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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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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王座

到了对岸,他挤出人流,爬到一边的高坡回头望去,看见几挺黑色的激光枪发疯的朝桥上的人流扫射,很多人纷纷攀上桥上护拦纵入河中,还有的人沿桥礅朝下滑去。

他突然看见一道黄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接着浓烟滚滚上升。桥那边一幢燃烧的建筑物被流弹击穿,接着大桥也被击中,摇了几下,裂成了几段,沉人了河中。

搜寻者袭击伏米伦观测站的时候,塞尔正行走在换班的路上。

他从搜寻者近在咫尺的袭击下死里逃生后,便匆忙逃回家,向艾尔德人报警。

星群1号形如小银河,它的核星便是艾尔德族长的住所,是一颗质量较大的小行星,形成时间已久,富含光圈中稀有的元素。星群1号呈涡状,四周有镜子般的冰球。

塞尔刚抵达的住所,就得知消息早已传到,搜寻者的飞行速度比他快了许多。艾尔德人的飞船已经捕捉到了它在附近核星吞吃东西的画面。

塞尔问首相采取了什么行动。

“没有采取行动,”首相回答道,“纽林族提议我们应尽早确定议事日程讨论此事。”

“讨论?我们应该立即行动起来。”

“你认为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我也不知道,”艾尔越说越没信心,声音也越来越低,“我亲眼看见了搜寻者。我看见它击伤了一个靠她太近的纽林族。我看见她摧毁了我们的监测站。我提议我们应该立即采取行动。”

“采不采取行动该由艾尔德族长来决定。”

塞尔请求首相带他求见艾尔德族长。

“希望不大,”首相皱着眉说,“族长很少接见任何人,除了是他的老朋友和议会的元老。”

经不住塞尔再三请求,首相答应了他的要求。不一会儿,塞尔被叫了进去。他开始的时候有点紧张,毕竟他是第一次跟艾尔德族长谈话。他开始描述搜寻者的时候,族长打断了他的话头,转而询问他伏米伦观测站实验室的仪器和录音装置破坏的情况。

“回族长,它们都被摧毁了。”

“你们应把它们重新修好。”

“回族长,搜寻者——”

“别提她了,”族长威严地喝住他,“你的责任更为重要,立即行动起来,绝不准延误,迅速抢修实验室摧毁的仪器和录音装置,并在光圈外建一处新的监测站,密切注意黑色伴侣黑洞的动向。”

费尔弥悖论(根据20世纪物理学家恩利科.费尔弥的名字命名)指关于其它地方是否存在智力的两种截然矛盾的观点。人们相信,像地球这样的行星数不胜数。宇宙学原理表明,宇宙的每个地方都有生命和大脑的进化过程。从逻辑上讲,即使是一个超越人类水平的技术文化,只需几百万年就可扩充至充满整个星系。然而,地球上的生命虽然进化了数十亿年之久,却似乎仍然与其他星球隔绝。人们过去常用这个悖论来支持一个观点,即人类是孤立的,独一无二的。

此话一出,大厅便乱成一团;在这场混乱之中,嘉瑞安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莎蜜丝拉王座旁的靠垫上,不过嘉瑞安心底的声音,则迅速地对他说到:“千万别动;什么话都别说,什么事都别做。”

“立刻把我的天象家找来!”莎蜜丝拉命令道。“我要知道为什么这次日蚀他们没有预先通报!”

“这不是日蚀,女王。”那光头的侍从俯在仍绞扭不定的马阿思身旁的地上,哭泣着说道。“那黑暗仿佛巨大帘幕般地掩来;就像一堵会移动的墙似的,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雷电,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把太阳吞掉了。”那人忍不住放声大哭。“我们再也见不得天日了。”

“别说了,你这个白痴。”莎蜜丝拉打断他的话。“你给我起来吧!沙狄,把这个不知所云的傻瓜带出去,并出去看看天空,再回来跟我报告。我得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沙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狗一般地摇着头,眼睛则失神地盯着马阿思那死去且僵硬的脸;听到莎蜜丝拉的话,他走过去将那哭泣的侍从拉了起来,然后领他走了出去。

莎蜜丝拉接着转向嘉瑞安。“你是怎么弄的?”她一边质问着,一边指着仍颤抖不已的马阿思的躯体。

“我不知道。”嘉瑞安的心灵仍然笼罩在浓雾之下,只有他心底声音住着的那个角落仍然保持警觉。

“把那个避邪银盘拿掉。”莎蜜丝拉命令道。

嘉瑞安顺从地用双手拉住避邪银盘,但是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因为那坠子动也不动。嘉瑞安把手放了下来。“拿不下来。”他说道。

