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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玉楼春深(H)

带着难言的憔悴。

他一出来,便将齐画楼拥入怀中,不甚宽阔的胸膛不停颤抖:“画姐姐,你怎么才来,才回来呀?”声音暗哑,显是哭得狠了:“大哥二哥……他们都昏迷好久了。”

久到只要看到呼吸微弱下去,便担心他们是否就此离开他;久到他眼中也渐渐染上绝望倘若,他们就这样丢下他,那他几年离乡,与兄长天南地北各一方又有何意义?

眼泪再度不受控制的落下,打湿齐画楼的颈窝,可他停不下,只要想到相依为命的哥哥就此离他而去,他就忍不住落泪。

看他哭得委屈又无助,齐画楼怜惜的摸了摸他多日未曾打理的黑发,而后柔声问道:“三郎勿急,且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何事?我回西北之前,大哥和二哥哥尚都无事,不过几日,怎就忽然昏迷不醒?”

许是齐画楼的镇定感染了顾玉,他抽噎着擦了眼泪,慢慢地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却是前些日子书院封笔,他放假归来后便发现家中安静得出奇,将宅子翻过一遍,才在二楼卧房看到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大哥二哥。

便是现在想起,顾玉都清楚记得自己那时的害怕和惶恐,伸去一探气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万幸两位兄长都还有气息,虽微弱,却也还活着。

他不敢耽搁,连忙驾车去先生府邸,请来常驻公主府的太医,只是,兄长情况怪异,连经验丰富的太医都无法查探不出原因。顾玉不死心,一个下午的时间,拿着先生的名帖请来了扬州城所有的名医,奈何,均是束手无策。

说到此,他连忙拉着齐画楼进屋:“我发现大哥二哥时,他们便是这般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烛光,齐画楼清楚看到宽大的拔步床上,兄弟两个并列而卧,看上去与平日无异,只呼吸间,胸膛起伏却极浅而且,两人的脸色也接近灰白,那是,死人的颜色。

直到看到真人,齐画楼才深刻理解当时顾玉的心情,那是害怕失去亲人的无助以及不知所措的恐慌。她看着消瘦得不成人形的两人,秋水明眸也失了几分光:“怎么会这样?”

单是顾玉时这般也便罢了,可为何连身强力壮已经步入顶级高手行列的顾玉昭都毫无意识?

她伸手替两人把脉,却奇怪的发现,顾玉时体内的那股戾气少了许多,而原本体内并无戾气的顾玉昭却忽然多出不少,且现下正在与他体内的真气形成对立之势。

都说一山难容二虎,人体内的气也一样,戾气也是气的一种,且还是最为霸道强势的那种。顾玉昭本已练出真气,却不妨又多出戾气,两者狭路相逢,受伤的必是本体,也难怪他的脸色比之终日体弱多病的顾玉时还要差些。

只她空有各类丹药,却是丝毫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源头若不除去,必会生生不息。

顾玉见她凝眉,心下便是一沉:“画姐姐,可是……”他讲不出不吉利的话,索性转了话头:“你是修士,又懂仙法,必是能救醒哥哥的,对么?”

齐画楼苦笑,她是修士不假,也懂些微术法,可是术业有专攻,她并非丹修纵使身怀宝库,也无从下手。

只眼下这情况,哪里能实话实话,遂,便颔首道:“勿要担心,前辈留下许多书籍手札,里面应有记载。我先喂他们辟谷丹和护心丸,这样便是耗些时光也是不怕的。”

说罢,又安排顾玉下去烧水,自己却用神识搜罗可用的书籍。偏偏筑基后玉照空间无法进入,能用的乾坤镯中并无多少玉简书籍,一番寻找到底无果。正一筹莫展时,忽听得被抓到灵兽袋中的蛋蛋老神在在的道:“啧啧啧,蠢丫头啊蠢丫头,这可都是你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