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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庆余年

,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再想办法让这个叫做方励的闭上嘴巴,自己便能洗清了。

想通了这点,他面色温和地说道:“方励啊,这笔银两地去向,你可得仔细想清楚了再说,本宫奉圣谕前来查案,当然不会放过个贪官,可是也不会冤枉任何个好官。”

方励眼中闪过丝企望,知道太子在暗示自己胡乱攀咬别人,这四十万两银子的帐既然翻了出来,当着胡大学士,颜尚书及大理寺监察院诸官面前,当然没有办法再闭上。方励知道也只有如此了,低着头眼睛乱转,下了决心,只是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往谁的身上推托,当年走帐之后,暗中把帐册毁了,可这么大笔数目地银子,要另觅名目,也是极难的事情。

颜行书看了太子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准备舍弈,而这名弈似乎也有了牺牲的准备,不免有些意外,太子这样个无能之辈,怎么能让这个叫做方励的小官如此服气明明先前太子都已经记不得这个人了。

他没有想明白,在方励的心中,太子将来是要承大位的,只要这次事件中自己能够不死,那么将来总有翻身的天。可是为了四十万两银子,陛下怎么会惜取个小小员外郎的性命方励明显是没想到这点。

没有让方励在满堂官员审视的目光中想太久,个略显疲惫地声音就已经帮他答了出来,帮他解了围,同时套上了道绳索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这笔帐我是记得的。”

“当年礼部发文,因为圣上下旨修缮各路秋闱以及学舍,所以需要从部里调银子,前前后后共调了十四次,共计是四十万零七百两白银。”

“银子已经发到了礼部,礼部应该有回执,不过本官没有亲自理这些事情,呆会儿查查就清楚。应事宜,都是依庆律朝规而行,诸位大人莫要难为本官手下这些可怜官员。”

“至于这笔银子究竟有没有问题,只需要发文去各路各州,看看这两年秋闱学舍书院的修讫状况,便清二楚。”

生病多日的范尚书,终于强撑着孱弱的病躯,来到了睽违多日的户部衙门。他撑在门旁,对着堂内的诸位大人有气无力地笔笔解释。

监察院处官员赶紧上前扶着,胡大学士领着颜行书并众清查官......员赶紧起身行礼,虽是待查之官,却没有任何个人敢表示丝毫轻慢。

这位统领户部九年之久的尚书大人初至衙门,甫开口,便是替自己的下属分辩,却又字字句句点明了那些银子的去向,只要查,这件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于是,太子的脸色苍白起来,眼神游离起来。

第百三十五章 有理与天威

“尚书大人。”

“胡大人。”

胡大学士满脸微笑,将范尚书迎了进来。

负责清查户部的官员们也围拢过来,纷纷对病后的尚书大人表示安慰,就连吏部尚书颜行书也不便外,那张老脸上满是情真意切地担忧与关心。而查处户部之事的监察院诸人,更是早就小心翼翼地替范尚书挡着门外吹来的小风,殷切之极。

不论朝廷是不是真的要查户部,不论陛下是不是真的想让范尚书辞官,但只要范建在朝中天,只要陛下没有撕破这层奶兄弟的情份,只要远在江南的范闲还活着,朝中的这些官员们都不敢对范尚书有丝轻忽。

所以此时的场景有些荒诞的喜剧感。本是被查的户部尚书,却被众人关心着,小意呵护着。

尤其是监察院的清查官员,他们都是处的,由沐铁领队而来,处直到今天都还是范闲的直属亲管衙门,范建就是他们顶头上司的老爸,他们还敢如何

太子脸上素阵白阵,看着眼前这幕,心中涌起极大的不安。范建称病数日不至户部,今日至,便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臣,似乎身上带着某种气场般。

他纵是太子,是庆国将来的君王,但面对着范尚书,依然不得已站了起来,在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安慰说道:“尚书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太子不是怕范闲,也不是在乎监察院。只是身为皇室中人尤其是龙椅的接班人,他必须要表现出某种气度,老范家与他们老李家的关系太深,在澹州还有位老妇人在远远看着。太子不清楚皇帝对于那位乳母还有着怎样地感情。

