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3 部分(2 / 2)

作品:《留情

“查出什么了吗?”诺亚问。

塞奥把凌麦隆的事告诉他。“叫聂邦恩找寻一辆九二年的蓝色福特金牛星。”他告诉他车牌号码,要他转告邦恩在发现那辆车时,必须格外谨慎行事。

“你认为他应付得了吗?”诺亚问。

“可以。”塞奥回答。“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务必让他知道凌麦隆是开枪者之一。把那个混蛋隔离监禁,直到我能讯问他。”

“我怀疑凌麦隆还逗留在宝文镇附近,他一定知道你能够指认他。”

“我也不认为他还在,我希望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塞奥说。“米雪在做什么?”

“她真是不可思议,坐在桌旁就睡着了。”

“她折腾了一夜。”

“你也是。”诺亚指出。“总之,她正准备和我、杰可……和他令人捧腹的儿子去‘天鹅酒吧’。贺警探有消息了吗?”

“没有,但我留了三次言,前两次还算客气,第三次就不客气了。”

“上午在纽奥良时,我照你的话去了她的分局,跟她的局长谈过。”诺亚说。

“有没有拿到蒙克的档案?”

“没有。局长告诉我贺警探外出查案,但完全不肯透露她可能在哪里,摆明了不要我多管闲事。十二小时马上就到了。你要回宝文镇了吗?”

“再停一站就上路。”

“我得走了。”诺亚说。“米雪在叫我。”

塞奥抓起便条簿和眼镜,走向那栋破败的小平房。他按铃等待。他从眼角看到面街的窗户窗帘动了一下,他再度按铃。

一个妇人在门后喊。“什么事?”

“我找魏萝莎。”

“你是警察吗?”妇人问。

“不是。”他回答。“我是雷杰可的朋友。”

妇人把门打开一条缝,但安全链仍然挂着。“我是萝莎。”她说。“找我什么事?”

她显然很害怕。他应该抽空刮胡子的。“雷杰可告诉我他打电话给瑟琳时常和妳在电话中聊天。”

“是的。”她说。“雷先生很疼爱瑟琳。”

塞奥看不到妇人藏在门后的脸,只看到她的背后有光影摇曳,心想可能是烛光。

“你不是警方的人?”她再度问。

“不,我是律师。”

萝莎关门,拉开安全链,然后把门打开。她退后一步让塞奥进去。塞奥待在阳台上。担心她看到他的枪时会惊慌,他迅速说明佩枪的理由,然后再次向她保证他不是警方的人,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我叫布塞奥。”他在走进她的客厅时说。他从客厅的布置里看出她对宗教非常虔诚。

她已经在点头了。“我知道你是谁。我祈求上帝,祂派你前来。”

他无言以对,只好点头。

“请坐。”她指向一张旧沙发。“告诉我,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等她在对面坐下后,塞奥开始叙述他和雷米雪认识的经过。他想使她放松心情,帮助她了解他和雷家关系。萝莎专心地聆听着。

塞奥说明他和米雪昨夜遭袭击的经过。“瑟琳寄了一个包裹给米雪。”他说。

她点头。“对,我知道。”

他隐藏住兴奋,果然给他猜对了。“我认为追杀米雪和我的那些人是想得到那个包裹。他们失败了,如今包裹在警方手中。”

萝莎浑身一僵。“你有机会看到那些文件吗?”她问。

“还没有。”他说。“但我可以肯定罗约翰是幕后主使者,我要把他绳之以法,但需要妳的帮助。”

“他生性邪恶。”萝莎低声说。“他死后会下地狱。要知道,他杀了她。”

她几乎是随口说出来的,好像那个惊人的消息已经上报几个星期了。

“他杀了瑟琳?”

“没错。我没有证据,”她连忙补充。“但我打从心坎里知道是他杀的。其中一个救护车人员告诉我,她是被一颗牛奶糖噎死的。”她摇着头说。“那时我就知道真相了。”

“妳怎么知道的?”

“她不会去吃焦糖。她有座牙桥松了,她老是担心它会断。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家去看牙医,所以吃东西时非常小心。罗先生每晚带一盒巧克力回来给她之后,就去跟他的情妇鬼混。在整盒巧克力里,瑟琳只挑软的吃,她绝不会碰牛奶糖。”

她在胸前画个十字,然后祈祷似地合起双掌。“你必须找到证据逮捕罗约翰,让那种坏蛋逍遥法外是莫大的罪过。为了瑟琳和我,你一定要逮到他。”

塞奥点头。“我尽力。瑟琳发现约翰的婚外情,对不对?这就是为什么她在遗嘱里只留给他一百美元。”

“对,她听到他跟情妇通电话时用很难听的字眼骂她。她哭了好几天。后来有天晚上她听到他跟一个男人说到境外帐户的存款。她听到他对那个男人说不要担心,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所有的记录都在他家的电脑里。”

塞奥开始记笔记。“她如何破解密码,闯入他的档案?”

