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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孽

其实,兰政被恐怖的一幕吓晕的一刹那,皇帝最最关心的,并不是剑下那断臂之人。皇帝望著这人便觉得生生的刺眼,唤人把他拖到冷g去,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被捆绑著的兰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可怕,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放了我吧。”

皇帝狡黠地一笑,随之摇了摇头:“不,漫漫长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著,皇帝又在兰政的颈侧舔了一下。

被束缚得失去自由的男人,现实觉得被舔吻的地方有点酥麻酥麻的感觉,没过多久,身体内部好像不知从哪儿窜出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间不停息地快速流窜著。皇帝察觉到兰政的异样,便得意地笑了,同时伸手探入兰政衣服以下的地方,在男人身体上肆意地上下其手。尽管兰政试图扭著身子躲开那恶劣的触m和撩拨,但最後还是做了无用功。

“放开我,快放开我……嗯……”兰政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吻了个结实,说不出话来。

皇帝深深地吻住男人,无论身下的人做著怎麽无谓的抵抗,都不允许兰政拒绝自己。

一吻终结,兰玫叹息著说道:“海若多甫,不要拒绝朕。”

“放了我,我不想要和你亲热,放我离开这里。”

“别嘴硬了,看吧,药力都发作了。”

皇帝低头剥开兰政身上的衣服,让对方的x膛毫无遮挡地袒露在空气中。一看到自己的名字上面,还有另一个人,兰苍的名字,皇帝便伸手m向烛台。兰政注视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举动,感到异常的可怕。兰玫继续地笑著,还故意地将蜡烛在兰政面前晃过,之後小心翼翼地将它倾斜著,让被融化的红烛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兰政的身上,恰好覆盖住了那碍眼的名字。没错,能让海若多甫挂念的人,光有自己一个就足够了。兰政感觉x前像是被火烧似的,难受得不得了,用力地闭上眼睛,忍耐著被灼烧的痛感。

“痛就出声啊,别忍著,”皇帝窃笑,“朕可是很想听听海若多甫美妙的呻吟呐。”

“快住手……嗯……”

皇帝把束缚著兰政左手的缎带解开,然後自己强有力的右手牢牢地将其握在掌中,後者早已被热蜡和药物双重折磨得毫无还手之力。皇帝将那苍白的手递到自己跟前,仔细地舔弄著那一g又一g修长的手指,还故意逗弄手指之间那敏感的蹼r,酥麻的触感让兰政不能自已。

“海若多甫,这样舒服不?”皇帝捧著被自己舔得湿漉漉的手掌,恶意地调笑道。

话音未落,兰玫便拿著蜡烛,往那一gg手指尖上滴落鲜红的蜡水。

“啊……啊啊……”炽热的痛感正刺痛著指尖薄薄的皮肤,兰政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拼命地摇著头,长长的黑发正不停地被甩动著,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流下来,凄惨又可怜的模样。

“不哭不哭,乖哦,乖哦。”皇帝一边大笑著折磨男人,一边故作同情地哄著兰政,“朕现在就让海若多甫真正的舒服舒服咯。”

兰玫解下亵裤,坐在正被情欲狠狠折磨,却未能够得到抒发的r体上,用自己的後腔吞噬男人的脆弱的部位。

“嗯啊……虽然很痛苦,但这里还是j神饱满的样子哦。”皇帝说著,用力地缩了缩後x,满意地听到兰政的呻吟。

皇帝低头捧住兰政的脸,伸出舌头大举进入身下人的口腔,迫使对方回应自己的侵略,同时腰肢也不间断地摆动著,好让藏在体内的孽g每一下都能够刺到自己深处那最痛快的部位。

被当做玩偶对待的兰政,感觉自己正在被碾碎了,没有任何的尊严,没有自由,没有人格。兰玫喜欢怎麽摆弄自己的身体,兰政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办法和力量。

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要到什麽时候才算是活到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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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跟你说话,你好好地看著朕!”

