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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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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跪坐在床上,从身後搂著男人的颈项,亲吻著兰政的脸颊。齐王也抬手轻抚兰玫的头,扭头吻向皇帝高傲的唇。皇帝心中窃喜,这药下得正合圣意,同时相当满意兰政的表现。打从兰政服用了太医新开出的药膏以後,皇帝便差三隔五地宣齐王留宿未央g,莺声燕语不绝於耳。今晚也是如此,兰政转身抱住了正专注於啃咬自己唇瓣的天子,一手顾著解开兰玫睡袍上的腰带,另一手托住那浑圆结实的臀部,使劲地又揉又捏。兰玫喜不自胜,一吻结束之後,立刻将齐王身上的单衣褪去,一边m索著左肋上自己的名字,同时舔吸逗弄著男人的右r,甚至还伸手探进兰政亵裤之内,肆意揉搓著待会儿将要进入自己後腔的孽g。兰政被皇帝亵玩得难以自制了,猛地一下将兰玫推倒在龙床上,再迅速地除去那下半身的衣物,一边质恶地轻啃兰玫的喉结,同一时间往皇帝的後x伸进手指,不停地抽送著。齐王的长发伏在自己的x前,划过敏感的r尖,心痒难耐的皇帝开始扭动著屁股,好让那侵犯的长指更加深入刺探。兰玫继续撸动手中的物事,嘴里发出几声磨人的轻哼,催促著身上的男人赶快进入自己。兰政看见时机成熟,便开弓瞄准,直往那妙处捅去。

“嗯……”兰玫舒服得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那腰还不知死活地扭个不停,让人直想狠狠地将他凌辱。

兰政当然不会辜负皇帝对自己的期待,从兰玫的身体抽离出来以後,让对方跪趴在龙床上,头跟前x都贴在床铺上,那圆翘的臀部高高地挺著迎向自己。兰政是故意的,用这个羞耻的姿态,chu鲁地c入,撞击,同时还不停地拍打那放浪的屁股。之後的几次交欢,兰政肆意将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兰玫,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y辱著这具不知餍足的r体。

“呜……呜……”兰玫哭了,同时由於被强烈的快感控制住,理智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使得自己又喜又怕的交媾,是多麽的可怕啊。

双眼发红的男人,低头捧住兰玫的头,伸出长长的舌头为皇帝舔去不断流下来的泪水,但下身仍然逞著凶,继续凶狠地刺c兰玫脆弱的後庭。直到个把时辰过去了,这场漫长的r搏才算是真正的偃旗息鼓。当兰政将热情不知道是第几次撒播在身下人体内,兰玫可怜的前端已经s不出任何东西了。

翌日,皇帝从床上起来,望了一眼身旁还沈睡在梦中的男人,看见那张略嫌消瘦的脸,便抚上轻柔地摩挲著,心里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命g人多喂些滋补的炖品给海若多甫。在哈扎村的日子里,兰玫看著一个个服用翳草的人,身材都会显得日渐清减。太医也说了,长期服用翳草,身体消耗会变多。而且,现在兰政服用的,是掺入了春药的翳草药膏,虽说分量并不算多,只是起到助兴的作用而已,可对於原本伤病的男人而言,这其中对身体的影响和负担,自然是不必赘述了。

每回夜里跟皇帝厮磨纠缠过以後,兰政都要待到午时以後才醒了过来,斯斯然地梳头洗脸,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以後,齐王便命g人将自己抬回长生g中去。一夜没合眼的尘央,见到归来的王爷,顿时掩不住脸上的笑颜,赶忙迎了上前去。兰政微笑著,轻轻地捏了一下那张楚楚可人的小脸。

“小傻瓜,昨夜没睡好吗,怎地顶著这麽大的黑眼圈儿?”兰政调笑道。

尘央笑著摇摇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王爷伴著,夜不能寐。兰政径直走到偏殿,一屁股坐在刻著八仙过海图案的黑檀罗汉床上。对兰政而言,只有服用过药膏以後,这一天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尘央低头望著正专注吸食翳草的男人,用著轻巧的力度为兰政按摩著的脑门,间或小心翼翼地梳理散落在榻上的长发。对於尘央而言,这样的时光便是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男人眨了眨眼,抬头望了一眼尘央,又望向头顶虚空的地方,只见眼前一片七彩琉璃,不断在空中旋转。兰政正沈醉在色彩缤纷的画面之中,也只有服用了这药,自己才有机会目睹这瑰丽的景色。

