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计献荆州(2 / 2)

作品:《三国之英雄无双

黄叙当下跪倒给父亲行礼,笑着道:“伯机先生是受了孔明先生的委托带儿来攸县见父亲的。现在县里的富户们纷纷南逃,家里不太平,村子里的人都快走空了,若非伯机先生来寻孩儿,儿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黄忠当时心里一酸,一行老泪险些淌了下来,当即向着伊籍又是一揖:“大恩不言谢,伯机先生和孔明先生的大德,老朽当徐图报之!”

伊籍急忙道:“汉升,你谢错了人了。孔明和籍都是受了刘豫州的钧命,护送令郎来见你。”

“啊?”黄忠大吃了一惊,立时便呆在了当场。

……

为了提防江东孙氏对于长沙郡可能发起的进攻,刘磐和黄忠率领一万多人的重兵布防在攸县。然而就在黄忠为了儿子和伊籍的到来大感惊讶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刘磐,又或者是坐镇郡治主持民政事务的韩玄,这几位长沙郡的军政要员均未曾料到,江东重臣,曾经与张昭一道受孙策顾命托孤之重的前军都督周瑜已然率心腹亲兵乔装潜入了长沙郡。荆州这一阵子不大太平,各级郡县长吏均为了境内出现的流民颇为焦心,这些流民有些是外地人,有些则是对江北局势感到不安的本地豪绅黎庶。在这些流民中,似黄叙这样自北方向南而行去往南方的占绝大多数。对于这些流民,长沙的地方官不敢强横驱赶,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当中有些南郡和南阳江夏等郡的大户,地方官实际上是惹不起的。毕竟局势难料,就连身任荆州牧府长史之职的蒯越为防意外都秘密安排了几十辆大车渡江南下避乱,更何况其他豪门势力?这种状况委实令长沙郡的郡县两级官员头痛,对此他们除了沿途安排赈棚维持秩序绥靖治安外,只能派出大量皂隶书办等僚属苦口婆心劝说这些人北还,而这种劝说一般而言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蒲圻县是过江的第一站,因此这方面的压力也最大,蒲圻县尉赵善费了半日工夫,又是威胁又是求肯,两个多时辰努力的结果不过是劝得了一户南下避难的黎庶人家折返江边,便是这么点“业绩”,也还是他花费了将近两斛粟米的代价换来的。

累得手脚发软口干舌燥的赵善万万也想不到,江东军方的头号重臣便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着他亲手颁发的行路勘合大摇大摆向江边禁区行去。

沙羡县是长沙郡最北面的一个县,地处南郡、长沙、江夏三郡交界,又扼守着上百里的长江航道,距夏口不过一百八十多里地,其实是长江上的一个战略要冲。长江在沙羡境内由南向北又自北向南转过了一个大弯,其中江道最靠北的这一段南岸悬崖高耸峭壁林立,与南屏、金鸾二山相接,西南又有一个湖泊,经石头、清江二口直通长江,这段江岸正对着江北的乌林水寨,那里驻扎着南郡太守张允统辖的一万多荆州水军,实在是个紧要得不能再紧要之处。

周瑜和几名亲兵扮成的“江北流民”拿着赵善发给的勘合从蒲圻渡口要了一艘轻舟向这里驶来。

在江心解决了两名掌橹摇桨的荆州军士,周瑜指挥着自己麾下的四名亲兵直驶江北,在一个隐秘偏僻的港湾处泊船登岸,悄悄攀上了北岸的高地,在解决掉三个荆州水军的明暗哨之后,这位江东军方的领袖从容不迫地观察起附近的地形地貌来。

隔江相望,南岸的高崖峭壁在重重水雾中半隐半现,大江转折处的阴影内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惟其如此,几名久经战阵的亲兵对于这位都督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南岸打量的行为更是难以理解——荆州水军的重兵都驻扎在北岸,这位口口声声执意要来敌军腹地刺探虚实的建威中郎将偏偏对连个兵毛也看不到的南岸形势情有独钟,对于艨艟斗舰云集的乌林水寨仅仅扫了几眼便不再关注。

周瑜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他少年时注意保养,以美姿颜自负;然而自孙策去世以来七年间长期在外统兵,两鬓已然带了颇重的风霜之色,原本翘起的一对眼角如今已然稍显下垂之势,唯有那两道细长入鬓的眉毛依然英挺如昔。他此刻将身形隐藏在矮树杂草丛中,毫不在意不住叮咬面颊的蚊虫,两只眼睛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江对岸那个长达十余里的巨大转折,落日的余晖映射在南岸的峭壁上,将傲岸高耸平滑如镜的崖壁衬得一片赤红。周瑜望着这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景呆呆出神,浑不在意几个正在从荆州哨兵的尸身上往下扒衣服的亲兵们嘴里嘟嘟囔囔骂将出来的的荤话。

他的亲兵队长匍匐着爬到他身边,叹着气道:“这三个死鬼的身量都太矮了,根本没有都督能穿的衣服甲胄!”

