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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玉楼春深(H)

水上楼,见大哥已然转醒,顿时喜极而泣,那样子比之从前还像个孩子。倒是顾玉昭,也不知何故,竟还在昏睡,明明同顾玉时一样,也喂过益气散。

两人焦急的模样,顾玉时瞧在眼底,他撑着尚且虚弱的身子半靠在床头,边吩咐顾玉下楼煮些去火的药茶,边示意齐画楼坐下。待顾玉应声离开,他方无奈的叹息:“倒是错过了弟妹的大日子。”

姑娘家十五及笄,他们顾家不单未替她准备及笄礼,还叫她如此忧心,实是亏欠太多,尤其想到接下来要讲的话,顾玉时远山含墨般的剑眉微拢,这样好的姑娘,他又何必拉她进泥潭。

看着呼吸微弱的二弟,顾玉时只觉心头又酸又涩又痛又苦,到底,还是他们有缘无分,明明,都将择期成亲。

果然是他们强求了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呵,顾家人,好个天骄地宠的顾家人!到最后,也不过是,落个子嗣断绝孤独终生的下场。

顾玉时眼中的悲愤太过浓郁,令一旁的齐画楼想忽略都难,她歪头看了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愈发温润如玉的男人一眼,轻轻出声:“大哥,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讲?”

一声娇娇软软的大哥,叫顾玉时回了神,他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仍昏睡不醒的顾玉昭身上:“二弟还未醒来,今日我这做大哥的,就再替他做一回主。”此言一出,他又抬首看向不远处的齐画楼,他们之间相距不过一丈,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而他明白,只要接下来的话出口,他们之间,又何止一个万水千山。

尖锐的痛感自掌心传来,只是再痛,却不及他心上的痛,痛到连呼吸,都成了奢望。闭眼、睁眼,而后他听到自己淡漠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画楼,你和二郎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齐画楼“腾”地站了起来,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满是不可置信:“大哥,你在说什么?不,我不同意!”自许下承诺起,她便没想过会与顾玉昭分开,不曾心动时都没有,何况现在:“我不会同意的,大哥你勿要多说了。”

只是,心中的不安却在扩大。若非事态极为严重,依着顾玉时的性子,哪里会自作主张。眼下他欲解除她和顾二郎的婚事,也无非是,不想牵连于她。

然而想的越透彻明白,齐画楼越是担忧,而接下来,顾玉时的话也验证了她并非杞人忧天。“画楼,我们顾家男人,寿数皆不长。”齐画楼了解他,他也了解齐画楼,长长的叹息下,是无奈,是不舍,更是舍不得。

到如今,他才明白娘走之前,与他说的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和二郎,也逃不过。他苦涩一笑,昏黄的灯光下,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不知你可曾听过玉山顾氏的大名,玉山顾氏,出自己姓,颛顼后裔。”

时隔多年,他再度背起顾氏漫长悠远的历史,曾经刻在骨子里的荣耀与骄傲好似被风吹落的尘埃,不复存在。

但凡学过历史看过些神话故事,都知道三皇五帝伏羲颛顼。齐画楼是根苗正红的华夏人,正宗的炎黄子孙,又哪里不知颛顼是谁。

她惊讶的看向便是一脸倦色都难掩绝世风华的顾玉时,心里却是掀起滔天巨浪,这竟是颛顼后裔?颛顼,那个三皇五帝之一,与帝喾同是华夏民族人文共祖之一、被封为天帝的颛顼,竟是顾氏兄弟的先祖?

齐画楼表现得太过明显,顾玉时一眼便猜到她的想法,嘴角扬了扬,很快又恢复原样:“先祖乃是颛顼曾孙吴回,只传到我们这一代,血脉已十分稀薄。”他们所拥有的,不过是往日的荣光罢了。

吴回,颛顼之曾孙,老童之子而齐画楼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吴回是太子长琴之父。《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云: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长琴太子。当中的祝融,便是被后人称为三皇之一的祝融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