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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丑夫[重口肉]

长睫毛。

“睡不着。”白锦汶颤颤地垂下眉睫。

“呵……”黄记川轻笑。

“还好吗?”黄记川暧昧地问。

白锦汶看了他一眼,别开脸:“嗯……”

“对不起。”黄记川道。

“哎?”白锦汶诧异。

“大半个月,没泄过吧?”黄记川羽毛般吻了他一下,道,“昨晚,你很兴奋。”

白锦汶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黄记川喃喃道。

白锦汶双手抓着被沿,不说话。虽然黄记川无赖,但是他的迷茫和纷乱,真的是在他的抚弄下一一散去,这样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高潮时候,曾有念头浮起。

活着,不就这样子吗?吃饭,睡觉,找个伴……一辈子吗?会不会太长?

白锦汶对上黄记川含笑的眼,忽然什么都不愿想了。

“抱我吧。”白锦汶说。

“好。”黄记川笑。

十二,光阴

翌年春,张婉宁生了一个儿子。

白家的家产巨细都陆续交到了张殷德手里,张殷德拿着这大本钱,生意运转如意。心知妹妹、妹婿都不是爱操持的人,索性担起白家,让他们衣食无忧,开心过活。白锦汶逍遥自在,叁十多岁了,还喜欢舞文弄墨,少年心性。

又叁年,张婉宁病逝。白老夫人念佛吃斋带孙儿,把张殷德当半个儿子待,享年六十五岁。

白家的小少爷白幼常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不在后,就跟舅舅生活,和他的爹很少亲近。

他的爹甚至很少在白府内,长年不是住在别庄,就是外出游山玩水,逢年节回来几趟,住一阵,顺便带钱走。白幼常非常鄙视。

爹每次会带各式各样的礼物回来,白幼常通常礼貌接过,转头把东西锁在柜子里,看也不去看。

这种男人活着做什么啊,和米虫一样,靠舅舅养着。在白幼常心里,一直以舅舅为榜样,他想他会长成舅舅那样的人,可以让别人依傍的人。

但是,舅舅似乎对爹亲很好,每次爹回来,舅舅就住进白家,生意上的事能推则推,变着法子折腾珍品珍宝珍食送到爹的面前,白幼常看了就生气。

白幼常快二十岁了,要行冠礼,他的爹赶回来了。

叁十九岁的男人,细面白肤,身量不高,长袍束腰,风骨清娆,浑身上下,看上像个二十几岁的后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几尾皱纹也跟着笑,说不出的面善可亲,惹人心烦。

娘死后,爹没有娶妻。白幼常听说爹身边一直有个人,早年也住在白家,后来虽然一直伴在爹身边,但是爹回家的时候,他都没有跟着来。在外面,是形影相随。

怎样一个忠仆呢?管家说那人叫卢旺,家里老婆孩子都被贼人杀了后,无处可去,爹就他在白家,那时候,男人已经叁十岁,现在,有五十了吧。白幼常想象不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自己的爹传绯闻。可是一看舅舅,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张殷德今年五十四,头发花白又蓄了胡子,但是看上去仪表堂堂,儒雅明,稳重可靠有威仪,而且多年没娶妻没纳妾,仆人们纷传他年轻时候情伤过甚,心病至今。

白幼常倒没觉得舅舅有什么心病,但是如果他爹真的喜欢男人,他觉得,找一个老土的下人,不如找舅舅呢。所以,他开始侦查,并思考撮合的可能性。

每次,张殷德去找白锦汶,白幼常都跟在张殷德屁股后。

但是,除了品茶,对弈,听琴,甚至没见他们多聊。难道是自己在旁的原因?白幼常从明跟后退一步,变暗跟。

发现凡爹的喜好,舅舅都知道得非常清楚,甚至,有时会亲自下厨,相邀用餐。

直到一天,白幼常坐在书房,外面管事的来找张爷,张爷正在他爹那儿耗着,他就自作主张问什么事了。

原是一幅画送裱,要钱的上门。

白幼常支了银钱,百无聊赖,打开画一看,活活,不是自己老爹是谁?

……袖手站在一株梨花树下,脚边石头上放着一把木琴,没有束发簪巾,只拿丝带系了个端正的蝴蝶结,长丝带飘啊飘啊,满树梨花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