对整日恍恍惚惚j神涣散,只会躲在月华阁发呆的男人,皇帝已经对其完全失去耐心了。皇帝一手抓住兰政的头发,将对方从椅子上拉出来,使尽全力将其推倒在地上。兰政瞬间失去重心,头颅正好撞在书案的边角上,幸好没有皮外伤。

“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皇帝也跟著蹲在地上,抓起狼狈不堪的男人,高声在对方耳边吼著。

近日皇帝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大夏国与西狄国谈判失败,最後还是兵戎相见。更糟糕的是,现在国库的情况并不算充裕,好不容易筹够粮饷马匹,士兵却久久没能集结完毕。为了逃脱征兵服役,无数贫民宁愿穿州过省的逃亡,也不愿意上阵杀敌。汉人们从这位新皇帝的一举一动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国家就是以满人为尊,汉人的x命只是不值一文的草芥。折腾了好久,出征的士兵算是凑齐了,不过,这支队伍的士气,是完全不能跟当初进攻安南的浩荡王师相提并论的了。军队的情况是那样的捉襟见肘,面对来势汹汹的狄人军马,光是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待到两军兵对兵员对员的时候,草原军队击败这群临阵凑成的散兵游勇简直易如砍瓜切菜。

输人又输阵以後,夏国的使者被迫再次坐在谈判桌上,就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投降赔偿乃是国际惯例,两国重新商议国界划定,西北被划入狄国版图。而且,从今以後,西狄与夏国为兄弟之国,两国国君以兄弟相称,狄王为兄,夏皇为弟。每年夏国赠送西狄国白银二十万两,彩绢三十万匹,茶叶五十万石。既然两国互为兄弟,西狄也该照顾弟国,每年赐良马三百匹。回过头来,夏国西北这一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朕现在烦死啦,西北没啦,被那个可恶的昙台宗武抢走啦!那帮饭桶,到底会不会打仗的,难道死了一个海岚清,这偌大的国家就没有一个懂带兵的元帅吗?”皇帝愤怒地抱怨著,把满腹憋屈统统吐向正在失神的男人。

兰政似乎没有把皇帝说的一个字听进去,自顾自地爬了起来,趴在八仙桌上,定睛看著鱼浅里,在微温的净水中游弋的金鱼,对著它们吃吃发笑起来。兰政的举动彻底地激怒了皇帝,後者紧握著被扯得凌乱的头发,把对方的头颅死命地叩在桌面上。屋内不停地发出闷闷的,撞击木头的响声。在开始的时候,兰政还哭著闹著,向对方求饶,希望皇帝停手,但到後面就没再做声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帝终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见兰政双眼紧闭,淤青发黑的脸,便难以自制地放声大笑起来。

诸事不顺导致心情大坏的皇帝,在这一晚上也没让太监们带兰政到未央g来。兰政呆在长生g里,喝起消肿散瘀的药,竟然不吵不闹。g女们发现主子喝过药就乖乖地就寝,也就早早地退下,这大冷天的,赶忙回去取暖才是正经。负责巡守的侍卫们,看见今晚如此寒冷,也m了把鱼,缩在屋内打盹去了。

半夜里,兰政从被窝中爬起来了。入冬了,这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雪。树盖顶,屋檐处,都被皑皑白雪覆盖著。可兰政就穿著下榻时所穿的单衣,在寒风凛冽的雪夜里出门了。兰政正一个人走在g道上,逆风而行,萧瑟的北风从衣袖口吹进去,呼啸的风雪贯穿著单衣,在耳边响起了骇人的声音。风越来越猛,仿佛不把人吹倒不罢休似的,兰政不得不双手紧紧搂在x前,弓著背艰难地走著。雪也越下越大,兰政不得不眯著眼睛,不让在风中乱吹的雪花吹进眼里。但是,无论这雪下得有多大,这风吹得有多猛,兰政依然是撑著这具瘦骨嶙峋的躯体,继续向前一步又一步地走著。

走了半个时辰,兰政终於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乾池。当兰政站在乾池边上,风雪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兰政耳边听到一把陌生的声音,向自己索要身上的一件东西。

“我无所谓,若是此物於你有用,你便要去吧。”说完这句,兰政便纵身沈湖去了。

翌日天明,齐王失踪的消息从长生g传到了皇帝耳边,兰玫立即命令g中上下,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到,否则长生g一干人等统统人头落地。然而,大半天过去了,连人影都没见著。清平馆,乾池,这两处是齐王最爱流连地方。前一处经过仔细搜索,没有任何收获。g人回禀皇帝,乾池周围都搜查过了,没有一点线索。不过,昨夜寒风突然来袭,乾池的湖面上结成了一层冰。

