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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自私之囚

「啊?」

「我说我不高兴,听不懂吗?武。」天海双手往苍武肩上一绕,将他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你对那个家伙照顾的太好了,所以我不高兴。」

「别闹了,他是新来的,当然有必要照顾。」苍武啧了声,漆黑的瞳孔迎上天海的视线。

「可是没有必要无时无刻都陪在他身边吧?嗯?武……我希望你别太接近那个家伙,不只因为我会不高兴,和那个家伙走在一起,对你也没好处。」

竟然连天海都跟蒂尔和雅人说同样的话!苍武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

「我听古艳说了,他不愿意照应隼,只要他不愿意保护,那个家伙在绝翅馆内等于是没有任何庇荫了,跟他在一起只会招惹麻烦。」

「别开玩笑了,难不成你要我见死不救,冷眼看着他被那些犯人欺负?」苍武挥开了天海的手,扑克脸上浮现了不悦的神情。

「武,我是认真的。你仔细想想,你在绝翅馆内连要保护自己都很困难了,何况是要多保护一个手无缚**之力的柔弱家伙。」天海金色长睫下的蓝眸迸s着冰冷的光芒。

「即使如此,要我丢下隼,这点我办不到。」苍武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天海是知道苍武的硬脾气的,看他单手叉腰的姿势就知道,这件事他不会这么轻易的退让,那是苍武多年来的老习惯。

「我明白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暂时可以忍耐着让他跟你走在一起。」

天海不想把苍武逼得太紧,让他进绝翅馆之后,侵犯他、用威势逼迫他,已经把苍武逼到墙角了,他怕如果继续连这种小事也逼他,他就真的会去撞墙了。

然而天海不知道他此时认为的小事,以后会滚雪球般的愈演愈烈……

苍武没料到天海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步了,还在惊讶的同时,天海又说了:「不过,别让他靠你太近,不然我受不了的话还是会强制把你抓回身边来的,懂吗?」

苍武楞了楞,这才会过意来天海是在吃醋。

「隼他对我才没……才没那种意思!」要从自己口中说出这种尴尬的话语,苍武窘迫的舌头打结。

只见天海冷冷一笑,双手缠上了苍武的腰部环绕:「别忘了某人可是个在我侵犯他、吐露露骨的告白之后,还能坚持我们仅止于朋友关系的迟钝家伙喔。」

苍武的脸唰的一下白白红红的变化着脸色,那种想回堵天海却又找不到辩驳字句的模样让天海直想大笑,但最后他只有微笑,然后压着苍武的后脑勺便直直吻下去。

隼现在每天都在期待着,早上见到面的第一个人就是苍武这件事令他很开心。

隼现在每天都跟在苍武身边出入,不只是工作,连用餐时间和其余时间,他们两个几乎也都是一起行动的。

几天下来,跟苍武认识愈深,隼对苍武的印象就愈好,跟在苍武身边工作是件令人很开心的事情。

隼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内容,也不喜欢那些总是对他抱持着敌意、说着下流话语的犯人们,当然那个只跟他照过一次面、感觉上y阳怪气的上司他也说不上喜欢。

然而在如此令他备感排斥畏缩的环境下,只要有苍武在,他就觉得好像所有事情都可以忍耐下来……因为不管遇到什么事,苍武都会替他挡下。

——苍武真是个可靠的人!

有好几次,隼跟在苍武身后时,望着他宽阔的背影都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能让苍武照顾真是幸运。

一开始见到苍武时,他那张冷淡的脸孔还几度让隼以为他很难相处,但自从上次苍武在酒酣耳热的状态下闯入他房间时的姿态,加上相处的时间一长,隼就明白苍武这个人不过是面恶心善罢了,其实人可爱的很。

「古艳,可以下去用晚餐了。」

苍武不大不小的音量拉回了隼所有的注意力,隼抬起头来,牢房里的红发男人啪的一声阖起书本,这才懒洋洋的下床。

隼对于这个名叫古艳的男人有种莫名的畏惧感、排斥感,古艳是那种和苍武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古艳长得很漂亮、干净,一头偏橘的红发就像火焰似的,然而他藏在长睫下的绿色眼眸,却冷冽的不可思议。