这平常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复一天地过去了,直到齐王表现异常的那一日。

正在延英殿的皇帝,听到安c在长生g的g人前来禀告,齐王突然哭闹不已,举止怪异,兰玫便立即放下手上的卷宗,立即摆驾。

“王爷,你认得我吗,我是尘央啊,一直陪伴在你身侧的人!”尘央把男人按在椅子上,反复地说著同样的话。

可兰政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放声大哭,齐王哭著要见母後,要见父皇,要见皇弟。匆匆赶来长生g的兰玫,一进来便看见这幅景象。

“快告诉朕,齐王他怎麽了?”皇帝质问尘央。

尘央下跪回答:“奴才也不清楚,打从今天一早,王爷醒来以後便是这幅模样,一直闹著要见先帝跟王太妃,还有陛下你。”

皇帝走到兰政跟前,捧著对方的脸,笑意盈盈地说道:“朕不是来了吗?”

兰政近距离地盯著来人,缩著脖子,闪烁著怯懦的目光,小声地说:“怎麽父皇的样子跟平常不一样了?”

什麽父皇,连我都不认得了吗,皇帝心中困惑。

“海若多甫,”兰玫摁住齐王的肩膀,认真地问道:“告诉我,你认得我是谁吗?”

兰政拼命地摇头,不耐烦地喊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啦!还有,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的?你这人斗胆直呼太子名讳,该当何罪!”

什麽?太子?皇帝一脸震惊地看住兰政,问道:“你现在几岁?”

兰政瞥了兰玫一眼,幽幽地说道:“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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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为王爷看诊以後,脸上的表情大为不妙。皇帝问太医,到底齐王怎麽了,得到的答复是,齐王心智回到童年水平,起因可以有很多,暂时还没找到确切的原因。皇帝再三勒令,太医院必须想尽办法治好王爷,否则统统格杀勿论。

兰政智力和记忆都退回到五岁的时候,尘央也很头疼。刚开始的时候,兰政会缠著尘央,问对方为什麽不带自己去见父皇母後。尘央便告诉他,这是皇上的意思,要殿下专心读书,心无旁骛,为人臣子,应该听从陛下的意思。兰政被尘央三言两语哄住了,便不吵不闹,每天守在书案前习字读书,过起了五岁的皇子该过的日子。

然而,兰政那副瘾君子的身体,却没能跟著脑袋一起退回五岁的时代。膏药瘾一发作,全然不知什麽回事的兰政,坐在椅子上不停地颤抖著身子。在场的尘央第一次见到兰政哆哆嗦嗦,流著眼泪鼻涕,不停地喊疼喊冷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在g人的引导下才知道是药瘾发作,赶忙点灯烤膏,唤著g人将殿下抬到床上。兰政被众人扶著卧在罗汉床上,接过尘央递过来的烟管,手抖得厉害,没接好烟管。尘央也急了,急中生智的他自己拿过烟管,重重地吸了一口白烟在嘴里,再朝著兰政慢慢地吐出烟雾,熏在後者的脸上。这种间接的方式,算是止住了齐王的烟瘾。

烟瘾算是缓解了,但这膏药中掺杂的助兴之物,又开始起作用了。

“呜……尘央,我觉得不舒服。”兰政用小孩子特有的,糯糯的语气说道。

尘央关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啦?”

“嗯……”兰政别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地说道:“就是小便的地方,现在涨涨的,不舒服。”

尘央伺候王爷惯了,自然是比现在的兰政本人更加清楚,服过药以後,这具身体发生了什麽。於是,尘央轻声细语地安抚著不安的小孩,伸手探向兰政胯下,将对方的亵裤脱下,露出膨胀著的活物。兰政倒是被自己身体奇怪的变异所吓倒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呜……我这是怎麽啦?好可怕啊……哇……”

“乖哦,殿下乖,这并不可怕,我现在就来帮你解决掉。”尘央耐心地说道,不时拍拍心智幼化的人的屁股安抚著。

待到哭闹的齐王终於安静下来以後,尘央跪在男人的腿间,慢慢地把硬挺的阳物吞进嘴里,同时注意著不让牙齿碰到这脆弱的部位。灵巧的舌头自下往上舔弄著这柱子,等舔够了以後,胭脂色的嘴唇噙住了最最敏感的前端,用力地吸著。