皇帝下令,让g人凿开冰层,认真打捞。

主子一句话,累死一群人。侍卫和太监们穿著厚厚的棉衣,却还要在光滑的湖面上,不停地开凿著,好把这冰块凿碎。被冰冷的湖水弄湿了的棉衣,让穿著的人又冷又不舒服。这些人凿啊凿,凿啊凿,在乾池的湖面上凿了无数多个大大小小的洞,然後用长长的棍子和竹竿c在里面,希望能够找到点什麽好回去跟皇帝交差。

终於,一位小太监从里面捞到了些什麽,好像有什麽东西从湖底慢慢地浮了上来,浮到冰面这里来。当众人看清楚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具身穿紫色单衣的男尸,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大家夥们正在辛辛苦苦搜寻,也一定要找到的齐王。

皇帝注视著被抬进殿前的尸首,屏退了左右。死者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庞两侧,形成多麽强烈的对比,那一双薄唇,此时呈现出紫得发黑的颜色,传递著死亡的气息。皇帝跪在地上,端著这张已经不再美丽的脸,m了又m,看了又看。

到最後,无情的你还是选择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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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兰政死後,自然是没有资格下葬於皇陵之中。兰政死後,按照一般贵族的标准送葬,墓地选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幅山地之下。死後的第五年,按照习俗,亡者的亲属要回到兰政的墓地,为其开棺,整理衣冠。

死者的嫡子兰俊,看见此时的亡父,r身早已化为一滩血水流入土中,剩下一副黑漆漆的骨头。寻常人死後,都是剩下一身白骨,然而兰政的骷髅,却全是乌黑的骨头。兰俊自然是不知道,翳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从亡者的骨头颜色便可知道,此物其毒之深。兰俊将骨头重新摆放回到正确的位置以後,便唤人盖上棺盖,将棺材放回墓x中去。之後便是焚香烧纸,扫墓剪草的工作了。当这一系列的工作完成以後,齐王便在看守的护送之下,回到王府里去,继续过著被软禁的生活。

皇g之内,皇帝注视著g人呈上来的剔红漆盒,让所有人都退下。掀开j致的盖子,里面便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皇帝小心翼翼地将头骨捧在手心上,虔诚地在那天灵盖上印下一个吻。

“你终於回来啦,海若多甫。”兰玫亲昵地说著,捧著头颅亲昵地m了又m。

此时,一个影子从y暗的角落中飘了出来。

“君上,”黑影逐渐幻化成人型,现出跟兰政不无二致的模样,向皇帝恭敬地说道:“臣下来向你告别的。”

没有被对方的突然出现所惊吓到的兰玫,将视线转向那非人之物,问道:“哦?你要走了?打算去哪?”

“尘世并非久留之地,臣下要回到圣界中去了。”和兰政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向著皇帝作揖回答道。

从前,得知主上降生尘世,男人便跟随下凡担任起守护的角色。然而,年幼的兰政却灵感惊人,早早的便发现躲在乾池底下的自己,以为他是居住在湖底的怪物。不过,太子并没有跟兰玫以外的人提起过这件事,这数十年的日子便如此过去了。待到兰政沈湖自尽之前,男人问对方索要心脏。兰政觉得自己是寻死之人,有人想要自己的心脏,便应允给予对方了。也得益於食用了兰政长有七窍的剔透玲珑心,男人能够幻化出兰政的模样,出现在正沈浸於失去恋人的皇帝面前。

皇帝听完男人的话,得知对方被派到人间守护自己的侍者,兰政死後,男人担心皇帝会随之离去,所以才故意以兰政的面目出现,劝告皇帝继续好好活著。皇帝听後不禁觉得好笑,跟随海若多甫的脚步离开人世,这种事情自己倒是没有想过。

“哈哈,朕怎麽可能会为了他而自杀!”

他宁愿死,也要摆脱自己,皇帝低垂著眼睛,再继续追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皇帝只知道男人是来守护自己的,可对方到底是神是佛,是妖是魔,自己都一无所知。即便兰玫再三追问起,对方也总是保持著一副微笑缄默的样子来应对自己,让皇帝好生无趣。

“臣下要跟君上告别了,请君上好好照顾好自己。”

“你还没有告诉过朕,你的名字和你的事情,你就这样走了吗?”