隼和古艳完全没有交集,连每次特定时间来知会身为隼这栋的王时,都是由苍武开口,他们两人偶尔会搭上一、两句话,而隼却完全无法和他沟通。

古艳给了隼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在古艳眼里,g本没有丝毫存在感,古艳g本一点在意也没有施舍给他,极少数望过来的眼神,也只有冷酷和轻蔑。

古艳踩着优雅缓慢的步伐走来,像是兴致忽然造访一样,他停在苍武面前。

「说真的,苍武,我没想到天海那家伙竟然放心的让你跟这个家伙继续走在一起,他可真有自信。」

古艳那种无所谓的调侃语气让隼不太高兴,但当事人苍武却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苍武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听不懂就算了,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究竟天海会让你陪在这个家伙身边多久?」不带感情的微微一笑,古艳虽然嘴上说好奇,却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

天海……

只要跟在苍武身边,隼一天就会听见好几次这个男人的名字。隼想起了那张不逊于古艳漂亮脸孔的面容,以及他那头连阳光都会逊色的金发。

隼跟在苍武身边有些天了,从这几天的观察下来,他其实很明白苍武和天海的关系绝对没他想象的单纯。

——只要天海在苍武身边,就会有种令他窒息的暧昧氛围。

隼不只一次看过天海对苍武做出超乎一般关系的亲昵动作,也不只一次在苍武身上闻到了天海独有的清冷香味,更不只一次听见天海娴熟地喊苍武单名。在馆内,似乎只有天海一个人可以叫他为「武」……这莫名地让隼感到不愉快。

每当空闲时间,隼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苍武单独的聊聊天时,那煞风景的电子表总会发出刺耳的哔哔声——只要是工作外的时间,苍武几乎都被天海给预定走了。

隼不知道天海为何找苍武找的如此频繁,也不知道天海和苍武间的关系有多深刻,他只知道这一切都令他感到不快。

「天海以为苍武是他的吗?」、「太自以为是了!」类似的想法不时的会在隼的心里跳出,每当他跟着苍武去到牢房时,见到天海牵起苍武的手、在他耳畔私语时,这种想法便会更加强烈。

某方面来说,天海在绝翅馆中,竟然是最令隼感到排斥的人!这点他自己也很意外。

然而……隼却也明白,天海对自己同样也是抱持着一种强烈的厌恶感。

一想起来自天海那道有意无意,宛若利刃的冰冷视线,隼就忍不住狠狠地浑身打了个激灵。

如果说,古艳对他的态度那叫「忽视」、叫「不放在眼里」,天海对他的态度就是强烈的「藐视」和「敌意」。

「喂,你发什么傻呢?古艳都已经先下去了。」

两只手指在自己的下颚上轻轻的拨了两下,隼抬起头,这这才对上苍武觉得他古怪的视线。

「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道歉,我又没有怪你……」

「对、对不起。」

「唉,算了,我们赶快下去用餐吧。」苍武无奈的哼了声,拍了拍隼的肩膀。

「好、好的……」

隼默默地跟着苍武前进,那模样看起来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看在苍武眼里只觉得好笑。其实和隼相处虽然没有他想象的困难,但隼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多少还是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有时候这么一天下来,他还真有点吃不消。

「那、那个……」

「什么事?」身后又传上隼欲言又止的声音,苍武按捺着x子轻声问。

「我想问你,你和天海的关系是……」

前方的苍武听见这个问题,稳定的步伐倏地驻足,隼立刻慌忙地解释:「啊!我、我的意思是你们很熟吗?」

「我们以前是朋友……所以算很熟吧。」苍武没有回头,隼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很熟是吗?

——那天海一定比他还了解苍武吧!