兰政感觉好奇怪,仿佛身体里有一股热流,不停地往那g柱子涌去。

“呜,我要尿了,要尿出来了……”这小孩紧张地喊道。

尘央听後,便加快了嘴里的动作,顷刻之後,一股白色的琼浆便喷进了自己的嘴里。尘央毫不犹豫地全部吞饮进去了。兰政被对方自然而然的举动吓到了,又羞又怕的,弓著身子侧卧著,背对著尘央,不让他发现自己困窘的模样。

至於太医院那边,他们特意前来长生g,向尘央取回王爷正在用的这盅药膏。太医一看,便愈发感觉奇怪了,这个盅子可是太医院先前使用的款型,但现在已经不再沿用了。这是因为造办处改良了瓷盅的制作工艺,做出更为薄胎细釉的成品,现在太医院的药盅都用新的了。於是,太医问尘央,这盅药膏是谁送到长生g来的。尘央说了一个小太监的名字,太医更加奇了怪了,太医院可没有这麽一号人物。

有人要加害齐王!

太医回禀陛下以後,皇帝立即命大内侍卫们按照尘央提供的,那名g人的身高容貌的形容,抓拿了十几位有嫌疑的太监,让尘央指认。当尘央指出那个太监的时候,此人立即下跪求饶,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皇帝亲自审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将那盅药膏送到长生g的?”

“回皇上,是陆大人让奴才做的。求陛下饶命,奴才一时财迷心窍,才会为陆大人办事。可是奴才以x命作担保,奴才真的不知这盅药有毒的。”

太医从药膏里面验出,里面竟然掺有毒药。此药极其y毒,不光损人心智,还蚕食五脏六腑,使其逐渐染毒,身心俱损。过往中毒的人,下场只有一种,就是内脏被完全腐蚀而死。

兰玫命人将陆大学士押到面前,愤怒地质问道:“大胆陆显,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枉朕一直对你如此信赖,推心置腹,你竟然如此毒害齐王!”

“我就是要兰政死!”陆显毫无悔意:“我为你做那麽多,难道就不及那个废帝?他为了你都做了什麽?我可是为你夺得江山的第一忠臣啊!那个废帝到底有什麽好啊?”

“一派胡言!朕要对谁好,是朕的决定,你有何权力干涉朕?”兰玫反驳。

“哼!你现在是被那废帝迷住了魂魄,等著瞧吧,大夏国的江山,是怎麽毁在你手上的!”

皇帝怒不可遏,将这该死的陆显处以凌迟之刑。

跪在刑场中央的陆显,正仰天大笑,毫无惧色地面对给自己行刑的人。刽子手是个手艺熟练的家夥,先剜一r高高抛起,谓之拜天,再剜一r落下,谓之敬地。第三刀,刽子手剔去了陆显的喉结,好让其无法做声喊叫。接下来,便是庞大而又j细的工作了。师傅将大学生x中的肌理,一g归一g地剔下来,整齐地排在一旁的竹篮上。x部以後,便是臀,然後是肩膀和大腿的r,再剃去鼻子。大半个时辰下来,陆显已是奄奄一息,却还没断气。此时的刽子手,大腿以下的衣服,都已经被犯人的血y染得通红。到了尾声,师傅见陆显快要噎气了,便一刀将其阳物剜掉,重重扔在篮子里。几乎是同时,陆显终於熬完这场非人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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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政径自跑到御花园去,一个劲地闹著要爬上那棵白兰树上面去。一路跟著来到御花园的尘央,则在不停地劝著这位祖宗,问他是不是想要摘树上的白兰花,兰政略带腼腆地承认了。当g人用瓷盘装著满满的一盘鲜嫩芬芳的白兰花,出现在兰政眼前以後,齐王笑嘻嘻地唤g女将这些花串成一个花环。

正在御书房假寐的皇帝,忽然听到太监进来,向自己禀告,齐王要谒见自己。皇帝立即让人把兰政宣上这里来。

“罗德铎甫,罗德铎甫,”兰政奔跑著进到g室之内,手里还拿著那个白兰花环,“快看快看,这是我送给你的!”

