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作威作福的男人。

"喂,你喜欢我吧?"钟岩扯着嘴角笑问,表情性`感的不行,见他摇头口是心非就狠撞一下,还坏心眼地扣住根部,如此反复折磨之下,冯以辰怎么受得了,再也不敢摇头了,呜咽着点头,乖巧地说要他负责。

刚被放开手,脑中五颜六色的烟火瞬间炸开,冯以辰迅速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钟岩见人已经迷糊了,也不再为难他,快速顶弄了两下,释放在余韵中微微抽搐的地方,把被自己折腾得半昏迷的男孩子抱进浴室,仔仔细细的清理。

看他又软又乖地任自己摆布,心脏酥软得不得了。那么干净的男孩子,不碰就罢了,碰了就没法甩手,当真是吃前无处下嘴,吃完骨头都不想吐出来,就想抱怀里,让他不被这肮脏的世界糟蹋了才好。

钟岩把人饬得干净爽利,又把操劳过度,睡得迷迷糊糊的男孩子抱回床上,看他脸颊泛着被蒸出来的红晕,觉得可爱,依依不舍地亲了几下,想到自己这干力气活的下午还有戏,帮人把被子盖好,不情不愿地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神爽,接下来的戏拍的顺利了许多,基本上是一遍过。

太阳差不多下山了,钟岩春风得意地回去,想把人弄起来吃晚饭。

床上的人和离开前比,连姿势都没变过,钟岩叫了几声没应,于是笑着想去捏他鼻子,一碰吓了一跳,指尖所及,烫得不行。

钟岩急了,尤其是想到,自己不管人还在感冒就下了手,之后又没盖被子,又洗澡,病不会更严重才奇怪了。

这么一想更是懊恼不已,一边帮他把衣服套上,一边哄:「起来了,我们去医院。」

小镇的医院也就是卫生所的水平,值班大夫面无表情地量了体温,开了单子,挥挥手说:「挂两瓶水,不行明天再来看门诊。」

冯以辰怕冷,一路都偎在钟岩身上,如今听到要挂水,竟然瑟瑟发抖了起来。

钟岩温柔地拍拍他的背,接过单子嘲笑他:「多大的人了,挂个水又不会疼,怕什么?」

他哪里知道,冯以辰从小到大最怕的事就是打针,每回生病都得他哥千哄百哄软硬皆施才肯乖乖接受治疗。

他没敢在钟岩面前闹,只是那只要挨针的拳头捏的死紧,藏在背后不肯拿出来。

「真怕成这样啊?没事,哥给想办法。」钟岩看他小脸惨惨白,心里一疼,无奈问护士:「美女,你是你们这技术最好的么?」

问出来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得罪人了。

果然中年护士被他们到扰了瞌睡,现在又看到不合作的患者,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帅哥,白了他一眼说:「现在就我一个,病人配合点,针还打不打了到底?」

最后,冯以辰还是屈服在经验老道的护士和又哄又骗的钟岩手下,手上挨了一针,表情视死如归。

钟岩怕他冷,把大衣脱下盖他身上问:「还冷不冷了?你晚饭都没吃,我去给你买点什么?」

冯以辰还记怪他刚才硬要自己挨针,扭过头不理睬他。

钟岩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介意,拉过他另一只手放手心里摩挲,笑着说:「至于么?这就不理人了,下午不也挨了一针没见你反应那么大啊。」

冯以辰没听明白,瞪着眼睛问:「下午什么时候……」看到钟岩猥琐调笑的表情,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调戏了,气得抽回爪子,血色完全恢复。

钟岩惦却契而不舍,狗皮膏药似的把爪子夺回来,这回说得严肃认真至极:「是哥不对,没控制住,对不起你。」

冯以辰脸色却变了,仔细观察钟岩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迹象,才开口问:「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声音都是哆嗦的。

钟岩什么人,一看冯以辰的表情就知道小东西误会了,忙解释说:「对不起的意思是,不应该不顾你还在感冒就欺负你,这不是害你发烧了,我心疼的么。」

冯以辰被他带得忽上忽下的,心脏乱跳,脸又红起,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被钟岩温柔地瞧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是你自己一定要对我负责的。」

钟岩看他的表情实在好玩,捏了捏他的脸笑着点头。

冯以辰却觉得他回答的甚是敷衍。他不满意地瞪着钟岩,神态纠结又傲娇:「可是,有你这么负责的么?先把我给整生病了,逼着我打针,还说不三不四的话寻我开心。你这样坏,还不如对别人负责去。」

钟岩哈哈大笑,把他手放在掌心里揉来揉去的把玩,豪气干云问:「我不要对别人负责,就要对你负责了。你倒是说说,怎么样的负责你才能入你法眼?」

冷清的村镇医院急症室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护士在护士台上打着瞌睡,连灯光都因为电压不稳忽明忽暗。