男人顶著兰政的脸,笑著回答:“臣下如果说了,恐怕君上重回圣界之後,会嫌我现在多管闲事。”

话毕,男人逐渐化为一道黑影,消散在空中。

兰仅,兰政的一位答应为之生下的女儿。若是她的父亲没有废黜掉,兰仅便是兰政的么女,也是一位血统高贵的公主殿下。然而,兰仅的生母还把女儿怀在肚里的时候,兰仅的父皇就已经被兰玫带著百万大军逼g,被迫从皇座上拉下来。那位兰政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答应,运气倒算是不赖,在倾覆皇朝的那一个黑夜里,娘娘能够在叛军的刀下活下命来,跟著原来的太子殿下,当时被贬为世子的兰政,跟其他兰政的妃嫔们蜗居在寒碜的齐王府内,苟延x命。

随著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这位答应娘娘原本平坦的肚子也一天一天涨起来了。被圈禁的日子有多难受,这府里头的人没有哪个会不知道。不过,在如此艰难的日子里头,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即将要降生在这个牢狱般王府里,是没有人会为她的出生祝福的。因此,作为一家之主的兰俊,跟兰仅的生母商议以後决定,与其让这娃娃留在自己身边,过著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倒不如想方设法,让小公主逃出这座牢笼,过属於她的自由幸福的生活。

在怀孕期间,答应娘娘总是藏著掖著,尽量少出现在监视的侍卫面前,不让看守的卫兵看出自己间或作呕的妊娠迹象,以及大腹便便模样。待到临盆的时候,全靠府中对世子大人忠心耿耿的厨子,带著伪装成是自己婆娘的助产妇,潜入王府为答应娘娘接生。接生完以後,产妇没能够向新生的小公主多看几眼,更没能够给兰仅喂一口n,便被俊世子低声呼唤著,示意厨子和助产妇尽快将孩子带出王府。厨子幸不辱命,抱著刚出生的娃娃,历尽了千辛万苦,走过了千山万水,终於来到远离京城的江南姚府。

姚氏的族长是姚黄的兄长,得知皇後死於逆贼刀下,万分痛心。阅读著太子托厨子传递的书信,姚思温感慨万千。皇室蒙难,陛下和太子都被软禁在京城之内,过著悲惨的日子。若非走投无路,太子这位自己的外甥也不会千里传信,请求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收留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一支镶著萤石和碧玺的金簪,在後g佳丽所佩戴的头饰里头,并不能算是上品,却是答应娘娘留给自己亲生骨r的信物,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母女相认的那一日。姚思温读完信以後,便向传信的人做承诺,自己定当将小公主当做自己的亲骨r来抚养,不让她收到一丝污染和伤害,绝不辜负陛下以及太子殿下对自己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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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十八的姚倾城,乃是江南氏族姚家族长的六千金,此女人若其名,即便足不出户,可到过姚府做客,有幸目睹其芳容的人,无不认为凭借这副美若天仙的丽颜,姚六小姐绝对担当得起江南第一美人的称誉。姚六姐小名嫣嫣,身为姚思温的么女,琴棋书画无一不晓,针黹女红更是娴熟j通,再加上那只应天上有的美貌,这位小姐自然是被全家上下视之为掌上明珠,捧著呵著,爱惜不已。

今天,姚思温又一次劝退了前来说媒的冰人,虽说小女已到了婚配的岁数,可是他这当爹的,却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

待到客人离开以後,姚思温唯一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儿,前来向父亲请安:“孩儿拜见爹爹。”

“嗯,刚刚为父给嫣嫣推掉一桩婚事。”姚老爷无奈地扶著额头,叹息道:“也不知道那些个登徒子们从哪儿打听到的,差三隔五地使媒人踏进门来说亲,他们被拒绝得不烦,我拒绝也烦了。”

姚倾城笑著劝道:“诶,爹爹莫生气,孩儿知道爹爹为了给孩儿找一处好人家,这些年来都费了不少心思,孩儿真的很感谢爹爹。”

