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惺惺相惜(2 / 2)

作品:《三国之英雄无双

羊祜不失时机的上疏请求伐吴,奏疏说:“先帝顺应天意人心,西平巴蜀,南和孙吴,海内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人心安乐。而吴背信弃约,使边境又生战事,国家气数虽是天定,而功业必靠人为,不灭东吴,则士卒百姓无安宁之日。完成统一大业,也是光大先帝功勋,实现无为而治的举措。尧伐丹水,舜征三苗,都是以使宇内安宁,停止兵乱,民众和睦为目的的。当年平蜀之时,天下人都以为应当一并灭吴,而蜀灭至今已十三年,这算一个周期,灭吴的日子应在今天了。而议论此事者常说吴楚在盛世最后被征服,在乱世最先强盛,这是诸侯纷争的时候,当今天下一统,不得与古时并论。有些说法只适用于大道理而不知权变,所以出谋略的人很多,而可以作为决策的就少了。凡是凭险阻而得生存的国家,是指它的实力与敌国相差不多,有力量固守。如地位轻重不同,强弱相差很大,那智士的计谋也不能救它。险阻的地势也不能保它。蜀国地势不是不险要,高山上接云霓,深谷不见日月,关隘险道,束马悬车方能通过,有一夫操戈,千人莫挡之势。然而灭蜀进军时,蜀国好像连一道篱笆都没有,我军斩将夺旗,斩杀敌军数万,乘胜席卷蜀地,直捣成都城下,汉中一带的蜀兵,像鸟栖于巢一样不敢出动。这也并非蜀人不愿战,实在是力量不足与我军抗衡。到刘禅投降时,蜀地各营垒官兵便悄然四散。目前江淮的难渡不会超过剑阁,山川的险要不会超过岷山汉水,孙皓的暴虐超过刘禅,吴人的贫困甚于巴蜀,而大晋的军队多于前世,军饷兵械多于往日。不趁此机会平吴,而屯兵据险相守,使士兵役夫日夜辛苦于战争徭役,旷日持久。这种状况不能维持长久,应当及时定夺,统一四海。如果率领梁、益两州军队水陆并进而东下,荆楚军队进逼江陵,平南、豫州军队进攻夏口,徐、扬、青、兖等州军队进军秣陵,击鼓摇旗作为疑军,多方齐进,使敌军虚实难辨,以东南一角的吴国,抵挡天下大军必然兵力分散,人心慌乱,各种军需紧急难备。这时巴、汉军队顺流而下,直捣空虚腹地,一处陷落则全境震动。吴国国土沿江,没有前线后方之分,东西数千里,处处设防,战场广大,不能安息养精。孙皓肆意妄为,与下属互相猜忌,名臣重将失去信心,所以像孙秀这类人都害怕威胁而来投降。将帅疑于朝廷,士卒困顿于战场,没有保国安民之计,人心散乱,平时即有叛离之意,一旦兵临城下,必然有人响应而来降,他们最后不会齐心拼死尽忠是可以预见的。吴人做事急速而不能持久,弓弩戟盾等又不如中原,只有水战于他们有利,但我军一入吴境,长江就不是吴军专有,吴军回头保守城池,则是去其长而有其短。晋军深入敌国,远离后方,必有死战的决心;吴人在本土作战,会有败则退而守城的念头。这样看来,平吴之战是很快可以取胜的。”此疏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请伐吴疏》。

奏疏得到了司马炎的肯定,却遭到了朝内其他大臣的反对,权臣贾充、荀勖、冯紞等人的态度尤为激烈。他们提出西北地区的鲜卑未定,不应该两线作战。只有度支尚书杜预、中书令张华等少数人赞同。

恰逢晋军在秦、凉屡有败绩,羊祜遂再次上表:“东吴平定,则胡人自然安定,,当前只应迅速完成灭吴的大业啊。”但还是遭到大部分人的反对,羊祜叹道:“天下不如意的事总是十有七八,目前有些人当断不断,当予不取,怎能不让以后的有识之士引为遗憾!”

公元277年(咸宁三年)七月,又以都督豫州诸军事王浑为都督扬州诸军事,以镇南大将军司马亮为都督豫州诸军事,左将军胡奋为都督江北诸军事。

公元277年(咸宁三年),晋武帝下诏封羊祜为南城侯,设置相的官职,与郡公同级。羊祜辞让说:“昔日张良辞让三万户的封地,只接受留这个地方的一万户,汉高祖满足了他的愿望。臣在先帝时接受了钜平这块封地,岂能再接受更重的封爵而遭来官场的非议。”坚意不接受这次加封,晋武帝也就答应了。