范建惭愧笑,说道:“户部之事,应皆由我起,却要劳烦殿下及胡大人耗着心力,实在是范某的罪过。”

诸人寒喧两句,便各自落座,范建虽然属于被参的那面,但直针对户部尚书并没有明旨下来,所以他堂而皇之,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正中间。

这里是户部。是范建的地盘。

等切都回复平静之后,众人才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原地地那位户部员外郎方励。

所有人的眼神并不样。颜行书在幸灾乐祸,太子在犹疑。胡大学士冷漠着,监察院皱眉着,只有范尚书脸平静,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叫做方励的人,会牵扯出多少人来。

事情至此。太子当然想明白了所有事情,范建这个无耻阴滑狡诈沉默的老狐狸

当朝廷开始清查户部的时候,不应该说是早在几年前。太子向户部伸手的时候,范建就已经在冷眼看着这幕,然后用了极老辣的手段,悄无声息地将这件事情掩了下来,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但另方面,却刻意留了根不引人注意的小尾巴,轻轻甩,就甩到了七司之中某处

如此来。既替太子遮掩了,又拿住了太子的把柄,最关键的是,这种遮掩连太子那方地官员自身也遮掩住了。从而这笔四十万两银子就变成了虚无之物,抹的异常干净,干净的甚至方励都以为再没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礼部地倒塌,太子的丝愚蠢。

全天下就只有范建清楚整个过程,而这位尚书大人异常老辣的没有直接抛将出来打击敌人,而是就把那个线头子在乱草之中留出丝痕迹来。

比如北方雪地里将士们身上穿着的冬衣,比如南越战线上本不需要的攻城机械。

而当朝廷开始查户部地时候,就会找到那个线头子,轻轻地拉着拉着最后拉掉了他们自己的裤腰带。

这是个埋了几年的局。

范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着自己受到威胁地时候,构造出某种局势,让某些人抓住他们早已经遗忘了的裤腰带,再使劲拉。

好局。

针对礼部的调查也已经开始了,虽然郭攸之被系死在天牢之后,礼部经历了次大换血,应文书都有些混乱,但是在朝廷清查小组的强力侦缉之下,在监察院的缜密搜查之中,礼部开出来的调单和户部直暗中保留着的回执对应了起来。

那四十万两白银确实是发到了礼部,问题是,礼部分十四拔调了四十万两银子修学舍及秋闱学衙修到了哪里去

胡大学士久在天下各路巡视,后入门下中书视事,当然知道这天底下各郡各路的学舍依然是那般残破,很多地方的秋闱学衙更是还会漏雨。所以他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对着面前的礼部官员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四十万两银子到哪里去了”

胡大学士淡淡侧身看了太子殿下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堂上众人,对于朝廷前几年的局势都心知肚明,礼部向是东宫的后花圆,礼部也根本没有胆子敢假调四十万两银子四处花了,谁都能猜到,这笔银子是流向了东宫。

只是既然查到了东宫,这事情似乎就有些难以为继。

胡大学士沉吟片刻后说道:“眼下首要的问题,是要查清楚这四十万两银子的下落。”

太子心头惊,面上却是温和笑道:“胡大人此言有理。”

监察院处沐铁没有资格坐在这几位大臣的身边,直站在侧方,他看了看正中坐着的范老尚书脸色,忽然开口说道:“银子是到了礼部。只是经手此事的官员在前年春闱案中就死了。”

太子在边沉默着,郭攸之已死,郭保坤已流。如今监察院又确认了具体经手人地死亡,就算长公主那边知道自己与这四十万两银子的干系,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交给胡大学士,所以他的心下稍安。稍安之余,也不免有些悲哀与愤怒,姑姑你为什么要这样

却不料沐铁的下句话,让太子殿下寒了心。

只听他正声说道:“不过总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寻。大学士,您看是不是让监察院去查查礼部”

查礼部

堂上众人惊,心想让这群如狼似虎地监察院去查礼部朝廷查户部,明显会让远在江南的小范大人无比生气。监察院查礼部,在小范大人的遥控之下,礼部那些可怜的官员。只怕真要活不出来了。