说著,这做闺女的突然跪了下来。

姚思温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把这宝贝千金扶起,说道:“别别别,你怎麽能够向我下跪呢?你可是万金之躯啊!我千挑万选的,就是为了找一门配得上你的好婆家。正因为是太子殿下对我的信任,千里迢迢托人将你带到江南,由我们姚家抚育你长大成人的,我不能够辜负他对我给予的厚望。”

“爹爹,仅儿谢谢你们一家对我的扶养之恩,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仅儿没齿难忘。”

得到江南织造局呈上来的密报,皇帝便知道原来这十八年间,齐王府上下竟然如此大胆妄为,偷偷将一名刚出生的婴儿送往山高皇帝远的江南,由大族姚氏抚养长大。不过,这一条漏之鱼,到现在还是没能逃过皇帝的罗广布的线眼。要知道,如今的齐王府,除了所谓的世子兰俊,就没有第二个活著姓兰的了。若是当初在王府中被发现,那个叫兰仅的女婴是逃脱不了被弄死的命运的。皇帝微笑望著这份密奏,心里正思考著该以什麽样的方法,把这条鱼捞回来。

不日,一道圣旨传到姚府内来。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太监,站在正跪在地上的姚府上下面前,朗读著圣旨的内容。皇帝据闻姚家六女倾城令名远扬,秀外慧中,品行乖巧,如今尚未婚配,特宣此女上京,进g选秀,命即日随g人启程。

跪安以後,姚老爷冒昧询问这位公公,圣上挑选秀女从来不挑汉人,为何独独家中小女却破例了呢。

“此乃陛下圣意,我们这种当奴才的,岂能随意胡乱揣测呢?”那太监跟姚思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姚老爷,你还是尽快让姚六小姐收拾收拾,准备跟奴才上京进g吧。”

临别以前,姚倾城,也就是兰仅,搂著养母失声痛哭。最後,兰仅向养育自己十八年的姚氏夫妇再三叩首,谢过他们的大德大恩。姚思温看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些都是注定的。

在g中选秀的姚倾城,一眼便被远远站在高处的皇帝选中了。那位身穿淡粉衣裳的女子,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恍如那个人重回人间的模样。皇帝无视负责教导秀女们的女官和太监,立即下旨让这位秀女搬出储秀g。没过几天,皇帝再次下旨,册封姚倾城为德妃。後g之中,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位皇帝的新宠,其平步青云之快,前所未见。

“升得快又能怎样,能够留得住陛下的心,才是正经。”

“那是,花无百日红,谁不知道陛下贪图新鲜呢?看看之前那些仗著一时得宠,趾高气扬的女人们,如今在冷g里疯疯癫癫的,没人可怜!”

“呵呵,就是就是。”

五十五岁的皇帝,正低头端详著首次伺寝的德妃。像极了,真的像极了,皇帝的眼里闪烁著喜悦的颜色。姚倾城知道,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便是推翻自己生父的权位,篡夺帝位,害死父皇,圈禁自己族人的恶徒。然而,面对男人那如同豹子瞄准著猎物的眼神,兰仅打从心底地感觉到恐惧和害怕。

皇帝一把用力地捏住倾城的下巴,冷冷地笑道:“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你是上天派来倾覆朕的大夏国的。”

兰仅觉得被人捏得生疼,仿佛下巴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辜地看著欺凌著自己的皇帝。

连痛苦的表情都是如此的相像,皇帝的心中欣喜若狂,一口噙住那珊瑚色的唇,立即闻到一股胭脂水粉独有的香味。

“你害怕朕?”一吻过後,皇帝问著,终於肯松开手。

倾城此刻眼角泛红,偷偷地抬眼瞄了皇帝一下,又迅速低下了头,回想起女官们对自己的训诫,便摇了摇头,但之後又猛地点点头。

“哈哈哈,还是挺老实的。”皇帝眯了一下像苍鹰一样毒的眼睛,笑著说道。

皇帝将倾城压在身下,一阵乱捅猛干,果然不出所料地看见德妃流下了晶莹的泪珠。真是太好了,连落泪的模样都是一模一样的,皇帝越看越兴奋。不知是因为姚倾城不若自己的其他嫔妃,在床笫上总是向自己百般示好,曲意逢迎的模样,这处子在初夜时没有得到男人的呵护,反而被chu暴对待,忍耐不住的痛苦表情,还是因为此时姚倾城的模样,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在自己调教下泪流满面,不无二致的缘故,激起了皇帝宠幸的兴致,g本没有饶过身下人的意思。

