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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将军(NP)

那封信上也只三个字。

是不是他也和自己一样的纠结呢?

“将军……”小兵来唤他了。

他一下站起,将纸极快叠好,怕自己后悔似的,装进了淡褐色信封中,粘好封口,迅速地让一切尘埃落定。正如自己懂得徐子赤给他的三个字,徐子赤也一定会懂得他的“等我”。

将信与解药给矮个男人,让他一同带走。

徐子墨目送着他们一行人走远了。

这十万担粮食与三千匹战马如及时雨,将北疆军弹尽粮绝的危机解了。北疆军的燃眉之急一除,军中浮躁之气顷刻就平静下来。军士们的士气一夜高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连续熬了七八天,徐子墨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起床,他便头重脚轻、鼻塞耳鸣起来。

他病了。

他的贴身侍卫赶紧去请了徐子白。徐子白只看了一眼,就断定:“风寒。”又给他把了脉,看了舌苔,补充道:“忧思过度,情绪波动过大。”他皱着眉,望了徐子墨一眼,“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徐子墨摸摸鼻子:“……也没多久。”

徐子白望向他的侍卫。

侍卫垂着头:“桐城之役之后,又是粮草被劫,将军这些天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七八天不睡觉,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徐子白脸沉得厉害。

徐子墨摸摸鼻子,不敢看他:“也没有……”明明他是徐子白的兄长,又是因公事劳碌,理由正当。可面对大夫,尤其是徐子白的质问,他就难心虚。大概每个不遵医嘱导致病情加重的病人,都会有这种气短。

徐子白瞪了徐子墨一眼,匆匆写了个方子,给小侍卫了:“去把药抓了来。”

小侍卫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只剩徐子墨和徐子白二人了。徐子白瞟了徐子墨一眼:“在床上好好躺着。”

徐子墨乖乖听话了。

等小侍卫把药拿了来,徐子白也不出去,就又命人搬了个火炉进来,又就地掇了黄杨木小板凳,就坐在帐篷的另一边,对着红泥小火炉,用小瓦罐给徐子墨熬药,还不时瞟一眼本应在床上休息的徐子墨。

徐子墨:……

被大夫特殊照顾,他压力很大。

“咳咳……”他咳了两声,大白天里,实在睡不着,顺手从床边的书架上摸了本兵书看。才翻了两页,他一扭头便看见徐子白侧着身望着他,盯着他的兵书,面无表情,气压颇低。

徐子墨怂了,会意地将兵书放好。

徐子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药熬好了,徐子白端给徐子墨,坐在床沿上,盯着他的嘴。徐子墨喝了一口,差点噗得全吐出来。这药里肯定加了十斤黄连,药一入口,苦得那味道直窜到天灵盖去。他连连呸呸呸地吐舌头,想要把嘴里的苦味吐出去。

“良药苦口。”他听见徐子白的声音,“这是我给你熬了一个时辰的药。”

徐子墨望了眼徐子白。

他目光冷冷落在药上。

徐子墨又尝了一口,这回有心理准备,好歹没喷出来了,但……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全身上下如接受了黄连的洗礼。徐子墨一面找水漱口,一面不经意地扭头一瞥,然后顿住了。方才,他似乎在徐子白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他狐疑地叫:“子白?”

徐子白猛地抬头,又是严肃冷淡一张脸。

徐子墨眯起眼:“这药……”

“良药苦口。”徐子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最近肝火旺了,昨日旧爱重来,又受了刺激,一夜未睡,导致肝火旺盛。”他在旧爱两字上加了重音,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我给你多加了点黄连。正好让你清清口。”

徐子墨