“去把他那个避邪银盘拿下来!”莎蜜丝拉对一名太监吩咐道。那太监朝地上的死蛇瞄了一眼,又瞪着嘉瑞安;然后他大摇其头,害怕地退开了。

“去啊!”蛇后严厉地命令道。

王宫的某处传来空洞且不断回响的崩裂声,听起来像是指甲刮在木板上、以及墙壁连续崩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然后又从某个遥远阴暗的走廊上传来痛不欲生的尖叫声。

嘉瑞安心里的那个慧的意识伸展出去,开始探索。“终于。”那声音说道,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外面出了什么事?”莎蜜丝拉发火了。

“跟我来。”嘉瑞安心里的声音说道:“你得来帮忙才行。”

嘉瑞安把手放在身下,开始把自己推上来。

“不,这样才对。”嘉瑞安心里出现分身出窍的影像;于是他想也不想,就汇集愿心,希望自己分身出窍,然后嘉瑞安便发现自己开始往上升,虽然身体一动也没有动。嘉瑞安突然发现自己失去身体各处的感觉,他既感觉不到手,也感觉不到脚——不过他却在移动;他竟看到他自己——他自己的身体——呆呆地坐在莎蜜丝拉脚边的靠垫上。

“快。”那声音对嘉瑞安说道;现在那声音不是在嘉瑞安心里,而像是在嘉瑞安身旁了。嘉瑞安似乎看到了个暗淡的影子;那影子虽不成形,但不知怎的却非常熟悉。

原先新掩盖了嘉瑞安理智的那层云雾已经散去,现在嘉瑞安觉得非常警醒。“你是谁?”嘉瑞安对眼前的形影问道。

“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快一点,我们得赶在莎蜜丝拉做出大动作前,把他们两个给领进来。”

“要领谁进来?”

“宝佳娜和巴瑞克。”

“宝姨?她在哪里?”

“来呀!”那声音焦急地说道。嘉瑞安和身边的那个奇怪的性灵似乎开始漂移到紧闭的厅门前,然后便穿了过去,从门的另外一边出来,仿佛那门是毫无实体的云雾似的。

然后他们开始飞翔,顺着走廊疾射而去,但是丝毫没有风打在身上的感觉,连移动的感觉都不会有;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一间开阔的厅堂,也就是易沙斯刚把嘉瑞安带进王宫里来的那个厅堂;然后他们停了下来,杵在空中。

宝姨大步地穿过这间大厅,眼里怒火中烧,浑身罩着一层愤怒的光晕;另外则有一只嘉瑞安以前看过,身形庞大、全身毛茸茸的大熊跟在她身边。巴瑞克的脸庞,在那兽头上若隐若现,但那脸上已找不到人性;大熊的眼里露出激怒的狂性,毫不留情地血盆大口令人见之丧胆。

大厅里的卫兵想以长矛将熊逼退,但大熊一掌便将长矛打落,并扑到那些卫兵身上;大熊一压一挤,卫兵便筋骨断裂、血肉模糊。宝姨与大熊走过处,便开出一条血路来,只见伤兵处处、尸横遍野。

原来栖于各角落的蛇纷纷游走出来,但是一碰到宝姨周围的光晕,便一震而亡,与马阿思无二。

宝姨毫不迟疑地,以真言和手势把门一道一道地炸开;任是有厚墙挡在她面前,也被她轻易地化为齑粉,仿佛墙壁是蜘蛛网做的一般。

巴瑞克在暗淡的大厅里发狂地怒吼,并把目光所见一一摧毁,一名尖叫的太监在情急之下爬上石柱,然而大熊一跃而起,以利爪勾住那人的背,将他拖下来;接着大熊张开血盆大口,往那惊吓过度的太监头上咬下去,那太监登时脑浆迸裂,而尖叫声也嘎然而止。

“宝佳娜!”嘉瑞安身边的那个性灵无声无语地叫道:“这边走!”

宝姨立刻转过头来。

“跟我们过来。”那性灵喊道:“快!”

然后嘉瑞安跟另外那个自己便沿着走廊,迅速飞回莎蜜丝拉与嘉瑞安出窍的本尊所在的那间大厅,而宝姨与怒气腾腾的巴瑞克也跟了上来。

莎蜜丝拉站在嘉瑞安出窍的本尊旁,此时她透明薄纱下的裸露身躯上浮现明显的花纹,但与其说那是因为情欲而生,倒不如说那是怒火而致。“回答我!”莎蜜丝拉叫道:“快说呀!”

