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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黄金台

深,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傅深:“啊?”

“你我是云泥之别,”严宵寒说,“不要勉强自己,跟我也无须讲道义。”

傅深把这句话在心里绕了几遍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还是怕他嫌弃自己,当即哭笑不得地咆哮:“都说了我没有看不起你,别把我跟谢二那个混球相提并论!我要是嫌弃你还会管你叫严、兄、吗,啊?这荒山野岭就剩咱们俩了,还穷讲究什么,我吃饱了撑的吗?!”

他往后一倒,嘶地抽了口凉气:“我服了,你可真行……你到底是比我大两岁还是只有两岁啊,严兄?”

严宵寒看着他,神情里有无奈,也有动容。

傅深不会知道被人戳脊梁的滋味,他也不知道他的宽容坦荡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异类。严宵寒本以为他一再出手相救已是极限,却没想到少年的胸怀比他所臆测的更为广阔。

“我伤口疼,”傅深忽然说,“石头硬,硌得慌。”

这个近乎撒娇的无理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落进严宵寒耳中仿佛瞬间有了无限正当性。他终于妥协了,从洞口走过来,坐到傅深身边,耐心地问:“你想怎么坐?”

傅深侧身倒在他大腿上,含混地说:“占个便宜。反正我不嫌弃你,你要是嫌弃我的话就忍着。”

“无赖。”严宵寒失笑,伸开腿让他趴的舒服些。

傅深闭着眼指挥道:“拿件衣服披上,顺便也能把我盖住,别着凉了。”

严宵寒“嗯”了一声,将火边烤干的中衣拿下来,给他盖上,自己则脱掉湿衣,赤着上身穿上外袍。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他低声说,“夜里警醒些,察觉到不对赶紧跑。”

傅深回以一个大呵欠。

见他困了,严宵寒不再说话。两人一坐一卧,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天明。

半夜火堆熄灭,雨仍未停。傅深背后伤口被水泡了,不可避地红肿发炎,夜里发起低烧,冻得牙关打颤。严宵寒见势不妙,也顾不得逾不逾越,托着傅深的脑袋将他扶起来,让他侧对自己:“来,坐我腿上……腿蜷起来。”

傅深昏昏沉沉,让干什么干什么,乖的不得了。严宵寒穿上半干里衣,让傅深蜷进自己怀里,两件外袍盖的严严实实,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起来。

严宵寒一手搂腰一手揽肩,护在背后防止他掉下去。傅深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枕进肩窝,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终于消停了。

“还冷吗?”

“不冷。但是我饿了。”

“……”

“没吃没喝,又冷又饿,咱俩落到这个境地,都怪你。”

“嗯,怪我。”

“让你抓逃犯,这回好了吧,逃犯没抓住,还被野猪拱了……你回去会不会被罚?”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个义父,没人敢罚我。”

“你是你,义父是义父,老提他干什么,”傅深嘀咕道,“你亲爹呢?”

严宵寒忽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