可是沐铁此时的要求似乎很合理。

范建轻援长须,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安之的这个亲信脑袋瓜子似乎比以前要好用多了,居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范建的心思很简单。朝廷不是想查户部吗户部想要自保,就必须把战线拉开,拖进更多的部衙进来礼部。只是个开始,等六部全部都被查出问题之后,那位英明至极的皇帝陛下,总不好将六部尚书全部革了。

吏部尚书颜行书瞥了范建眼,好生佩服这头老狐狸,赶紧摇头驳斥道:“朝廷明旨清查户部,不好波及太广。”

范建皮笑肉不笑说道:“有理,有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两声有理是何等样地讥讽。颜行书面色赧,知道自己此议毫无道理。既然户部亏空涉及礼部,当然应该继续查下去。

胡大学士也是面色为难,劝解说道:“再议阵,再议阵。”

如果放手请旨让监察院查礼部,那最后定会查到太子殿下,所以在没有进宫请旨之前,身为总领清查大臣的胡大学士也不敢下这个定断。

便在此时,太子殿下咬牙说道:“礼部之事,总是要查的。只是事情有先后,户部亏空事尚未查清楚,扩连太广,只怕对陛下旨意有碍。”

范建依然是微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有理,有理。”

胡大学士在心里叹息了声,说道:“关于礼部事,呆会儿入宫请聆听圣谕,依太子殿下地意思,户部这边还是继续吧。”

继续查下去,户部肯定会查出更多的问题,那四十万两银子终究只是冰山角,太子就是根本不相信范家会在户部里这么干净

户部当然不干净,范尚书设的局,埋的线当然也不止太子殿下这条。

随着清查工作的逐步深入,又有几个部衙被户部成功地拖下水来,而大理寺更是首当其冲,直有些沉默地大理寺卿立马变了脸色,尴尬不已。

户部不是烂帐,却有太多的暗帐,笔笔的亏空都指向了朝廷里某方地挪用。

查到最后,甚至连太学这种清水衙门都没有逃过去

吏部尚书颜行书开始警惕了起来,虽然户部此时查到了问题,都没有牵涉到长公主与二皇子,因为自己这方的人,银钱向来走的是内库那边,可是看范建和户部准备的如此充分,谁知道他会不会阴险到用某种名义,阴了二皇子道

“先到这里吧。”颜行书皱着眉头说道:“入宫请旨之后,明天再继续。”

“有理。”范建依然是微笑着说着这两个字。

胡大学士满脸冷漠,看清查小组里的官员们,心想朝廷怎么就腐败成这副模样了如果陛下真的有决心查下去,范尚书自然要辞官,不过只要查不到江南,他并不需要负太多的责任,而朝廷里其余的官员们,只怕要倒霉大半。

深春的皇宫,偶有红杏露于矮矮内宫墙头,青树丽花相映。美景入帘不欲出。

天时已暮,转瞬即黑,御书房地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接连几拔议事的大臣来了又去,最后房中就只剩下那个孤伶伶地皇帝陛下。

还有那个老太监,以及盏明烛。

啪的声庆国皇帝双眼火意大作,掌拍在木几之上,却没有震出半丝茶水,寒声说道:“好个户部,好个东宫,真当朕不敢杀人吗”

先前入御书房议事的大臣,便是领后负责清查户部的官员们。听了他们地汇报,庆国皇帝怒意渐生。他的本意只是清查户部。借由户部向江南调银事,劝范建退位,用这种比较光明正大的办法。重新确立朝廷之中的平衡。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户部比他想像的干净许多,范建比他想像的干净许多,反而是朝廷里其余的五部三饲,却不知道在户部里捞了多少好处。尤其是东宫

先前胡大学士已经密奏了礼部之事,并且悲哀暗示,户部之事最好不要再继续彻查。不然真的会弄到朝政不宁,只怕户部还没有来得及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罪责,其余的各部大臣们都应该开始吃牢饭了。

皇帝震怒之余,也不免有些心寒于户部地手段,所以才会有了先前的雷霆火,在他看来,范建既然早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要直隐瞒着直到自己准备动户部,才忽然抛将出来。打群臣个措手不及这何尝不是打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个措手不及