隼心中的那种不快感、郁闷感又一股猛地涌了上来,自己没有比其他人还了解苍武的不甘心,重重地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

苍武正要踏出一个步伐往前走,隼下意识的便拉住了苍武的手。

「怎么了?」苍武奇怪的回头一问。

「没、没有啦!我只是忽然想到,冰箱里的啤酒也放久了,不知道……你晚上能不能来一趟,我、我们顺便聊聊吧?」隼握着苍武的手,脸上露出羞赧的笑容。

——他想要多认识苍武一点。

「嗯,我明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会过去。」苍武微微颔首。

第十二章

晚餐结束,将犯人全数收押完后,苍武在天海的房间待了一会儿便回到宿舍。

进入十一月,绝翅馆内的天气冷冽,随便呼一口便会在空气中留下粉雾的热气。

苍武拢了拢身上冬天时狱警们配发的统一规格灰长大衣,贴在肌肤上的气温明明就冰冷的令人感到疼痛,他却觉得脸和唇火热热的辣着——被天海亲吻过的地方都有这种症状。

今晚天海并没有为难苍武,要他陪着一下就答应让他回房了。

苍武低头望了眼时间,九点整,时间还不算太晚……他想起了和隼的约定,于是方向一转,便往隼的房间前进。

苍武到了隼的房前,迎接他的是连头发都还湿漉漉、刚沐浴完就慌忙出来开门的隼。

隼一见到苍武,灰眸闪亮,很高兴似的慌忙让苍武进门,这让苍武有种自己好像养了只娇弱的马尔济斯的荒唐错觉。

一进门,苍武就看见地上堆迭的整整齐齐的啤酒……连这个都准备好啦?

隼端正地跪坐在铺了地毯的地上,然后频频向苍武投以期待的眼神,苍武心底暗自的叹了声,在隼的对面坐下。

「请、请喝!」

苍武屁股都还没坐热,苍白的手托着啤酒罐就立刻递到了眼前。

「唔……谢谢。」苍武顿了几秒,随后接过冰凉的罐子。

手上的圆柱体里头装着的甘美y体,那晚害苍武莫名其妙在天海房里度过夜晚,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被拥在天海怀里……苍武不喜欢那种迷糊感,心里忍不住一再告诫自己今天可要克制——即使他这么喜欢这种啤酒。

「你想聊什么呢?」苍武听着拉开易开罐的空响,好听的泡沫声以及酒香让他忍不住馋嘴的舔舔舌头,迫不及待地浅尝一口。

隼看着苍武那张平时严肃的扑克脸对于喜爱的事物也会流露的兴奋感,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着瓶口的模样,他忍不住看得有些入迷。

「也没什么啦,只、只不过是想跟你聊一些……呃,你知道,就是、就是一些琐事或是以前的事情啊。」

「哦,当然好呀,不过要从哪里说起?」苍武咋咋嘴,啤酒的甘味让他忍不住直舔着嘴唇上的残y,很快的喝完半罐,眼睛又往别罐上头瞟。

「都可以呀,例如说告诉我你的兴趣呀、喜欢的东西呀、或是家有几个兄弟姐妹、长什么样子……诸如此类的。」

「那我随便说了喔。」

「好的!」隼开心的一笑,见苍武对啤酒那么喜爱,忍不住好奇这啤酒是不是真有这么好喝,自己也开了一罐喝,不过才喝进一大口,脸就皱了起来——啤酒的味道他实在不是很喜欢呀。

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苍武身上就好了!隼将啤酒罐放下,然后专心的听着苍武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和他说着自己的事情。他会将苍武所告诉他有关于自己的资讯记在脑海里,等苍武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则会继续发问,让苍武回答。

苍武虽然告诫自己不要喝太多,但一碰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却又忍不住继续的伸手去拿、继续的往肚子里灌。

啤酒很快的就空了几瓶,而且全都是苍武喝的。

聊到后面,微醺的苍武脸上已经浮现两朵醺红了……

——喝了酒的苍武果然会变一个人。

隼好笑的看着眼前话开始变多、变得健谈的男人,平时的严峻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微微勾起嘴角的俊脸煞是可爱。

「原来苍武你是大哥?难怪这么会照顾人。」

「还好啦,哪家的大哥不是这样的。」苍武手里抓着啤酒罐,嘴里轻松的不知道在哼些什么。他啜了口啤酒,倏地指向隼:「不过别一直说我,聊聊你自己吧。」

「我……我没什么好聊的啦。」隼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没关系,我想听,说说看你的家世和怎么会进来当狱警吧?」苍武微微地笑着,隼有些看傻了。