皇帝将齐王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掏出明黄的帕子为对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微笑著问道:“好漂亮的白兰花,海若多甫真的要把它送给我?”

“嗯嗯,我就知道罗德铎甫喜欢白兰花。”兰政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花环挂在皇帝的脖子上,笑意盈盈地说道:“今日是罗德铎甫的生辰,所以,我就把这花环送给罗德铎甫,让你一直都是香喷喷的。”

“我好喜欢,”皇帝低头把玩著其中一朵米白色的小花,喜不自胜:“海若多甫送给我的东西,我都非常喜欢。”

说著,皇帝拉住那双瘦得全是骨头的手,在兰政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大夏国的第一个万寿节,就是没有万寿节。天竺那边g本就不承认兰玫这个皇帝身份,也不承认夏国这个国家的存在,没有任何建立邦交的意向,自然是不会派使者来祝贺兰玫的寿辰的了。至於狄国,现在正以西北地区狄人多於夏国人为理由,试图说服夏国朝廷租让西北给狄国,两国正在谈判桌上胶著。向皇帝祝寿,待夏国愿意把西北租出来再说。而西南诸部,那些个地方豪酋们都是当年收到兰赦恩惠,而有机会成为地方部落首领的,他们拥戴的,是真正的兰氏宗室,而不是这个改旗易帜,谋权篡位的兰玫。於是,西南的部落联盟,一直声称近日湿热多雨,山地路滑难行,借此为由,也不派出代表上京祝寿了。

五品以上无汉臣,这是皇帝致力推行的封官铁则。汉人在夏国的朝廷,便沦落成朝中一支弱势力量。而那些支持推行汉化的满族官员,则以各种理由,被皇帝逼退辞官。当中一些没眼力又不知死活的官员,在一再坚持进谏,触犯天子威严,被皇帝流放长城以外的荒原,终身不得归来。

不过,在夏国过得最滋润的,自然便是支持唯满族最高,坚持拒绝汉化的保守派官员了。回忆起当初被兰政架空权力的苦日子,对比如今手握重权,家肥屋润的好时光,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况且,天子最信任这群当初帮助自己夺得帝位的臣子,也乐得让他们多从自己手里分走权力,好让自己抽出更多的时间临幸长生g。至於这些老臣子用这些权力上的便利,大肆卖官鬻爵,兰玫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有人到皇帝跟前告御状,他们便一直财源滚滚,安枕无忧。

未央g内,兰政伴著皇帝,笑嘻嘻地看著寿星一口一口地吃下长寿面。被心爱的人如此认真地注视著自己,皇帝也不知道上一次这样的情景,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不过,从今以後,自己都会被这样兰政围著转,皇帝觉得自己睡著都会笑醒。深夜,皇帝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摩挲了一阵子枕边人的脸,又接著睡了去了。

经过一段时间,每天坚持著进行针灸和艾灸,再加上太医开出药方,齐王体内的毒,已经开始有被抑制的迹象了。然而,想要彻底祛除毒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陆显这个人深谙医理,在毒理方面的造诣竟然如此j深。本身齐王服用的翳草,会让人脾虚肺弱,需要多多进补。而陆显下的毒,正好趁著五脏六腑正值虚弱之时,轻而易举地进入到里面,让脏器全部染毒。太医只好先停止对齐王身体的进补,再靠著针灸试图将毒逼出来。不过,齐王翳草上瘾的身体,一天不能停服。在没有後续补药跟进的情况下,兰政此时的身体,变得消瘦异常,就跟披著一张漂亮人皮,会走动的骷髅没有两样。

皇帝问太医有何良策,後者表示,劝服王爷戒除翳草,是最最斩草除g,标本兼治的方法。然而,齐王对翳草的依赖越来越大了,从最开始的四天一服,发展到一天一服,再到现在的一天二服。要对药膏如此依赖的人,一下子戒掉它,其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

药瘾发作的齐王,在罗汉床上痛苦得死命打滚,泣不成声,凄惨的情状,让尘央不忍直视。不过,既然是皇上跟太医的意思,而且又是这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著想,尘央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硬起心肠不让兰政再碰药膏一下。