今夜,真是自己打从那人离开以後,心情最激动,又最快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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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医向皇帝禀告,德妃娘娘怀有龙胎以後,皇帝立即宣布,将姚倾城册封为皇後。打从亲眼见到兰仅的容貌,原本在心中的盘算,如何整治这条可恶的漏之鱼,便已经烟消云散。即便理智上知道姚倾城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人的女儿,但思念成灾的皇帝,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宠幸这位皇後。

得到皇帝专宠的倾城,一跃成为六g之主,成为了皇帝的发妻。当知道皇後为自己诞下的是一位男孩以後,皇帝给他赐名为兰珍,封为太子。在捧著繈褓中的小兰珍的时候,五十多岁的男人,第一次体验到身为父亲的快乐。这张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上,从那小巧的五官中隐约能够辨认,一副融合了自己跟那个人面目的长相。如此珍贵的宝贝,皇帝肯定是欢喜至极了。

姚倾城猜也能猜到,当初皇帝想方设法把自己带进g里,其实是想要加害自己的。不过,自己这张与父皇极其相像的脸救了自己。皇後是既感谢这张脸,又痛恨这张脸。若是没有这倾城之色,真不知道皇帝会用怎麽样可怕的手段折磨自己。

尤其是皇後曾经到过冷g中,亲眼目睹父皇曾经最宠爱的男妃,如今过著凄惨的日子,失去右臂,在冷g里头苟延x命,生不如死。

“你是谁?”尘央望著皇後,对方的一张脸让自己震惊不已。

皇後注视著消瘦颓废的男人,衣服右边空荡荡的长袖非常显眼,一头长发虽然有打理过,却依然有些许凌乱颓唐之感。

“你就是尘央?”

男人点了点头,这时候尘央才把眼神从姚倾城的脸转移到头发上,同时戴著金步摇以及凤尾纹饰的金钗,便猜到对方的身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皇後?”

姚皇後承认了,接著问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某个人吗?”

尘央无奈地笑了:“怎麽可能没认出来,真没有想到,世间上竟然有跟他如此相像的人存在,而且还是一位女子。”

“其实,我是那个人的女儿。”兰仅低声说道。

皇後离开以後没多久,便派了几个能做事的g人,专门负责伺候冷g中的尘央的起居,还三天两头地让人送些参茸海味过去,让g人炖给尘央,好好补一补虚弱的身体。再次探望尘央的时候,皇後为对方容光焕发感到高兴,五十岁的男人还能够恢复到这样的状态,倒回当年,这个男人是有多麽的美豔呢?

尘央安静地听著,姚倾城说起自己的身世,生母和自己的异母兄长把自己送到姚家寄养,逃离了被圈禁的命运。不过造化弄人,到头来,兰仅还是没能逃出兰玫的魔爪。皇後拿出生母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信物,一g镶嵌碧玺萤石的金簪。在倾城的心目中,这g不起眼的簪子,却比头上的金步摇跟凤尾钗更为珍贵。尘央打从第一眼开始,便认得了这把簪子,也就知道了倾城的生母是何许人也。栾桂生,在桂花盛开的季节出生,这便是兰仅的母亲栾答应的名字。作为侍女的桂生,能办事来为人又忠厚,姚皇後和央贵妃都觉得此人稍加栽培,便可用来扳倒共同的敌人,某位得意忘形,张扬跋扈的贵人。

姚黄和尘央两个人,前後来到兰政身边没多久,便暗地里结成了攻守同盟。前者渴望得到兰政正妻的地位,後者自知身份低微,只能靠夺得兰政对自己的轻怜浅爱,才能在对方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姚黄知道身为男人的尘央,不可能为兰政诞下一男半女,没有和自己争锋的资本。若是自己成为兰政长子的母亲,无论自己的丈夫以後会有多麽的深爱这个男宠,对方也不可能再撼动自己在兰政心中的地位。而且,让丈夫迷恋一个男人,比迷恋其他会为之生儿育女的女人要安全得多。姚妃为太子诞下第一位世子以後,便知道从今以後,自己的位置变稳当了。虽然谋害魏紫的事情後来被兰政识穿了,但因为江南大族与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兰政也不忍目睹自己的长子,甫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到最後兰政还是决定把事情按下来,没有揭发。而且,在兰政登基以後,姚黄再次以兰俊为筹码,成功赢得了後冠,并且让它一直戴在自己的头上,甚至直到自己丧命的那一天。而姚黄和尘央,二人第一个扳倒的对象,就是第一个怀上兰政骨r的女人,魏紫。在兰政的身边,只能存在一朵牡丹花,不是姚黄,即是魏紫。