其实苍武老早就想问这些问题了,藉这个机会,刚好……

「呃……我啊,其实我家里的经济状况算是小康,我是家里的么子,上面有两个姐姐。」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来很不好意思……等成年之后,两个姐姐都嫁了人,我却还待在家里靠父母养,很没用……」

苍武给了隼一个没关系的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以为我之后会靠父亲的关系安c职位进入他的公司,然后这样安然度过一生,不过总是天不尽人意嘛……家里财务状况出了问题,在我不知不觉中,父母亲居然从还算富裕的老板和老板娘,变成了背负债务的穷光蛋……我、我就连带也遭殃了。」

隼扭着手指,低垂着头没敢看苍武。

「后来……父母受不了压力自杀了,只留下一堆债务给我。」

「真抱歉,我不知道……」苍武没料到隼竟然有这样的过去,忍不住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些问题。

「不、不,没关系,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隼无所谓的笑了笑,但苍武可以看见他眼底的无奈。

「那你两个姐姐呢?你没和她们连络吗?」

「我是曾经想过,可是她们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就很少跟家里联络,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们,所以就一直没让她们知道这些事。」

「那你怎么办?不是有一堆债务吗……」

「我后来就靠打些零工还债啊!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笨手笨脚、做事又畏畏缩缩的,所以每份工作都做不久,结果常闹得还了债却差点没办法养活自己的窘境。」

隼哈哈的笑着,说着自己的事好像很可耻一般,瞄了苍武一眼又撇开视线。

——难怪这家伙这么瘦。苍武拧起眉心忖着。

「后来,好不容易,经由父亲旧识的介绍,我在家乡的中央警局作固定的临时工,整理资料之类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雪洛伊。」

「雪洛伊?」苍武一听到雪洛伊的名字,耳朵就尖了起来。

「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绝翅馆的馆长,只知道他官阶好像很高,偶尔会来中央一趟,所有警察都很礼让他。

「某天,他却忽然问我有没有兴趣接一份高薪又固定的工作,我当然是开心的说好呀!结果上层的竟然要我这个临时工去参加考试,我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通过考试,顺利的接了雪洛伊口中所说的工作,很幸运,对吧?」隼腼腆的笑着。

——一点都不幸运!你被骗了!傻蛋!苍武在内心里吼着。

苍武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内幕的,那个考试不过是幌子,隼不过是雪洛伊挑中要献给古艳的内定祭品罢了!

然而苍武并没有告诉隼这件事实,他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贸然告诉他事实,只会吓坏他!

「苍武,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隼慌张的望向苍武y沉下来的脸。

「没什么。」

苍武哼了声,把罐里的啤酒喝完,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隼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但他敢肯定自己说错话了。

——不能让气氛被自己破坏,这样苍武会讨厌自己的!

一方面担心着自己会被苍武讨厌、一方面又无计可施,最后隼所想到的方法也只有不断递啤酒上去、不断地转移话题。

还好酒过三巡之后,苍武是真的醉了,整个人又开朗了起来,甚至开始胡乱的说着话、问他什么他也笑着都说好。

苍武大概是隼难得看过喝醉酒之后却不讨厌,反而很可爱的人吧!

「苍、苍武,我看你已经喝很多了,别喝了吧?留着一些我们下次再喝……」

「嗯,好。」苍武笑着直点头,身子已经开始摇晃了。

「那……你自己可以回去房间吗?」

「嗯,好。」

隼扯了扯嘴角,苍武这模样自己肯定回不去:「我、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嗯,好。」

隼麻利的凑到了苍武身边,让他靠着自己将他扶起,苍武身上的酒香和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一下子便窜入了他的鼻间。

隼往下望去,视线正好可以窥探到苍武敞开的衣领内,他漂亮的锁骨上布满着总是消褪不去的点点青紫——那痕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诱人。

身体一股躁热涌动着,身为男人,隼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情欲波动,他只是意外……对象竟然是他所憧憬的苍武。

——如果苍武知道自己对他抱持着这种想法,一定会很生气吧?