羊祜每次被晋武帝提拔封赏,常持恬淡退让态度,至诚之心世人皆知,他的德操志趣,往往不在官职的行列等次上。所以英名美德传播远近,朝野上下有目共睹,朝中大臣议论,羊祜应居宰相之位。但晋武帝正在考虑灭吴之计,将东南军政要务托付给羊祜,也就把大臣的意见搁置一边了。

羊祜任职历魏晋二朝,掌握国家机要,重大举措,都要向他咨询,而争权求利的事却与他无关。他所献的好计谋和正直的议论,事后都把稿子烧掉,所以世人很少知道。凡是他所荐拔的人,都不知荐拔人是谁。有人认为羊祜这样谨慎守密太过分了,羊祜解释说:“话怎能这样说呢,现在一般人在你跟前促膝谈心,像是很亲近,一出门就说假话坏话,所谓君臣之间不守密的训诫,我怕自己还没做到呢?身居要位而不荐拔贤才奇人,岂不在知人问题上有愧吗?况且,被荐举的人在朝廷受职,而却到荐拔者私门谢恩,这是我不愿意做的。”羊祜的女婿劝羊祜说:“购置些田产家业,也好卸官后有所归宿,后事有所依托,这样不是很好吗?”羊祜当时没有答话,事后告诉子女们说:“这种说法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作为人臣,经营私业就违背公事,这是很糊涂的做法,你们应记住我这些话。”

羊祜曾经给从弟羊琇写信道:“东吴平定之后,我当戴上隐士的角巾,东回故里,经营一个能容棺材的坟墓。一个贫寒之士而至身居重位,怎能不因势盛气满而受指责呢?汉朝弃官归农的疏广就是我的榜样。”

羊祜喜游山水,风景美好的日子,一定到襄阳城南的岘山游乐,饮酒赋诗,终日不倦。有次,羊祜慨然叹息,对从事中郎邹湛等人说:“自从有了宇宙便有此山,自古以来的贤达高士,像我和你们一样,登上此山眺望游乐的不知有多少,但都淹没无闻了,想来令人悲伤。如死后有知,我的魂魄仍会登此山的。”邹湛说:“您老德冠四海,道接前哲,美好的业绩和名望一定和岘山一样永存于世,至于我等之人,才像您说的会淹没无闻啊!”羊祜讨伐孙吴有功,应当增封爵位与封地,于是请求皇帝将自己应增的爵位封地赐给舅父的儿子蔡袭,于是晋武帝下诏封蔡袭为关内侯,食邑三百户。

同年冬十二月,吴夏口都督孙慎侵入西晋边界,掠走弋阳、江夏等地上千家人口。羊祜没有派兵进行追击。事后,晋武帝派人追查原因,并打算移徙荆州的治所。羊祜说:“江夏离襄阳八百里,等知道吴贼侵犯的消息,贼已离去几天了,再派兵去,哪能救护百姓呢?让军队来回奔波,只图不受责备,这样做恐怕不合适。从前魏武帝设置都督,大致都与州府接近,因为军队宜聚合而忌分散。国境线上一方是敌,一方是我,认真守住边界就算了,这是古代人有益的教诲。如频繁迁徙州府所在地,敌人出没无常,很难确定州府应设在哪里。”使者也无法责问羊祜了。

公元278年(咸宁四年)八月,羊祜染病,请求入朝。返回洛阳正逢景献皇后羊徽瑜去世,羊祜十分悲痛,病情更加严重。晋武帝下诏,命他抱病入见,并让他乘坐辇车上殿,不必跪拜,备受优礼。羊祜则再一次向晋武帝陈述了伐吴的主张。

公元278年(咸宁四年)十一月,羊祜去世,晋武帝依羊祜生前所荐,以杜预继任征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

孙吴方面,面对晋军进攻的严重威胁。一些大臣深感忧虑。他们认为吴国虽有长江天险,但“长江之限,不可久恃”因此向孙皓建议,在政治上“省息百役,罢去苛扰”,“养民丰财”,以加强内部的安定和经济实力;在军事上,为防晋军从上游顺流而下,加强建平(郡治在今湖北秭归)、西陵(今湖北宜昌东南西陵峡口)的防务。东吴名将陆抗指出:“西陵、建平,国之蕃表(屏障)”,“如其有虞,当倾国争之。”,因此,他担任乐乡都督后,请求庄西陵屯精兵三万人。公元272年(泰始八年),王濬在巴蜀造战船,大量碎木顺流而下,建平太守吾彦见后,知晋将发兵顺流而下,请求增强建平守备。公元274年(泰始十年),陆抗再次上疏,陈述加强建平、西陵防守的重要性。他说。“若其不然。深可忧也。”但是,这些有重要战略价值的建议,都没有被采纳。吴主孙皓认为晋无力攻吴,且吴有长江天险,难以攻破。因此他不修内政。暴虐如故。在军事上不重军备。放松长江上游的防务,当然更谈不上通盘的战略考虑和进行全面的防御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