他与范建自幼起长大,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大管家地能耐,对于户部应对的如此老谋深算并不意外,他愤怒的,只是朝中的臣子们不争气,被文户部绑上了这艘大船,更愤火的是太子竟然如此愚蠢,叫自己如何敢将这天下传给他

当然,皇帝更愤怒于范建这犀利地反击,因为这位“伙伴”是在

“他在要胁朕”皇帝皱着眉头,冷冷说道。

满脸老人斑的洪老太监,摇摇头,叹息道:“陛下,不怕老奴多句嘴,这人啊总是自私的,即便范尚书这样地忠臣,在这样个危险的境地,也要想些自保的法子。”

皇帝的声音稍显有些尖厉,耻笑说道:“如此玩弄机谋,也算是忠臣”

洪老太监叹息道:“陈院长更爱玩弄机谋,可要论忠诚之心,只怕老奴都不敢自称在其之上。”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说道:“陈萍萍救过朕无数次性命,又岂是范建可以比拟”

“范尚书这些年打理户部,将应隐患悄悄抹平,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朝廷的安宁。”洪老太监叹息道:“如果尚书大人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他手中握着的这些证据,足够他做太多的事情,但他直没有任何举动,说明他只是不想朝廷动荡起来。”

“他至少应该先告诉朕。”皇帝冷冷说道。

洪老太监轻声说道:“依这些年范府传回的消息来看,尚书大人之所以直没有进宫详禀之事,还是不愿陛下费神陛下应当还记得前些天传来地消息。”

皇帝微微怔,想到那个叫郑拓的人报来的消息,心情渐渐青和下来,对于范建又恢复了稍许好感,皱眉问道:“只是户部还是必须要查下去,不然就此草草收场,朝廷的颜面怎么搁”

“关键是陛下现在对范尚书的态度。”洪老太监低着头请示道。

皇帝摇摇头:“户部尚书他不能再做,朕可以给他别的方面补偿可是这户部,他不能再领着,安之远在江南理着内库,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范建都不适合再继续担任户部尚书职。”

洪老太监的心里生起股悲哀之感,有些同情那位这些年殚精竭虑的尚书大人,试探着说道:“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

洪老太监微尖着声音说道:“刚范大人天纵其才,陛下安排他接掌内库及监察院,实是知人善任。至于范尚书这边,若依常理,确实不应再理着户部,可是陛下或许还记得,庆历元年的时候,就在这间御书房内,当时还是侍郎大人的范建,便曾经陈院长大人大闹过次。范尚书,其实从骨子里,就是不希望小范大人执掌监察院的。”

“嗯,继续。”皇帝皱紧了眉头,知道洪公公这话隐指的是什么意思。

“范尚书毕竟当年是位风流才子。”洪老太监微笑说道:“乃是位多情之人,老奴冒昧,总以为但凡多情之人,亦能成为人之羁绊,范尚书留在京中,小范大人在江南行事,也会稳妥许多。”

皇帝面色平静,半晌后说道:“先前在太后宫中,太后也是这般说法,是看在澹州姆妈的面子上,宫中对范府总要多施雨露,二来范建留在京里,范闲在江南做事确实会安心些。”

何谓安心不过是个暗中的防范与要胁罢了。

“公侯可待。”皇帝最后冷着脸说道:“朕,不会亏待范家,但朕,也不会让户部的事情就此收场。”

以公侯之爵,换个尚书职权,不知范建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

范府之中。

范建闭着眼睛,喝着酸浆子,享受着柳氏在身后的按摩,叹息说道:“只怕陛下会误以为我是在要胁他,这便不好了。”

柳氏面色微黯,知道这件事情极难了结,宫里虽然不会对府上如何过分,但老爷看样子总要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下来,皇帝陛下的心意,已经通过宜贵嫔,再次准确而慎重地传到了范府。