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对苍武产生这样的欲念,他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赶快清醒,然而当隼的视线摆放到着苍武醉茫茫的娇憨神情上,视线却忽然被他微开的红润薄唇给定格住了……

——是酒j作祟才会这样的!对!一定是!隼不停的安慰自己。

……所以没关系的,既然明天就会清醒,今天就当作是一时冲动吧!反正这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连苍武也不会察觉的。

「吶……苍武,我可以叫你武吗?」

「嗯,好。」苍武点着头,脑袋晕乎乎的。

「那么武……我可以吻你吗?」

隼的声音遥远而模糊,嗡嗡的像是沉重的钟响,苍武没听懂半个字,只是心情很好的胡乱回应:「嗯,好。」

陌生而冰冷的柔软温度贴上了唇瓣,苍武在混乱中舔了舔那柔软和自己的唇瓣,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隼低着头,拥吻着怀中的苍武,他全身都忍不住轻颤着,并非因为恐惧或害怕……而是满满的愉悦和兴奋。

隼让苍武一手搭在他肩上,自己的一手则紧紧收拢着苍武的腰际,暖暖的身子抱在怀里的感很好。

苍武被隼搀扶着回宿舍,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识还是完全无意识,软软的靠在隼身上,嘴里嘟哝着不成意思的哼声。

苍武现在对外界的感官一切全是迷迷糊糊的,身上除了陶陶然的愉悦感、手腕处戴着电子表的地方不时的传来一阵麻痒感外,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完全忘记自己习惯在晚上将电子表调成无声状态的苍武,只是脑筋打结的想着电子表为什么一直在震动呢?但已经醺醉如泥的脑袋g本得不出一点结论。

隼苦笑着,撑着加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知道自己给苍武灌太多酒了,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更感到抱歉的,还有在趁着苍武不清醒的状态下……他的那一吻。

——苍武的嘴唇柔软、微冷,有着淡淡的啤酒香味。

想起方才因为自己冲动而产生的那一幕,就连唇上的触感都还清晰得吓人,隼白晰的脸颊艳红成一片,难以消褪……

苍武的唇瓣的滋味竟然比起他所想象的好太多了,那是会让人想要一尝再尝的诱惑……

「武……到房间了喔。」

隼望向眼前的苍武的房门,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苍武带回自己房间,不想放他就这么从自己怀里离开。

「嗯,好。」

苍武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好什么。今晚的天气很冷,他本能的往隼怀里蹭紧了些,这动作让隼忍俊不住的笑着。

——苍武其实很可爱。

——要放他回去真的很舍不得。

——如果苍武能是自己的就好了。

混乱的想法在隼的脑海里胡乱的窜着,他甩甩头,伸手找着苍武身上的房间钥匙,正当手才探到挂在苍武腰际皮带的钥匙,啪的一声,他的手掌却被极大力度拍开。

反sx的收回手,隼的肩膀被往后一推,怀中的苍武更被另一个力道往反方向扯开。

隼向后踉跄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温暖体已经不见了,而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你靠我的人太近了。」

宛若风霜的冰冷语气,完全不输给现在气温的口吻让隼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隼望向眼前,有着蔚蓝双眸的金发男人,他冶艳而冷酷的漂亮脸孔正瞪着自己,在昏黄的灯光中,散发着无比危险的光芒。

「天、天海……」隼小小声的,因为连嘴唇都因感到惧意而发颤。

「请你搞清楚,武是我的人,可不是你的。」

天海抬起的眸子内有说不出的y戾,他将苍武圈在怀中收紧,像只宣示猎物主权的兽类,对隼发出令他心惊胆颤的警告:「我肯让武继续陪你,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也容忍你碰他。」

「你……苍武他……」隼惊悸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天海知道自己吻了苍武吗?

——还是他知道了自己对苍武的想法……

隼胡乱揣测着,但随即又推翻掉自己慌乱之下的可笑想法,天海只有看见自己搂着苍武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他不会知道这些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你想说什么?」天海的眼神高傲且轻蔑,那是他看苍武以外的人的眼神。

「你、你和苍武的关系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自以为是的说出「苍武是我的」这种自私话呢?

隼没有发现自己瞪视着天海的灰色瞳孔里,除了惊惧之外,还参杂了一丝怒意。

——苍武不是你的!

