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六章,侯爷闹脾气(2 / 2)

作品:《侯门纪事

“差不多你把我拖累的像是四处寻官给你做,你就不照镜子,你有这样的吃香我现在眼里的好人,独没有你这一个。”皇帝揶揄着,在袁训陪同下上楼。

关安前面开道,撵得楼梯上别人暂时不能走,皇帝和袁训缓缓而登。这是个有名气酒楼,往这里来有气派的人也不少,侍卫们先行看过,并没有见过驾的大官员在这里,但皇帝和袁训楼梯口露出面容,还是有人震惊住。

“是他”

震惊的这个人在包间里,为看外面卖唱的挑小娘,门帘打起,他一眼看到外面,外面的人没功夫看他。

把皇帝和袁训又打量过,嘴唇紧紧闭上,面上青一阵红一阵,阴晴不定起来。

他对面只有一个人,生得鹰目钩鼻,是个厉害面貌。把他面容收在眼里,看着奇怪,发问道:“魏大人你相好的来了”

干笑两声:“你这脸上一变又一变的,不像见到床头母老虎,也像见到床上女霸王。”以为笑话说得不错,又笑两声。

他的笑容总透着不利索,像是个不常笑的人。

魏大人哼哼两声,犹豫一下自己是告诉他的好,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对面那人是厉害的,眸光如刀向他面上刮过,不客气的道:“你我才结为兄弟同盟,你这就想瞒我什么”

“总兵大人厉害,我只是见到一个人,因此奇怪。”

总兵斜斜眼角:“是刚才过去的两个公子哥儿,魏大人,你在京里认得的世家不少啊。”

魏大人反问:“何以见得”

“他们一上来,我就看见。你我全是外官,京里没根本,认不得这些世家子,全凭眼力看人。他们生得风度不俗,那股子悠闲气度,同你我在这里候见的人不同,自然是京中老世家出来的,不愁官不愁爵的,晚上闲心闲情的,出来听曲。”总兵大人面上有骄横出来。

他自以为说得中肯,但见魏大人全无捧场模样,心不在焉,手无意识摆弄着筷子,也不挟菜,就随意动着,神思三魂走了俩儿,语气都轻飘得淡淡:“王总兵您来勤王,可曾见过当时的太子殿下”

王总兵火冒三丈:“你是说我资历浅,太子不肯见我吗”骄傲的昂下巴:“勤王我本来到的应该早路上遇到小王爷,哦,估计现在是王爷了,他打反贼援兵,我帮把手儿,进京就晚。但功劳簿上有我一笔,又有王爷走时见我,说他在皇上面前举荐过我,因此让我留京里候见。我呀,是总能见到的。”

“那就是还没有见过不是”魏大人继续若有所思。

王总兵也警惕上来,他和这魏大人是京里才相识,时日不多,但能知道他不是爱出言讽刺的人,收住不悦,琢磨着魏大人的表情回话:“没见过。”

魏大人默然一下,前不接后不连的轻声道:“但我见过忠毅侯。”

“他认得他作什么”王总兵眉头攒起:“我本来想会他,晚上一步,就听说他闭门谢客,架子摆得足足的。”忽然明白:“人说忠毅侯一表人才,才刚过去的是他”

王总兵眯着眼睛笑:“那咱们,去认识认识”

“年青的那个是他。”魏大人又神思恍惚。

“那年长的我们也一并相识了。咦,那你说年长的那个是谁”

魏大人心神不定:“依你看,忠毅侯圣眷好吗”

“不好他就能住五间大门的房子咦”王总兵惊骇没了下文。

两个人四只眼睛相对,都看出对方此时想的是惊涛骇浪。眼神碰撞着,话在里面飞。是真的是假的

不知道。

有可能吧

没面过圣不是

再眼珠子滴溜溜往外面看,都想再看一眼刚才两个男子,明知道才进去不会就出来,也盯着片刻才收回,相对都失了常态。

不会吧

在这酒楼上就能见到圣驾

另一个包间里,袁训正在抹桌子烫酒盏。小二送酒菜,侍卫们外面拦住,由他们端进,随便检查一番。

袁训尝菜,再负责倒酒。

一个嘶哑嗓音又出来,连说带唱:“我皇就是好啊,我皇有酒肉啊,”皇帝塌没下眼皮,他刚才就是听到他这段说唱上来的。表弟最会看他眼色,出去把那个人哄进来。

一个干瘪老头子,吃得半醉,一手是酒,一手是块肉,进来就嚷:“喝酒这事儿我最喜欢,来来,两位大官人,干”