“约翰告诉她的。”萝莎说。“当然啦,他当时并不知道。她偷听他的电话,听到他两次提起‘播种社’。第二天,他去上班后,我叫女仆出去买东西,然后扶瑟琳下楼到书房。瑟琳很聪明,试了两次就从同音字中找到正确的密码,顺利开启了档案。”

“她有没有告诉妳那些档案里是什么东西?”

“她说她的丈夫在从事违法的金钱活动。”

塞奥摸摸下颚。“她为什么交代她的律师等她死后再寄出那些档案的副本?为什么不立刻检举约翰?”

“瑟琳有许多优点,但缺点是控制欲太强。她要她的丈夫遵守他的婚姻誓约。”她摇着头说。“她生前不肯放了他,死后也不让别的女人得到他。她要用她给班先生的那些文件约束他。”

“妳见过约翰的朋友吗?”

她摇头。“他从不请朋友到家里来,我认为他在孤立瑟琳。他以她为耻,但即使在她卧病在床后,他还是没有请朋友到家里来过。”

塞奥合起便条簿。“可以请问妳一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事?”

“妳为什么这么怕警察?”

她低头凝视双手。“去年我的儿子惹了麻烦。警察在三更半夜闯进屋里,把他从床上拖走。他被关进监狱,我很替他担心。瑟琳打电话给她的律师,他介绍了另一个可以帮我儿子的律师。”

“刑事律师?”

“好像是。”她说。“我儿子现在假释出狱,但每天晚上他没回家时,我都以为他又被抓走了。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耳根软,他的那些坏朋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惹的是哪种麻烦?”

“贩毒。”她又在胸前画个十字。“但他已经不做那种事了,他答应过我的。”

塞奥点头。“我了解。瑟琳知道妳对警方的恐惧吗?”

“她知道,我什么事都告诉她。我们非常亲,就像姊妹一样。她依赖我。”

“我不想再令妳为难,但我需要一样东西,萝莎……那样东西在妳手上,对不对?”

再过两个路口就到医院时,塞奥瞥向仪表板的数字钟。九点十五分。难怪他饥肠辘辘,呵欠连连。他整天都没有吃喝任何东西,他需要食物和咖啡。也许在看过米雪及跟诺亚谈过后,他可以到医院的餐厅找东西果腹。

沿着医院的车道行驶时,他注意到急诊室大门外的雨篷下没有任何车辆,于是把车停到“禁止停车”牌子旁的警方专用停车格。

塞奥走进急诊室大门时,正好遇到一个男护士出来。“喂,老兄,你不能把车停在这里,会被开罚单的。”

“联邦调查局公务车。”塞奥回头喊道。

在正对急诊室大门的停车场上,约翰和达乐坐在租来的汽车里等待布塞奥抵达。培顿和蒙克已经进入医院。

两个小时前,培顿和蒙克乔装钓客混入拥挤的“天鹅酒吧”,打算把塞奥和米雪诱出酒吧,用枪胁迫他们上车,然后把他们载到沼泽深处予以杀害,使警方和联邦调查局以为是黑道杀手狙击塞奥,米雪因为正好跟他在一起而遭到池鱼之殃。但是塞奥迟迟不见踪影,而使他们无法依计行事。

快九点时,培顿听到米雪的哥哥蓝柏告诉他父亲米雪要赶去医院,替一个被飞镖s中胸部的小男孩动手术,蓝柏打电话叫塞奥去医院和米雪会合。坐在窗边监视停车场的蒙克看到诺亚和米雪钻进一辆破旧的红色小货车。他们两人立刻离开酒吧,同时打电话通知在半英哩外等候的约翰和达乐。

约翰得知状况时改变计划。他和达乐将车开到医院停车场等待,在塞奥抵达时抓住他。如果他比他们早到医院,达乐就会进去把他诱出来。培顿和蒙克则直接进入医院监视米雪,趁她落单时抓住她,与约翰他们会合后,再依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如果诺亚在医院里妨碍到他们,那么只好将他一并杀害。

“该死!”约翰咕哝,看到布塞奥把车停在医院侧面,下车进入急诊室。

达乐打开车门,忽然转身伸手过去拔出c在点火开关里的钥匙。

约翰深感侮辱。“你认为我会弃你们于不顾?”