“呜呜呜呜……好辛苦哇……救救我……我要死啦……”兰政不光是眼泪,连鼻涕和口水都难以自制地流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望向尘央:“给我药膏……呜呜呜……”

尘央看见男人痛苦的模样,自己也跟著哭了起来,劝告道:“王爷,你就忍耐一下吧,很快就要熬过去了。然後,你就能恢复到从前那健康的模样了。”

“呜哇……给我药膏……我要死啦……让我死吧……”

兰政觉得自己身体里每一g骨头之间的缝隙里,都有著千百万只虫子,在不停歇地啃咬著自己。被药瘾折磨到了极点,兰政奋力从床上爬起来,鼓起一股无名力气,狠狠地一头撞在多宝格尖锐的边角上。此刻的齐王,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要从这痛苦的深渊中解脱出来。不过,第一下的撞击并没能够将自己脱离苦海,满头鲜血的兰政,继续撞在上面,但求死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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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本想狠下心肠,无论过程是如何的痛苦,都要迫使齐王将翳草膏药的瘾子戒掉。然而,当兰玫亲眼目睹兰政头破血流,昏迷卧床的惨状,还是无法无动於衷。

“太医,”皇帝低头俯视著头部被包扎的男人,无奈地开口:“有不逼迫齐王戒药的法子不?”

跪在地上的太医,自然知道齐王在陛下心中有多重要,这次的事故,对皇帝有怎麽样的影响,便委婉地回答:“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治疗的过程会变得比较漫长。”

“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减轻齐王的痛苦,朕不要他死,也不要他难受,你听清楚朕的意思没有?”

“微臣遵旨。”

兰政从昏迷中醒来的以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皇帝。

“海若多甫,你终於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现在感觉身体怎麽样?”

齐王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一m上去,便m到了包扎的纱布。回想一下,兰政忆起了自己拿头撞多宝格的事情,不禁皱起了眉头,告诉对方自己现在还是昏昏沈沈的,不怎麽舒服。

皇帝捋了一下男人的头发,欣慰地说道:“海若多甫醒了就好,朕多怕你真的就这麽离开朕!”

兰政顶著白得像纸一般的脸,什麽话都没说。其实,皇帝发自内心的,是多麽想跟齐王说说话儿,聊聊天。不过,打从兰政醒过来以後,他的举止好像就变得跟从前一样,那个粘著皇帝的五岁孩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皇帝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高高的捧起,满心欢喜,但最後还是被重重摔在地上,疼痛不已。

知难而退的兰玫,便离开了长生g,回到延英殿那里去,著手开始处理被自己搁置多日,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戍边的武将向京师上表,毛人大举兴兵入侵罗荒野,要求朝廷紧急派兵增援。皇帝看到最後,发现上表的日期距离现在已经二十多天接近三十天了。兰玫接著看近日的奏章,临近罗荒野的戍守将军在当中启奏,驻守罗荒野的五万将士已经全部为国捐躯,无一幸免,该地也落入了毛人之手。二十多天以前,皇帝一直留守在长生g,围著那人团团转著,心里面想的关心的,全是如何把兰政从毒药中拯救出来。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如此,夏国失去了幅员辽阔,矿藏丰富的罗荒野。皇帝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懊恼著,悔恨著。

夜里,g人前来禀告,齐王声称身体不适,拒绝前来未央g。皇帝摆驾长生g,却看见尘央正将身体消瘦的兰政拥在怀里,二人正嘴巴贴耳朵地窃窃私语,然後又笑到一块去了。尘央看见皇帝驾到,连忙下跪请安。皇帝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径直走向床榻,质问瘫在上面的男人。

“为什麽不听朕的旨意,不来未央g?”

躺在床上的兰政,冷冷地看向一边去,完全没有理会皇帝的意思。

皇帝一把扯过兰政的衣襟,将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大声地吼道:“快回答朕!”

尘央看见兰玫此时的举动,急忙地劝道:“陛下,请你不要为难王爷,他现在这副身子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呐!”

