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007节(2 / 2)

作品:《一夜桃花盛开

惠如叹口气,说:“这几天,我妈走后,不知怎么总感觉这屋里屋外都害怕,这么大的园子空荡荡的,有时半夜里醒来,总想着会有什么东西,愈想就愈睡不着。我可从来没有怎么害怕担忧过。”

他沉沉地走过来,双目炯炯的看着她,眼里有火一样的东西有闪烁,他问:“那你想什么呢”

她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

他笑笑对她说:“我们村里的空气好,精神上能让人松驰下来,我将来退休了,就回家陪你,带着孩子种几畦地,一年四季够咱们全家吃的。”

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说:“种地我可没有想过。我想得是将来到县城或省城开个大裁缝铺,有了钱开个服装厂,买个小车跑自己的业务呢”她大口气地说,觉着满身的雄心壮志。

“那我不就娶不到你了吗”他看她那样说,有点着急了,就说“再说,假若结婚了,你小车来小车去的,整日厂长经理被人叫着迎来送往,那你把我和孩子放哪里呀会不会把我们给弄丢了”他的神情里还带着几份认真。

“傻样”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个发财梦还不知在哪里呢”她不无遗憾地摇头,“好象只有在我们很小时候才做过这样的梦,我们过家家的梦那时却是经常做的,现成的,你当爸我当妈的,还生下那么多的小孩子,其它人呢,就端水的、做饭的、洗尿片的,忙得不亦乐乎我那时的梦就是每天能玩过家家,你当爸来我当妈,再生下好有意思”她想起来咯咯一阵掩不住的笑,而后又看着他。

他看着她,好笑地看着她,然后又神秘地说:“我看你就是被这个梦鼓捣的,所以,你才睡不着。”

“不是”

童轩把头慢慢向她耳边俯去,小声说:“要不,你是想我了想得睡不着。”江惠如却擂了童轩一拳,有点嗔怒地说:“怎么你今天没个正经”

童轩嘿嘿笑了:“你说,什么是正经不正经,你说啊”他看江惠如不响,就嘿嘿诡笑了,“我说啊,陪老婆是最正经的了,所以从今天起,我的任务是每天晚上过来陪老婆”

惠如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擂了他一拳,说:“轩哥,你怎么变坏了,”童轩嘿嘿又笑着说:“我不坏,老婆肯定不爱,我愈坏,老婆就愈爱。”

“少鬼话这些,我倒要听听你有没有梦”

而他看着她那盈盈的目光,闻着女性身上特有的香皂味,正正经经起来,他说:“惠如,不瞒你说,其实,我的梦很早就有了,跟你的梦差不了多少。你穿着紫艳艳的那绸衣服,站在岸上捂着眼叫我和蔚槐这个哥那个哥的,你那幅傻样,还记得吧那时风一吹,你的衣服就翩然翻动着,飘啊抖啊的,象畅游在一片蓝海里的鱼,那时我就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了你啊”

惠如有点惊奇了,她想不到八岁的他那时便真能有了野心。而她只是觉着过家家好玩而已。

一股喜悦涌了上来,还夹杂着感动。

他们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终于稍稍平静了自己,他低低地但又郑重地说:“惠子,我有时会想:我们结婚了,你在身边,我就不会苦熬着,也只会拼命学习,也不会总是等等等,觉着日子漫长。”

在爱情面前,他一点也没隐形自己,坦坦荡荡地倾诉给她。

他说着用手一拉,她就倒在了他怀里。

她闭上了那双撩人的丹风眼,长长的睫毛时抖时合地耸动着,呼吸急喘着起来,而思想意识象一团麻,被杂乱填塞了整个脑空间。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要撕裂她般。他的手划过她的每一寸,都使她的每个毛孔都颤栗。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又盯住了她,惠如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惊惶涌了上来,当他的手带着灼烈而迷乱的爬上她的胸口,又有一种不安、恐惧涌上来,她惊骇地逃脱开去。

一阵沉默。

那晚,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叹口气,说:“惠子,咱俩的婚事如若再拖,还不知要拖到那年那月呢”

后来,他又低声说她:“惠子,怎么了几个月不那样,你是不是生疏了”

惠如转过身来看着他,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言语,他便沉默着把她一路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闲闲散散地走着,竟然无语。

就是那天晚上回去后,童轩用笔写了这首“黄昏恋”的小诗,后来他又说写不好,要撕掉,她知道他是一个文学社的诗友,业余爱涂写一些闲散的诗作,偶有发表,一般只是自娱而已。

他们的婚事定在今年的深秋,简单的旅行结婚,也就是他俩将在童轩所在的单位,那个偏僻的军事试验基地逗留一段时间,回来后随随便便请吃一顿饭而已,简节的很。

惠如怎么也想不到临行前童轩那么实实壮壮的一个人,会猝然病倒下来。

半年前,他从部队回来,每晚必在惠如这儿逗留一会,有一次,他说自己无由头晕,胃口有好,恶心时就说感冒了,他没有去医院,谁也没有往深的地方想,他自作主张买了一些止痛药,也就过去了,谁知神使鬼差,今天竟是这么一个可怕的结果。<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