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江东英豪(1 / 2)

作品:《三国之英雄无双

曹操出兵南下,遭到了太中大夫孔融的反对:“刘备,刘表皆汉室宗亲,不可轻伐;孙权虎踞六郡,且有大江之险,亦不易取,今丞相兴此无义之师,恐失天下之望。”曹操怒道:“刘备、刘表、孙权皆逆命之臣,岂容不讨!”遂叱退孔融,下令:“如有再谏者,必斩。”孔融出府,仰天叹道:“以至不仁伐至仁,安得不败乎!”时御史大夫郗虑家客闻此言,报知郗虑,虑常被孔融侮慢,心正恨之,乃以此言入告曹操,且说:“孔融平日每每狎侮丞相,又与祢衡相善,衡赞融曰仲尼不死,孔融赞衡曰颜回复生。向者祢衡之辱丞相,乃孔融使之也。”曹操大怒,遂命廷尉捕捉孔融。融有二子,年尚少,时方在家,对坐弈棋。左右急报道:“尊君被廷尉执去,将斩矣!二公子何不急避?”二子说:“破巢之下,安有完卵乎?”言未已,廷尉又至,尽收融家小并二子,皆斩之,号令孔融尸于市。京兆脂习伏尸而哭。曹操闻之,大怒,欲杀之。荀彧说:“彧闻脂习常谏孔融说:公刚直太过,乃取祸之道,今孔融死而来哭,乃义人也,不可杀。”曹操乃止,习收孔融父子尸首,皆葬之。曹操既杀孔融,传令五队军马次第起行,只留荀彧等守许昌。

西面天际的几朵云彩在即将落山的太阳的照射下映射出万道霞光,红彤彤如同一团赤焰盘卷在苍穹之上,虎视眈眈地盯视着静静停泊在鄱阳湖上的江东水师。从西面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樯橹帆幔如同一片金灿灿的水上森林般静静伫立在湖面上,在苍穹落日下冷眼打量着这个即将坠入黑沉沉夜幕的世界。“右军现在已经有楼船十八艘,斗舰八十艘,艨艟一百八十六艘,各舰所系走舸不计入内的话,共计两百八十四艘战舰,精锐水军五千六百人。楼船高四层,左右舷各配备拍竿一部。顶层配备弩炮三具,弓箭手九人,以下三层分别配备弓箭手十二人至二十人不等。主桅上置观瞭台一个,斥候两名;观瞭台下置发令台一个,旗语司令校尉四人。右军成军较晚,与前左两军暂不可比,楼船和斗舰少些,主要以艨艟为主,兵员也不甚足,勉强能够组成建制。斗舰上搭载的敢死兵都是跟随老夫征战了七八年的老兵,只是生牛皮不敷使用,还有三十余艘舰两舷没有具装,一百八十艘艨艟也是如此,一旦接战冲撞速度不能过高。右军本便是去年九月起才决意组建的,仓促之间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好在平日训练并不差,一旦江面上有大事,随时可以拉出去打大仗……”江东水军右都督偏将军黄盖一面不厌其烦地向破虏将军孙权介绍着新成军不久的右军的编制装备情况,一面略带遗憾地感叹着。

孙权穿着轻甲站立在一艘被黄盖用作旗舰的楼船顶部的甲板之上,缓缓环视着四周林立的桅杆和船帆,眼中波澜不兴,口上淡淡问道:“逆风时的航速如何?”

“每艘艨艟上均配有十二名桨士,斗舰上是十八名,楼船上二十四名,即便遇到必须全数落帆的大风,水军也能以每个时辰十五里上下的速度逆风行驶……”黄盖语气笃定地回答道。

看着远处的水手们以极为迅捷的速度上帆落帆,孙权抿了抿嘴唇,轻轻点着头道:“好在还有点时日,右军应该能派得上用场。”

黄盖看了看这位年轻的江东领袖,笑着问道:“是打刘家小子还是打北军?”

孙权回过头看了看他,抚着唇上“一”字形的紫髯淡淡笑道:“打还是不打,我还没有想好!是战是和目前还没有定论,要等荆州的消息确实了再从长计议。”

黄盖撇了撇嘴,捋着胡须道:“张子布他们都是书生之见,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打仗,养这么精锐的水军做甚么?”