“朕正在跟海若多甫说话,哪里轮到你开口的地方?”皇帝回头,用凶恶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下跪的人,大声骂道。

“够啦,别在我耳边吼,我现在头痛得要死。”说著,兰政用仅有的力气,虚弱地推开提著自己的手。

“那你干嘛不理睬朕?”皇帝忿忿地问道。

兰政干脆背向对方,什麽也不说。

皇帝被激怒了,一手将那人转向自己,然後给兰政重重的一记耳光,在场的g人和尘央听到都觉得疼。

兰政一想到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把皇帝当做是从前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十八弟,百般示好和亲近,就打从心底的唾弃自己的行为。现在这个男人,早已不是自己爱慕的罗德铎甫了,这个人前後两次谋逆,篡夺自己的皇位,把自己当做一个面首来豢养。兰政讨厌这个人,更讨厌无能为力改变颓势的自己。

“我讨厌你。”兰政冷冷地说出这四个字。

皇帝定睛望住说话的男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倒是笑了出声来。

“呵呵,你可终於把心底话说出来了,哈哈哈……”皇帝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尘央,“罪魁祸首都是这个人,朕不论做什麽,在你心里都不如这个人!朕一来长生g,就看见他把你抱在怀里,你宁愿守在这个人身边,也不愿意见一见朕!”

“没错,待在你身边,我就直想吐!”

皇帝不怒反笑,一把拔出自己当年赠给这个负心汉的宝剑,剑锋指向兰政。

兰政闭上双眼,一副慷慨就义,宁死不从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以为朕真的要杀你吗?”兰玫y险地笑著。

皇帝便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走近尘央。

“你不要乱来。”兰政艰难地撑直了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皇帝让g人制伏那虚弱得站也站不稳的人,一把拉住尘央的右手。

“哎哟,真是一双纤纤素手,难怪有人如此怜爱。”

话音未落,兰玫便将那麽指砍了下来,尘央大哭不已。皇帝见状,感觉非常有趣,接著又把那食指剁去。

“住手,你这个魔头!”兰政大声地呼喊。

皇帝挑一挑眉,往尘央手腕下了第三砍,整个手掌便掉在地方,滚滚的鲜血从手臂上红色的口子缓缓流下来。

兰玫还特意举著那碗口大的伤,正对著兰政,故作轻松地问道:“住手?你是指这样吗?”

“呜呜呜……王爷,救救我……救命啊……”尘央脸上的泪珠不停地掉落,情状无比凄惨。

“兰玫,你不是人!”兰政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吼著。

“啊,你还不满意呀?”皇帝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往尘央肩上又来一砍。

兰政眼睁睁地目睹,尘央整只右手被卸在地上,然後便昏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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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黄的缎带牢牢束缚著手腕和两腿,兰政正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龙床上。皇帝目睹齐王这般任人鱼r的模样,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g女们告诉朕,海若多甫又耍x子不服药了,”说话的人,躬身与床上的男人对视著,宠溺地说道:“真不乖!”

兰政扭头,想要躲开对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未果。

“好好地看住朕,海若多甫的眼里只可以有朕一个,朕不许你再看其他的人。”

“你真是一个疯子。”兰政咬牙切齿地骂道。

“呵,随你怎麽说,朕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给逼疯的。”说著,皇帝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兰政的脸上舔了又舔,自言自语道:“为什麽你就不能变回那个喜欢朕,疼惜朕的海若多甫呢?”

兰政闻言,不禁怔了一下。

“不过无所谓,无论海若多甫变成怎麽样,朕都会一直爱著你,守著你,陪伴你。这样多好啊,你说对不对?”

兰政无法理解,感觉对方g本不可理喻。

发现对方又不理会自己,皇帝便调笑道:“怎麽,又在想念那弱质纤纤,我见犹怜的尘央了吗?朕有没有猜错啊?”

听到皇帝的话以後,兰政终於开口说话了:“你都怎样对待尘央了?”

兰政在亲眼目睹尘央的右臂被剑砍落,顿时气急攻心,昏迷不醒。若不是太医及时赶到为之抢救,恐怕兰政已经气绝而亡了。而醒来以後兰政,已经再也看不到尘央的身影了,对方现在是死是活,自己都一无所知,想要问负责伺候自己的g人,他们都借机推托,说陛下有令,自己告诉王爷。如今皇帝主动提及,兰政便执意追问了。

看著男人著急的模样,皇帝打从心底地觉得非常得意,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想要知道?求朕啊!或许朕一高兴了,会突然大发慈悲告诉你。”

兰政顶著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忿忿地望著气焰嚣张的皇帝,没哼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