“若是当初找你结盟的人不是我,而是魏紫,恐怕如今死了的人是我,而不是魏紫了。”这是姚黄亲口跟尘央说的话。

在害死魏紫以後,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姚黄,和柔情似水,可怜无辜的尘央,在以後的多次合作里,明的暗的废了不少争宠夺爱,野心直指皇後之位的嫔妃,扳倒一个又一个会威胁他们的敌人。有被魇了的,有被逼自杀的,有被下药弄疯了的,更有被冠以莫须有的通奸罪名的,例如宜凤平。总之,姚黄跟尘央使尽千方百计,就是要保住,後g之中地位最高和最受宠幸的,只能是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於是,在姚皇後的特意安排之下,桂生有幸得到了陛下的临幸,随後被擢升为答应。但临幸过一次以後,皇帝便把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子撇在脑後了。却没想到,栾答应被一次宠幸,竟然就怀上了龙胎。

倾城望著一直将金簪拿在手上细看的尘央,迫切地问道:“凭著这簪子,你有没有能够记起来,我的母亲姓甚名谁?”

尘央抬头望向皇後,思绪从往昔的记忆中抽离出来,重新回到当下,然後露出一个为难又遗憾的表情,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能记起,你的母亲是哪一位娘娘,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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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驾长乐g,看见坐在席上的兰珍,太傅大人正站在前面,半闭著眼睛,摇头晃脑地讲著诗文经典。那调皮的太子呢,则是装出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嘴巴跟著先生人云亦云地念著经文,可g本没把老师的话听进耳里去,经书下面垫的可是一本跟讲学无关的全图本《三国演义》,趁著太傅没留意,又开始偷瞄书上的图画。好不容易的,今日的讲学终於结束了,年迈的太傅撑著一身老骨头向皇帝下跪拜别以後,太子学习的殿内,便留下了皇帝父子二人。

“父皇,”兰珍扭著圆滚滚的小身子,快步走向皇帝跟前,糯糯地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低头看著可爱的儿子,弯腰将兰珍抱了起来,笑骂道:“你这个小淘气鬼,太傅在上面讲学,你就在下面偷看小人书,该打!”说著,男人便在小屁股上拍了几下。

兰珍在父亲的怀里扭来扭曲,连连求饶,可怜兮兮地说以後不会这样。其实,他父皇也知道,小皮猴是知错不改的本x,是不可能改过来的。然而,在皇帝眼里,上课不专心这种问题,不过是小毛病而已。太子还小玩心重,爱玩就玩儿去,溺爱有加的皇帝并不想限制儿子。甚至有些时候,皇帝发现皇後在训斥太子,兰玫也忍不住地上前维护明明犯了错的儿子。皇後说陛下不应该过於宠溺太子,兰珍身为皇储,就应该在各个方面以仁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也是为了太子,为了社稷江山考虑。

未央g内,皇帝搂著自己最最宠爱的女人,温柔地说道:“嫣嫣,你再给朕生个皇子吧。”

倾城脸上略显难色,小声地回道:“陛下,臣妾是万分愿意为陛下诞下皇子公主的。可是,太医诊断过,之前臣妾产下珍儿以後,月子没坐好,身体落下了病g。恐怕……”

兰玫皱著眉头望向倾城,说道:“嫣嫣,朕已经六十了,可膝下却只有珍儿一个儿子。朕也不贪心,朕只想要多一个孩子,无论是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会满足的。所以,嫣嫣,你就成全朕的心愿吧。”

