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明天下(476)(2 / 2)

作品:《大明天下(第五卷)

长今气馁地摇摇头,“谁知道,娘和旁的姐姐们好像都曾吃过,就是不给我吃,哼,气死人啦!”

这却奇了,便是丁寿偏爱蕊儿,难不成府里其余女子都比长今受宠,这物件偏不与她尝,海兰百思不得其解,欲要再问,屋里男人忽地发出一声低吼,吓得二人慌忙矮身藏匿。

未见有人冲出,反听得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几声吞咽动静,海兰大着胆子缓缓起身,顺着窗缝再看,只瞧见蕊儿终于将那根又粗又长的巨物吐了出来,正捂着酥胸大口喘着粗气,沾满口水的硕大宝贝从上到下都亮晶晶的,咦?海兰眼尖地发现那根大肉柱顶端尚有滴滴乳白色的液体不停渗出,蕊儿气还未喘匀,就又俯身含住那鸭蛋大的紫红菇头,将那些液体一滴不剩地吞进了肚里。

海兰恍然,就说么,那肉棍子虽说比旁的男人粗壮些,可又不顶吃喝,便是有再好的味道,也不解馋呀,原来那乳白色的液体才是关键,想来丁寿那肉柱射出来的浆液比之马奶羊奶味道也不差了,不,该是更妙才对,丁家饭食中从不缺各类乳酪,可瞧蕊儿那副贪吃模样,连唇边沾的浆液也不忘舔进嘴里,显是舍不得丁点浪费。

小丫头自觉得了正解,却忘了留神院内,直到长今用肘撞醒,才惊觉谭淑贞已然步履匆匆进了院子。

二女急忙伏地,如两只狸猫般窜至墙后,幸得谭淑贞心中有事,并未留意这里,让她二人侥幸逃过一劫。

“老爷,外间一个唤徐杲的少年在外求见,奴婢看他样子似有急事,冒昧通报。”谭淑贞道。

“徐杲?”丁寿在榻上翻身而起,暗道莫不是豹房工地上出了什么状况,急声道:“领他去书房,我这便过去。”

丁寿在蕊儿服侍下穿戴整齐,急匆匆赶至外书房,见到了惊惶失措的徐杲。

徐杲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见丁寿,‘扑通’便跪了下去,接连磕了三个头道:“求老爷开恩!”

丁寿心头‘咯噔’一下,瞧这架势事情还不小,“究竟出了何事?慢慢说。”

“求老爷救救好心姐姐!”徐杲抹着眼泪不住抽噎。

“啊?”丁寿莫名其妙,事情好像和自己预料的有所偏差,“什么姐姐?救谁?从哪儿救?”

徐杲年岁尚轻,一路心急火燎地赶到锦衣卫衙门,被告知丁寿不在,又冒冒失失奔来丁府,既怕丁寿不在,又恐他甩手不管,一路患得患失,全凭一口心气顶着,此时听了丁寿询问,这口气一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哭莫哭,有什么委屈,本官与你做主就是。”一个半大娃娃,丁寿还不好催逼过甚,只有耐着性子宽慰。

“老爷,顾家姑娘来了。”谭淑贞晓得自家老爷心中将顾采薇看得极重,径直将人引到书房外才进来通报,岂料顾采薇却是片刻也等不得,一阵风般冲进书房。

“丁大哥,快随我前去救人!”

今儿到底什么

日子,怎么一个接一个都是寻二爷我救人的,丁寿纳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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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县衙,后堂。

“好好好,有了这东西,杜某也好对缇帅府有所交代了。”杜萱看着手中酒方,眉花眼笑。

“杜兄此番为缇帅尽心竭力,必得赏识,小弟先行恭贺。”姜荣拱手奉承。

“仁甫抱得美人在即,同喜同喜。”杜萱客套道。

姜荣探询道:“未知小弟何时可以带人走?”

