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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冷书生(NP)

“朕每日都必须到父皇和妖面前跪而请安,父皇和那妖女不命朕起来,朕就不敢起。朕刚刚监国之时,大魏四处战火,特地请父皇和那妖女裁减皇宫开支,却引起父皇和那妖女大怒,之后几乎不与朕交谈一句!每日必让朕在外头跪安一个时辰之久……江儿,朕隐忍得……真的好难……江儿……朕好想有人能真的不含一丝杂质,真心地陪在朕的身边,让朕能够放松下来……江儿,朕真的错…………你原谅朕好不好……”

睡梦中的柳寒江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梦见什么。皇帝于是停住了话,伸手拿起旁的被褥盖在两人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养神殿,逐渐寂静下来。整个皇宫也渐渐笼罩在片死般的寂静之中。

当柳寒江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没亮,正是夜里四更的时候。柳寒江是被皇帝吵醒的。虽然外头还有皎洁的月亮,但是皇帝已经披着衣服起来,在一旁的案几上写着东西。直到,更鼓动、静鞭响,天已大亮,早朝的时间到了,皇帝才叫太监和宫进来服侍。

这时候,皇帝这才发现柳寒江已经醒过来,于是吩咐太监宫们又给柳寒江打理一番,带着柳寒江坐着龙撵,起来到前面议事的政和殿。

昨日皇帝登基,今日必定要例行颁诏,所以礼部的堂官们早已经把颁诏的全部仪式准备好。

此时的政和殿前,陈列伞盖、幡、节杖、刀戳、弓矢、静鞭等,密密麻麻,摆路,御香飘渺,仪仗森严,别有种皇家肃穆的气派。

皇帝让太监们抬着柳寒江在御座下方的个软榻上躺下,才坐到御座上,接受王公大臣、六部公卿的朝拜。然后大学士崔光德捧着已经用御宝的定国诏书,送到殿前,授给礼部尚书。

那礼部尚书跪受诏书之后,将诏书置于云盘之内,捧诏先行,带领文武百官,步出安广门,又将诏书放入龙亭,由八名太监抬着,送到皇宫最前方的朝门。

然后百官匍匐,听那宣诏官在那里代皇帝宣读诏命。在通常情况下,举行颁诏仪式,皇帝是不用亲临朝门的。然而,这次,皇帝为了弥补柳寒江未曾见到自己登基盛况的遗憾,带着柳寒江特地登上朝门,亲临颁诏。

这时候,朝门前,早已经黑压压地跪着地听诏的京官。静鞭响后,鸦雀无声。皇帝坐在朝门上的九龙华盖和日月龙凤扇下,看向一旁的软榻上的柳寒江傲然笑道:

“江儿,你今日且好好看看,以后下就是朕的天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之下莫非王臣……而柳寒江……你也绝不会……例外!!

江儿,朕……不会再用强了,就算你不再喜欢朕也无所谓,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朕!有的是时间,朕……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屈服于朕的!当朕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带走

柳寒江默默无语……拿着小子又是在演得哪一出?先是发疯说我喜欢他,差儿强奸了自己,现在又说这种莫名奇妙的话……难道……这小子跟孔已己似的,突然间当了皇帝,高兴得疯了?

唉!皇宫果然是世界上一切珍稀物品的积聚地啊,就连变态都不是普通的多,那些个阴阳怪气的太监都是身不由己,也就罢了。可是这位皇帝……极品中的极品啊!已经自信到自恋的程度,以为全世界的人人都要前仆后继地拜倒在他的裤腿下,这才是正常!

不理他!坚决不理他!柳寒江继续沉默,冷冷地静观宣诏仪式的进行。

一会儿,一位宣诏官朝服补褂,登上外头的高台,先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才西向肃立,双手捧着诏书,用种特殊的腔调,大声朗读道:

……数年以来,朕开特科、裁冗兵、改武科制度,皆经再三审定,筹之至熟,甫议施行……即以大魏大经大法而论,五帝三王不相沿袭,譬如冬裘夏葛,势不两存。用特明白宣示,尔后大小诸臣,自王公以至士庶,各宜努力向上,发愤为雄,以圣贤义理之学植其根本,又须博他学之切于实务者,实力讲求,以救空疏迂谬之弊,专心致志,益求,勿徒袭其皮毛,勿竟腾其口,总期化无用为有用,以成通经变之才……

柳寒江听了半天就不再听,这些个话都是些泛泛而谈的东西,每个皇帝登基之后得都是差不多的,就算如今百里离风位新帝加上新政的些内容,也脱不空谈的套路。眼睛向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张望下,柳寒江突然在其中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待细看下,那些个身影却都散入漫漫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突然,柳寒江耳边响起阵山呼之声,转眼看去,原来诏书已经宣读完毕。只见那宣诏官,手捧着诏书,兢兢业业,步上朝门,将诏书放入早已准备在那里的五朵云之内,衔入七宝丹凤之口,缀以绳,从朝门上冉冉坠下。

就是古诗中所谓的“丹凤衔下九重”的意思,所以又称为丹诏。下面自然有执事官接诏书,再次放进龙亭,抬出广安门,然后吹吹打打,送往礼部衙门中去,腾黄用宝,颁示全国,才算最后完成特别庄严隆重的颁诏仪式。