这几日户部清查的工作还在无趣的进行,牵连进了更多的人,弄得整个朝堂已经变成了摊浑水,文武百官人心惶惶,监察院也已经抓了不少的人,户部自身也被查出了些许问题,只是暂时某些势力的努力还没有达到效果,仍然没有人能够揪到户部与江南之间的秘密银路。

包括长公主在内的很多人都开始感觉到强烈的不安,难道范闲在江南用的银子,真的不是户部的只要没有这个大罪名,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强硬的要求范建辞官告罪。

“马上夏汛就要到了。”范建微笑说道:“朝廷要用银子,清查户部的事情会缓下来,我再和陛下耗耗,只要耗到范闲明年年节时返京,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柳氏笑,这才知道老爷直等着的,不过是老天爷会降下来的那场洪水。

以天威对天威,陛下又不是昏君,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就是不知道范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范建微带忧虑说道:“往河工调银子抽空了他不少底气,明家也不是那么好口吃掉的。”

第百三十六章深春之京

雨,直落下来,京都各处园子里地花,早已盛开,渐落,入泥.

关于清查户部地事情,宫里还在等着个结果,这便苦了朝中地官员,到了如今,官员们自然清楚,

谁要想把户部搞倒,自己就必须先倒.根本没有轮到远在江南地小范大人发话,在京中地老范大人就

表现出了足够多地底牌.

查来查去,总不是要查到自己身上,谁愿意做这样白痴地事情更何况,太子已经白痴的做了

个很好地示范.

官场之中,最大地就是皇帝地金口玉言,第二大地,就是所谓潜规则,而如今户部就在这两样事务

之中摇来摇去,可是不管怎么摇,它就是硬撑着不肯倒下.

范建就是不肯自请辞官了结此事,哪怕宫中传出风声,陛下准备用难得见地厚爵表示弥补,范家

还是在硬挺着,时间,京中百官在内心深处都不由好生佩服范建地底气.

其实范建并没有硬挺,当户部已经牵扯出足够多地官员之后,当太子开始把目光转向别地方面:

比如自保,比如拖自己几个兄弟下水地事情后,户部尚书就没有再次回到户部衙门,而是开始比较悠闲

地在府里喝茶,去庄里看看山水,偶尔去交好地府邸叼扰两回.

别地府,他此时是不方便去地,因为在清查户部的关口.他并不想给别人惹麻烦,别人也不敢与他

走地太近.

不过靖王府是个例外.

靖王是太后地亲儿子,小儿子,皇帝地亲弟弟,这么多年直沉默着,老实着,做着花草,宫里都知

道他这种态度表示着什么.所以向也不怎么管他.

范建与靖王爷向交好,去他府上是很正常地事情,另方面以靖王爷地性格,他也根本不怕什么.

然后地某天,范建进宫,在御书房里与陛下深谈恳谈了夜,很诚恳的向陛下坦承了自己地想法.

他从各个方面分析.认为自己还是继续担任户部尚书比较合适.在这个问题上,他对皇帝没有丝

隐瞒,所谓恋栈,不是恋战,在这样个看似平和.实则繁杂的局面当中,范建笔笔的剖析着自己与

朝廷,劝谏陛下,应该收回调查户部地旨意,只有这样,对于庆国,才是最好地选择.

这是走地光明正大地路子,如此地举贤不避己,如此地光明磊落,即便是皇帝也感到了丝讶异.

第二天.听说靖王爷也进宫,在传闻中.这位荒唐王爷在太后的含光殿里嘀嘀咕咕了老半天,最后

甚至和太后老祖宗吵了起来,至于吵地什么内容,却没有人知道.

当天夜里,太后与皇帝陛下起看了出折子戏,在磕瓜子地空闲中,太后把靖王入宫地事情讲给

皇帝听了,皇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太后地意思很清楚.和范闲初入京都时的态度依然样,老范家替老李家做了这么多事情.总是不

能太过亏待,再说让老幺天天入宫来吵,这模样也不大好看最关键地是,这位太后老祖宗,知道

自己地几个孙子只怕都在户部地事情里不大好看,查户部查到皇族,这皇族地脸面往哪里搁

范尚书直以为皇帝总会比臣子更要在乎脸面些,但没有想到,第个觉得挂不住脸地,却是太

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