“听到枪声时,你很可能会逃跑。”

约翰举起双手。“好极了。钥匙尽管拿走,但务必放在你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打电话给培顿和蒙克,叫他们在北侧楼梯间与我会合。万一布塞奥给我惹麻烦,我要他们与我同时行动。”达乐说完,关上车门跑开。

约翰打完电话,伸手到后座把他的笔记型电脑拿到前座来。接着他打开手套箱,取出租车时要求的另一组钥匙c入点火开关里。

达乐刚刚才开始不信任他,约翰微笑着心想。他们三个人,包括生性多疑、心力交瘁的麦隆在内,都天真地低估了约翰的能耐。他们真的相信没有他们,他就无法提领“播种社”帐户里的存款。更令他感到好笑的是,他的三只工蜂当真以为他会把那笔钱分给他们。啊,信任,多么强大的武器。

他靠在椅背上等待,也许事情会进行得很顺利,他不会需要用到他的应变计划。但培顿现在就像个急躁暴烈的霹雳火。约翰十分肯定培顿一定会沈不住气而胡乱开枪,到时的情况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也许他们全部都会中弹身亡。

那可就真是托天之幸啊!

☆☆☆

塞奥打算走楼梯到二楼,但在穿过大厅时被华力略叫祝

“教练?我的爸妈在楼上。”

力略站在电梯内按住开门钮。他显然以为塞奥是来陪他父母等强旭动完手术。他看来像刚打完一场战争。他的双眼浮肿,鼻子红红,神色悲伤苦恼。

塞奥加入他。“力略,你还挺得住吗?”

他垂下头低声说:“你听说我对我的小弟做了什么事吗?”他开始啜泣。“我伤了他,教练。伤得很重。”

“我可以肯定那是意外,力略。”

塞奥知道米雪赶到医院,病人是要求他s杀鳄鱼“露薏”的小男孩强旭。但蓝柏打电话给他时,没有详细说明受伤的程度和事发的经过。然而,塞奥知道力略绝不会故意伤害弟弟。

“但都是我害的,现在他就快死了。”

力略扑到塞奥身上时,差点把他撞倒。他把脸埋在塞奥肩上,无法控制地啜泣着。力略魁梧壮硕,体重至少比塞奥重三十磅,但他仍然是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我们去找你妈妈。”塞奥建议。

“我不应该……我不是故意……”

塞奥为他心痛。他伸出手臂环住力略,伸手轻拍他。“不会有事的。”那不是保证,而是祈求。“你不能放弃希望,力略。”

他发现电梯没有动,于是伸出另一只手臂绕过力略去按按钮。“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力略说得抽抽噎噎、语无伦次,但事情的经过简言之,就是力略把飞镖用力s向挂在树下的靶子,强旭从树上跳下来,飞镖正好s进强旭的左胸。

电梯门开启,塞奥拖着力略走出电梯。诺亚靠在面对电梯的墙上,看到塞奥和力略时,立刻转身穿过走廊去叫男孩的父母。

正对电梯的墙上有指标,手术室在左边。诺亚往右边走,塞奥于是拖着力略跟过去。诺亚跨出一扇敞开的房门,让路给快步走向塞奥的岱尔和樱红。力略看到妈妈,立刻放开塞奥奔向她。她张开双臂拥抱他。

“听到强旭的事,我很难过。”塞奥告诉岱尔。

岱尔看来比上次见面时又老了十岁。“我知道,我知道。”

“他还这么校”樱红红着眼睛说。

“但他很强壮,”岱尔告诉她。“他会熬过去的。”

“他进手术室多久了?”塞奥问。

“半个小时了。”岱尔说。

“有消息吗?进度报告?”

力略放开妈妈站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樱红看来精神恍惚。

岱尔回答道:“几分钟前米克医师派一个护士告诉我们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力略,你听到了吗?护士进来时,你下楼去找牧师了。米克医师说强旭的守护天使在看顾他,因为飞镖没有s中动脉。护士估计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手术才会结束。”

“强旭可能需要输血。”樱红说。

“所以我们刚刚还在想应该到楼下的检验室去捐些血,”岱尔说。“以防万一强旭需要。”

“他们不会抽你的血,岱尔。”樱红说。“你不久前才动过手术。”

“我还是要捐。”

“我也要捐。”力略说,站直身子,用手背擦掉眼泪。

“你们其他的孩子呢?”塞奥问。

“在楼下的餐厅。”樱红说。“我应该去看看他们。亨利一定在吵闹。现在早过了他的睡觉时间,我忘了把他最爱的小被被带来。”她开始哭泣。

岱尔搂住她的肩膀。“亨利很好。牧师和他太太要带几个小的回家,安排他们睡觉。”他向塞奥说明。“他们随时会到,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检验室,樱红。我想在医师出来前回到这里。”