皇帝笑着看向下方将“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得震响的人群,只觉得心胸特别畅快,再转身看向柳寒江,却发现人家根本没理会周围让人震撼的场景,闭着眼睛养神呢。皇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脸色阴沉了下来,自己生起闷气,就要扫兴地摆驾回宫,却突然听到朝门下,隐隐传来阵喊杀之声。却是数十名蒙面的青衣刺客正在突破禁卫军的护卫,朝着皇帝等人的方向杀上来。

朝门的气氛随着逐渐靠近的喊杀声分分凝结,淡淡的血腥味隐隐飘散在空中。不那些下方的人群如何慌乱或者观望,或者大小的官员们惴惴不安,或者那些禁卫军紧急调动起来,单只是原本隐身在皇帝身旁的供奉们,一个个地显出身形,分成三层将皇帝和柳寒江牢牢围在中间。

随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数十名青衣刺客所吸引,朝门的屋檐之上,一道血色的影子掠过长空,蓦然出现在皇帝等人身前,手中剑罡洒出颤抖的光雨,每次颤抖,便有圈圈光弧飞旋跳舞,束束、条条,晶莹而明亮,交织着炫目的豪光,瞬间将四个供奉刺倒在地。

一个供奉的铁杖被斩断成七段,位供奉双手模糊血淋淋片,位供奉双腿齐断,还有位更是横着摔向旁,满肚子的内脏肠子花花绿绿流泻了一地!

而那血影身形毫不停顿,迅捷地又朝着皇帝和柳寒江的方向袭来。

朝门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皇帝更是脸色狰狞,暴怒的喝叫道:“杀了他!”

里头两层的十几个供奉领命,立刻悍勇地朝着血影冲上去,一个个兵刃出鞘,却在血影闪电般的刺击中,霎那间全部仰倒在地,身上更是多了七八个血色的窟窿,各色兵器“砰砰砰”丢弃一地。

血影人时候才飘然落地,手指上伸出的剑芒斜斜指地,闪闪发寒,溜猩红的鲜血,顺着闪耀的芒尖滴落,颗颗、粒粒,宛如被被杀者心头的血泪!

闲庭信步地越过十几具残尸,血影人步步走向皇帝和柳寒江,轻盈到没有丝毫声息的脚步,却仿佛鼓样沉重地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整个朝阳门上方突然间变得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儿声音。皇帝已经震骇地失常,先前他曾经特地考校过些个供奉的功夫,比起龙卫只高不低!他本以为些个高手就算单打独斗不是卫长瑞的对手,但是群殴却是稳稳吃定卫长瑞的。可是……这些个江湖上都有数的好手,就算起上去,在卫长瑞手中也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

不是那些供奉太过孬种……而是卫长瑞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皇帝终于相信当初谢子游的判断,超越天道的高手,已经绝对不能再用常理衡量!但是相信的代价却是如此的惨痛……他好不容从父皇手中接过来的供奉,用还没到半个月,就全数折在这个魔鬼的手中!

扫视一眼周围的数十具惨尸,皇帝的呼吸开始急促,冷汗涔涔而下,眼前片黑暗,黑得让他感觉到从来未有的绝望……

淡然地站在四处尸首的血染地面上,卫长瑞却对皇帝毫不理睬,而是把一尘不染的灰色眼睛看向一旁的柳寒江,淡然地问了一句:

“你就是柳寒江?”

柳寒江疑惑地看卫长瑞眼,脑中瞬间数个念头闪过,然后点头。

卫长瑞轻轻的挥手腕,打散指尖的剑芒,晶莹的流光在空气划出了一丝漂亮的曳尾,蓦然消失不见了。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卫长瑞又句:“很好,本教主受人所托来带你走!”

说罢不待皇帝和柳寒江反应过来,甩袖子将柳寒江卷进怀里,身体犹如只大鹏般飞冲出朝门,从高墙上猛然向下坠落!

下边的青衣刺客发现卫长瑞顺利地接到人,立刻转身就走。禁卫军们顾忌着皇帝的安危,也不追赶那些刺客,呼啦啦地冲上朝门,看到皇帝无恙先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到下坠的卫长瑞,顿时把手中的弩箭、飞镖、刀剑等物砸下去,还有些人甚至数十只燃烧的南越霹雳弹抛下去。

闪亮的火光红艳艳的映在卫长瑞俊逸而透明的脸孔上,散发出股飘然出尘的俊美和超拔,眼睛淡淡一扫怀中的柳寒江,卫长瑞冷冰冰地句:“抱紧!”

随着这话一落,卫长瑞扬手一束水晶剑气划出,凌空暴旋,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晶莹光球急速滚动,带着无比的凌猛与犀利威势,将半天空中燃烧的霹雳弹、弩箭、刀枪等物全数卷进光圈之中,再展开时,已经被碾成弧形的银屑铁雨暴洒落下,顿时整个朝门下都是闪亮的荧光,发亮,仿佛仲夏河边的萤火虫群,奇妙极,漂亮极!

一个纵跃落在下面的人群中,卫长瑞抱着柳寒江,身形有如风旋电闪,眨眼之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只留下一脸色铁青地皇帝,狠狠地用手锤在朝阳门的高墙之上!一旁接替李路位置的总管太监刘公公觑觑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谏言道:

“皇上,要不要叫禁卫军们就去关闭城门,搜索一番?”

皇帝脸色变换半晌,终于摇了摇头。如今正是大魏风雨飘摇之际,北方战败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作为个君王,绝不能为个柳寒江就徇私废公,闹出这么大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