“我们回去以后,”那个无形体的性灵对嘉瑞安说道:“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得争取一点时间才行。”

然后他们就回来了。嘉瑞安感到自己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并重新感到自己再度透过双眼来照见周遭事物;而原先笼罩在脑海里、令他麻木无知的那一层迷雾则又回来了。“什么?”嘉瑞安掀动嘴唇说道,虽然他并未有意识地想要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我说,这是你弄出来的吗?”莎蜜丝拉质问道。

“你说的是?”这声音从嘉瑞安口里说出来,听来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但又有点微妙的差别。

“这一切。”莎蜜丝拉说道:“城里昏天暗地,而我宫里又遭到攻击。”

“不会吧!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而已。”

“别扯谎了,贝嘉瑞安。”莎蜜丝拉追问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这一定是你弄出来的。贝佳瑞斯本人也无法把太阳遮住。不过我警告你,贝嘉瑞安,你今天喝下去的可是致命的毒药,即便在我们讲话时,你血液里的毒药也在不断地发挥效用。”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这样才能把你留下来。你一定得喝更多毒药,否则你就会死;可是这毒药只有我这儿有,而你若想活命,又非得天天喝不可。你是我的,贝嘉瑞安,你是我的!”

绝望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然而这次就近在厅门外。

蛇后震惊地抬起头来,转向身后的巨大雕像;她像进行仪式般地拜倒下去,并开始比划一连串复杂精巧的手势,嘴里则诵念着嘉瑞安从未听过、充满了从咽喉逼出来的嘶嘶声、以及奇怪韵律的语言。

厚重的大门碎为粉,往内爆开。宝姨站在震裂的门洞里,额上的白发发光,眼神则凶得可怕;那大熊站在她身边,利牙上淌着血,指爪上仍缠着片片血肉。

“我警告过你了,莎蜜丝拉。”宝姨以毫不宽待的声音说道。

“你站住,宝佳娜!”莎蜜丝拉命令道;她并未转身,而且手上仍不停地凭空拗出奇怪的手势。“那孩子快要死了。”莎蜜丝拉说道:“如果你动手的话,那孩子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宝姨停下脚步。“你把他怎么了?”宝姨质问道。

“你看看他。”莎蜜丝拉说道:“他已经喝了艾索拉根和加蒂丝花的汁液,现在毒液的烈火已经在他血液里燃烧了。他马上就非得再多喝一点毒汁不可了。”莎蜜丝拉的手仍不断腾移摆动,脸上表情则是专注到了极点;然后她又开始喃喃地诵念着那种像是从咽喉里逼出来的嘶嘶声的语言。

“真的是这样吗?”宝姨的声音在嘉瑞安的心里回响。

“应是如此。”那狡的声音答道:“他们押着他喝了些东西,而且现在他有点怪怪的。”

宝姨睁大了眼睛。“你是谁?”

“我一直都在这里,宝佳娜,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我们回头再谈。”宝姨下了决心。“现在你注意看;你一定得这样做。”嘉瑞安心里浮现了个混杂的模糊影像。“这你懂吧?”

“那是当然,我会教他做。”

“你不能自己来吗?”

“那我办不到,宝佳娜。”那声音说道:“法力是他的,又不是我的。别担心,我们两个之间,彼此是很有默契的。”

那两个声音在嘉瑞安心里对话来、对话去,倒让嘉瑞安有点儿落单的感觉。

“嘉瑞安。”那敏锐的声音沉静地说道:“我要你观想自己的血。”

“血?”

“我们得暂时把你的血改变一下。

“为什么?”

“这样才能把他们让你喝下去的毒药烧掉。现在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血液上。”

嘉瑞安照做了。

“你得让你的血像这样才行。”嘉瑞安心里出现了黄色的影像。“这样你懂吗?”

“懂。”

“那么,现在就把血变过去吧!”

嘉瑞安把指尖放在胸前,祝愿自己的血液变为黄色。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烧了起来似的;他的心脏砰砰乱跳,而且全身迸出大汗。

“再久一点!”那声音说道。

嘉瑞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变过的血液像火一般地在血管里延烧;嘉瑞安开始剧烈地颤抖,心脏也蹦跳得几乎承受不住;他眼前逐渐暗下去,人也开始往前倒。

“好了!”那声音即使遏止道:“现在把血液变回来。”

然后那浑身不适的感觉就过去了。嘉瑞安的心脏抖了一下,接着便回复到寻常的步调。嘉瑞安感到非常疲惫,但是他脑海里的迷雾终于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