孙权叹了口气,默默立了半晌,轻轻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国家虽大,黩武必亡……”

……

破虏将军府主记兼署司盐都尉步骘在吴郡整顿完了海盐贸易,刚回到柴桑便听说孙权因与“江东一柱”张昭议事时意见相左,竟然撇下一大摊子军政事务径自跑出城去校阅水军。他闻讯不禁又气又急,急匆匆赶来幕府政厅寻张昭,一进门便毫不客气地道:“主公年少气盛,自恃兵甲犀利,不肯韬晦隐忍以待天下之变,那曹孟德岂是好惹的?子布,为江东六郡山望黎庶计,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埋头在一堆文案简牍之中的破虏将军长史张昭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复又垂下头去审视案子上的公文,口中不咸不淡地应道:“子山回来了啊!盐务理顺了?”

“原本便不是大纠纷!”步骘撇了撇嘴,“前些年闹马贼,娄县周氏外出逃难,族里的盐田便荒在了那里,伯符将军收吴郡之后,将军府张出榜文召集当地士绅黎庶认领自家田亩产业,当时周氏躲在淮南,不知道家乡状况,便未敢贸然返乡;当时的吴郡长吏见这些盐田无人认领,便索性收了官,列入司盐都尉所部,去年周家举族迁回娄县,这才知道家里的盐田产业都被官府收了去,自然不甘心吃这个亏,便闹了起来。”

张昭抬起了头,略有些忧虑地道:“吴郡的海盐泽场每年有近三十万缗的收益,这么大的利润,也难怪周家不肯轻易放手。此事若处置不好,有伤主公治化之仁……”

步骘笑道:“子布过虑了,周家的泽田总共不过二十顷之数,司盐都尉署辖下那么一大片盐田,周某所有不过九牛之一毛罢了。我说是小纠纷,就是这个意思!”

张昭摇了摇头:“周家的盐田虽然不多,但却是个例子,江东大户这些年因为贼寇作乱外逃的不少,司盐都尉署所辖泽田大多是他们的私产,无主之地并不多。”他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处置的?”

步骘笑了笑:“周家的二十顷盐田,每年收益六成归司盐都尉署,四成归周家自有。这些年这些盐田一直由官府经营,才没有被流民和周围的大户豪强占了去,周家应该知足了,有这四成的收益,足以保其子孙生计无忧……”

“这是权宜之计!”张昭沉思着道,“司盐都尉署在吴郡再出一张文告,知会那些逃亡在外的盐田主,凡是自家盐田荒废被官府收了的,可以在三个月内持田契回购,一亩盐田六缗五铢,或者两石粟米,三个月内不肯回购的,一律以自动放弃论处,日后不得复来官府啰唣。”

步骘大吃一惊:“子布,你这才是权宜之计罢。一亩盐田一年的收益便在四缗五铢之上,抵得三石粟米。若是这么便宜便让这些当地豪绅买了回去,日后官府每年便短了将近二十多万的收项,这你可要想好了。”

“大战在即,顾不得这么多了!”张昭斩钉截铁地道,“如今最要紧的是人心。北方曹孟德大军压境,荆州刘景升幕府摇摇欲坠,江东的局势一日紧似一日。这个时候有本地豪绅肯回迁,正是安定人心的大好时机。若是因为这每年几十万缗的收项令江东地方的士族豪强寒了心,就大不值了。况且这些盐主们外逃多年,许多人已经死于战乱,就算侥幸还活着的,大多也会因曹军即将南下而持观望之态,这时候能回来的,都是愿意支持破虏将军府抚治江东六郡的良善之民,把这些人的盐田还给他们,便笼络了这些地方势力,同时再让他们出一笔钱来资军,这么划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步骘怔了半晌,讶然道:“子布赞成对北面用兵了?”

张昭冷然笑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岂可轻言轻动?”步骘更加糊涂了:“那子布这却又是何苦?屯蓄粮草资财,这不是动兵也是动兵。这么明显的意思,曹氏绝不会看不出来,一旦他平了荆州,恐怕立时便会以此为借口顺江东下。那时候主公就算不想动兵也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