就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一样,静谧又温馨。

钟岩看着认真思考的冯以辰的侧脸,心尖微微地颤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想认认真真的和对方在一起,不是只有性,而是有更深的牵绊,以及随之而来的烦恼。

冯以辰想了十来分钟,最后皱了一下鼻子打算宣布他的负责大计。

他有模有样地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圆润清澈的声音在空旷的急症室回荡,让钟岩都快醉了。

「如果你真心诚意想要负责,那就要遵守我的三个条件。当然,条件的适用性都是一致的,你做得到的事,我也会做到。」

「第一条,你不可以再有别人。不能和别人暧昧调情,不能对着别人有非分之想,当然更加不能和别人做那种事情。」

冯以辰偷偷瞄了一眼钟岩,看他神色没变,接着补充说:「也不能再带别人去见阿婆。」

钟岩听他一字一句的说完,非但没有被他的独占欲束缚住的不快感,反而心情好极,十分想捧腹大笑。冯以辰连他带人回去见阿婆这事都惦记上了,这是预谋了多久了?

真是可爱透顶,让他很想把他抱怀里狠狠欺负。

钟岩忍笑忍的辛苦,面上还是一脸正经,点头问:「第二条呢?」

「嗯,第二条,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是我的人,我也不喜欢别人碰你。所以你不许和别人随便肢体接触,牵手接吻都不可以。我很讨厌。」

这条钟岩就没法认同了,他好奇地问:「这怎么可能,拍戏的时候剧本怎么写就要怎么演,别说是牵手接吻了,有时候床也得上,你不知道?」

冯以辰皱了下眉,一脸嫌弃说:「你以后不接那种大尺度的剧本不就行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床戏才能拍。」

这条真是大大不妥。钟岩今年才刚签约辉煌,转型期间,人气青黄不接,远远没有他可以去选剧本的资格。

可是冯以辰手还扎着针,虚弱又倔强地直起脊背,眼神紧张得不得了,好像他不答应就是对他天大的伤害。

钟岩只能叹了口气说:「嗯,这个要和罗川商量下。」

冯以辰神色立马松弛,继而又局促起来,脸颊绯红,末了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第,第三条,你,嗯,我以后说不要了你就要停。」看到钟岩憋笑的奇怪表情,气成了根喷火的红辣辣低叫:「这有什么好笑的,那里到现在还疼啊!」

钟岩再也忍不住了,碍于冯以辰还挂着水不能把人抱怀里揉`捏,只好把他的脑袋揉成了个鸟巢,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把护士又给吵醒了,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钟岩笑够了,仔细地思考了下他的那么些条件,突然生出一种这小东西是在扮猪吃老虎的强烈感觉,而自己,好像正在走进某个柔软又温馨的陷阱,被生生地拿捏住了。

意外地心甘情愿。

只是他如果就这么干脆认栽,也未太便宜了这得意洋洋的臭小子。

钟岩把他的手放嘴里轻轻咬了一下,问得流氓气十足:「我都答应你那么多条件了,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你要什么表示,不过分的话我都会考虑的。」

「哦,我只要你回答,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用了我的片子自摸了多少遍?哪部摸的最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冯以辰气焰瞬间全灭,打算不再理这个流氓,闭目养神。

钟岩第一次好好的和谁"谈恋爱",和以前每一次彼此心知肚明,随时散伙的床伴关系不一样,颇有点新奇和无所适从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喜欢一个人,无时无刻惦记着他,喜欢他乖巧地粘着自己,偶尔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或者爱语心跳加速,像是从来没谈过恋爱一般纯情到不可思议。

当然,这种无所适从钟岩也只是自嘲几句,过尽千帆,最后还是被一个脾气大,不懂人情世故的雏儿给拿捏住了。

他心里感叹,面上可不会表露出来,不然真是自砸招牌,干脆自绝于江湖,再也不用出来混了。

之前那部戏工后,钟岩给自己和冯以辰放了个小假,不多不少一个礼拜,一来履行对冯以辰的诺言,全面调整一下自己以后接工作的范围,二来情场得意,总是想跟恋人好好腻歪腻歪,就算什么都不做,呆在家里做做饭,说说话都让人极其的心满意足。

周末的时候,钟岩邀请他的经纪人罗川来家里吃饭,他起了个大早把食材准备好,一看时间还早,催冯以辰起床吃早饭。

恋爱之后,这小东西肆无忌惮地爬到了他的头上,深深觉得被他伺候那就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哪里还有半点助理的样子,反而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养尊处优的不行。

钟岩也不觉得有什么,他骨子里有种照顾他人的本能,以前很少有这样的对象出现,现在有了让他好好伺候的对象,心底里还挺没出息地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