——苍武应该是……

「我和武的关系?哼,我还以为馆内的每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呢……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心里有底了,却不肯接受?」

天海挑衅的眼神让隼完全无法动弹,连指尖都感到僵硬。

「武的人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我亲吻过他的嘴唇、脸颊、耳垂和手指。」天海白晰的长指顺着他所说过的每个部位在苍武脸上、身上划过:「还有锁骨、x膛上的红香的r粒、腹部、大腿……和私处。」

天海的手掌滑落苍武的双腿间,暧昧的在g部轻柔地抚m着,意识迷离的苍武忍不住发出了难耐的吟哦。

「武颈子上的痕迹全是我留下的,还有腹部上、x口上以及大腿内侧上的那些也都是。」天海故意地,在隼面前舔吻着苍武的颈子。

隼这下子总算理解,为什么苍武脖子上的痕迹总是消褪不去、为什么他提到这些痕迹时,会反应过度。

不快感油然而生,隼觉得x口一抽一抽的,好像随时要爆炸似的。

「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你明白了吗?」天海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再度威吓着隼,宣示自己对苍武的所有权。

隼咬着下唇,眼眶里泛红了血丝。

「别再让我看到你靠武这么近,下次我不可能会轻易饶过你的。」天海瞪视着隼的眼眸中蓝光冷冽的绽s着。

隼觉得眼前的天海好可怕,同时又……令人憎恶。

「还不快滚!」天海低吼。

隼一惊,脚下狼狈的绊着,然后逃离现场……

天海冷哼了声,拥着怀里的男人,将他抱进房里。

浓重的酒味由完全没参与进刚才以他为导火线所发生的状况的男人身上传来,天海拧了拧眉心,心情很不愉快。

「又跟别人喝酒,真是不听话……」

苍武睁开眼睛,头又沉重的不象话了……他握握手指,掌心里有着熟悉的、如丝绸般的滑润感,那一丝丝的线条触感,是头发。

看着手上握着的金色发丝,苍武总觉得这一幕不久前似乎才看过。

——哎,怎么回事?

熟悉的漂亮男人又枕在了自己身旁,金色的发丝任自己握在手心里,却依旧睡的香甜。

苍武意识到不对劲,慌忙的想下床,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是在宿舍的房间里,而不是在王的牢房内。

身上的衣着完整,身体也没任何欢爱过后的疲倦迹象,纯粹只有酒后的钝重感,这反而让苍武更搞不清楚状况了——

天海为什么躺在旁边?自己昨天晚上又做了些什么事?本来不是在隼那里聊天的吗?

脑袋里的思绪完全结成了一团乱线,想不出前因后果的苍武忍不住趴回床上,脸整个埋在枕头里开始进行自我厌恶,检讨自己为何又不能克制的喝了这么多。

「嗯——」身旁的男人发出了类似伸懒腰时的舒鸣声。

苍武紧张的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悠悠转醒的蓝眸,没想到那双还处在意识迷蒙的双眸一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忽然就锐利了起来,眉头不客气的拧成川字。

「你身上的酒味还在,快去洗一洗……」

腰部一紧,还弄不清楚状况的苍武就被整个人被连拖带拉的押下床。天海带他到浴室前,不断的用眼神催促他脱衣服进浴室。

苍武看着前一秒还睡的香甜、下一秒就一脸不悦的把自己推到浴室前催他进去的天海,脸忍不住僵直了,要照天海的意思脱衣服进去浴室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天海见苍武迟迟没有动作,哼了声,那表示「你不脱我来帮你脱」的意思,苍武这才赶忙的脱起了上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慢吞吞的背对着天海将衣物褪去,苍武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吗?」