岱尔焦躁不安。塞奥了解他需要做些事来帮助他的孩子。枯坐干等会使塞奥发疯,他可以想像强旭的父母此刻所承受的煎熬。

“也许我们应该留下一个。”樱红在电梯门开启时说。

“我会待在这里。”塞奥说。“一有状况,我就广播叫你们。”

诺亚一直站在后面,但电梯门一关,他就走向塞奥。“孩子的母亲好像深受打击。”

“情况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

“看来很严重,但我真的不知道。这里一片混乱。我透过窗户看到米克站在水槽前一边刷手,一边看另一位医师替她拿高的x光片。医师、护士和技术士跑来跑去,好像每个人都在叫嚷命令,除了米克以外。她既冷静又镇定。”诺亚的语气里充满钦佩。“她很懂得在危机中如何自处,想来这就是她成为外科医师的原因。”

塞奥点头。“昨夜我们置身在枪林弹雨中时,她就是那样。”

“谈到枪林弹雨,纽奥良的事都办完了吗?”

“办完了。”塞奥说。“你绝对料想不到我查出了什么。”

接着他告诉诺亚“播种社”和开曼群岛帐户钜额存款的事。“我要把罗约翰绳之以法,但我有预感他犯的罪绝不只记录上那些而已。一等两位警探抓到凌麦隆,我就要好好讯问他。他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根据尼克对你的说服力的描述,我相信你绝对可以使他和盘托出。”诺亚说。“我想看看那些文件。”

“我把影本留在你的汽车手套箱里。”

“那样做聪明吗?”

塞奥微笑。“我有没有提到影本还传真给了我的上司、国税局、联邦调查局和我家?”

“没有,你没有提到。你说那些交易旁边的缩写字是约、麦、培和达。”诺亚说。“可惜约翰没有写下他们的全名。”

“也许瑟琳有,也许她寄那些文件给米雪是有理由可说明的。”

“约显然是罗约翰,麦是凌麦拢那么培和达又是谁?”

“我相信谜底很快就会揭晓。巫警探和桑警探会请另外两位警探跑遍纽奥良向约翰的同事朋友打听。我们很快就会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

“也许贺警探会知道他们是谁,她打电话给你了没有?”

“没有。”

诺亚摇头。“看来她不是个言而有信的女人。十二小时的时限已经过了,她不是答应到时要给你那些文件的影本吗?”

“她发现我已经从萝莎那里拿到影本时,可能会怒不可遏。”

“但你不会告诉她。”

“当然不会。”塞奥说。“我不会和她分享情报,我要让巫警探和桑警探逮人立功。”

他听到广播叫他的名字,看到电梯正对面的墙上有电话,于是走过去接电话。他一表明身分,接线生就叫他稍等。两秒钟后,巫警探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线上。

巫警探提供了许多有用的情报。然后塞奥说:“当然,我会等。让我知道。”他挂断电话,转向诺亚。“培顿和达乐。”

“是吗?动作真快。”

“其中一个警探从约翰的前任女友口中问到的。那个名叫凌茜的女人企图进入约翰的家,说是去拿她忘了带走的一些衣服。她说她只见过麦隆,但听约翰讲电话而记得培顿和达乐这两个名字,因为他们经常通电话。”

“不知道姓氏?”

“还没有查出来。但你猜怎么着?另一个男人曾经打电话去找达乐,他的名字叫蒙克。她记得那通电话是因为约翰对他毕恭毕敬,几乎像是很怕他。”

“有意思。”诺亚说。“凌茜有没有跟他或其他人说过话?”

“没有。”塞奥回答。“约翰不准她接电话,说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妻子尸骨未寒时就跟她同居。她还告诉那位警探说他们本来要结婚的,但几天前约翰回家时叫她收拾行李搬出去。他的态度很恶劣。”

“这就是凌茜现在知无不言的原因?”

“正是。我判断他们在午夜前就会逮捕到培顿和达乐。”

“可能更快。”诺亚说。“巫警探怎么找到你的?”

“我告诉他打我的行动电话或打去‘天鹅酒吧’。一定是蓝柏或杰可告诉他,我在医院。”

“所以我们只需要再等一会儿,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塞奥大声打个呵欠,伸手捏捏颈背。“我需要喝杯咖啡。”

“等候室里有。”

“太好了。”他说。“但我要先去看看米雪。我可以到那里面去吗?”他指指用大红字写着“禁止进入”的旋转门。

“当然可以,我就进去过了。你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米克。进去左转走到底就是她的手术室,别让人看见你。护士很喜欢鬼吼鬼叫。我要去打两通电话。”他转身走向等候室。“要不要我弄些咖啡给你?”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塞奥正要推门时,突然收手转身。“嘿,诺亚,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

“什么?”

“瑟琳使用的管道……把文件寄给一个素未谋面、无猜疑心的亲戚。”

“蓝柏告诉我,她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