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7(2 / 2)

作品:《黄金台

严宵寒不说话了。

傅深就是个属泼猴的,受了伤也闲不住,好奇心浓重,按捺了半天没按捺住,终于小心地问:“那什么,严大人,你干吗……咳,你为什么非要留下来?”

严宵寒以为他问了句废话,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我我我是说,”傅深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你结巴个什么劲,一边面红耳赤地结巴道,“我以为你、好像不太待见我?”

严宵寒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傅深说:“不用叫‘大人’。”

“嗯?”

“我虚长你两岁,未曾取字,傅公子如果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兄长。”

傅深惊呆了:“你尚未加冠?刚十八?十八就能入飞龙卫?”

不怨他大惊小怪,实在是严宵寒过于老成持重,丝毫没有少年的莽撞青涩,而且官位太高,任凭谁想也不会猜他只有十八。

他惊讶的表情很有趣,眼睛瞪大时显得格外稚气,严宵寒低头掩去唇边笑意:“我确实尚未加冠。至于飞龙卫,我不是还有个好义父么?”

傅深意识到自己有点冒失,尴尬道:“严兄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以你的身手,无论在禁军还是飞龙卫,想必都不会居于人下。”

“我也没有讨厌你的意思,”严宵寒往火堆添了一把柴,悠然道,“你救了我两次,我不会把你扔在这不管。”

傅深险些嘴贱问出“你们飞龙卫都这么知恩图报么”来,好悬刹住了,拘谨地说:“多谢。”

严宵寒:“该我谢你才是。”

雨越下越大,山间浓雾弥漫,不时有凉风灌进山洞,傅深失血过多,体温偏低,冻的嘴唇发白。严宵寒便把他往火堆旁挪了挪,自己坐在外侧,替他挡风。

傅深窝心的很。他是傅家小辈中的头一个,从小听着“孔融让梨”的故事长大,与朋友来往也是平辈论交,从未真正体会过有个哥哥罩着的感觉。然而在眼下的困境里,严宵寒却恰到好处地填补了这个位置。

抛开身份上的偏见,他稳重,冷静,体贴,对傅深的态度就像一个宽厚成熟的兄长。

既没有想象中朝廷鹰犬应有的“穷凶极恶”,也不像坊间传闻中甘认宦官为义父的谄媚卑下。

傅廷信一直教他看人要看表里,信什么都不能信传闻。傅深偷眼看严宵寒垂眸敛眉的侧脸,心说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禁卫,和为他遮风挡雨的年轻男人,到底哪个才是你真正的“里”?

“严兄,”傅深道,“把湿衣服脱了,外袍给你。”

严宵寒道:“不必。”

“那你坐过来点。”

严宵寒看着他,有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我不冷。”

“别说这种一看就是哄孩子的瞎话成吗,”傅深一说话就牵扯到后背伤口,疼得要死还得忍住不龇牙咧嘴,“你万一吹风受寒,我这样怎么照顾你?咱俩最后都得交代在这儿。”

洞口的男人却岿然不动。

傅深有气无力地说:“非要等我过去拉你吗?”

严宵寒的身影仿佛完全陷在了石洞的阴影里,火光与温暖都离他很远,他沉默许久,才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