“怎么,仁甫便如此急不可待?”杜萱揶揄一句,随后笑道:“待彼方遂了心意,当会撤状,愚兄结案后人自然可以随时开释。”

“可否容小弟先去见见?”姜荣自失地一笑,“总要让人晓得小弟奔走辛苦。”

“你们这对才子佳人却会选地方,也罢,愚兄便客串一回月老,成人之美。”杜萱心情甚好,当即便要做个顺水人情。

“老爷,不好了!”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手下如此不堪,杜萱扬眉呵斥。

“锦衣卫冲进来了!”那衙役苦着脸道。

两排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分列两厢,大兴县的衙役们如鹌鹑般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丁寿注视着公案后的海水朝日图,面沉如水。

“下官见过缇帅。”杜萱换了官服,匆匆赶至堂上见礼。

丁寿嘿然不语,杜萱不禁心头打鼓,偷眼望去,堂上除了锦衣卫外尚立有一女子和一少年,也不知是何来路。

“缇帅大驾贲临,不知有何训教?”杜萱大着胆子主动相问。

“大兴县可是拿了一个窦姓女子?”丁寿终于开口。

原来还是为了这档子事,杜萱未免心头腹诽,这锦衣帅未免太心急了些,还亲自追了过来,实在有失体统,“下官办事不力,东西已然拿到,还未及送至府上。”

丁寿蓦地回身,愕然道:“东西?什么东西?”

杜萱急忙从袖中取出酒方,双手奉上。

丁寿大略一看,忿忿然道:“这什么劳什子,我要它作甚!这和窦家案子有何关联?”

“遮莫不是府上管事要的秘方么?”此时唤作杜萱一脸惊讶,“难不成窦家老儿藏私了?”

“嗯?”丁、顾、徐三人面面相觑。

“丁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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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外间有脚步声近,窦妙善扑至槛栏前,娇叱道:“我已随你们归案,一不过堂,二不问话,究竟是何道理?!”

“妙善,你受苦了。”一声轻叹,丁寿一脸纠结地现身在牢门前。

“丁大哥?!”妙善又惊又喜,“你是来救我的?”

“窦师姐,你无恙吧?”顾采薇从丁寿身后闪出。

“顾师妹,你怎也来了?”妙善秀目一转,微带踟蹰。

“姐姐无事便好。”徐杲紧扒着槛门,恨不得整个人都从栏杆中挤过去。

“你是……”窦妙善目光迟疑,属实记不得了。

“我啊,日前你赠我馒头吃来着。”徐杲踮着脚,努力让自己小脸扬得更高些,以便妙善看得更清楚。

“哦,是你啊。”时隔不久,窦妙善恍然想起,微微一笑,“你怎也来了?”

“听说你惹了人命官司,我与这位姐姐都去求大人帮忙搭救。”小徐杲急声表功。

妙善秋波婉转,看看丁寿,又瞧瞧采薇,面色一黯,自觉忽略了人微言轻的小徐杲,“原来丁大人是应顾师妹之请才来的。”

“旁的事不消说了,妙善你先出来再说。”丁寿心头有愧,原以为只是手底下哪个不开眼的惹出的麻烦,没想根子竟在自己府里,实在没脸多说。

“还不打开牢门。”丁寿一腔怒火恨不得全发到杜萱头上。

“开开开门。”大兴县令杜萱忙不迭应声点头,对管牢喝道:“还等什么呢,你们这群没长眼的杀才!!”

“慢着。”窦妙善断然喝止,漠然道:“我既是惹了人命官司进来的,案子还未有个了断,岂有随便出狱的道理。”

丁寿长长吁出口浊气,“这案子你实是受了冤枉,都是丁某率下不严,妙善你先归家,将来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糊涂才酿成错案,与缇帅无关。”杜萱急忙替上峰背锅。

“进了大牢还未过堂,岂有说抓便抓,说放就放的道理,待与原告三头对案,若真是伤了人命,我认罪伏法就是,不劳丁大人徇私枉法。”窦妙善娇躯一扭,背转身去。

“呃……”小姑娘任性斗气起来,丁寿一时还无法可想,当即一板面孔,“杜知县……”

“下官在。”杜萱垂手肃立。

“窦姑娘此时出狱,可有坏法之嫌?”解铃还须系铃人,丁寿打算将这个难题丢给大兴县。

“没有没有,”杜萱连忙摆手,躬身堆笑道:“案情未明,窦姑娘只是传讯而已,尚未定罪,依大明律法,女囚未犯死罪者可由父母亲眷代为看管,不必坐监。”

“既然我已不明不白地进了大牢,就断不会不清不楚地出去,待案情了结之后再说吧。”窦妙善背对众人盘膝而坐,打

定主意不肯离开。

杜萱急得直搓手,“这不合法度啊……”

“窦师姐,为你之事师父她老人家震怒不已,窦老伯更是忧心之下缠绵病榻,便是为了他们宽心,你也不好在此盘桓了。”顾采薇也不晓得素来和善的师姐为何突然倔强如斯,只是如实劝道。

“什么?!”窦妙善霍地回身,“我爹他……病了?”

