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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恣欢

蒋徽长睫忽闪一下,笑,“承认。”

董飞卿商量她:“以后有什么事关于我又让你不痛快的事,及时跟我说,好么?”

“……应该可以。”这种事,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那封信,是有人做的赝品,不是我写的。”董飞卿正色道,“我只能说这么多。我犯不着为这种小人做的手脚赌咒发誓。”

蒋徽审视他片刻,颔首,“我姑且相信。对方到今日仍无别的举动,我再等等看。”

这答复,不是最好的。他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

“专心钓鱼。”蒋徽说,“我可不想白来一趟。”

他颔首说好,盘膝而坐,视线不离水面,脑筋则一刻不停地转动着。

到底是谁,在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做这种离间他们的手脚。

而这件事,与他从速进京一事,有无关联?成亲第三日,他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不过寥寥数语,分量却极重。是威胁,亦是挑衅,他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莫名地,他想起了重逢翌日一早那铺满小院儿的冥纸。

没办法解释的一幕,针对的到底是他、是她,还是他们?

曾谈起过,彼此都理不出个头绪,不能笃定哪个门第或哪个人。

那件事之后,他与她病痛缠身,但再没遇到外界带来的纷扰。

钓上一条半尺多长的鲫鱼,蒋徽便知足了,再有没有鱼儿上钩,无关紧要。她把鱼竿放到一旁,拿过水壶喝了几口水,见阳光正好,便躺倒在毯子上,慵懒地阖了眼睑,放任思绪。

那封信,她刚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人伪造:直觉告诉她,这真不是董飞卿能办的事儿。他那种无所顾忌的性子,若有意中人,对方对他不理不睬,他也就认了,否则,不管如何都会全力争取,谋取锦绣良缘。

但是,有时直觉也会出错,且往往出现在最不应该的时机。

独处的时候,她把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找不到不是他亲笔写就的疑点。

而且,就算是有人伪造,说明的是什么?对方若是请书法高手仿造,所需的情面或银钱皆不可小觑;若是亲笔书写,便是为他倾尽了心血。

要怎样的爱憎,才能长年累月习他的字,做到难辨真伪?

对此事,她只有满心的烦躁和尴尬:

不论如何,自己是被人盯上了;

不论如何,现状与她有过的憧憬完全相悖。

他问她,为何有无从说起的说法。又怎么能没有?

他或许忽略了,彼时除了彼此再不回家门的事,他们根本不会谈及关乎彼此的事。

她不能说的太多,他不想说的太多。

况且,都累了。他们那样怀念以前得遇的长辈、友人,又那样决绝地放弃了以前的自己。常萦绕于心的滋味,物是人非不足以道尽。

在彼此面前,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没有那一段最是安静冗长的相伴,他们不见得能成亲。

除了没正形的时候要她说句喜欢他,他从不曾问过她是否有过意中人,仿佛那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如此,她又怎么能做到为这种事开口?

回京路上,她变得沉默、淡漠,他那时心里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