规规矩矩站在张衍身后,不敢有丝毫僭越,不禁露出艳羡之意,咳嗽了一声,想做出严师风范,却是被秋涵月拽着他的袖子一阵乱晃,弄得他始终摆不出架子来。

张衍再往前来,这时有一只彩舟突然横过,竹帘一掀,出来一个交俏少女,她眸瞳清澈,肤如玉脂,对着张衍露出一丝笑意,道:“张师兄,可还记得小妹”

张衍眼前一亮,上下看了此女一眼,点头笑道:“琴师妹,你功行越发深湛了。”

琴楠仔细看了张衍几眼,睫毛微微一跳,低声道:“却是不及师兄呢。”

众人有人不识得琴楠的不禁发问道:“那是谁”

有人露出鄙夷之意,道:“这位师姐你也不识她乃是彭真人嫡传弟子琴楠琴师姐是也。”

在远处观望的封臻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衍一路过来,与他打招呼之人这虽则来历不同,但背后之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易于之辈,俱是代表着一股势力。

他本以为张衍在门中没什么根基,只不过仗着孙真人的赏识和周崇举的照拂罢了,可不曾想此人在门中竟有了如许多的人脉,根基远比他想象的牢固,想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到有些胸闷气短。

琴楠与张衍寒暄几句后,便对着刘雁依招了招手,道:“雁依,快到师叔这里来。”

刘雁依看了一眼张衍,后者对她点了点头,就上来见礼,道:“琴师叔。”

琴楠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笑道:“早说了你我姐妹,无需来这套俗礼啦。”

她与刘雁依年龄相近,平素也是颇谈得来,名义上虽是叔侄相称,实则如闺中好友一般,两女在彩舟之上并肩执手而立,却似春兰秋菊,各有仙姿,不知引去了多少人的目光。

张衍与琴楠别过之后,方才站到了涂宣面前,稽首言道:“涂师兄,久候了”

涂宣脸色一黑,区区数里之路,张衍乘云而至,却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早已等得心情恶劣,颇不耐烦了,随随便便一回礼,就毫不客气地言道:“张衍,我知你飞剑了得,便占你个便宜,先出手了”

也不待张衍回答,他便大喝一声,身躯震动间,就有一道如火云光从顶门窜出未完待续rq。

第八章 火云喧嚣烟霞举 丹煞一起化尘去

~日期:~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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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宣一句话说完,便驭起玄光,猝然发难,此举并非是他等不及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