顾采薇点头。

妙善一步冲至牢门前,“快开牢门,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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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总算把那小姑奶奶送走了。”杜萱回到后花厅,抹了一把额上虚汗,对仍旧坐在厅中等待的姜荣道:“人都放了,你也别在这坐等了。”

“放了?案子结了?”姜荣讶然道。

“大金吾过来要人,结不结案的还重要么?”杜萱白了姜荣一眼,将前衙发生之事简述了一遍。

“窦氏女是丁南山的人?”姜荣仓皇站起,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动锦衣缇帅的禁脔。

“看着不像,”杜萱摇摇头,“两边话不投机,那女子也全没给缇帅什么好脸色,缇帅多半是冲着那顾家小姐的面子。”

“我便说么,若真与大金吾有私,丁府中人哪还敢图谋窦家。”姜荣给自己打气道。

“不过愚兄也奉劝你一句,此女恐非一般市井女子,你纵然还想要纳进府去,手段也最好不要用强。”该说的话提前说清楚,杜萱可谓仁至义尽。

“谢杜兄提醒,小弟省得。”

“老……老爷!”又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又有何事?”杜萱怫然不悦,拍案怒喝。

“武定侯府小侯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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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丫鬟仆妇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咱们老爷发火了。”

“可不么,不但丁、吴两个管事叫过去罚跪,连李家舅爷也被传了去。”

“一个空桶子舅爷算得什么,那丁管事听说可是陪老爷从小长大的,更别说吴管事还是老爷屋里人……”

“据说是他们合伙在外搞事,惹得老爷动怒,内院传出话儿,但有知晓这几人为非作歹的,立时出首,否则严惩不贷。”

“哟,看来老爷是真火了,嘿,也好,那吴管事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不就是爬上过老爷炕头么,瞧那得意样……”

“那丁管事更甚,每回看人的眼神都色眯眯的,直教人害怕,没事还总喜欢往人身前凑,哎哟,那身味儿诶,别提了,也不知他家里的是怎么忍着……”

“嘘——”旁边丫鬟捅了捅同伴,向边上示意了下,只见丁七家的朱丽儿脸色铁青正伫立在不远处。

几个丫头眼神交流一番,垂头装作未见,匆匆走开。

朱丽儿高高的胸脯起伏不定,什么世道?连几个小丫头都敢嚼老娘家的舌根子了。

庭院之中,美莲、丁七、李龙三人跪在地面方砖上,瑟瑟发抖。

廊下摆了一张官帽椅,丁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个。

“李龙,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当年宣府那一出还没闹够?”

李龙哆哆嗦嗦,颤声道:“大人,小的此番属实开出了高价,那窦老儿……哦不,窦老爹就是不松嘴,没奈何才出此下策。”

“真难为你了,”丁寿冷笑道:“美莲两成,丁七两成,你这次属实大方。”

李龙陪笑道:“两位管事都是大人身边伺候的,小的让二位管事多分润些好处,也算为大人您尽些心力。”

“笨蛋。”美莲心中暗骂。

“难得你这份孝心,”丁寿坐在椅上身子前倾,“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买卖是谁给你开的,用二爷的银子做人情,还要二爷我谢你不成!”

“小的不敢。”李龙连连磕头请罪。

丁寿徐徐坐直,杀气凛凛道:“老七,那个死人怎么回事?”

“回二爷话,小的没敢伤人性命,那人就是别处寻的一倒卧,只为给窦家一个官家上门的由头。”丁七素知主子脾气,慌忙解释。

“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蒙二爷教诲这么多年,怎敢滥伤无辜,仵作一验伤便知真伪,我等也是打算待窦家吐口后,好有个撤案的由头,并非真个要害人父女性命。”

丁寿冷哼一声,“按大明刑律,以他人尸身图赖人者,杖八十,告官者,随所告轻重,依诬告平人律定罪……”

目光缓缓从三人惊恐不安的面上掠过,丁寿咬牙切齿道:“倘若窦家父女依尔等所告之罪入刑,窦二杖一百,流三千里,妙善殴人致死,其罪当——绞。”