十八岁的楚王跟往常一样,不请自来。齐王府里管事的看见算得上是半个主子的楚王,便告知自己王爷不在府中,打算在山庄住几天。没过多久,兰玫便到了位於京城南郊,齐王的山庄去了。山庄里负责伺候的侍女们,跟城内王府的一样,都是来自g内的人,懂规矩知进退。楚王还没问他们主子现在在哪儿,这些丫头们便立即回答,王爷正在竹林里跟几位大人饮酒。

撇下那几个伫立在一旁的侍女,兰玫径直往山庄内走去。穿过长廊,踏过石阶,走过底下流淌泉水的小桥,兰玫终於见到无数株竹树後面,一座以竹子材料建造的小屋。楚王拨开挡在面前影影绰绰的竹叶,走到了这座建筑的门口。

门内山庄的主人,以及才气在当朝有口皆碑的,九位文官以及大学士们,一律都穿著寻常的便服,以放松的姿势散坐在竹席上。三位容貌秀丽的侍女手里分别持著一个青瓷玉壶春瓶,安静地站在一处。这小屋子里,平整的地面却不寻常,一条细小的,七拐八弯的小渠,让山上的泉水从这屋内穿过,流出小筑,流往低处。一只盛著酒的剔红羽觞,正凭借著流动著的泉水,在缓缓地流动著。这酒杯游啊游,游啊游,最後停在一个拐弯处,尚书刘大人的面前。刘大人在同侪的哄笑之下,久久没能做出一首完整的诗,最後只好认输了,捞起那盏羽觞,将酒y倒进面前的青瓷酒盏里,一饮而尽。

众人看见刘大人豪迈的模样,纷纷拍掌。侍女马上走上前来,往羽觞里添酒,分量不多不少,恰好能够让酒盏浮在水面上。兰政发现伫立在外面的楚王,便扬手示意,又拍了拍自己所坐的席子上。兰玫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兰政身侧。这小筑之内,齐王一身月白长袍,好生飘逸,其他数位官员也都是悠闲打扮,群青蔚蓝,相当随意。相形之下,楚王觉得紫衣蟒袍的自己跟大家格格不入,突兀异常。

二人同坐一席,这是羽觞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按照游戏规则,需要赋诗一首。在楚王看来,舞文弄墨哪儿比游猎骑s有趣,结果也可想而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把杯干了。不过到了後来,这羽觞像是懂得认人似的,总是停在了兰玫的面前,楚王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酒往肚子里灌。

羽觞不知道第几次停在兰玫面前的时候,齐王发话了:“诶诶,这杯子好久没来过本王面前啦,要不,这一回合,就让本王一显身手,未知几位大人意见如何?”

这毕竟是游戏,席上的众人此时没了平日里的身份尊别,谁都可以畅所欲言。谁知道这些文人官员们,全都看破了兰政的企图,笑话王爷爱弟心切。不过,规则是定好的规则,怎麽可以中途随意更改的呢?所以没几个回合,楚王便败下阵来退出了游戏,一手撑著不断往下掉的通红的脸,眼睛也睁不开了。兰政一手搂住楚王的肩,让他伏在自己肩上休息。但没过多久,兰玫的姿势从伏著变成了蜷曲卧在席子上,头枕著兰政的大腿。

还在游戏的人们,临场作的诗越来越禁不起挑剔了,逃不过饮酒的惩罚,不过谁都非常乐意,这本来就是游戏嘛。然而,兰政到现在还是滴酒未沾,其他人不乐意了,在齐王赋诗以後,还是调笑著要他喝上一杯。齐王也微笑著同意了,拿起水中的羽觞,将酒倒在楚王喝过的杯子里,仰头饮尽一杯。大家知道齐王作诗厉害,便让他换一样来,改为吹箫。席间的大臣们,都听说过王爷吹奏洞箫有一绝,但亲耳听过的却不多。趁著这次机会,他们也有幸能够洗耳恭听。心情大好的王爷也答应下来,从侍女那儿接过玉箫,为大家献上一曲。兰玫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位仙人的身边,听著他为自己演奏的曲子。一曲终了,这些文人墨客们也心满意足了,而且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退,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山庄的厢房那儿走去休息了。

兰玫睁开眼,便看见躺在自己身旁的恋人,此刻正紧紧地搂抱著自己。兰玫便往那人怀里蹭了蹭。半梦半醒之间,兰玫好像听到兰政在向自己讨要些什麽,自己没听清楚,但还是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