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主公,刺杀(四)(2 / 2)

作品:《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

这头,陈白起飞身插入两人中间,刮过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卷手缠住他的剑,反腿一脚踢飞了身后乱杀的傀儡。

白马子啻眼神很沉,依旧不肯放弃,撇下傀儡绕过她,还要继续攻击,楚沧月也丢下剑,赤拳相迎,亦不肯罢手。

陈白起被气笑,这下真的要动真格了,她额头银徽显现,当下幻影十数具,直接分别与两人同时交上手,他们对上她自不可能用尽全力,气竭一弱,一时之间都被节节败退,最终被迫分开了两端。

陈白起收功落地,衣裙还浮着力轻渺落下,发丝稍凌乱,几缕发落于面颊,勾勒起一道清媚干净的侧脸,她清眸看向后卿:“还要继续吗?”

又转向楚沧月与白马子啻,又问了一遍。

“还要继续吗?”

楚沧月冷静自持地收回了剑,一个反身奔跃骑上了坐骑,重新落入楚军当中,而白马子啻则白冷着脸看着她。

后卿回视着她,最后拂袖转身。

在下山坡走道经过重重围阻的秦兵时,他低笑一声,喊道:“秦太傅,你的人拦着我的路,你是当真不管我了?”

陈白起被喊得一阵尴尬无语,却还是出声道:“让开。”

他信步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楚沧月与白马子啻,凑近她耳边。

“你若一意孤行,那我便相陪,我不会等你慢慢成长起来,你若败了,便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陈白起自然不能与他表现得太过亲近。

她转开脸,自然地走到一旁,比了个手势:“时间不早了,送赵王、楚王跟南诏王离开秦国。”

“你打算让谁送?”后卿笑眯起眼状似好奇地问。

陈白起看他神色有异:“……秦军?”

后卿笑意淡了几分:“这便是秦国的送客之道?举兵相送?”

要不然呢?

他是不是忘了他曾经对秦国人民做出了何等可耻之事?

很显然,后卿没忘,他故意偏过脸,将额角受伤的部分更好的显示在她眼里,向来和煦温和欺诈的面容有些脆弱与落寂。

“……那你自己走也行。”

听了这话,后卿脸上的落寂险些没崩住,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觉得由秦太傅相送过境,才算是两国邦交和谊的见证。”

见过黑白颠倒的,却没有见过讲瞎话讲得如此认真的。

秦国人民恨不得跟你后卿的赵国老死不相往来,哪来的友谊见证,哪来的邦交?

但终究她还是考虑再三,他话都挑明了,她不想在众人前落他面子是一回事,想将人安生送走却是主要。

“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不如请赵王先行一步,陈芮随后即来。”

见她不再打幌子,而是亲口承认下,后卿面色才缓和下来。

什么要事处理,不就是南诏王跟楚王这两人还立在这儿不肯走,早前看热闹的心思没了,现在他只想让他们速速消失,别耽误她给他送行。

见那头白马子啻不愿离开,后卿现在没什么立场地开始劝人,他经过人身边,不经意道:“本来也挺好奇,她最后会救谁,可好像她只在乎秦国,你既是不甘心,可在这里缠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马子啻眼神横向他,比起楚沧月的纯粹杀意,更添些许防备。

他早知后卿不过是利用他来铲除异己,但他无所谓,只要达成他的目的,他不在乎起因,只是这人像条斑斓的毒蛇一般,被他缠上的人不死亦要脱层皮。

后卿笑意显浅,不咸不淡道:“学学那楚王,不声不响,却是温水煮青蛙,熬着熬着便等待着机会出头,你虽聪慧过人,可到底还比不上他老谋深算,他先前本就受了陈芮一掌,内息不比平常。”

“输给楚沧月,你会很难看。”

“可若赢了,她只会更厌恶你。”

白马子啻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虽说知道这人现下来说这些话是另有用心,但他的话又正中事实,现在的他其实也不知该怎么面对“陈芮”,他望着陈白起的方向,一张扑克脸上,眼神却逐渐“活”了,有了一个人该有的各类复杂情绪——“会再见的。”

子芮。

他留下这句话,便带着傀儡一道消失在黑夜之中。

后卿“劝”走了年少冲动的白马子啻,留下一个诸多顾忌又懂隐忍的楚沧月,觉得这种情况下也生不出什么其它绮丽的事态,便安然上了马车,赵军队伍在缓行拔步,他在等她。

另一头楚沧月骑于马上,不用人撵,便准备启程离开,却被陈白起喊住。

“等等。”

他扬臂,停下队伍,凤眸如水澈看向她。

陈白起抛过一物给他:“这是内伤药,不知周王室为何会派人半路伏击,回国的路上别再出意外了。”

接过握在手中,他手中转着圆滑的瓶身,瓶身上好似还留着些许她手心的余温。

“后卿说得没错,你若袖手旁观,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以后她或许会为今日之事后悔,因为他不会再容许秦国继续壮大,以前的他或许可以容她开辟一条广阔的天空飞翔,但现在……他只会让她在他展开的广域天地自由,他承认他自私又卑劣,嘴上讲得再好听,心中的悔恨再深都比不上能够重新拥有她的贪婪炽热。

他已经失去了她二次了,不会再有第三次!

“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陈白起张口就是吐槽,没察觉到自己提起后卿时,口吻有多自然亲呢。

楚沧月紧了紧手中瓶身,但又恐力道过大捏碎,立即又放松力气。

“白起,你在完成你要达成的目标前,一心只为辅助秦王,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是吗?”他问。

陈白起讶了一下,下意识盯着他的脸,观察他的神色。

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是。”

他这才笑了,他平时很少笑,是以这一笑才越显珍贵纳罕:“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

否则……他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