三人身子齐齐一颤,丁七率先哭嚎:“二爷开恩,求看在小的鞍前马后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看在大爷和去世的老太爷的面上,饶小的这一回吧。”

“大……大人,我等属实没有戕害人命之心,小人这一死不要紧,可怜与我那可怜的妹妹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小人死不瞑目啊!!”李龙同样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

丁寿瞥了一眼抖若筛糠,却不发一言的美莲,揉着眉心道:“念你们总算还带点人味儿,死罪免了,去大兴县自

首,承认诬告,每人领八十板子。”

丁七二人把嘴一咧,齐齐道:“二爷(大人)……”

“滚!”

在丁寿怒叱中,两人连滚带爬地逃出院子。

美莲仍旧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直到一双靴尖出现在眼前。

“你为何不去?”

“奴婢是爷的人,天大罪过由爷发落,不会到人前去受辱献丑。”

“你可是觉得,爷的处置会比大兴县那八十板子轻了?”丁寿轻笑。

“奴婢不敢,奴婢一时贪念,败了爷的名声,自然听凭老爷处置。”美莲俯首道。

“我的人?所以你便打着爷的名号出去伤天害理?”丁寿‘嗤’的一笑,猛地踹出一脚,将美莲踢得满地乱滚。

“你缺银子?你对爷说啊,我能不给你嘛!看看你干得什么混账事。”丁寿气急败坏,戟指怒骂。

美莲只觉眼冒金星,浑身疼得仿佛要散了架般,忍痛从地上爬起,重新跪倒道:“奴婢糊涂,对不起老爷大恩。”

“好歹一场情分,我也不难为你,从此你与我再不相干,带上家私细软,你……走吧。”丁寿忿忿拂袖。

美莲如遭雷殛,在她想来丁寿从来念旧,枕边人纵是犯错,也不忍下手严惩,万没料到丁寿竟要直接赶她走,心中终于慌了,膝行上前抱住丁寿大腿,泪如雨下,“奴婢母女蒙老爷大恩收留,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要杀要剐随您处置,万不能将奴婢赶出府啊!”

轻轻托起美莲下颏,丁寿凝视着那一双泪眼,轻声道:“你小心思太多,屡教不改,将来还不知酿出什么大祸,届时恐我想饶你都难了,还不如此时好聚好散……”

“不,奴婢改,奴婢一定改,老爷您信我……”美莲擦去脸上泪水,努力扮出几分媚笑。

“晚了。”丁寿轻振衣袖,美莲倒跌翻倒。

“老爷!!”美莲对着丁寿背影悲嘶一声,“奴婢便是跪死在这府里,也不离开!”

“随你吧。”丁寿一声低语,抬眼间蓦然见到蕊儿瘦削身影孤零零站在檐下,如弱柳扶风,正凝眸此间。

“你要为你娘求情?”丁寿回身望望重又跪在院中的美莲,“还是想随她一起走?”

蕊儿摇头不语,默默行至母亲身畔,轻轻跪倒。

一声轻轻喟叹,丁寿也不阻拦,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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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猛地被推开,海兰怒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若是来为蕊儿娘俩求情的,就免开尊口。”丁寿心绪不佳,手捧着书卷淡淡道。

“丁寿,你不够朋友!”海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这确奇了,丁寿放下书卷,这位塞外朋友自来丁府,他自问要星星从不给月亮,连小慕容和长今几个都有些吃味儿,如何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帽子。

“可是长今那丫头欺负你了?那丫头被众人宠惯了,你莫在意。”丁寿本担心海兰活泼好动,一人住着寂寞,府里其他几个院子的女人不是淡泊好静的,便是小慕容那等狗熊脾气,怕是住不到一起,想着几个小的年岁相近,便将她们安排到了一处,如今看来,还是失算了。

“今日里便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单独院落……”二爷忽然警觉海兰眼神不对,“你老盯着我作甚?”

“你藏着好东西不与我吃?”海兰直勾勾地盯着丁寿裆部,今日里她吃什么都觉不香,都是这东西害得。

丁寿被小海兰那吃人的眼神瞧得有点发憷,抖抖袍子,叠起个二郎腿,将‘要害’夹得紧些,心中方才踏实了几分,“我哪有藏……”

“你还在藏!!”海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