「我记得我本来应该是在隼那里的……」

咚的一声,天海的掌心从苍武颈旁越过,压在卫浴室的门板上,发发出了吓人的声响。

「你去那家伙那里干嘛?」天海低冷的声音让苍武感到紧张。

「隼只是找我去聊聊。」

「找你去聊聊而已?那为什么还要喝酒,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喝酒吗?」

「小喝两杯而已……」苍武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心虚。

「说谎。」伴随着冰冷的嗓音落下,天海修长的指头和掌心抚过苍武的肋间,停在他曲线j实的腰上:「我来找你时,看到的可是那家伙抱着你这里,搀扶着醉醺醺的你回房的喔。」

「……唔,你找我干嘛?」苍武身子一僵,那放在腰际上的掌心传来过度的炽热。

「昨天放你回去之后,想想还是想把你留着一晚,所以就找你……电子表应该有响吧?没想到你迟迟没有过来,我就只好下来找你了。」

苍武这才弄清楚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一直隐约的觉得电子表在震动。

「可是没想到下来却看见你毫无危机意识的被那家伙抱着……」天海双手往苍武腰际上一绕,将他收拢进怀中。

天海话语中的醋意浓重到连苍武这种迟钝的人都可以嗅出来了,苍武觉得颈子上的冷汗都不住地开始冒。

「是我自己贪杯,所以麻烦隼了,你不要误会……」苍武啧了一声,对于自己为什么要澄清这种荒唐的误会感到难为情。

「武……我答应过你,让你继续陪在那小子身边,但我也说过,别让他靠你太近,不然我会受不了的——昨天他越界了。」

勒在腰部的双手又紧了一圈,令苍武感到不适,同时,天海的话语更让他感到一股怒意直冲。

「天海,隼和我的关系很单纯,你不要随便曲解他的好意。」

「武……我看得出来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正常的很,真正没明白状况的是你。不管是基于任何立场考量,我都认为你不该继续和他走这么近了。」

怀中拥着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天海还以为苍武听进了他的劝告,没想到下一秒,怀中的男人暴怒地挣扎开来,想都没想的就给了他一拳。

「去你的!别因为自己对我是这种看法,就以为其他人对我也是这种看法!你会因为自私侵犯、囚禁多年的好友,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自私!」苍武一直按捺在心里的惴惴不安与不悦在隐忍了多时之后又爆发开来。

天海?着因为苍武那一拳而疼痛的肩头,眉心拢聚在一起。

——苍武g本不明白,就因为自己如此的喜欢他,所以才感觉得出来,隼对他那种莫名热切的眼神不寻常。

「好久没跟我发脾气了,嗯?」绕了绕肩膀,天海倏地拉起毫无笑意的冷笑。

「是你太超过了。」苍武瞪着天海,却忍不住因为天海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势,而后退了几步。

「超过?我想没有什么超不超过的,武,从你进了绝翅馆之后,就已经是属于我的所有物了,我有所有权,可以管你的一切事务。让你不要靠近谁,你就不该靠近谁的。」

天海踩着优雅的步伐逼近苍武,将他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说我自私?我很乐意承认,反正自私本来就是我在馆内的最大宗旨,而且只有对你。」

「天海……」苍武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郁结,无法化开。

「你这么久没和我闹脾气,这次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和我生气,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款待你呢……」

天海双手重新绕上苍武的腰际,往下探入臀瓣间,在凹缝处来回轻抚:「是要压着你,尽兴的做个好几回,让你双腿无力,无法下床工作?还是要在你的脸上种满吻痕,让你遮遮掩掩个好多天?」

天海的话让苍武听得心慌慌。

「想选哪一个呢?武。」天海微笑,那湛蓝的眸子折s着漂亮的流光。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你不要这样。」不管选哪一种都会让苍武感到羞窘难堪,他强压下所有的不满,这一刻就当是天海的威势暂时胜利了吧!

苍武选择让步:「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

「啊,我接受你的道歉。」天海低头亲吻苍武的唇,然后褪下自己的衣物:「所以一次就好了,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苍武靠坐在浴室的门板和地毯间,屈起微张的大腿略略的痉挛着,手心里握着的,是和散落在他麦色大腿内侧的金色发丝相同的柔软。

「唔……」苍武发出了隐忍的呻吟,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匍匐在腿间,男人宛如拥有绝佳的金色毛皮的兽类,而他囓咬着苍武身为男人最大的弱点。苍武完全无法动弹,只能抓着天海的金色发丝,一收一放的藉以安抚自己的过于不安、兴奋。