酒汁淋漓的碗往皇帝面前去,袁训拦下来,和他碰一碰,干了一碗,按着他坐下,边倒酒边笑问:“老人家有福气,认得皇上”

“不认得。”老人摇头,眼睛只盯在酒上。

“那您说我皇有酒肉,酒肉是从哪里来的”

“我无儿又无女,无妻又无财。乱上一场后,按人头补银子,我家没受灾,我的钱全放到亲戚铺子里,这就月月有利息,我一个人吃,足够了,这不是我皇有酒肉。”

老人憨态可掬,皇帝让他逗得也微笑,袁训正要打发老人走,皇帝问道:“就没有人说不好”

“有”老人怒发冲冠:“说不好的人可不少,我家附近的大户,他家让抢走的东西多,他说补的银子还不够塞他牙缝,我说你牙缝比脸大,把他骂退回去”手敲着酒碗:“这些人不知趣,等我喝完这碗,我再去他家门上骂去”

“只这些吗”皇帝轻描淡写。

老人说得性起,冲口:“有”敲脑袋:“让我想想,我皇的闲话多呢,”这就想出来一条:“说杀皇叔心太狠,说皇叔是让逼反的,过不下去了,没吃的,”

他信口胡说,袁训手心捏出一把子汗,想要打断他,又见皇帝听得津津有味,不打断他,不知道他往下还要说什么。

就干咳:“嗯哼哼哼”

皇帝斜睨:“现在风也不能吹了”

“年青人,春寒病人多,看你大长个子,不见得不虚”

袁训哭笑不得,但成功把老人话题转移,听他说一通哪家的药好医生好,男人应该怎么补,把他客客气气送出去。

返身再进来抹把汗,挺挺腰身,向皇帝笑道:“人老胡话多,我哪里虚,他分明看错。”

皇帝讥诮道:“恃宠而骄,也是虚。”

袁训哑口无言,老实坐下,也不劝皇帝了,给他倒酒,默默陪着。

酒又三巡,皇帝冷笑,把他一通教训:“说我的人还有一堆,人家说你几句,你同谁生气从来不是孤僻的人,闭门谢客你闹不完的别扭头一回闹别扭,死了魏建金别同我辨说与你无关我为你撵走魏建金,他死在陈留郡王帐下,只能与你有关系”

袁训垂下肩头。

“下面这污漕事多了去,我懒得查再一回你闹别扭,好好的官不做,你去当兵再一回你闹别扭,跑京里来和柳家大打出手,这一回你想怎么折腾从此门上高挂一切人等不相会,你就是个清白人”

宝珠睡到一半,见身边有动静。睁开眼来见袁训回来,闻一闻:“喝的不少,让丫头现做醒酒汤,”

“不用醒酒汤吧,我早让皇上骂醒。”袁训胡乱解衣裳,往被子里一钻,脑袋习惯的往宝珠怀里一埋,告诉宝珠今天的事情:“皇上误会,太后也不喜欢,说起来,我不过是想清静几天,不想让人背后骂,还表面上同他虚客气。求官不求官,我闲散在家里说了不算。平白受气,我又不肯。结果,就闭门这几天,这就挨训。”

宝珠同他装模作样的叹气:“侯爷你真的左右为难呐,不挨外官骂,就让皇上骂,宝珠看着你都是可怜的。”

如果没有最后嘻嘻一声,袁训也许能假装相信。

最后那“嘻嘻”,袁训假装生气:“你这是看笑话”把面庞抬起。

宝珠把个帕子蒙住脸,装出来好难为情见人模样,愈发取笑的口吻:“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让人笑你吗外官们说你,你气了没处找回来。背后偷听的话,和外官们去理论,让人知道要说你度量小。你回来同我说,我说咱们不见人吧,给你出一回气不是咱们不见人,外官们自然更要说,传到宫里去,太后面前使一回性子,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从明天开始,您是奉旨开门见客,这么大的便宜让你得了,你还要说抱怨。宝珠笑话你。”

“笑吧笑吧,娶来宝珠不就是为笑的,要是天天打哭,”

宝珠嘟嘴儿:“你怎么敢这样说”

袁训嘻嘻:“太后不答应不是母亲也不答应,加寿不答应,怀瑜不答应,怀璞不答应。”

宝珠屏气凝神:“你呢,怎么不说你”

“我想想明天再告诉你。”袁训呼,吹熄床前灯。月光透进来,翻身抱住宝珠:“你今天讨我喜欢呢,我明天再说不迟。”

宝珠吃吃笑:“我呀,反正我是不会闹脾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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