“唔,那就再抓几个来……”周瑜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南岸,心不在焉地吩咐道。

那亲兵队长忽然一笑:“真邪门,这三个死鬼甲胄里面的衣服全都穿反了,想来换岗的时候睡过了头,匆忙得乱了方寸,连髻子也不曾梳,头盔下的头发都用根带子绑住,散乱得不成模样了……”

“怎么?”一直心无旁骛打量对岸地形的周瑜闻言忽然回过了头来,皱起眉头看了看树丛中那三具已经被剥得赤条条的尸体,问道,“衣服穿反了,没梳髻子?”

“是,这些荆州兵也实在太懈怠了些,江南那些兵虽然是郡兵,军容倒似还比他们齐整些,什么乌林水军荆州精锐,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那亲兵队长略带不屑地撇着嘴道。

周瑜一对英眉拧了起来,起身猫着腰来在三具尸体横陈的矮树丛中,挨个检视了三名荆州兵的头发,神情愈发凝重了。他垂头思忖半晌,抬头对那亲兵队长道:“你带着他们再去摸掉一个哨兵,把尸体弄回来,记着,头盔和甲胄都不要动,弄来我看。”

那亲兵队长愣了一下,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干脆地领命去了。不多时,几个人又拖了一具尸体回来,周瑜亲手卸开了他的铠甲,摘掉了他的头盔。

铠甲内的衣服领子斜斜向左,长长的头发用一根带子绑住,没有梳髻子。“天,这些乌林兵全都是左衽,难不成他们家里都死了人?”那亲兵队长也感觉到不对了,语带惊讶地问道。“立刻上船,我们回柴桑!”周瑜淡淡地下令道。

“不进乌林水寨了?”那亲兵队长更加惊讶了。

“刘景升已经死了,我要回去整军备战……”周瑜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也不带半点情绪波动,便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刘表是于公元208年(建安十三年)八月间,刘表因背疽发作,病重身亡,享年六十七。刘表既死,蔡夫人与蔡瑁、张允商议决定自立刘琮为荆州之主,然后举哀报丧。蔡氏宗族,分领荆州之兵;命治中邓义、别驾刘先守荆州;蔡夫人自与刘琮前赴襄阳驻扎,以防刘琦、刘备。就葬刘表之柩于襄阳城东汉阳之原,竟不讣告刘琦与刘备。刘琮至襄阳,方才歇马,忽报曹操引大军径望襄阳而来。刘琮大惊,遂请蒯越、蔡瑁等商议。东曹掾傅巽进言:“不特曹操兵来为可忧;今大公子在江夏,玄德在新野,我皆未往报丧,若彼兴兵问罪,荆襄危矣。巽有一计,可使荆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刘琮说:“计将安出?”傅巽说:“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曹操必重待主公也。”

刘琮道:“如今我与诸君共据全楚之地,守先君之大业,以观天下之事,有何不可?何必要降?”傅巽答道:“逆顺有其大体,强弱均有定势。以人臣而拒人主,是为逆时;以新兴之楚地而御国家,其势必不能当;以刘备以敌曹公,亦不能当。以上三者皆不行,所以要抵抗王兵之锋锐,是必亡之道。将军自料与刘备相比如何?”刘琮道:“我实不能及。”傅巽便道:“若刘备不足以御曹公,那么虽能保荆楚之地,也不足以自存;若刘备足御以曹公,那么刘备必不能为将军所驭。愿将军勿疑。”

一人昂然而进道:“傅公悌、蒯异度之言甚善,何不从之?”众视之,乃山阳高平人,姓王,名粲,字仲宣。粲容貌瘦弱,身材短小;幼时往见中郎蔡邕,时邕高朋满座,闻粲至,倒履迎之。宾客皆惊曰:“蔡中郎何独敬此小子耶?”邕曰:“此子有异才,吾不如也。”粲博闻强记,人皆不及:尝观道旁碑文一过,便能记诵;观人弈棋,棋局乱,王粲复为摆出,不差一子。又善算术。其文词妙绝一时。年十七,辟为黄门侍郎,不就。后因避乱至荆襄,刘表以为上宾。当日谓刘琮道:“将军自料比曹公何如?”刘琮说:“不如。”王粲说:“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陇右,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今以大军南下荆襄,势难抵敌。傅、蒯二君之谋,乃长策也。将军不可迟疑,致生后悔。”刘琮说:“先生见教极是。但须禀告母亲知道。”只见蔡夫人从屏后转出,谓刘琮说:“既是仲宣、公悌、异度三人所见相同,何必告我。”于是刘琮意决,便写降书,令宋忠潜地往曹操军前投献。宋忠领命,直至宛城,接着曹操,献上降书。曹操大喜,重赏宋忠,分付教刘琮出城迎接,便着他永为荆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