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主公,刺杀(四)(1 / 2)

作品:《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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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能不来?

她早就在他们必行之路布下了暗哨,就是以防这些“不法份子”在她眼皮子底下作乱,一旦有风吹草动她好及时处理,以免扩大破坏范围。

以防万一的朴实想法,倒是一语成谶。

经此一事,她决定大力抓经济时不忘国防安全,实现强军目标,哪像现在这样,人家大摇大摆地在你的国门来去自如,你还得装作大度、装成若无其事一样的将人安然无恙地送走。

简直……欺人太甚!

这头愤愤不懑地抱怨一顿后,陈白起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动静,她见白马子啻不讲中原武德蠢蠢欲动准备偷袭,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手掰起,白马子啻鹿眸微瞠,有些懵然看着她。

太近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靠近她了,忽然来这么一下,他极度不适下还有些慌。

她身上很香,是一种说不出的花香脂粉味道,引人陶醉。

心跳快了起来,像激跳的水泡。

但转瞬他想起了今日是什么日子,这种浓郁的香气它又变成一种恶毒的勾刺,痛不似痛,让他克制得难受。

“南诏王,你来秦国,可有通关路引、拜访文牒上书陈情,你私带这些,可牙璋有符?”她小脸板正,咄咄逼人地问道。

白马子啻:“……”

他全都没有,他就是私渡入境,不合法也不合情。

看出他沉默不答的原因,陈白起也早知道这种结果,她费解道:“那你还敢如此嚣张地挑衅寻事?”

白马子啻指尖射出的玄丝缠上她的手臂一拽,抵近她脸,忽觉不平:“他们难不成走的是合法通道?”

清透干净的少年音像溪水一样潺潺入耳,有些夏日沁脾的凉意。

他用的是他们南诏国的语言,他想跟她说说话,没有任何外人插入进来,在他心中,即便陈白起是巫族,却还是南诏国人,与中原人是不同民族的“外人”,她该是在场与他关系最亲近之人。

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楚、赵两国,不仅如此,他们也带着超规格军队,没有符节报备,既然都是黑户偷渡,凭什么就逮他一人询查?

“当然不是。”陈白起也没有包庇另外两个人,但她就事论事道:“可我如今还奈何不得他们,想追究也没法啊。”

白马子啻眼角有些细微的下垂,青葱少年美好得令人心醉,只是性子略显凶残:“那我替你追究。”

陈白起怔了一下。

他抬起水润漂亮的眼眸,看向楚沧月方向,眼神太淡,如同看件死物一样:“杀了他们。”

这次用的是中原话。

楚沧月虽说之前没听懂他们的话,但最后一句却是听见了,但却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他理了理袖摆,似笑非笑道:“现在倒是在她面前装得无害,可先前你讲的那些话要不要孤复述一遍给她听听?”

陈白起转过头,不明所以。

而白马子啻经他这么一激,气势徒然暴涨,眼角染上一层桃绯之色,如白壁嗜血。

“杀了你。”

一道急影带起惊风掠过,两人转头又打得飞沙走石,陈白起见此气结。

明明是自己想下杀手,却将她的话故意扭曲。

正想出手阻止,却听后卿出声道:“何必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于你而言,一个未来的劲敌,一个世仇宿敌,不管谁死了,只有你的好事,或者都死了,你一下便少了两个对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陈白起听到后卿的声音,转过身,眺望高处站在那儿的他。

“这是你的想法。”

不是她的。

后卿挑了下眉,看出她眼底未语的情绪。

“你怪我?”

陈白起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搞事,先前走得那么干脆,却是赶着去挖坑。

试问,今日她成婚,不过多久天下皆知,倘若楚王跟南诏王都死在她的秦国,且这两人与她都有牵扯,她这边能落得好?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也猜得出来了。

好一个一箭不知道几雕的好计策。

这混蛋一开始就在算计着秦国,他或许不会害她,但要让她懂他的痛,他的仅余的良善只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但私底下的疯狂却要让所有人来承担。

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以前是他太过仁慈了,所以才有她与别人成婚一事,往后,他会让天下人都知道,陈白起是他后卿的人,他一人的,谁敢觊觎他便要谁不得安生。

他慢慢解开襟间的盘扣,一边褪衣一边道:“可如果你跟我走,接下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倒打一耙,仿佛在责怪她,他做这一切都是她逼的。

“你不是允我吗?”她颦眉问道。

将面外那件暗红袍子脱下随手抛落,他后方的属下之前取来雅致鹤纹披风罩在他肩上,端是一派温文贵公子的斯文优雅:“可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亦可表明一下态度。”

这些碍眼的人,当然是少一下算一个,谁还留着他们往后一块儿逢年过节啊。

他所谓的打发时间的事就是惹起各国纷端,祸害了楚王跟南诏王两人,集各国之力来给秦国施压?

陈白起暗骂一句疯批。

她暗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问道:“你真当我这个秦国太傅是吃素的?”

后卿眼神微黯,微笑道:“白起,我说过,你既不愿我用温和的手段来将就你,那我便以我的方式来。”

陈白起颔首,好像深切地理解到他的想法,慢悠悠道:“既是如此……”

这时,黑夜之中传来沙沙的动静,大批黑甲军队涌上了山头,那悄悄吞没整个山头的队伍以浪潮一般势不可挡,将他们困围在浅滩之中,随时有溺毙淹没的危险。

“既然楚王跟南诏王今日打算誓死血战到底,我这边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也不在乎多一条,干脆你们三个谁也别走了!”她冷冷弯唇、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与他不相上下。

后卿感受到后方的动静,环目一圈,成山成海的人潮涌上,他带的那些人显然不够看了,他表情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