天海吞吐着苍武的x器,嫣红的嘴唇和细嫩的舌尖一并爱抚着那颤动的勃发,像是品尝美食般的发出啧啧声响。

只要手在囊袋和柱身的接缝间用力一按、或是揉捏囊袋,更甚是用指尖去按压臀瓣间的蜜口,只消这样,苍武就会受不了的达到高潮……

这些天海都明白,但他就是故意慢慢来,让苍武看请楚自己的欲望被他衔住的景象、让苍武感到羞耻同时又兴奋、让苍武不断的用身体去体验自己仅能是他的所有物。

「只有我才能碰你、拥有你的身体,连你自己也没有自主权。」天海抬起头,不时与苍武对上的目光里都一再的透露出这个讯息。

在苍武快承受不住之际,天海舔着唇,贪餍的舔了口苍武颤巍巍的热红柱身,用手指沾了大量他之前刻意摆放在苍武房里预备好的润滑油,然后倒了一点在他的x口处,指头便熟练的c入、扩张。

亲吻苍武的大腿g部是天海习惯的安抚方式,那可以让苍武的身体违背意志地更加兴奋,也可以顺便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光是指头就已经让苍武很受不了了,高涨的欲望被天海撩拨至极限,天海喜欢在他快达到高潮时离去,然后专注地进攻他的后庭、替他细心的扩张,这对苍武来说是和天海的x爱中最难熬的一环。

后庭被指头搅弄时的疼痛感、因这疼痛而刺激着前端欲望的诡异快感、热度在身体里直窜的沸腾感——那令苍武感到羞耻,却同时罪恶地感到愉悦。

「天……天海。」苍武喘着chu重的气息,抓在天海肩头上的指尖缠绕天海白金色的发丝。

天海抬起头习惯x的亲吻苍武,湛蓝的眸子如水。

「乖,马上就给你了。」天海温柔地安抚着苍武的躁动,抚m着他的腰部。

撤出被温暖包裹的手指,天海抬高苍武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早已硬热的x器随后c入了他企盼已久的柔软内,被紧窒的包围住。

那种被温热吸附的感觉很好,有种仿佛跟苍武融在一起的错觉,天海压着苍武的腰,自然地遵循本能而律动着。

「澡就晚点再洗吧……」

天海将唇贴在苍武耳畔呢喃,苍武不知道是有没有听进去,似有若无的点着头。

——隼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完整的结论。

抚m苍武的脸颊、亲吻他薄润的嘴唇、舔舐他香红的r尖、用齿贝囓咬他每一吋麦色的肌肤、将他修长的双腿拉开,强压着他的腰部,然后进入……结合……

隼由辗转的模糊意识中清醒,裹在棉被底下的身体燥热难耐,棉被外的空气却是冰冷的,这让隼明白并不是因为自己将暖气开太强所造成的热度。

在棉被里反复的翻了几遍,隼啊的一声跳下床,跑进了卫浴室里,将裤子连同底裤脱下,丢进了洗手盆里,将热水转到最大,猛地清洗了起来。

隼一张白晰的姣好脸孔腾红着,显露了无可奈何的难为情。

热水冲刷着沾粘在裤子上的白色y体,一想到那个粘稠的y体是因为对苍武的欲念而直接反应在生理的表现,隼就羞愧的想死。

——居然做了那种梦,还恬不知耻的起了反应。

隼想起了昨晚,天海将苍武拥在怀里做的那番宣示,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海的话语让他一夜都被无法实现的春梦纠缠,但隼很清楚,自己昨晚认为,酒醒了之后对苍武就会消散的那股欲念并没有离去。

其实隼早该明白这件事了,毕竟他昨天并没有像苍武那样喝到不醒人事,他还清醒的很,对苍武的所有感觉同样清晰的一一可见,只是他故意忽视了。

用力的刷洗着沾染上自己体y的底裤,隼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喜欢苍武。

——喜欢到,想占有他,如同天海一般。

望着水流的在排水孔形成的小漩涡,隼的灰眸一下子y郁了起来。

——如果苍武在身边,自己一定会很想碰触他吧?

「可是不能碰……」他喃喃自语着。

不可以碰,因为他害怕天海,也害怕苍武会讨厌他……

隼感到痛苦,连心脏都为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